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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

  •   “困了”离骸捂着嘴打了个哈欠“我上楼睡觉啦”

      “我也去了”樱姬放下一直在看的书,还不忘提醒“西薇睡前别忘了用那个洗面奶洗脸,祛痘的”

      “啊啊啊啊啊啊知道啦!”西薇被戳中要害,HP值归零。

      染然无意间看到书皮上的名字,被雷的外焦里嫩。

      “……樱姬……你看这书干嘛?”染然颤颤悠悠。

      “哦?哦,看着玩的,还挺有意思”樱姬一本正经地拿起那本《母猪出栏分析》

      “习惯就好,樱姬乱七八糟的书一大堆”六分仪拍拍染然肩“我也去睡了,樱姬,早点叫我哦,明天早上我要洗个头”

      “染然上楼去睡吧,早点休息,对身体好”颂歌靠着沙发,懒懒散散。

      “你们呢?”染然关心。

      “我们四个等一会儿再睡,研究所有一点工作没弄完”离骸敲了敲笔记本电脑。

      “可是大学神们,今天晚上我睡沙发,你们还怎么研究”六分仪“阴恻恻”地扮鬼吓唬人。

      “靠,把你给忘了”十文字怔了一下。

      “……你们再这样会失去我的”六分仪悲伤那么大。

      “那去我房间吧”颂歌合上笔记本电脑“至少我屋还能有个落脚的地方”

      “行吧”离骸把电脑包倒过来抖一抖“颂歌,你前天说多余的那个数据线在家吗,我的好像落在事务所了”

      “在吧 ,一会儿找找”颂歌一时也想不起来“西薇,零食分点呗”

      “等等,你们先上楼吧,我洗完脸给你们送过去”西薇脸上还涂着洗面奶,从洗手间探出头应着。

      “染然你等一下”在所有人都快上楼的时候,六分仪突然叫住染然“我有话告诉你”

      “哦哦”染然懵懵懂懂。

      “什么事儿这么神神秘秘,你别吓着人家”十文字玩笑般语气“我们先上楼了啊,别说太晚,明天还有课呢”

      六分仪比了一个OK的手势。

      “六分仪,什么事情啊?要是你睡沙发不舒服我和你换”染然小心翼翼。

      “……”六分仪一时语塞“染然,你千万不要这么客气见外,不都说了吗?以后就相当于一家人了”

      “抱歉,我还是不习惯”染然自己都未必清楚,自己究竟是不习惯什么,是因从未被如此温柔地对待所产生的患得患失,亦或是被平等看待,而不是被当做怪胎异类敬而远之。

      事实上染然和他们几个相处过程中体会了久违的轻松,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们几个从未因为他的病而特殊照顾他,没有把他当做易碎品一样保护,或者当做怪物一样唾弃,而是选择自始至终,平等又温和。

      大多数抑郁症患者并不适应别人细致入微的关怀,他们渴望的仅仅是一个平等独立的地位,而不是反反复复嘘寒问暖,正是如此这般,染然心中的警惕和戒备,迅速土崩瓦解,就像马奇诺防线一样“坚不可摧”

      “那你叫我是什么事情呢?”染然回过神来,转向六分仪,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笑容。

      “额,就是想提醒你一下,颂歌她有很严重的起床气,真的很严重,早上她刚起床的时候最好不要出现在她面前”明明其他人都已经上楼该休息的休息,该工作的工作,六分仪还是压低嗓子紧张兮兮。

      “……就这?”染然有一瞬间的裂开“而且你确定你说的起床气是颂歌而不是罪歌吗?”

      毕竟比起温柔的颂歌,高冷的罪歌反而更像是会有起床气的样子。

      “不是罪歌,真的是颂歌,你没看到过,罪歌起床的时候可萌可萌的了”六分仪信誓旦旦。

      “萌?”染然满脸写着不敢相信。

      “对啊,千万不要觉得罪歌很冷漠,她就是那种奶凶奶凶冷萌冷萌的类型”六分仪的语气莫名让染然想起护崽的公鸡。

      “大概在罪歌打游戏的时候我就隐隐感觉到罪歌没有表面那么冷漠了”染然一想到罪歌玩galgame的那个“感冒了,离我远点,别传染我”就忍不住笑出声。

      “十文字和罪歌情况差不多,他们两个都是智商全点情商上了”六分仪隐隐约约有种恨铁不成钢的奇妙情感。

      “所以他们两个玩galgame是为了提高情商?”染然依然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这样吧,我们聊聊他们几个吧,毕竟以后要一起生活”六分仪决定不如全部都给染然分析一遍。

      “那好”染然调整了一下坐姿。

      “不用这么紧张啦”六分仪笑着倒了一杯橙汁递给染然。

      “没有紧张,我今天发现我真的好喜欢他们几个,所以迫切地想要了解他们更多”染然剖析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最简单的其实是西薇,她父母健在,衣食无忧,每周末她都会回去看望父母。西薇二十一岁了,身高从六年前起就没长过,不过她每天都坚持不懈地量身高,再加上她是娃娃脸,所以很多人都以为她是未成年,哦,对了最近她居然还长青春痘,樱姬吐槽她是逆生长,不过她自己不喜欢别人说她是萝莉,她一直有一个御姐梦”六分仪越说越感觉哭笑不得。

      “萝莉有御姐梦这好励志”

      “对,真的很励志,你也知道了,西薇除了是学生,还是一个网文写手”六分仪十分适合讲故事,说起故事来抑扬顿挫感情丰沛“她写的所有主角,毫无例外都是御姐,但是她真的很扑街,我们都感觉她写的很好,可是就是没有什么人能发现她”

      “这个样子吗?”染然沉思。

      “现在总是给她打赏的那十多个读者分别是我们几个和我们的小号”六分仪每次想到这件事就多心疼西薇一点。

      “她的ID是什么?我也关注一下”染然掏出手机。

      “不急,接下来是樱姬,樱姬本来也是父母双全和和美美,那时候她是应该去学金融的,但是因为几年前她的奶奶生病了,很严重,所以她决定去学医,想要救奶奶”六分仪抿了一口橙汁,神色凝重“后来,奶奶还是没有……没有好起来,她是前年的春天离开的,熬过了冰封怒雪,却输给了草长莺飞。每年我们几个都会在奶奶的坟前祭拜,樱姬还会在那一天做她奶奶最拿手的和果子还有天妇罗,我们几个中她是唯一会做饭的,离骸充其量只能算半个,樱姬这一身的厨艺就是跟着奶奶学的”

      “樱姬比我想的要坚强很多”染然回想起刚刚樱姬温和的笑容,很难和这段悲惨
      哀的经历联合起来。

      “樱姬明明才二十三岁,硬生生地活成了什么都操心的老母亲,她真的很可靠 ,可靠到随时可以依赖,虽然有的时候稍微严厉一点但是我们都可以理解”六分仪狡黠地笑了起来“我们平常总是喜欢吐槽樱姬爱操心,其实那是希望樱姬能够不要这么成熟稳重,像她这个年纪应有的那样,朝气蓬勃”

      染然发现自己很容易被他们这种不经意的行为触动,没有轰轰烈烈的宣誓,可是所有人都在用最真挚温柔的方式,守护对方的那一片不甚耀眼的星空。

      “然后剩下的四个人呢?”染然有种预感,剩下的四个人的经历绝对不会普通。

      “那这就复杂了,我估计一宿都说不完”六分仪摇摇头,无奈道。

      “刚才说他们四个是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认识了”染然也很好奇一点,难道纹章在那么久之前就已经发挥作用了吗?

      “离骸九岁前和十文字两个人相依为命在作为贫民窟的Art Festival街区生活”即使他们两个曾经描述过这种情况,六分仪还是很难想象那种生活“之所以取名叫Art Festival好像是因为那里有很多穷到颜料都买不起的艺术家,或许也可以被称为艺术难民,这个名字大概也是一种反讽吧。现在这条街区已经不在了,十一年前发生暴动之后被政府 ’取缔’ 了”

      “十几年前十文字和离骸是怎么认识的?”虽然染然家庭情况很堪忧,但至少温饱问题可以解决,也不是很理解当时的贫民窟生活。

      “离骸是孤儿,生下来就被抛弃,一个穷画家捡到收养了他,后来那个画家得了癔症,十文字的父亲是整个街区唯一的医生,离骸就跑去找十文字父亲,一来二去他们两个也就熟悉了”

      “那……那个画家呢?”染然想到六分仪刚才说过的Art Festival那场暴动,语气中掺杂着忧心。

      “失踪了,没有人知道下落,直到一年前”六分仪抿紧嘴唇“这也就是为什么离骸一年前坚持要离开研究所,去营业一家情报事务所,因为就在去年,这个画家寄过来一封信”

      “信?”染然一时没有想到现在还会有人用这种方式联系。

      “对,是一封寄到研究所的信,寄信人写的是并不被人熟知的画家本名——焰宁”六分仪顿了一下“收信人写了十文字离骸罪歌和颂歌四个人”

      “等等,画家是认得罪歌和颂歌的吗?”染然现在思维有点混乱。

      “嗯,对,我刚才说了两个时间节点,一个是离骸九岁之前,一个是十一年前,九岁之前他和十文字两个人一起相依为命,之所以以九岁为时间节点,是因为在那一年他们两个误打误撞救了颂歌和罪歌,逃出来后的那两年的时间,颂歌罪歌一直藏在画家的家里”

      “离骸今年二十二岁,九岁时同十文字一起救了颂歌罪歌,并且他们和画家一起生活了两年,这也就是画家认识她们的原因是吗?”染然捋了一下思路“只藏了两年,是因为两年后,也就是用现在时间推算的十一年前,发生了什么事情导致他们和画家被迫分开,而发生在十一年前的事情就是Art Festival街区的那场暴动”

      “没错,就是这样”六分仪拼命点头“你理解的真快,当时我听他们说这件事的时候捋了三天才弄明白”

      “刚才你说的救出和藏起来颂歌和罪歌她们两个是怎么回事?”染然稍微整理了一下情绪。

      “啊,这就更复杂了”六分仪微叹,关切地看着染然“很惨的,你确定要听吗?”

      “当然”染然神色坚定“如果有必要,我也想要像这样守护你们,以这个为前提,首先我需要了解你们呀”

      “我很期待”六分仪听了染然的话,怔了一下,然后笑了笑。

      “你听说过图斯蒂卡家族吗?”六分仪突然问。

      “听到过,老师曾经讲过这个家族”染然虽然不知道六分仪什么意思,但还是回答“十七世纪处于最鼎盛时期的贵族,曾经号称兴盛不衰,不过不知为何,在十九世纪开始没落,在最后一任掌权者病逝后两个继承人神秘消失,整个家族彻底走向衰败”

      染然说到这里愕地停下“等等,继承人?两个?失踪?”

      “没错,最后两个继承人就是颂歌和罪歌”六分仪看着懵了的染然想起自己知道这个身世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和染然如出一辙。

      “那……为什么”为什么不继承身份啊,染然内心想的还没说出口。

      “你知道为什么图斯蒂卡家族能够保持两个世纪的鼎盛,和两个世纪的即使没落依旧风光无限吗?”六分仪越说越觉得难以启齿。

      这个染然确实无法理解,连老师当年提到都觉得不可思议。战火纷飞,疟疾肆虐,政权更迭,时代变更。“风云变幻潮起潮落,中流砥柱傲然不倒”形容的大概就是图斯蒂卡家族。更换了几十位掌权家主,有巅峰有低谷,可是直到几年前最后一位掌权家主病逝,继承者不知所踪,这个贵族家族才是真正颓败。兴盛时轰轰烈烈,毫不夸张,那个时代都被象征图斯蒂卡家族的藏蓝色浸染。颓废时悄无声息,城堡被烈火吞噬,旁系亲属悉数逃离,仆从四散,继承者不知所踪,只留下一块刻着“祸福无偏”四个字的玉石。从此干脆地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中。这无论放在哪个时期都堪称奇迹。

      “图斯蒂卡家族每一代掌权家主都会选择两个继承人然而只会有一个继承权利。这是图斯蒂卡的对照实验”六分仪越说越难受,这种情节过于痛苦和荒谬。

      “对照实验?”染然失声。

      “两个继承者一个被公之于众,当作傀儡,日夜受到监视不能对任何人产生感情,哪怕是只有一个微笑的表情或者关切的眼神都不被允许。否则就会惨无人道地被鞭笞行刑”六分仪深吸一口气“另外一个被锁在阁楼,二十岁之前不能从阁楼出去,在那之前看不到阳光,无法呼吸新鲜空气,唯一能接触的人是教授课业的家庭教师,食物也是由家庭教师负责端上阁楼。二十岁生日那天会被放出来,当做战争机器,如果第一继承人,也就是那个傀儡,被打死了,将会由这个战争机器继承掌权家主之位”

      “……真的有人被打死吗?”染然声音寒颤。

      “ 有很多,大概十多位的样子,包括很出名的那几位,三十四世,六十三世,七十一世……都是第一继承人被不慎打死,由第二继承人继位,其中五十四世的第一继承人被打死后是由五十三世的第二继承人继承的权利,因为那一世的第二继承人自杀了”六分仪回想着几年前颂歌递给他看的族谱,触目惊心的数据他至今无法忘记。几百年间,第一继承人被殴打致死十七人,第二继承人被长期关押,导致精神疾病,二十岁时被放出来,第一件事就是自杀的有三十六人。

      这血淋淋的数字,支撑着图斯蒂卡的兴旺。因为能从这样的环境中活过来的,大多精神都不大正常,异乎常人的冷血,保证了掌权者不会感情用事。

      只是,以这为代价……

      制定这生存规则的人真的会心安吗?

  • 作者有话要说:  求个收藏~
    这几个人的故事都会展开来讲
    先是罪歌颂歌十文字离骸
    然后是染然和六分仪
    最后是樱姬和西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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