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SER的咒力可以放冰箱吗》祁子阳阳阳

39、特别篇：致曾经的我们（2）

　　【上一章指路20】

　　熟悉的拉扯感，画面扭曲、破碎、重组，光怪陆离的片段如一块块破碎的镜子，在眼前闪过，有身着制服的五条老师和夏油前辈和硝子老师说说笑笑的场景，也有五条老师和夏油前辈吵架开打的，还有他们一块沉下脸，把特级咒灵打个半死的……

　　所有的回忆和欢笑，终止于穿过腹部的一刀。

　　时间一下子放得很慢，每个人都是惊愕到不可思议的神色。连意识也惊住了。

　　喂喂，这里可是咒术高专啊，高专被结界覆盖，任何咒灵出现在此都会触发警报，更别提进来，四级咒灵触碰到结界会灰飞烟灭。陌生的咒力出现在此处也会引发警报……

　　除非这个人，没有咒力。

　　身体听到有人大喊他的名字，而意识惊愕地在袭击者的脸上看到了熟悉的眉眼——他的同伴伏黑惠的影子。

　　身体的无下限术式几乎是在被捅刀的同时疯狂运转，避开了致命的伤口。夏油操纵的咒灵立刻向袭击者咆哮而去，却被袭击者破开血肉而出。

　　“你们先去天元大人那边，保护天内，这家伙就交给我对付！” 身体厉声喝道。

　　虎杖悠仁猛得睁开眼睛，身体从床上弹了起来。

　　“混蛋！”

　　少年下意识说道，也不知道是在骂哪位，他先后摸了摸腹部、脖颈和左边额头，吸了口冷气。冰冷的刀刃刺入身体的感觉似乎还残留在身上，一摸全都是冷汗。

　　那个像伏黑的家伙也太可怕了，五条老师竟然会被打到重伤濒死！悠仁心有余悸地想。

　　房间没有开灯，天空的一角才刚泛起鱼肚白，星幕还未褪去，残缺的月亮在地平线上浮沉，另一侧的太阳缓缓地上升，撒下一缕缕金光。

　　宿舍外传来敲门声，虎杖悠仁如梦初醒，跳下床前去开门。

　　“悠仁君？是做噩梦了么，你的咒力没有控制好。”门口站着散发睡衣的夏油杰，手里端着一杯水。

　　夏油先生住在他隔壁，是被他吵醒了吗？少年想起这位前辈的体质对咒力分外敏感，他顶着浅浅的黑眼圈，羞愧地说，“抱歉抱歉，夏油先生，吵醒你了吗？”

　　夏油杰摇了摇头，抬了抬手上的杯子，散发着热气，“不是你的错，是我凌晨口渴了，起来倒杯水喝。”

　　“我没事！只是做了个奇怪的梦，可能最近睡前打游戏打多了，喝一点牛奶就好！”

　　心事藏在他不太自然的声音中，偷偷冒出了一个尖。夏油失笑，看出他的心虚，以为他有了个人的小秘密，不方便说出来，他摸出手机看了一眼亮起来的屏幕，“再去睡会吧，才四点钟呢。”

　　“哦哦，好！夏油前辈也是！”

　　这次睡着后，虎杖悠仁没有再做梦，他一直睡到早晨七点钟，奇怪梦境的不安感也在甜美的睡眠之后消退了。

　　今天训练的时候，悠仁的目光下意识往五条老师的左侧额头上瞟。也就因为这一下的闪神，他的脸险些被五条老师摁到地里去。

　　学生的反常表现自然引起了五条悟的关注，他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走过去说道，“悠仁今天怎么总是看老师，是被老师的脸帅到了吗？”

　　“每天都有被老师帅到啦，”虎杖悠仁无奈地挠了挠脸颊，“很抱歉！是我昨天晚上没睡好，走神了。”

　　“原来是这样啊~”老师“哦”了一声，不知道有没有相信。

　　但是……如果要说什么“我梦到五条老师的回忆”这种话，也太奇怪了吧！

　　虎杖悠仁决定不把匪夷所思的梦境告诉老师，也没有去问另一位住在附近的五条教主，他反而去找了硝子老师询问有无相关诅咒。

　　“能够……闯入他人回忆诅咒？”

　　几天不见家入硝子眼底下黑眼圈又重了几分，她点了一支烟静静地抽了两口，对虎杖悠仁摇了摇头，“我没听说过有此类的诅咒，不过你身上并没有被诅咒的痕迹。”

　　她饶有兴趣地挑眉，直言道，“你看到谁的记忆了，惠？我？还是悟？”

　　虎杖悠仁捂住了脸颊，“硝子老师，这个就算了吧，说出来只会让大家都尴尬。”

　　家入硝子不可置否，没有继续追问，摆摆手放悠仁离开了。

　　虎杖悠仁想，也许是咒力出了什么问题才导致他梦到了五条老师/五条教主的记忆，说不定就好了。

　　接连几天过去，都没有再梦到奇怪的东西，就当他松了口气的时候，又被强制拖入了梦境。

　　*

　　意识在血泊里醒过来，饶是和诅咒已经经历过数次战斗的他也被眼前的场景惊到忘了呼吸。

　　尸体。

　　一具被术式炸成血肉的尸体，鲜血和碎肉洒了一地。

　　尸体。

　　一具嵌在墙壁中的连皮带骨碎裂的尸体，脸上的骨骼都扭曲得变了形。

　　尸体。

　　十几具还算完好的尸体铺了一地，在面前堆砌成了一座小山。

　　身体一步一步往上走着，躺在尸体堆上的是麻花辫的少女，那是不久之前和他们说说笑笑的天内理子，失去温度的少女永远地闭上眼睛，太阳穴破掉的洞凝的血液，固成干涸的深褐色。身体一点也不嫌脏地坐了下来，这个时候开无下限术式也迟了，血液已经把他和她染成血红色。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意识愣住了。压抑到极点的气氛仿佛漆黑的大手，捂住了口鼻，强烈的窒息感让意识眼前发黑，想呕吐，又恍惚这不是自己的身体。

　　六眼自动捕捉到前方走来的人，身体没有抬头，平静的声音中带了轻缓的笑意。

　　“硝子？你来得太慢了。帮我和杰说一声抱歉，没来得及等他我就把这些家伙杀了——”

　　“……”

　　家入硝子看起来分外狼狈，仿佛经历了一场大战似的，分明是个医务人员。她安静地站在他面前，什么话也没有说，短发下的眼睛蒙上了一层阴翳。

　　没有得到回答的身体抬起头，血泊再度映入眼帘，是他杀了他们吗，虽然不正经，内里却温柔的……老师？意识隐隐察觉到不对劲。

　　惊雷声在耳畔炸开，冰凉的潮湿的空气争先恐后地往鼻腔挤。乌云遮天蔽日，马上要下雨了。

　　“悟，■■■■■术式，■■■弊端。”

　　“■■■■■■杰…”

　　“他好慢啊，还没来吗。”身体慢吞吞地抬头，朝家入硝子身后看。

　　“■、他■■■■。”

　　听不到。

　　听不懂。

　　不想听。

　　那些被杂音充斥着的话是什么啊？身体的状态不对劲，太不对劲了！意识只觉一股寒气顺着脊背爬上了后颈，明明是个旁观者的他却不敢吱声。

　　身体切实地困惑了，“嘁，你怎么这副吃了三斤苦瓜的表情？”

　　“悟，你冷静点。”

　　“我现在的感觉好极了——就算是再干出些什么事，也不会有感觉吧。”

　　“……你现在这样，也不怕那家伙笑你？”

　　“哈？你在胡说什么啊硝子、”

　　“……”

　　空荡荡的教派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中。

　　“和小孩子一样不相信现实的家伙……”硝子抬起头，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向来镇定成熟的家入硝子面无表情，眼眶却睁到最大，身体在她眼底看到了一条条的血丝，还有溢出来的眼泪。她的脸上，从嘴唇左侧的划痕延伸到了下巴，不断渗出鲜血。反转术式没有发动。

　　她看起来也快要崩溃了，揪着身体的领子用力给了他一巴掌。

　　“五条悟，夏油已经没了，但是你也该醒醒了吧？”硝子脱力一般地说。

　　这一巴掌像惊雷一般，打碎了他的从容和淡定，身体愣了足足有半分钟，他紧紧咬着嘴唇，脸色难看极了，整个手开始发抖。

　　有什么漆黑的、鲜红的画面顺着记忆闪过——

　　——零碎的是一些盘星教众人鼓掌微笑的场景，他的大脑一个一个在那些人的脸打上红色的大叉。

　　他想起来了，他并没有杀多少人呀。哈哈，这些愚昧无知的家伙，为无辜少女的死欢欣鼓舞，他们能称之为人类吗？

　　身体只是用术式杀掉了其中一个，二个，三个……他狠狠砸碎它们微笑的丑陋的脸，然后冷眼看着剩下的家伙，有的慌乱逃窜跑了出去，有的匍匐在地乞求他饶命。

　　它们死了，再正常不过。

　　——时间线再往前拉扯，酷似伏黑惠的男人嘴角一道疤随着他的话涌动，“那小子？死了吧，他的术式还真麻烦啊……”后面说的是什么他完全没有听下去。

　　现在的这种感觉是不一样的。

　　从敌人口中得到未知真假的信息，和从伙伴口中得知的信息，这种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如果说被一刀穿心，被捅了大脑，毫无还手之力地躺在冰冷的地上这粉碎了他的自尊，但是得知杰的死亡，果然还是……

　　完全，忍受不了。

　　咒力疯狂涌动，滚烫的血液突突地流淌，撞击着血管壁。身体听到自己发出一声古怪的笑声。

　　“所以，硝子想告诉我什么呢？”

　　“来不及了，没时间，”家入硝子深吸了一口气，抹了一把眼睛，揪着身体把他拽起来，她强忍着悲伤，厉声道，“夏油他死了之后，他的咒灵全都跑了出来，你要是不想来接应的灰原七海，还有其他咒术师也一起都死掉，就打起精神一点！”

　　咒灵操使死后，数百只咒灵失去了主人，以毙星宫这个地点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其中有几只一级二级咒灵根本不是普通咒术师可以应付得来的。

　　见身体仍有些怔愣，她加重语气，又补充了一句，“杰想保护弱者，他是绝对不想在天上看到认识的咒术师一个个过去的。”

　　这句话的分量够重，而家入硝子也不会知道，这句话在未来会产生怎样的影响，将孤身一人的最强带向怎样的道路。

　　理子妹妹被颤抖的双手平放在地上，坐在血海中的身体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踉跄走了几步，他用并没有沾染血污的白净的手擦了把脸，叹了口气。

　　“嗯，是我搞砸了一切……走吧。”

　　反应过来的身体像是迅速领悟了什么，术式加持之下他们行动速度很快地赶到了薨星宫外。咒灵操使没有死太久，失控的咒灵挤满了这片地方，还在不断往外跑，而丸子头的青年的身体处于它们的中心。

　　身体望着这一切，睁大了眼睛，他咬了咬牙，无端联想到一个词语——“百鬼夜行”。

　　至少得……把杰的身体抢回来才对啊。

　　【2006年8月，星浆体事件，特派遣高专二位二年级生前往护送星浆体天内理子任务失败。遭术师杀手伏击。

　　盘星教死亡共■■■人，皆为普通人，其中■■人躯体重度损坏，据咒力残秽初步判定，为二年级生五条悟所为。

　　二年级生夏油杰死亡，■■■只咒灵逸散，其中一级■只，二级■只，造成■■人死亡。】

　　身体靠墙坐在贴满了黄色符咒的房间里，坐成一个直角三角形，一只手搭在屈起的膝盖上，默不作声地凝视着某个地方，不知在想什么。

　　意识认出了这个地方，这不是他吃下第一根手指之后在高专醒过来的地方吗？在这里，老师宣布他要被处以死刑，又笑眯眯地说有他在改成了缓刑，并要他选择一个喜欢的地狱。

　　五条……意识咽下了称呼后缀，杀死十几个普通人，间接性使几十个普通人死亡，现在待在这里，这怎么也不像是他那位人民教师，倒像是另一位悟先生，他会被怎么处理吗？

　　意识紧张起来，他怎么也看不出个端倪，但他又想，既然他能见得到穿袈裟的悟先生，那对方怎么说也没有生命危险。

　　轻轻的“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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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硝子说的那几句有■的话↓
“悟，就算是反转术式，它也有弊端。”
“我没能救得了杰。”
“悟，他已经死了。”
中偏后【】里面的话↓
这个是仿照怀玉玉折里杰哥叛逃时候的记录写的。
在特别篇里面，终于把杰哥写死了，好耶（？？
特别篇的（3）大概在横滨剧情快结束，下一段剧情开始的那会儿…把本身不多的刀刀掰开来发，应该就不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