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一期》赤巳

1、[001] 异国奇遇·其一

　　“戈莎，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诶？”

　　远离了繁华且充满了文化气息的艺术之都，戈莎跟着费奥多尔跨越了大半个国家来到了西西里岛。
　　这里连空气都跟罗马的不一样，风中带着海边特有的微咸。

　　“戈莎，能来到这么漂亮的地方休假真好呢！”同行的荷丽叶特要远比戈莎显得兴奋，看着一面无际的大海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戈莎的感受性不及她，但也微笑着应道：“是呢。”

　　身边费奥多尔在向乔瑟道谢，“谢谢你让我跟戈莎都一起来了，这里真是个好地方。”他伸手摸摸戈莎的头，让本来面朝大海的她转过身，“戈莎，你也要好好向乔瑟道谢啊。”
　　戈莎听话照办，“谢谢乔瑟先生。”
　　“只是小事而已。”乔瑟温和地笑笑，看着荷丽叶特，“这样两人有个伴挺好的。”

　　然而四人刚进屋，荷丽叶特兴奋地跑去阳台看风景时，乔瑟突然说：“荷丽叶特，把手中的盒子及腰上的SIG交给我。”他回头，也对戈莎说，“戈莎，希望你也能交出来。”

　　荷丽叶特第一时间紧抱着小提琴盒，而戈莎则是向费奥多尔投去疑惑的眼神，而后者则是点了点头，示意她按照乔瑟的话去做。

　　眼见戈莎经已把身上所有武器交出，荷丽叶特虽很不情愿，可也不想违背乔瑟的意思。

　　“那乔瑟，我先带戈莎到处逛逛。”
　　“嗯，那很好。这里的风景很漂亮，也可以考虑买点手信回去。”

　　相较于首都及其它城市，这里的人不论是观光客或居民步伐都比较缓慢，因此当中一位被狗只追着少年尤其显眼，而且他嘴上还念着说：“所以说，为什么来到这里我还是要像这样被狗追着跑啊！！！”

　　不是意大利语也不是岛上的方言，是戈莎熟悉的另一种语言。

　　费奥多尔或许是想帮忙解决少年的麻烦，便向着那只狗招手，戈莎下意识地站到他面前。她并非讨厌动物，可也知道不论是放养的犬只还是流浪犬，都会有一定程度的危险性。
　　但显然这只狗并不在此类当中。
　　它热情地用头蹭着戈莎的手，戈莎试着摸了摸，这只狗高兴地吠了声后尾巴摇得更欢快了。

　　此时那名少年闻声回头，上气不接下气地感叹道：“太好了……”

　　费奥多尔试着以日语与少年交谈，“你很怕狗吗？”
　　“还好吧，就是不知道为什么遇到的狗都会凶我追着我跑……”语毕，少年惊讶地抬头，眼前的人长相完全不像是亚洲人，“是观光客……吗？”
　　费奥多尔笑笑解答他的疑惑，“我是做翻译工作的，对日语也有一定了解。”
　　“总之，能让它停下来不再追着我跑太好了。”少年尴尬地笑笑，看向戈莎，“也谢谢你了啊。话说你会日语……吧？”

　　戈莎的长相则是偏向亚洲人一点，也许是混血儿。

　　“嗯。”此时狗狗还在向戈莎疯狂撒娇。
　　费奥多尔为少话的戈莎解释道：“这是我的堂妹，她母亲是日本人。正好有休假便带她来观光放松一下了。”

　　少年碎碎念道：“唉，我也想来观光啊……”

　　告别了这位奇怪的日本少年后，两人逛了没多久便回去了，意外地碰上公社的一课成员，特地找来这里就为了调查艾尔莎的事。

　　乔瑟无奈说：“那件事明明都告一段落了。”

　　费奥多尔与他交换个同样无奈的眼神后，问：“那么你们还有什么事想要知道的？”

　　其中那名男性职员说：“听说这位小姐是跟艾尔莎同房的吧。”
　　戈莎知道对方这话的指向性，但只是安静地站在费奥多尔身边不发一言。

　　费奥多尔便说：“确实是这样没错。不过如你所见，戈莎比较乖巧安静，而艾尔莎的性格想必你们经已调查清楚，她们两人没多少交集。”
　　可男性仍旧不依不挠，弯腰站到戈莎眼前，“小妹妹，那晚艾尔莎外出前有说什么吗？”
　　戈莎摇摇头。

　　可她其实大概明白艾尔莎与她的辅助官那晚遇袭的真相。
　　而荷丽叶特更是理解艾尔莎的想法。

　　晚饭后，那位一课的男性与辅助官们在屋内进行对话，另一位一课女性则与荷丽叶特及戈莎在星空下闲聊。
　　聊到与辅助官之间的微妙关系时，心思细腻的荷丽叶特哭了，并选择告诉所有人所谓的遇袭事件真相。

　　“如果是我的话……”

　　因为深爱着辅助官却怎样都得不到回应，只能先杀掉对方──

　　“然后，再这么做。”

　　荷丽叶特毫不犹豫就把借来的枪支洞口贴着自己的眼球，众人立刻惊慌地阻止她。下一刻枪支被费奥多尔夺去，本人则被乔瑟扑倒在地，而枪中的子弹早就被一课的人拿出来了。
　　这事看似惊险万分，但所有人都不知道她微笑着所说的“乔瑟先生对我这么好，我不会自杀的”是不是真的。

　　费奥多尔也跟着松了口气，并问：“戈莎，艾尔莎的事你早就知道了吗？”
　　戈莎点头，“但只是猜测，而且费奥多尔先生没有问过我。”

　　费奥多尔有些担心，戈莎很乖巧，却不似荷丽叶特内心细腻，也与其他义体不同，总是很难让人猜到她的想法。

　　“那么……你也会像她这么做吗？”费奥多尔相信着制约下的戈莎会对自己的绝对忠诚，她不会对自己说谎。
　　戈莎还是摇头，“不会。我不是艾尔莎，也不是荷丽叶特。”

　　实际上做出了那件惊险事的荷丽叶特本人也在事后害怕会被乔瑟厌恶。

　　戈莎默默听着外面的对话，“他们觉得，这是你无意识的威胁。”
　　“我不是打算这样……”荷丽叶特更失落了，只好向戈莎寻求认同，“呐，戈莎也能明白的吧？”
　　戈莎回首，没再专注地听着外面的话，“倒不是不能理解，但我大概不会这么做。”
　　荷丽叶特叹气，“戈莎真是成熟呢。”
　　“只是怯懦而已。”

　　这晚上两人都没有睡得很好。

　　戈莎梦到自己变成艾尔莎，以她的视角去感受对方的痛苦及绝望。尽管费奥多尔不曾那么冷漠地对待她，而她也绝不愿变成艾尔莎，可如同身同感受的梦中体验还是让她流下了惊慌的汗水。
　　而荷丽叶特则是一直在担心着晚上那件事的后果。

　　第二天早上，荷丽叶特得到乔瑟一如既往的亲切对待后，打算好好做顿饭给他吃，便拉着戈莎一起去外面采购。

　　戈莎看了眼费奥多尔，后者只是笑笑目送她们离开。

　　出门后，戈莎心情一直比较低落，荷丽叶特便问：“戈莎不喜欢逛街吗？”
　　“不是的，只是……”戈莎玩着手指，“不太习惯在外面时没在费奥多尔先生身边。”

　　早饭后费奥多尔提出要去见位熟人，让戈莎留下来跟荷丽叶特一起玩。

　　戈莎难得地没有直接答应，“我不能一起去吗？”
　　“我们去酒吧，那里不太适合女孩子。”费奥多尔安抚性地摸摸她的头，“中午前就会回来，准备好午饭等我吧。”
　　“是……”

　　两人准备午饭时，戈莎向荷丽叶特倾诉，“像刚来时乔瑟先生让我们放下武器，荷丽叶特不是很不情愿吗？”
　　“嗯，那时我就觉得戈莎好懂事啊。”
　　“其实我只是觉得，只要我还在费奥多尔先生身边，哪怕手无寸铁，也可以用身边的物品，再不济还能用自己的身体去保护他。不过如果他不在身边的话，就会连这点都做不到……”

　　荷丽叶特笑笑，推了戈莎一把，“去吧，费奥多尔先生应该还未走远。”
　　“可是……”戈莎仍然很在意费奥多尔先生让她留下来的命令。
　　“有些事是要自己争取的，而且费奥多尔先生那么温柔，他一定不会怪责你的。”荷丽叶特调皮地吐了吐舌头，“现在我们是在休假，又不是任务中。”

　　戈莎看了眼外面的乔瑟，在荷丽叶特的鼓励下，第一次选择了违背辅助官的意思。

　　从阳台翻出去前，戈莎以防万一，还是把自己的P226带上了，盒子倒是太显眼只能放弃。
　　她靠着良好的视力在高处先找到了费奥多尔，一路追随过后，发现他的目的地确实是岛上的一间小酒吧。

　　费奥多尔没有对她说谎，但她却因为不放心私自跟来了。
　　这跟昨天一课的人前来打扰他们的休假是一样的事。

　　即使是“兄妹”，费奥多尔还是会有自己的私人时间，会在休假中带她一起来已经很好了，她不能破坏费奥多尔这短暂的自由。

　　就像克拉耶丝所说，被这样倾慕着本人也只会觉得麻烦而已。

　　正当戈莎打算原路回去，却发现与费奥多尔见面的，是黑手党的人。
　　是私下的任务吗？还是线人？他应该不会背叛公社吧……

　　数不清的念头在戈莎脑内闪过，在这之后，她选择了离开现场。

　　荷丽叶特替戈莎解释她是去找临时想要的香料，而她果然没有找到。乔瑟或许知道索相并非如此，可还是宽容地没有追究。
　　把武器放回去时，戈莎不由得再次想起刚刚的画面。

　　对她们义体来说，保护辅助官是最优先的任务，并且要对辅助官及公社绝对忠诚。
　　那如果，对辅助官的忠诚与对公社的忠诚分裂成两件完全相反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