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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空心老槐树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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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海天的幽冥花。
“从现在开始你们都是鬼,要怎么自证清白。”邢帆拿着剧本哭闹嚯嚯了一圈才把最后问题抛出来。
“这可真难了,本身就是可怜的幽魂鬼还要自证清白,根本不可能。”小沐梳子道。
“那我可不管,啊,我倾国倾城的李夫人。
啊,我自刎乌江的虞姬。
啊,我婉转峨眉马前死的杨贵妃。
他们妒忌你得到我那么多的恩宠和财富。
是他们颠倒是非害了你,又把脏水泼在你身上。
我的有生之年就是让其他人通通下地狱,下地狱。”邢帆十指张开的假装掩面哭啼,结果盖不住自己嘻嘻嘻的偷笑。
笑够了邢帆指着天发誓,“我让你们全都下地狱。”
话没讲完,没绷住一口气狂笑起来。
还是郜宁过去拿衣服蒙住他的头,,裹下去道,“不好意思,家妻有点丢人了。”
其他人面面相觑不知邢帆说的下地狱是几个意思。
郜宁冷着脸毫无表情的一手按着狂笑捶桌的邢帆,微皱着眉头递他了一杯茶顺顺气。
“宁宁想不到如今你这么温柔体贴善解人意,你啊,怎么就知道我渴了。”
邢帆半蒙的眼睛还没扯开个完全,倒也不客气一饮而尽,又意犹未尽拿眼角仔细的勾着,似笑非笑。
被他这炙热的目光盯着,郜宁不由打了个激灵,只得机械的把头偏过去。
“没什么,道具这一趴过了。”郜宁不经意的绕过手,把杯子拿了回去,自顾自看着大老王的方向冷冷道。
此刻他取杯的臂弯恰好弯弯搂住邢帆的背,两人撞了满满一怀,邢帆似不自觉又像故意一样往手臂上蹭了蹭。
郜宁把杯子一丢就要走人,被邢帆拉了回来,邢帆不怀好意的望着脸已通红的郜宁,两手严实捂住他脸扭了过去望着来回闪躲的眼睛道,“什么鬼,你看着我,说清楚。”
“水厄。”郜宁看着剧本冷不丁的念了一句。
这话太短,邢帆戏谑的表情不由的一愣,“嗯?”
好在邢帆没多久便自嘲的笑笑,又恢复正常,“宁宁,一直以来我以为只有小心眼的人喜欢糊弄人,我以为你总归是不一样的。”
郜宁懒得废话,将剧本往他眼前一摊。
这下两个人愣了。
“宁宁。。。”
“别烦。”郜宁把剧本拿回来,小腿往邢帆腿上一搭有点幸灾乐祸的摇了摇,“那个道具是你喝完的,有什么不一样的,你干脆就写在这吧,要是写不出来,吐出来也行。”
邢帆痛心疾首,“唉,宁宁我只顾得你的体贴温存,一头陷进去了,别说是茶叶了,就算是伏特加威士忌我都能当甜甜的奶茶一口不喘灌下去,哪管什么滋味呢。”
“不过,好在现在是信息时代,宁宁莫急,看我用百度扫一扫,一切皆有可能。”邢帆揪出杯底的一些茶渣,拿出手机百度,毕恭毕敬的把茶叶碴子摆好,放在桌面上。
可他左拍右拍忙了半晌,锁着眉愣是不吭声。
郜宁倒是有兴趣把手机掰过来一看,只见搜索栏明晃晃的写着“桌子。”
“哈,还真是一切皆有可能。”,郜宁乐了。
配的图片上有各种雕花的木头桌椅衬得他们眼前这个休息处格外的简陋。
邢帆拼命往下划了划总算看到一些铝合金和大理石的简易桌椅,他拿到郜宁眼前晃了晃,“看,还是咱们这儿布置的比较扎实。”
“你查了半天有什么有用的吗?”郜宁也没看屏幕划拉着剧本。这一下把邢帆问心虚了。
“估计是你拍的太马虎了,我试试。”郜宁拿出自己的手机对着茶渣放大,截图。
只见屏幕赫然写着,“干柴。”下面一溜烟的干木棍图片。
郜宁。。。。。
“不愧是你宁宁,这多少总算有点像了。”邢帆乐了。
听了邢帆的话,郜宁离奇的受到了鼓舞又拍了一张,结果图片,“鹦鹉。”
“宁宁啊,你说提示会不会就是这个意思。”邢帆把杯子挪开扔了手机上去。
“比如,我们都以为和茶有关,但实际上我们百度来的是鹦鹉,虽然这个鹦鹉是假的,但我们什么也不知道就只能按这个线索来走。”邢帆话未讲完,却见郜宁又拍了一张。
这次的搜索结果,“纸片。”
两人对着这个结果一时蒙了。
“认知偏差很难避免,如果我之前不知道自己递给你的是一杯茶,那确实搜到什么是什么了,虚拟世界把搜索的错误结果当博学确实蛮可怕的。接下来怎么办。”郜宁安慰道。
邢帆挥挥手把大老王叫来,两个人开始漫长的咬耳朵。
“怎么样。”郜宁问。
“这边的信号都被屏蔽了,我们网页搜出来的脑残结果,是事先设置好的,都是随机乱码,一个都不能信。”邢帆把手机一摊道。
“有必要这么折腾人吗,除了鬼,连百度百科都随便改,开了眼了。”郜宁捏着杯子,突然觉得有点茫然无措。
他恍然发现无知不可怕,知道自己无知更不可怕,谁敢说自己是很聪明的呢。
可怕的是很多人真以为以为自己无所不知,对别人设计要了解的更为热衷痴迷,觉得自己义正言满腹经纶,骂人的时候还能引经据典天花乱坠。
四周像有一张网,按以往经验郜宁对这网并不陌生。
但至少那时整个剧本杀游戏里邢帆是这家游戏公司的老板,是这张网的设计人,怎么也算是自己人,所以并不需要畏惧,可如今他发现网的另一头卡在不知道是什么人的手里。
失控了。
邢帆又凑过来冷不丁的对郜宁耳边轻生道,“不用查了,大老王告诉我他这茶就是办公室抽屉剩下的半包,具体哪种的也记不清了。”
“那这还算是一条线索吗?”郜宁又开始翻剧本,“不行现在知道的还是太少了。”
“算是吧。”邢帆叹了口气第一次有了一种无力感。
大老王开始公布新一轮剧情,“水厄,我们这一轮的任务就是要化解水厄。”
“想象我们在花园里,绿油油的所有人都只敢说自己是狗尾巴,其实这植物不算丑,叫毛毛草可能还好听一点。
可没有人敢说自己不一样,好像说的越廉价就更能不招摇一样,好随波逐流,好得过且过。”大老王读着剧本。
“听起来可真可怜呢?”邢帆贱兮兮的笑着。
“但其实花园里大家最向往花王牡丹。
曾经有一个白牡丹亭亭玉立的,清纯不同流合污。
但是狗尾巴花太多了,他们硬生生高呼口号就把这花丢了。
但是闹的越凶,这花园里其他人就越是对这花念念不忘。
人们喜欢的大概本身就是声势盛隆。
谁又能说抛开了白牡丹,这件事本身不是很值得炫耀的传奇呢。
曾经的谁谁谁,曾经的我我我,曾经的那件事情里,我曾经为了他痛哭,也曾努力过。”
“或许仅仅是意难平。曾经的CD光盘也居然打磨成了遥不可及的白月光,这本身是一件多么可笑的事。
又,或许早已不仅仅是这花的原因。
毕竟每个人都希望世界可以公正。”
“他很美丽,也很脆弱,鹤立鸡群就有些格格不入了,我总以为那是一个悲剧。
直到有一天,院子里长出了一朵红牡丹,这次的花更为肆意,他带着一众花花草草走出一条不一样的路。
大概这就是人们总算等到了一直追寻的正义。”邢帆接着剧本读到。
“问题来了,鬼怎么能允许自己的伎俩被曝光在阳光下呢。
这次的剧本任务同鬼的斗争。
这些鬼要怎么才能明白,这些和肤浅的容貌无关,和利益勾连的势力无关,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明白光不会让任何人沉没进黑暗里。”
大老王总算合上剧本公布完所有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