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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血瞳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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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总想知道这个世界的真相,可后来明白千人有千人自己的理解,我无非在自欺欺人。
你一勇无前的走下去,可世界并不会因此而产生蝴蝶效应。大地不会因为今天蚂蚁抬头看到天空的瑰丽而自惭形秽,他只会自以为是不动声色的嘲笑盲目因毫无头绪而散乱错落的一粒粒尘埃。
郜宁今天的剧本开篇是一段不知所云的话。
就听邢帆道,“我曾盲目的追逐一个人,他使我欣喜,使我忧患,使我常然患得患失。我却并不因此难过沮丧,我常常在想是因为我描画的这人过于娟秀,还是我喜欢的是如此盲目无措执着追寻的自己。”
小沐梳子打断他开了瓶啤酒递过去道,“邢帆,听说你过去追了许棉很久,现在是怎么回事,两个人见面像仇人一样。
就算这样你也不该拉郜宁挡枪。
他和我们的世界不一样,你让他体验了我们这里的浮华热闹,却没有给他足以支撑的支点。一静一闹对任何人来说都很残忍。”
郜宁还在开篇这里犹犹豫豫没有理解,小沐梳子的话并没有听进去,只觉得许棉的名字像一根刺,更好的解释这仅仅只是是剧本的内容。
“你曾执着的喜欢过一个人吗,我指的是非同今时严密周详谋算,套路一般的深情。而是幼年茫然无错的静默。
我曾远远怅望一个人,后来明白我的心结所在并不是那一个人或者那一些人。而是那时陷入迷宫陷阱里的我。
此刻这般年纪,这般社会严密格局下的参差格局,我却遇上了这么一个人,他像我那时一般的追逐,我羡慕并欣喜,希望自己曾有他这般明知只会一无所得,却无所畏惧的勇气。
我能做的大概就是守护他,或者守护那时候的自己。”
“听闻红色生暗鬼,血色罗衣琥珀瞳。”
大老王一边念叨着剧本,一边把一个杨树木盘托着的神像颤颤巍巍请了出来。
神像上裹了一个红色天鹅绒的小毯子。
这次剧本的名字叫做血瞳。
众人推测大概和诅咒有关。
邢帆和郜宁的结论却不太一样是:带血的真相。
那么神像到底是保佑祈福用的,还是诅咒用的,大老王没讲。
于是此刻氛围紧张起来,只听到一些小声的交谈,生怕自己声音再大一点,面前的塑像真遁形就地变成一个妖怪。
郜宁仔细的打量一下,觉得都不太像,和其他热烈讨论的人不一样,他这次多少有点心不在焉。
一旁的邢帆紧锁眉头一言不发,同之前的不着调判若两人。
可若说他是和其他玩家一样,是因为新剧本惊悚的名字又或是过于困难的剧情给唬住了,那郜宁真不信,郜宁将这装死的人在心底死死咒骂一遍。
终于大老王把红色小毯子掀了起来。
里面是一个通体黝黑的木头娃娃,黑色的脸上却用花花绿绿的油漆画着不知什么作用的条带状。
“啧啧啧,真难看,肯定哪个垃圾堆捡来的。”邢帆回过神拉着郜宁,不管对方争执在他耳边悄悄的说。
郜宁把他甩开。
昨晚邢帆接了一个电话彻夜未归,大老王悄悄的告诉郜宁电话大概来自邢帆的初恋。
这个初恋但凡打电话必没好事,之前邢帆公司破产大概也同他有几分关系,大老王让郜宁防着点。
今天邢帆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方才异端严肃不理人,这会又嬉皮笑脸没个正形。郜宁一见他就来气。
桌面上围了六个人,上一轮游戏小行星输了,这次接替他的是许棉,坐在玩家黑衣婆婆的旁边。
邢帆对此颇为不忿,黑衣婆婆是这场唯一的巫师,谁都知道这个玩家是新手,对人不设防,什么隐藏消息都一问可知。
倒是郜宁悄悄瞟了许棉几眼,不知对方是否了解邢帆白月光昨晚连着打电话的事。
见许棉面色无异常,郜宁回过头。
只见邢帆撑起半个身子一手薅起了木雕娃娃的头,正颇为得意的摆弄着娃娃的四肢。
他一边念念有词道,“天龙地盖虎,逮,妖怪,宝塔镇河妖。”一边把娃娃放在桌面上扭着木头模具活动的四肢开始摆着诡异滑稽的姿势。
许棉和小沐梳子被他逗笑了,倒是黑衣婆婆万分紧张的望了望邢帆又望了望郜宁。最终拉了一下郜宁的衣角道,“糟了,鬼上身了,郜宁你离他远点。”
“他鬼上身了关我什么事。”郜宁随手把黑衣婆婆手甩在了一边。
但这动静有点大,众人想不听见也难。
“什么邢帆鬼上身了。”小沐梳子咋咋呼呼的喊起来,她没觉得可怕反倒同许棉对了一下眼神。
俩人又抿嘴吱吱吱的笑起来。
邢帆。。。。。
郜宁。。。。。
“好家伙,我以为游戏里只有我们会中招,想不到你一个开惯外挂的也会中招。”甜甜柠檬道,“怎么剧本开了眼也会有报应。”
郜宁不自觉放下手中的茶杯,望了过去,不知邢帆这番故意道装疯卖傻是不是为了躲过自己的询问,嘴角苦笑自嘲道,“又关我什么事呢。”
听了这话邢帆好死不死粘了上来,也不顾郜宁觉得烦,两人捆绑在一块。
黑衣婆婆见状默默的远离几分。
“我知道所有的真相。”木头雕像突然传来阴恻恻的声音,话音未完,雕像两眼留下血泪。
郜宁新的暗线线索只有两个字,“死亡。”
“人生苦短,多有患难,出生如花,又被割下,飞去如影,不能留存。”小沐梳子读着剧本。
“方生方死,方死方生,须知生不可以为死者,死不可以为生着皆非情之所致。”天天柠檬道。
“静默如暗夜般绚丽,午夜中悄然绽放的花弥散着醉生梦死沉沦往复的气息。我打开窗户,正逢钟塔时钟恰然敲响十二个轮回。”邢帆把绒布盖上木头雕像并没有拭去血泪,递给大老王道,“这血淋淋的你自己收拾一下。”
邢帆道话并没有为郜宁争取到太多时间,此刻圆桌上的人把视线移过来。
茶水堪堪□□,郜宁索性将杯子放下思考一番道,“众人常常对死亡有种离奇的痴迷,仿佛唯有此才能让自己匮乏的想象镀上一层离奇的金边。但要我说我并不喜欢死亡,我更向往至死不渝的执着。”
郜宁轻轻抿了一口茶水道,“没错,我不会为他人的愚蠢和缺乏创意的灵感买单。他们要学会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而不是寄希望于自己闹剧一般的荒唐,制造一场惊天动地的笑话,验证自己颠倒黑白的能力。”
“那你说说这些人为什么抱起团来针对你。”许棉没看剧本质问道。
“不是郜宁也会又另外一个人,一个一个。
谁站在高位,谁最灼目,谁最不染片尘的风华绝代。
便会成为这一群跳梁小丑摆弄是非的目标。妄图叫喊自己堕落糜烂的生活是如此正义凛然。
他什么都不用做,但他长了嘴就可以喊,可以叫骂,可以造谣,可以不长脑子喋喋不休证明自己的存在感。”
邢帆道,“希望你下次跟着旁人走的时候自己长个脑子,不是别人栓个绳子就生怕自己没赶上这次热闹。”
“在真相不明的时候虚假的正义感就像牵狗的绳子一般,阴谋家往左拉,往右扯。便有人生怕自己被这来回折腾的绳子扯死拼命的附和。”黑衣婆婆这次依旧是巫师,她跳过两页读了后面的剧本。
“若你说操纵一个人还有可能,一群人怎么可能像提线木偶一样任人摆布。”许棉不甘道。
“踩低捧高,趋炎附势是一种常态,人习惯站队来表示自己精明,自己的不劳而获,自己道德高地的优越感。”邢帆道。
“哪怕你说的都对,你又怎么扭转整个社会舆论约定俗成的规则。”许棉。
“未知正义不在高处,未知虚荣狂妄用不坠谷。
所利用的无非是格局未定的空子,这缝隙裂了一次难道就不补任人妄为,就算不为了正义也有这巨大的利益。
未知你长青不倒,四季犹春。”
“你有众人信任所依附的力量,可你不干好事,烽火戏诸侯。
用公众信任博取自己利益。
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
说到你不过是你一无是处,希望通过颠倒黑白证明存在感,即是如此留你何用。
行业跌宕起伏,若是顺势而为或许还有番造化,只可惜尾大不掉,天天在地上爬着自顾自咬尾看着也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