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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60、杀机 ...

  •   ——你走,她不能。

      是比挑衅更像是威胁的话,特别是面对两个打定主意要同甘共苦的人。

      裴宴道,“言教主堂堂一教之主七尺男儿,何苦为难一个女儿家。”

      言教主毫不掩饰的打量着裴宴,下颌微抬,目光下压,赤裸裸的自裴宴的眉骨逡巡而下。极具威慑力的目光迫得裴宴下意识提了提流光。言教主目光触及流光,出乎意料的下垂几分,神色难掩复杂。

      言教主神光流转几分,又是一副神鬼莫测的孤傲模样,“偏要为难。”

      裴宴心里一万句问候不好说出口,“一进四方镇就听四处传闻言教主如何威风凛然,没想到也这么天真任性。”

      “不识好歹。”言教主伏在窗柩旁,松下肩膀,笑容轻松,随意的态度像是在打着商量,“不如你也留下。”

      屋内的江湖一众已经被制服,街头巷尾更是不知有多少魔教教众埋伏着。言教主已经起了不放过裴宴的心思,去与留都不过他的一念之差。所谓的商量,虚伪且可笑,听得裴宴更是十足的刺耳。

      裴宴说,“本不想趟这浑水,不过言教主既亲自相邀看戏,怎好拂了您的脸面。”

      言教主微不可察的惊讶,眸光微动,冲柳致抬抬下巴,“相比上次,这次请来的帮手挺上道。”

      柳致也转眸瞧了瞧裴宴,说实在的,她并未对裴宴抱有多大的期待。裴宴自小混军营的,心头鼓动着热血和凶狠,圆滑的处事着实叫人喜出望外。方才裴宴的那番话拿捏得很有分寸,既有魄力又不至于叫他们落于下乘。

      “萍水相逢的过路人,他可不是我请来的帮手。”柳致说,“你我的恩怨又岂是请一两个帮手能够解决?”

      言教主笑,“识趣。”

      他言笑晏晏的,猝不及防的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掐住柳致的脖颈。雪白的肌肤快速的勒出红痕。

      裴宴甚至来不及反应,眼睁睁看着柳致命悬一线。他忙是示意言教主住手,“冷静。言教主,万事好商量,犯不着在人命上犯糊涂。”

      言教主歪歪头,瞧他,“你急什么。”

      裴宴强自镇定,吞了口唾沫,“柳致是何身份,言教主心知肚明,她既然来了,自然轻易走不掉,犯不着在这时候动手。屋内的那群江湖人才该是言教主的燃眉之急。”

      言教主轻呵一声,“怎么办,年轻人,有点欣赏你了。”

      言罢,言教主拎着柳致的脖颈强行把她拖拽进客栈里。窗柩足有半人高,柳致猝不及防被拉拽,翻越得很艰辛,落地时脚都没站稳。言教主没给她停顿的时间,一路完全是半拖半拽的拎到大堂中央,哗啦一声丢在了黄木方桌上。

      柳致缓不过劲来,咳嗽不断。跟上来的裴宴帮她顺气,蹭走她唇边的茶渍,有些心疼。

      柳致回以无碍的示意,“他还有事求我,且不会要我的命。”

      言教主将柳致和裴宴的相濡以沫尽收眼底,“有事求你?”

      他的神情可笑,语气讥讽,不像是为柳致不切实际的盘算,更像是为这二人间蹿动的暖流。他大袖一挥,背倚着黄木桌坐在长凳上,“本教主和柳姑娘经年不见,不想这数月来的江湖风雨竟也传到京都去了。殊不知我这堂堂一教之主有什么可求你的?”

      大堂里早已人满为患,四周遍布藏于空气目不可视的天罗地网,江湖众人外伤颇为严重,具是驻足原地不敢轻易动弹。

      柳致横扫四周,方觉这正中央的黄木桌该是唯一的安全之处。她提高声音道,“言教主布下天罗地网,又派人在正道暗中窝藏,除了三宝还能为了什么?”

      言教主撑直上半身,“说来听听。”

      柳致道,“玄天三宝已现其二,一是白玉杯,二是琉璃盏。可这两件宝物自现世之后便叫人匪夷所思,如此寻常把玩之物岂能配得上江湖群雄逐鹿?”

      “好,说得不假。”言教主漫不经心的晃悠的手腕上的金链子,“只可惜谁也不知道玄天三宝究竟是什么,就算本教主信口雌黄,他们这些人也只能任由魔教的摆布。”

      言教主轻狂倨傲,说得眉飞色舞,“还是说,柳大小姐知道玄天三宝是为何物。”

      “沉大人既是玄天府的人,又奉命追回三宝,和言教主形影不离。言教主当真想知道第三宝是什么,不如请教沉大人,总比在这施威强压叫人装聋作哑要来得快。”

      言教主沉下脸,忽而仰天长笑,狭长的丹凤眸一寸寸的扫过大堂里的正派人物,“金沙帮一夜覆灭的时候你们就怀疑本教主的动机,是不是在借机搅弄风云。可琉璃盏藏在天山派的消息不慎泄露时,你们依旧不遗余力的攻上指天峰,厮杀、争抢。一个个青面獠牙的嘴脸,嘴里喊的尽是道义,心里想的全是利益。如今还妄图杀上栖霞宫,当真是可爱得紧。”

      有人听不得言教主的狂悖羞辱,“姓言的,有种就真刀真枪打一场,少在这磨嘴皮子。”

      “就是!”
      “方才是我等不察,不然岂能中了你的圈套?”
      “在我们中间安插卧底,才是真无耻。”
      “说到底,还是怕了我们杀上栖霞宫吧。”

      人人趾高气昂,企图遮掩眼下的窘境。

      言教主望着他们,勾了勾嘴角,俨如在看戏台上的小丑,早在他们登台前就已经熟知不堪入目的滑稽伎俩。可他们偏偏又不是跳梁小丑,他们的嘴比毒蛇还狠,他们的刀剑比野兽还不讲道理。

      言教主既愤且悲,他为众人的卖力演出鼓掌叫好,“让人受了欺负还不许人狂吠的,那自是一等一的大恶人。仔细想想,本教主是该大发慈悲做回善事。”

      一时间所有人的胃口都被悬了起来,即便不信言大魔头嘴里能吐出什么真金白银的实话,事情显然有了转机。

      魔教在武林中沉浮百年,底蕴殷实,网罗天下奇珍异宝。言教主能够以白玉杯和琉璃盏以假乱真让江湖众人信以为真,盖因那白玉杯和琉璃盏乃前朝官窑烧制,样式精美,有价无市。第三宝现身栖霞宫,就算不能一窥究竟,总能浑水摸鱼捞点什么。

      正如宗剑有剑阁,传言魔教亦有不为人知的禁地——天光墟。

      街头的天光墟司空见惯,魔教的天光墟传闻颇多,有说藏着绝世心法,一说是天地神兵,更有甚者说是藏着鬼兵符,能够统帅地下三千鬼兵,该有多邪乎就有多邪乎。

      越是神秘越是引人向往,更何况是以快意著称的江湖人。

      可惜言教主不是那么好相处的,想在他家后院纵火,怎么说也要蜕层皮。可现在言教主却说自己要大发慈悲,除了请君入瓮,众人够不到旁的心思。

      有人阴阳怪气的呛道,“言大教主的慈悲心肠我们怕是承受不起。”
      “当真想大发慈悲,不如把你盗来的三宝双手奉上!哪里用得着在这磨磨蹭蹭。”

      “拱手相让?”言教主恣意一笑,“不如把你们的小命拱手相让。若本教主心情好就用白玉杯给你们斟上三倍黄泉酒又何妨?”

      言教主说得不轻不重,看似满堂百张嘴群殴他势单力薄的一人,可武林百人的小命始终挂在言教主的弦刀之下。

      苏尚卿出面道,“言教主既开口,便是要公平竞争。三宝藏于栖霞宫本也是言教主一家之言,这公平二字又要从何谈起?此前争夺二宝,言教主已然失信于我等。”

      敢和言大魔头讲公平道义,着实冠冕堂皇。

      “你跟我说什么江湖道义,也挺一家之言的。”言教主乐呵一笑,语气松懈下来,倒没之前那么刺耳,像是在给找个年轻的武林盟主几分薄面,“沉大人有言在先,本教主这回要是再溜着你们玩,回头就得被——咔!”

      言教主比了个刀抹脖的手势,轻松诙谐的开起了玩笑,“本教主可不甘示弱。你们想进天光墟也成,可不能全进。”他比出一只手,“五人。”

      人不患寡而患不均。在江湖有点名气哪个不是刀尖舔血谁都不服谁的?百里挑一那没事,非苏尚卿这个武林盟主莫属,百里挑五那可很有看头。

      一时间,满堂众人的脸色都异彩纷呈的了起来。

      赶在军心涣散之前,苏尚卿高声道,“若进便全进。魔教家大业大,单凭言教主一人之力便将我等制服,难不成还怕我等搅得天光墟风云变色?”

      言教主浅笑,这苏尚卿的武林盟主当得确实有几分起色,抚掌无声称赞。但言教主放出去的话岂能有变更的余地?

      “你们要是不能确认人选,本教主帮你们定夺。”言教主抬手一指南边的街头,“早在不日前本教主就为你们备好了擂台。七日后谁能守擂不败,自当拔得头筹,与本教主同入天光墟。”

      “不日前?”苏尚卿沉着脸,“言教主可是从一开始就没商量的打算?”

      言教主扫一眼被天罗地网困得无法动弹的正道众人,不解的耸耸肩,“应该,挺明显的。”

      “入天光墟的人选不劳言教主费心,武林盟自有定夺。”

      可即便是如此,正道也不得不接受只能有五人进入天光墟的条件,还是被言教主扳回一城。做决定的苏尚卿脸色尤其阴沉。

      偏生言教主还不消停。这场擂台赛,江湖众人打也得打,不打也得打。

      他扭脸瞅了瞅闲置许久的柳致,“柳姑娘,一别数年,不知你的功夫长进了没有?擂台五丈见方,浮云步纵空万里,可别一不小心摔下台。”

      若有第三方势力闯入,抱团取暖的武林盟就会很不利。言教主必会从擂台的胜出者里面挑选,武林盟甄选的名单不过废纸一张。

      苏尚卿的目光立即将柳致和裴宴上下扫了个遍。

      柳致的身手和来历苏尚卿尚无头绪,但裴宴方才出的流光一剑不似世家武学,也绝非等闲之辈。且从裴宴漫不经心的态度来看,柳致的态度更为紧要。

      苏尚卿道,“柳姑娘想必是和朋友游玩至此,无门无派,亦非我江湖中人。言教主何必牵涉无辜的柔弱女子卷入我等江湖纷争?”

      为了五失散的解药,柳致才不远千里奔赴四方镇。天光墟的秘密最是符合方霁月描述的隐秘之所。她此行的终点怕也是天光墟的尽头。

      饶是她和言教主事先有过过节,这趟浑水她也得淌。

      但苏尚卿这般当众劝慰她,柳致倒也顺坡下驴,“苏盟主所言极是。我们今日本就遭着无妄之灾,还望言教主高抬贵手。”

      言教主纵声大笑,啧啧摇头,“苏尚卿,枉你自诩识人断事高人一筹,竟瞧不出这位柳大小姐的真本事。柳元帅的掌上明珠,师承独上高楼的人,怎会是柔弱女子?”

      苏尚卿微诧,沉入眼底的波涛不言自喻,“这位竟是”

      苏尚卿话语未尽,已然被起此彼伏的惊诧声淹没。打量的目光从四面八方充斥而来,起先不过看在柳致高谈阔论的气势猜测柳致势必是教养优渥的世家小姐,不曾想尽是将军府的千金小姐,还师承独上高楼。

      要知道五国之中,唯独独上高楼遗世独立,看似不问世事,实则和各国皆有利益往来。不仅是中原武林,西边的西华域,东边的东凉,南边的南湘,北边的北荣,具是对独上高楼另眼相看。

      “独上高楼门下弟子一向深入简出,即便出入江湖也鲜少报以名号。”一位看似颇有名望的白眉老者敛着笑容道,“倒是我等眼拙,见笑了。”

      柳致抱拳浅礼回应。查明她的身份来历,甚至当众被言教主挑明都在柳致的预料之中,难明的是言教主如此大费周章卷她入局仅仅是为了报复?

      “难为言教主对我一个局外人的事如此上心。”

      “局外人?这话可从何说起?”言教主啧啧两声,犹似毒蛇缓慢吐着信子,等待猎物放松警惕的顷刻,“玄天三宝的所在不是柳姑娘亲耳说与我听的?”

      此言一出,连慢悠悠分着神的裴宴都被拉回了目光。

      玄天三宝还有柳致的事?

      言教主语调松缓,如不是他紧锁柳致的沉静目光,当真以为他要漫不经心和柳致聊闲天。

      柳致没躲没逃,回以更为沉肃的脸色,“可有证据?”

      “没有。”

      柳致毫不意外,也坦荡承认,“不得不说,言教主的直觉很准。”

      言教主眯起狭长的丹凤眸,如剑割喉,犀利入风,“今日天朗气清,择日不如撞日,本教主这就去寻块地把你埋了。”

      “非是择日不如撞日,而是今时不同往日。柳致身若浮萍,自保尚且堪舆,可架不住江湖腥风血雨。”

      柳致意有所指,言教主听得明白,却是偏执的很,“还是觉得先埋了你比较舒坦,以解我心头之恨。”

      柳致劝道,“死人没法和活人做生意。”

      “魔教做生意可不靠嘴皮子。”

      言教主看似松了口,柳致想接着谈谈,刻意囫囵道,“只许五人进天光墟,言教主该知道的也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也知道了。”

      柳致避重就轻,毫无诚意,迟迟给出言教主想要的答案,把言教主仅有的耐心都消磨殆尽。只是言教主面上不显,言辞依旧轻松随意,给了柳致可以更进一步的错觉。

      “但言教主把第三宝藏在天光墟,想必有些事情还没有知根知底。”

      “说得不错,该本教主知道的,本教主心知肚明。而不知道的,你也不打算与我明说。”

      言教主这一句决断,掠起柳致浑身的警惕。她忽的反应过来,与虎谋皮不该有一瞬的掉以轻心。如言教主这等刀口舔血又无亲无友之辈,最是无所顾忌。

      柳致心头方是萌生退意,言教主的探云手已然擒了过来。言教主出手得毫无征兆,柳致更是眼疾手快,紧跟着弹出手刀刺向言教主咽喉。

      然则,柳致终究是迟了半步。在她的手刀劈向言教主时,言教主已然扼住了她的脖颈。

      言教主力道之迅猛是柳致平生罕见,好似猛虎下山,疾驰而来。她的脑海陷入了瞬间的空白。而下一刻又被尖锐的剧痛拽回了神智。

      咔的一声!

      言教主的反应极为迅速,眼见单手控制住柳致的脉门,依旧不依不饶。反手捏住柳致袭来的手刀,毫不犹疑的反向扭转过去。骨裂的声音干脆利落,悦耳至极,言教主心悦诚服的露了抹舒心的笑。

      柳致眼眶发红,眉峰凝出的冷汗滚进眼尾,刺痛得要命。

      柳致轻轻的抽气,断断续续的说道,“言教主把整个江湖闹得腥风血雨,这么大的动静闹了大半年都没找出幕后的推手,当真要把我这个唯一知情人逼入死地不可?”

      “这话拿来哄哄沉默倒差不多。若是三个月前,本教主说不定还有闲情雅致陪你聊聊真相。”言教主目露杀机,舔了舔森白的牙齿,“可现在,本教主不爽的很。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柳致喘息愈发重了起来,眸子猩红的瞪着眼前的凶徒,“疯子!教主之位都是你抢来了,现在又要魔教百年基业陪你共沉沦。”

      言教主神色如冰,垂在身后的发梢无风自动,四周空荡荡的空气中好似鼓沸的水般,灼热的气浪不断拍打着他的理智,极端的愤怒蚕食着他如山般冷静。

      言教主不动声色一言不发,手上却在一圈圈的收紧力道。

      柳致几近窒息,声音微不可闻,断断续续吐出的字眼只被言教主收入耳中,“苏、尚、卿。”

      平凡无奇的三个字眼,拆开毫无意义,合起是最年轻的武林盟主的名号。落入言教主耳中,尤胜惊天炸雷,冲破理智的樊笼,洪水绝提而下。

      他没有任何犹豫的下了死手,要把秘密封存在这个危险的女人的尸体里。

      风声渐起,剑气如瀑,裴宴明知此时不是最佳时机,可他已然没有了选择。柳致和言教主相距太近,言教主阴晴不定,出招又快又狠,裴宴需得找到言教主分神的契机。然言教主一门心思始终被柳致套牢,毫无时机可言。

      眼见柳致缓兵之计功败垂成,流光剑的剑锋迎风暴涨,朝着言教主的手腕直劈而下。

      裴宴本没想着能够从旁威胁到言教主。言教主此人宁折不弯,打定主意要柳致的命,拼着被裴宴砍断一只手的风险他可不可能有分毫的退让。

      剑锋迫近,言教主依旧没有丝毫的动摇。裴宴竟有几分哀莫大于心死的无力感。

      失去柳致的设想激不起他丝毫的愤怒,天塌地陷般的悲伤浑然将他淹没,心脉都随之停止搏动。

      好似上天垂帘,听见了裴宴的哀求。言教主竟主动松开乐钳住柳致的鹰爪,惊弓之鸟般弹到旁侧。

      裴宴连忙收招,接住虚脱无力的柳致,焦急的拍拍她惨白的小脸,“柳致?柳致?”

      柳致好不容易呕上一口气,不间断的咳嗽着,力道之凶猛似要把肺都呼出来不可。

      裴宴急忙端来一杯大麦茶,茶水浑且浊,他一路手忙脚乱,递到柳致嘴边时洒得只余下半碗。

      柳致勉强抿了两口凉茶水,任由裴宴的袖口蘸走她嘴角的水渍。

      言教主偏执又疯狂,明知柳致是朝廷中人,又是柳帅的掌上明珠,他杀人的时候仍没有丝毫的顾忌。如今却在倏然间罢手,其中关窍万人瞩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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