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二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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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昱珩依旧是一马当先，不过这次他身边还多了个“柳公子”。
两人穿着极为相似的行服，纵马驰骋的英姿也不相伯仲，形成一道微妙却又无比和谐的风景线。张梦柳对此一无所觉，萧昱珩却暗自有些得意。
跟在他二人身后的是一众侍卫，每人马背两侧挂着萧昱珩和张梦柳猎到的各种动物，林麝獐子野猪斑鸠雉鸡应有尽有。当然还有萧昱珩猎到的彩头，不过那头鹿是单独由严战驮着带回来的。
其他人紧随其后，每个人身后都跟着两三个侍卫，带着他们捕获的猎物，所有人的收获一目了然。
萧昱珩和张梦柳的猎获是最多的，其次便是扎古和陈硕。其余人略逊一筹，但也差不太多，算是皆大欢喜没人丢面子。
围猎队伍快到出发前集合的广场时，观猎区众人纷纷起身鼓掌，以示欢迎和祝贺。
广场上已经摆好了一大一小两只结实的竹筐，稍小一些的更精致，用于盛放众人挑选出来祭祀的猎物，大的那只则用来放剩下的猎物。
萧昱珩选出来祭祀的自然是作为彩头的雄鹿，其他人也各自选出自己最为得意的猎物放到小筐里，过程中众人又少不得一阵互相吹捧。
扎古作为外邦使臣，所获自然不能祭大封的天，便都随手投进了大筐里。
只有张梦柳直到众人都放完了还没选好，反而频频向山脚那边张望。
萧昱珩见状以为她是不知道该选什么好，于是主动道：“其实选什么都可以，一会儿要投入祭鼎的只有从上边剜下来的一块肉而已，不必如此纠结。”
张梦柳却依旧在张望，随口回道：“我知道啊。”
若换做旁人，和天子说话时敢东张西望早就拖出去受罚了，可这人偏偏是张梦柳，萧昱珩心里虽然有些不高兴，却没想过同她计较，只问：“你到底在看什么？”
萧昱珩话音刚落就见张梦柳眼睛一亮，道：“来了来了！”
众人闻言都好奇地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就见山脚的方向两个侍卫骑在马上，拉着一辆长板车朝广场驶来，板车上还放了一大团漆黑的东西。
待板车驶近后，忽然有眼尖的妃嫔小小地惊呼了一声：“呀！是黑熊！”
还没来得及看清的其他人：“？？！！”
待侍卫将载着黑熊尸体的板车拖到众人面前，下马向萧昱珩和张梦柳行了礼，张梦柳笑道：“辛苦了。”
广场上众人：“……”
观猎区众人：“……”
作为张梦柳的头号迷弟，萧昱瑾在震惊过后立刻冲到黑熊边上，好一通惊叹和夸赞，对张梦柳的崇拜又蹭蹭蹭往上叠了好几层楼。
萧昱珩回神后一脸匪夷所思地瞪着张梦柳，道：“你居然去打了一头熊？！”
张梦柳听他这口气不由吃惊道：“难道熊不能猎？没人告诉我呀。”
熊当然能猎，但从来没有人会在围猎时选择单挑这么凶残的庞然大物！
萧昱珩也不知道自己心中到底是震惊更多些还是担心更多些了，瞪了张梦柳半晌愣是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
却听张梦柳又道：“早知道我就猎路上看见的那只金钱豹了……那这熊还能做祭品吗？”
萧昱珩听得气不打一处来，哼了一声没好气道：“自己看着办！”
其他人摸不准萧昱珩的心思，都不敢搭话，最后还是韩松上前来，忍着笑意对张梦柳道：“陛下的意思是可以，柳公子不用担心，稍后会有人将处理好的祭肉送过来。”
等待处理祭肉的时间，萧昱珩和张梦柳到不远处的猎宫沐浴更衣，毕竟他们二人要亲手端着祭肉上祭台，总不能和其他人一样灰头土脸。再回到观猎区时，两人已经换上了帝后祭祀的吉服。
摩柯罗使团领队虽然已经从扎古那儿知道了张梦柳的真实身份，却仍旧装出一副惊讶的模样，对旁边的大臣道：“方才那位‘柳公子’竟是大封的皇后娘娘么？真乃奇女子也。”
谈彦宏觉得这个领队简直就是摩柯罗故意派来气死他的，白眼差点翻到头顶上去，再次扭头拒绝同他说话。
明明夸了大封皇后却没得到好脸色的使团领队也很莫名其妙，只有扎古在一旁笑而不语。
祭祀结束后，众人终于等来了他们今日正儿八经的第一顿饭。
随行御厨手艺很好，变着花样将众人猎获的野味做出了各式菜肴，煎炸烹煮蒸炒炖烤应有尽有，滋味有重口有清淡，处理方式也是粗犷与精细兼容。即便席间绝大多数都是肉食，却也不会让人觉得太过油腻，观其色嗅其香都令人食欲大增。
午膳过后，众人踏上归程。将萧昱珩一行人恭送入宫门后，众臣才各自回府，摩柯罗使臣也回了驿馆。
一路舟车劳顿，太后和刘太妃上了年纪难免精力不济，其余妃嫔经过大半天折腾也大都有些蔫儿，回宫洗沐后便歇下了。
贵妃是有武艺傍身的人，身体素质比寻常女子好得多，倒不觉得有多累。于是回梓华殿沐浴更衣后，她又带着几瓶药去了朝阳殿。
张梦柳见她过来并不意外，让人上了些茶点后便挥退内殿其他人，大大方方脱掉外衣后盘腿坐到凳子上，十分自然地将手递给贵妃，道：“有劳翊风了。”
贵妃先在备好的净水中洗了洗手，然后一手轻扶住张梦柳的手腕，另一只手将单衣袖子撩到她肩上，用干净的棉纱在带来的瓷瓶中沾了些药，熟练又细致地涂在她手臂上的小擦伤和指腹的勒痕上。
清清凉凉的药液涂在伤处十分舒服，张梦柳看了一会儿，忽然笑起来。
贵妃用手指沾了些药液抹在张梦柳额间一处不甚明显的红痕上，道：“阿柳笑什么呢？”
张梦柳配合地仰起头，笑得更加开怀，道：“我就是想起从前咱们还在江陵的时候也是这般，每次我出去疯完回来怕挨爹娘的打，都是找翊风帮我上药。”
贵妃也弯起唇角，眼中满是温柔的笑意和怀念之色：“是啊，结果后来才知道阿娘给我的那些药，根本就是苏姨和大哥送来的，咱们俩还一直洋洋得意以为瞒得天衣无缝。”
张梦柳噘嘴道：“还不是怪我那臭哥哥，动不动就拿他挨的那些打来吓我，害我好长一段时间都以为爹娘不许我自个儿出门，才会提心吊胆偷偷摸摸的。”
贵妃擦干净手摸摸她的头，笑道：“大哥也是怕你在外面被人欺负了，何况后来阿柳不是也‘欺负’回去了么。”
张梦柳不知想到什么，“噗嗤”笑出了声，尔后笑容里掺杂入一丝落寞，向前一倾将上半身靠在贵妃身上，叹道：“上次爹娘来看我时哥哥刚好在出远门，算起来我已经快四年没见过他了。”
贵妃轻轻搂了她一下，温声安慰道：“陛下不是答应了微服出巡时会带你回家一趟吗？很快就能见到了。”
闻言张梦柳顿时振奋起来，但整个人依旧赖在贵妃身上，只抬头望着她，笑道：“还好这些年在这宫里有你陪我。翊风你不知道，决定进宫后一想到要跟你分别，我都难过死了。却没想到没过多久你竟也进宫做了妃子，真是太巧了！”
贵妃笑意愈深，轻声道：“是啊，真是太巧了。”
作者有话说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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