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丑时参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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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又加了学生进来，上午国木田先是针对京都校的学子们先设了摸底考试，结果赛出两匹黑马，东堂和真依。
机械丸考了满分，大家一点也不意外，人家都是理论实践样样都行可以自己造各种机械手作的学霸，理科天赋直接拉满好吧？
相比而言，东堂和真依两人的成绩放在正常的中学里，也是在年段里名列前茅的水准，就显得十分难得了。
测试成绩当堂就出，东堂立刻和虎杖展示IQ高达53W的惊艳水准。
“小真依，你脱离了群众！”西宫正桃捧着自己的个位数卷子和真依赌气。
加茂看着不及格的数学卷子，身为加茂家次带家主就考这么点分可不行，他暗下决心要一雪前耻。
内含58个学科、21门外语，孩子的贴心老师——机械宝在一旁安慰着考的太差而失落的三轮，顺便讲解错题。
下午开始由空蝉授课。
沉迷物语，不，应该说沉迷小说的空蝉在铃声响起的最后一刻才站在讲台。
空蝉扫视了一番学生，最后目光落在了伏黑身上，“今天就先说一下各位的咒术吧。”
“小蔷薇，你知道你家族中的「刍灵咒法」起源吗？”空蝉问道。
“这......我不太清楚，我的祖母貌似说过是「丑时参拜」什么的。钉崎家据说在江户时期还是著名的隐于暗面的诅咒师家族，明治后才转为单纯的咒术师家族。”
钉崎回忆着童年的零星记忆，她不喜欢乡下的老家，也不喜欢她的大多数亲人。
祖母待她不错，也比家族里大多数人脑子清楚的多.......祖母还教导了她咒术，给予了她逃离那样令人窒息的樊笼的契机，她还是违逆了祖母想留她在乡下的意志，为了前往是大城市的东京还和祖母大吵了一架，而祖母最终却还是为她争取了入学高专的推荐名额。
有人说过，都市是非常凉情的，人们漠不关心。野蔷薇来到东京后，她觉得这个说法是无比准确的，但是，她却喜欢这样的生存方式。
也许她也是天生的东京人，也继承了这样冷情的特质。无论怎样，也不想呆在乡下。不管是谁，她都不会为之转移自己的自由意志。
空蝉点点头，“钉子扎入人偶，最出名的确实是「丑时参拜」了。”
“继体天皇七年（512 年）始，百济五经博士渡日，钦明天皇十五年（554年）始，易博士来日，「阴阳道」由此由唐国传入，这也是现在你们所称的「咒术」起源，而在平安时代之前，除了「阴阳道」，还有同样从唐国流传而来的「咒禁道」，也是我们国家主流的「术」，后来「咒禁道」衰落，「阴阳道」大兴，但「阴阳道」还是受到了「咒禁道」的影响，吸取了部分「咒禁术」作为「禁忌之术」，也就是常说的「诅咒之术」。「咒禁道」当中以「厌魅」、「蛊毒」、「持禁」为主，「蛊毒」是以动物为媒介的「术」，「持禁」则是禁断之法面试咒术层面的屏障，而「厌魅」就是使用人偶的「术」，「丑时参拜」就是「厌魅」的一种。”
现代的大部分咒术师，都很少去追究「咒术」的起源，乍听得千年前古人澄清来由，众人虽听得一知半解，却也津津有味。
“空蝉小姐，「刍灵咒法」是「生得术式」，但听着你讲好像是「通用技」。”野蔷薇举手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十分久远的时候，人们是没有「生得术式」的。”
一言既出，全场哗然。
旁听的五条悟挑了挑眉，要是空蝉这话放出去，恐怕那些大家族都要炸了。
毕竟那些大家族最是看重血脉，归根结底就是看重「生得术式」，各个家族以自己家族拥有强力的「生得术式」为荣。
“所谓「生得术式」并不完全是先天形成，与个人资质没有太大关系。先前我也说过，大道千万条，「咒力」的运用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风格和方式。古人之中有佼佼者琢磨着如何将自己的「咒力」有关的经验传承延续给后代，产生复利的效果。于是他将这种抽象的「验感」锻炼并固定化为一种具化的模拟基盘，这便是「生得术式」的起源。”
“以术数作比的话，古代的术师就像那些著名的术数家一般依靠直觉发现了各种规律，后面他们不断分析和演算，最后简化了整个体系，抽象出了基本的公理。「生得术式」就是帮助后人跳过一系列的过程，套用了公式快速上手获得答案的一个作弊法门。”
“每个人的身体与灵魂都有差异，因此，具化为模拟基盘「生得术式」也并非所有后代都能继承，继承后也可能随个人的灵魂以及对「术式」有不同理解，而发生什么变化，分支成其他体现形式的「生得术式」也说不定。”
空蝉意有所指的说：“所以，有「生得术式」固然好，没有也没什么关系。以「生得术式」来评判一个人的未来，是愚蠢至极的做法，比妾身所在的时代——相较于你们来说可谓落后过时的时代的人，还要来的差劲。”
接着，空蝉继续以沉稳的声调将这些溯源过往娓娓道来，“回到小蔷薇的「术式」，《礼记·檀弓下》有言：「涂车刍灵，自古有之，明器之道也。孔子谓为刍灵者善，谓为俑者不仁，不殆于用人乎哉？」刍灵即是茅草扎成的人马，为送葬之物，用于替代残忍的人殉。草木通灵，因此「刍灵」也是一种特殊的「形代」。古时有一种「咒术」名为「流雏」，就是将「诅咒」等「污秽」转移到某些物体，如灯笼、篮子、人偶等，将其放入充盈着灵力的净水中顺流漂下，藉此祓除「诅咒」，以此净化身边的人或事物。这当中所使用的媒介正是「形代」。”
“归结一下，小蔷薇的「咒术」就是通过草偶这一「形代」对本体造造成「诅咒」的伤害，而「刍灵咒法」这一「术式」的起源者是泷夜叉姬。”
“天庆之乱，平将门战死，一族郎党尽灭。平将门的女儿五月姬满怀怨念，于是丑三时刻参拜丑年丑月丑日丑刻降临贵船山的「诅咒神」「荒御灵」。第二十一夜满愿，得「贵船荒御灵」传授咒术，成为强大的诅咒师。依其神托，五月姬改名泷夜叉姬，在相马城集合夜叉丸、蜘蛛丸等手下掀起推翻朝廷的反乱。朝廷敕命阴阳师大宅中将光圀和山城光成讨伐泷夜叉姬。激斗之后，击败泷夜叉姬。”
“泷夜叉姬聪慧异常，又有「荒御灵」传授，悟出了如何形成「生得术式」。她将自己从「荒御灵」习得的「诅咒之术」知识与经验编入了「基盘」，并根据「术」的性质命名为「刍灵咒法」，希望后人能够继承她的「术式」与遗愿，把朝廷推翻。”
“「刍灵咒法」中应该有通过人偶往目标缺损下来的部分注入咒力，进而对目标本体造成攻击的咒术吧？”
“是的。它是「共鸣」。”野蔷薇回答。
她现在猜测，空蝉应该不是无的放矢的给她们讲故事，很可能是在通过挖掘「术式」起源，帮助他们开发「术式」的效果。
“这是「接触咒术」的性质，也就是说「物体接触后，哪怕中断紧密的实体接触，依然能够远距离的发生作用」。打个比方，现实里无数人会去诅咒他人，只不过非术师无法让「诅咒」灵验，而术师可以通过「咒术」按照步骤发动「诅咒」。「刍灵咒法」就是一个特别的咒术，以「钉」为核心发动「咒术」。但是，「接触咒术」其实是通过「接触」这一手段增强「咒术」的效果。而「刍灵咒法」的本质是「顺势咒术」，也即是说「对相似的东西做出某种行为，该对象也会分担这种行为作用」，而「相似律」体现在很多方面上，譬如形貌、譬如象征......再譬如名字。”
“此外，「诅咒」，都是保持神秘性、隐匿性，他人一无所知之时最为强烈。”
“「刍灵咒法」起于「丑时参拜」，其「不被看到、不被获知」的禁忌，更是「诅咒」中的代表。”
“小蔷薇，你可以考虑在通过与自己定下「束缚」的方式增强「咒术」的效果，并且尝试「顺势咒术」这一途的运用。”
“小西宫就要从姓氏说起了。”空蝉开始转向扒西宫桃家族的历史，“妾身早先在阴阳寮有位友人梅麻吕，他便是西宫家的，「术式」也名「付丧操术」。据他所言，西宫家是唐土迁徙而来的。九州有书名《姓氏考略》，其中有记载「诸侯子弟居西宫者以为氏，如南宫之类，此以地为氏」。西宫家的「付丧操术」，本质为「操纵器灵」，在本国传说里，器物放置百年之久，就会生出灵智。”
“现实来说，所谓「器灵」，与「咒物」和「咒灵」的生成是有异曲同工之妙的，但是又不同于这两者。「付丧操术」其实是表现为对「灵」极为敏感，可以感应「灵」，进而操纵它。”
“这「术式」与唐土的「道术」息息相关。「道术」包融万象、深奥幽玄，「阴阳术」或者「咒术」就起源于此，妾身也不多赘述了。”
“妾身之后再将梅麻吕所说的温养器具、催生器灵、培育默契的养器法门与你细细讲解。”
西宫桃有些感激的点头，她在家族里也曾听说过先祖里有术师使用「付丧操术」可以同时操控上百件器具，但是至少在现代，家族里没有人做到过，目前来说，最多是操控两件器物，这操纵的门道家里教的让她一知半解，基本全靠她自己摸索。而且，合适的器具——如空蝉所说能够感应到「灵」的存在的器具有限，她也只是获得了现下所用的平庸的「帚神」。
作者有话说第96章 丑时参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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