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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退学 ...

  •   起来时阚母已经下地了,屋内的桌子上还摆放着两碗清粥,不问也知道是阚母给他们准备的。

      看见这粥的一瞬间,谢书容心里不经意地动容了,以前都是他自己做饭给家人吃,从来没有人为他做过饭。

      阚屏南见谢书容愣住了,也没去叫他。

      阚屏南先去将火点燃,再把那两碗粥加热。

      “吃饭了。吃完之后我还有一些事要做,你要跟我一起去吗?”阚屏南带着谢书容坐下,询问道。

      谢书容疑惑地看向他,阚屏南解释道:“我要跟娘说些事情,说完之后便要去镇上,你要跟我一起去吗?去的话我给你买好东西。”

      去镇上?

      谢书容还没去过镇上,他不知道镇上是什么样的,以前他娘和他哥哥弟弟去镇上总是能带好多东西回来,虽然那些东西并没有他的份。

      “去吗?”阚屏南再一次问道。

      “要去。”谢书容认真地点头。

      “好,那先吃饭,吃完我带你去。”阚屏南刚说完,就见谢书容加快了吃饭速度。

      他笑了一下,也没阻止。

      收拾好东西,阚屏南记得自己还有一些私房钱,去房间找了一下,一共二两银子。

      这点钱也不多,去镇上的话也能买不少东西了。

      原来他现在的身家只是二两银子。

      阚屏南不禁对未来感到悲哀。

      拿上银子,再去找了一些珍贵的食物,用东西装好,他便带着谢书容去地里找阚母去了。

      等走出房子,阚屏南就犯了难,他并不知道自家地在哪里,更不知道阚母现在会在那块地里。

      看出了阚屏南的为难,谢书容小心地说:“夫君不知道要去哪里找娘吗?我带你去。”

      阚屏南的注意力却不在找阚母上,他注意到谢书容居然叫他夫君。

      为了避免谢书容害羞,他轻轻咳嗽一声,故作矜持道:“那便麻烦夫郎带路了。”
      谢书容也被他喊得耳朵红了。

      跟在谢书容身后,阚屏南不由得感叹,现在的谢书容还真是可爱。

      想来上辈子他被哄骗去了京城之后,他就和家里人断了联系。

      那时候李子沐在京城水土不服,时常生病,他们身上还没钱,他一边出去做工赚钱,一边照顾李子沐,还要兼顾学习,就算这样,他还是考上了进士。

      进士过后,李子沐的病也好起来了,他们也不再为生计发愁,不过他一个毛头小子的突然出现,倒是引得麻烦不断。

      后来殿试时他成为了状元,本来皇帝想让他娶公主为妻,但他因为李子沐,并没有答应皇帝的要求,因此他还被皇帝夸赞是个好男人。

      他那时也以为李子沐会因为他在殿试时的表现对他死心塌地,可惜了,人心不足蛇吞象,等他快到臣相之位时反而被李子沐联合起外人来陷害他。

      他深入牢狱,李子沐带着外人来到他面前恩恩爱爱耀武扬威,还让狱卒给他下药,最后甚至将他手脚折断,让他成为了一个废人。

      现在看来,他也不过是李子沐的一个跳板而已,就算他已经做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那人的心依然不满足。

      可能在最开始到京城时,李子沐已经活络了心思,那些水土不服的病症也只是将他支出去的借口而已。

      亏他还以为李子沐是真心喜欢他,那个时候他们伉俪情深的事情还被编成书被说书人传遍大街小巷,现在想想他也真是太眼瞎了。

      心中嘲讽自己一遍,阚屏南回过神时,他们已经来到了阚母面前。

      谢书容正在和阚母谈话,阚母根本没有拿眼神看他。

      阚屏南主动走上前打招呼,“娘,我来是有一件事想对您说。”

      阚母这才把眼神从谢书容身上挪开,转而看向他,阚母没好气地问:“说什么快点说,我还要干活。”

      “是这样的,我想放弃院试了。”阚屏南脸色严肃,语气也十分坚决。

      “什么?你说什么?!”阚母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再说一遍!”

      “儿子不想参加院试了。”阚屏南站立在阚母面前,任由她打,也不挪动半步。

      谢书容看着自家夫君被打,还是心疼的,立马跑去拦住阚母,“娘,别打了,夫君可能是有苦衷的。”

      “好,你倒是说说你的苦衷!”阚母叉着腰,眼眶红红的,盯着阚屏南也是闷着一股气。

      阚屏南无奈地解释:“娘,现在家里已经没钱了,我想出去赚钱,不想科考了。”

      “就这事?你知不知道我养你这么多年是为了什么?你爹去世时你可答应过他的,你不想光宗耀祖了?你真是让娘失望!”阚母也知道家里过得有多苦,可她也懂得,只要阚屏南考上秀才,他们家就能好过很多。

      她很高兴阚屏南终于知道家里的不容易,可她想不到阚屏南回干出这样的事来。

      现在他不读书了,她这么多年的辛苦在这一瞬间全部白费了!

      “娘,我知道您可能一时间接受不了,但这是我的决定,我保证我会以另外一种方式光宗耀祖。”阚屏南坚定无比。

      阚母对上他的眼神,知道自己再怎么劝都没用了。

      她挥挥手,不耐烦道:“罢了罢了,你爱干嘛就干嘛去,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给你任何银钱,你自己想办法活下去吧!”

      谢书容夹在两人中间,劝劝这个又劝劝那个,可没有一个人听他的。

      阚屏南朝阚母作揖,“那儿子这就去镇上跟夫子说一声。”

      阚母抓起一把泥土,朝阚屏南扔过去,“滚!”

      阚屏南轻松地躲开,让阚母火气更大了。

      她这儿子她是管不了了!

      谢书容担心地看向阚屏南,“夫君?”

      “怎么了?”阚屏南转过头看向他,眼神却又温和起来。

      “娘那里你怎么办?”谢书容总觉得阚屏南不该这样强硬,他夫君都让阚母生那么大的气了。

      “无事,娘会理解的。”阚屏南笑笑,带着谢书容加快了脚步。

      刚走没多久,他们遇到了要去镇上的阚山。

      “南弟,你们这是要去镇上?”阚山架着一辆牛车,在他们面前停了下来。

      “是,不知道山兄是不是要去镇上,方不方便载我们一程,我可以给山兄银钱。”阚屏南见到熟悉的人,笑着打招呼。

      阚山向来不计较这些,“可以,这才多少路程,不要钱也可以,快上来吧。”

      等他们上了车,阚山架着车,跟他们聊着天。

      “你们两人去镇上干什么?”阚山问道。

      阚屏南叹口气,说:“院试马上就要开始了,可家里已经没钱供我科考了,我此行是去镇上想夫子辞别的。”

      阚山睁大眼睛扭头看他,“南弟这事可不能开玩笑,你真的不打算去考了?”

      “是啊,我决定另找出路,现在能让自己生存下来才是最重要的,如果我执意读书,家里怕是要被我拖垮,我之前已经考了那么多场,次次没过,未来如何我也不敢赌。”阚屏南低垂着眉眼,手也紧紧握着,语气里也满是不甘。

      谢书容握上阚屏南的手,对上阚屏南的眼眸,“夫君不用担心,我可以赚钱。”

      阚屏南欣慰地笑了一下,又揉揉他的头,“不用,夫君能养你们便不需要你们来养我。”

      “可是……”谢书容现在才知道为什么阚屏南之前会在阚母面前表现得那么决绝,如果不决绝,那么阚母还是会拖着身体去挣钱来为他夫君读书。

      谢书容羡慕的同时也有些失落。

      他羡慕阚母对阚屏南的好,失落的则是他从未拥有这样一位爱他的母亲。

      “不用担心,你夫君本事大着呢,就算不科考依然能让你们过上锦衣玉食的日子。”阚屏南也不是说笑的。

      阚屏南上辈子接触的东西可不少,要不是他没有造反之心,那天下都可以是他的,现在只是赚钱,对他来说都是小意思。

      “我相信夫君。”谢书容依偎着阚屏南,对他是满满的信任。

      被他们的氛围排斥在外的阚山:……
      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有点饱了。

      到了镇上,阚山和阚屏南兵分两路了,“我去买些东西,那么要是赶得上的话,两个时辰后再来这里找我。”

      “那就谢谢山兄了。”阚屏南对着阚山说。

      阚屏南带着谢书容走到镇上的一处私塾。

      敲了敲门,就有门童来开门,门童看见他是还很高兴,“屏南哥回来了?”

      门童看见他身后的人,有些疑惑地问:“这位是?”

      “这位是我夫郎,谢书容。我此行来是找周夫子的。”阚屏南对门童说道。

      门童点点头,去找周夫子了。

      周夫子原名周源龄,在他们镇上也有些名气,几十年前考上了秀才,后来也一直在考,但都未考中举人,所以后来才成为教书先生。

      这些年在他的私塾里,也有不少人考上了秀才,更有一人考中了举人。

      也是因此,阚母才会想尽办法让阚屏南来周夫子的私塾学习。

      只是阚屏南现在都十九了,还未考过院试,虽然也有同年龄的人,但他们读书也晚,考过的试没有他的多。

      没过多久,周夫子便出来了。

      看见阚屏南的那一刻,周夫子还有些高兴,“怎么才成亲就回来了?”

      “夫子好,这是我夫郎谢书容。我此次来找夫子,是为了辍学一事。”阚屏南面对着周夫子跪下行了一礼。

      周夫子大受震惊,立马扶他起来,“这是作甚,赶紧起来。”

      阚屏南躲开周夫子的手,倔强地道:“学生负了先生教导,这么多年,也未考中秀才,加之家中困难,学生感谢先生这些年的教导。”

      周夫子叹了一声,“行了行了,赶紧起来,不读便不读了,你可考虑好了?以后的路要怎么走?”

      “已经考虑好了,我准备行商。”阚屏南站起来,信心满满地对周夫子说。

      周夫子:……

      行商?商人可不是那么好做的,尽管皇帝已经下令不得歧视商人,可士农工商的信念早已深入人心,这一时半会人们也不愿意接受商人。

      “这路可不好走,要不你留在我这里帮我打打下手。一个月给你一两银子。”周夫子从小就看着阚屏南长大,相处了这么多年,也把他当成了半个儿子。

      现在自然是舍不得他,也想尽力帮帮他。

  •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小可爱们的评论,大家国庆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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