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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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又黑又大的狗蹦蹦跳跳地绕着帐篷跑，花花刚睡醒，裹着毯子盯着她跑来跑去，南红拂坐在她身边，给她一个馒头。
花花一边吃一边说：“嘉米做的？”
“你怎么知道？”
花花招手把黑狗叫过来。黑色的狗很乖地过来，把脑袋放在她腿上。这只黑狗看起来比花花年轻很多（……她发现自己真的看得出狗的年纪了），甚至还有点像小狗，眼睛大大的，吐着舌头呼哧呼哧的。
花花指着黑狗说：“这是芝麻。”
……这名字是因为毛色吗。话说起来，花花的名字倒是和毛色没什么关系。
花花说：“怎么没有关系了！我叫白莲花。是你给我取的。”
南红拂大脑放空了两秒，立刻打算无视这件事。她低头开始吃馒头，这馒头是老面馒头，又结实又充满了老面特有的香气，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狗身上暖和，吃起来还暖暖的。芝麻也坐在毯子上，拿出自己的馒头，乖乖地吃起来。
“所以，芝麻是来干什么的？”南红拂见芝麻吃完了，还眼巴巴地看着她俩，忍不住问了一句。
“来帮忙的！”黑狗说。
“过来帮忙建屋子的。”白狗说。
因为有了这个前提，吃完了馒头，白狗和黑狗真的开始看房子了。南红拂觉得她俩走在前面看起来很像阴阳图，有点好笑。她跟着狗走进村子里，一边说：“是把屋子重新修一下吗，要在这里住那么久？”
白狗点头，黑狗说：“是呢！我听说，这里以前就是，狗的村子！”
“是呢。”花花复读她的话，“是很久以前，人类和狗狗一起建立的地方。狗是不会建这样的房子的。”
这还真是。这些屋子里有些看起来制式很人类，狗进去虽然不算麻烦，但也不太方便，感觉就不像狗村子。南红拂觉得狗村子应该是很多狗住在一起的露天场所——算了，这不重要。
狗们挑选了一件看起来还不错的房子，它还好好的没倒塌，甚至还有玻璃。狗们变成人形，挂毯和背心呼啦耷拉下来，变成裙子和外套。她俩一个白花花的，看起来白的发光，一个黑发褐肤，看起来更像黑白配了。
花花说：“这间不错！看起来还不错。我想要这样的屋子。”
长得还是狗里狗气的芝麻开心地跑来跑去（她真是一只很开心的小狗），一会打了个喷嚏，跑出来了：“要好好打扫！”
于是今天一大早，南红拂和两只狗开始打扫卫生。这件房子已经破败了很久，全是灰尘——虽然家具还能用，但垫子已经坏了。她和狗们先把家具都拖了出去，多亏她力气不小，狗力气更大，一会就全清出去了。
然后花花指派芝麻在外面擦家具，自己去找了一根木棍，摘了一大把树枝，捆在一起，开始打扫天花板。
把天花板扫完了，又打了一桶水，把墙壁擦干净。芝麻带了好多抹布过来，当下洗了又洗，花了一上午时间才把里外的灰尘擦干净，还差外面整个房子没冲。可是狗们都饿了，脸都垮了，南红拂虽然没饿，但是还是出了门，说：“我煮点吃的，有什么材料？”
花花煮了一顿，芝麻带了一顿，自己也该煮点了。
狗们说：“你等会啦，我们去收集一下。”
当下狗们蹦蹦跳跳地跑进了森林。南红拂得到了一条芝麻带来的腊肉……她回到土灶旁边，先用之前花花用过的桌板菜刀把腊肉洗干净全切了，再把土灶点起火来。帐篷旁放了些柴火，正好这时候用。
其实花花来的时候似乎带了不少东西，米和盐也都有，还有几块大饼。芝麻来的时候也背了个大包，似乎里面也不少东西。她心想也就一个灶台真不方便，就把米先洗了，正煮着呢，狗们又蹦蹦跳跳的回来了。
花花手里揣了个篮子，篮子里是一大把野菜，看起来有点像麦菜。芝麻兜了一围裙的野果，手里还抓了两只兔子。南红拂震惊了，眼见芝麻哼哧哼哧地去杀兔子，她说：“这地方还有兔子？”
“迷路的！杀掉，没关系。”花花说。她打开灶台上的锅盖，发现南红拂在煮饭，就说：“然后，要怎么煮呢？”
南红拂看饭煮的有点差不多——土灶煮饭是一间很难把握的事情。她放多了几碗水，当下把米浆捞出来放凉，一边心里想自己怎么有这种记忆。她把腊肉丢进去，又把菜洗了，挑出狗说是调味品的长得跟葱似的紫色野菜丢进去一锅炖了。等这种腊味饭做的差不多了，芝麻也把兔子处理干净了，说：“兔子呢？”
“吃得了那么多吗？”南红拂见她动也不动地盯着锅，觉得好笑，问了一句。
花花说：“吃很多呢！狗那么大！”
……她说的还真有点道理。南红拂叹了口气，把饭盛出来，说：“切成小块，炖煮一下吧。”
兔肉切丁腌制入味，先煸干炒制，然后配上芝麻包里带的辣椒香油白酒，咕嘟咕嘟炖做一锅，飘出令人垂涎三尺的味道。两只狗动也不动地盯着炉灶看，看起来是不吃到饭不罢休了。
等锅好了，三个……两狗一人坐在炉灶旁边，端着碗吃饭。
两只兔子下锅其实还是分量挺多的，比昨晚多多了。卖相倒是好得很，兔肉油脂很少，但是反正不减肥，下了不少油，绝对难吃不到哪里去。香味也是香辣浓郁，虽然南红拂味觉有点麻木，吃起来也感觉这兔子有点结实了，但滋味应该不错。
这些狗们虽然只有四根手指，但是却很会用筷子，不一会把饭吃掉一半。眼见兔肉不多，南红拂把麦菜丢进去锅里，一边说：“不辣吗？”
“不辣哦。”“狗吃不到辣椒的辣哦。”
饭倒是煮的有点锅巴了，但对腊味饭来说正好，香香脆脆。南红拂没有什么饱腹的感觉，但是还是吃了一碗饭加小半只兔子。吃了点麦菜后，狗已经把剩下的都吃完了。
芝麻眼巴巴地又看着南红拂。南红拂以为她还饿，说：“没饭了，还要吃点什么？”
花花说：“不是！芝麻要帮你洗碗。”
她把碗给了芝麻之后，芝麻呼啦一声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了出去。她刚觉得这狗真像刚来公司活力四射的后辈，芝麻就跑了回来：“在哪里洗碗呀，花花。”
这下白狗也无语了，抓着黑狗去洗完碗后，他们下午把屋子收拾干净了。外面的藤蔓被揪掉了，狗们用一种狗叠狗的姿势，把水桶举高高，泼到了屋顶上。等到屋子收拾干净，又把家具往回搬。这么折腾下来，吃完晚饭，他们才堪堪把家具收拾赶紧，南红拂这才有空看这屋子。
屋子不大，两间房，一个室外的单独厨房，还有张放在厨房里的餐桌。最奇怪的是，明明也没有电视，却有个很大的侧客厅。来的时候这客厅里都是厚厚的被子，都已经坏了。狗见她在看侧边的客厅，便解释说：“这是狗的窝！”
“狗的窝？”
“狗睡觉的时候窝在一起。用褥子和被子堆在一起，因为狗生活的地方有点冷。”花花比划大小，“这里可以住五六只狗呢。”
聊到这个，南红拂想起之前的问题。她走到房间门口，说：“我还挺好奇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狗和人会住在一起？是因为祠堂里的那块石头吗？我感觉没有必要特地住在这里。 ”
花花说：“你见过石头了？”
她用的这个词很微妙，又或者有点家常，总而言之似乎并不是什么大事。南红拂点点头，花花就说：“可以这么说。狗和人类，聚集在一起，看着石头……曾经是这样的。后面遇到了不好的事情，大家都逃走了。”
芝麻溜达出去了，不知道在外面干嘛。花花说到这些，总是露出一种古怪的忧郁的表情，和芝麻很不一样。南红拂总觉得她们这种族大部分其实是应该像芝麻那样无忧无虑的，但可能因为花花确实是她们之间聪明的那个。
聪明总是有一些代价的。她没说话，过半晌说：“所以我们现在回到这里，就像以前的人类和狗那样。”
狗歪着脑袋看她，南红拂忽然有点心情怪怪的，难以说明白为什么。到现在她也还在想那个问题，自己到底和这狗什么关系——但其实也不重要，是吗？
也许重要的是记忆。曾经一起过了什么样的日子……最后为什么变成这样，她还是想知道。
现在倒是心情不错。南红拂伸手想摸狗脑袋，又放回去，狗却凑过来，把脑袋放在她手边：“为什么不摸？”
狗的脑袋毛茸茸的，南红拂迟疑一下，还是摸了两把，手感不错，似乎狗屁股附近的毛就硬一点，脑袋的毛软乎乎的。……等会，她摸过狗屁股吗？
花花乖乖地贴过来，脸上还是那种很忧郁的表情。她又撸了两把狗脑袋，脑子一热，说：“那你今晚睡哪？和芝麻睡？”
漂亮的白狗软绵绵地贴过来，像小狗似的，眼睛朝上看，说：“不和我睡吗？”
南红拂和她对视，正要说话，芝麻跑了进来，手里好像拿了什么。她看见两人贴在一起，嗷呜一声跑了：“有女同性恋啊！”
作者有话说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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