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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公主择婿 ...


  •   桐月初,今年的春分来的不急不慢。许是闰二月的缘故,清明时节的微凉催着人换上春衫。

      天层积厚,这些天总是落雨,空气中尚留着泥土和青草的味道。丁长宁抬手折柳,刚下过早朝的建安城已褪去了刚才的喧闹,在晨曦中渐渐凉了下来,四处弥漫的水雾更是给这份庄重添了份朦胧,宁静而强大的包裹住整个帝都。
      柳枝还挂着露珠,剔透珠玉似的。他佯佯一动,饱满便坠在石板上分散,映射出他身前的圆润。

      黄门找来时,丁长宁刚忍过一阵胎动,硕大的腹部压着他的身子,他不禁向前探了探。俊眉急蹙,几番忍耐终是把那声呼痛忍住了。

      黄门见这有着活阎王之称的摄政王目光冷冽,暗地流了一背冷汗,纠结着不知该不该张口。
      “说。”
      不知为何这孩子今日兴奋异常,许是时日将之,越发管束不住了。丁长宁摩挲着腹底安抚着,心中不住的嘀咕,这点还真是随了他娘亲了,出来后不知道这娘俩要一起作什么幺蛾子。
      心下虽是这样埋怨的口气,可眉头却舒缓不少。

      丁长宁轻轻安抚着肚子,摆摆手唤那黄门继续说。

      “启禀王爷。长公主和张丞相在龙栖殿吵起来了,皇上劝不住,长公主现在非要揪张丞相的胡子,赶紧差奴才来请您”
      “什么?!”
      久居沙场又在朝堂上呼风唤雨多年,凭一己之力稳定整个乱世的摄政王差点让这句话给送走。一时竟不知头痛还是腹痛来的更狠烈些。他吃吃感受到肚子闹得更欢了,一阵一阵的抽痛着,丁长宁吃痛的踉跄了一下,一旁的顾绩立马搀扶了一把。
      “主子。”
      眼看这人哪还有刚才寻风抚柳的随和,痛的浑身发抖也掩盖不住那一身的突然强烈起来的狠气,顾绩暗暗的捏了把冷汗。
      搀扶着摄政王朝龙栖殿走去。
      自前朝皇帝杨起被推翻以来,新帝在摄政王的辅佐之下在中原地带建立建安城,并大兴土木加强宫殿城池的建设,不光四处搜集奇珍异兽圈养在宫中,就连龙栖殿的台阶都修了足足十五层,以求六九之数,远远望去宛若天宫,更是彰显了李胤高高在上不可撼动的九五至尊地位。

      顾绩扶着丁长宁才走到第八层,便听到了殿内吵嚷的声音,隐约听着有人说要拔胡子,咂摸这那声音应该是长公主的没错了。他偷偷打探摄政王的脸色,果然,轻功更胜他一筹的王爷想必是听的更清楚了,如今那脸黑的跟什么似的。
      “我的事还用不到你张宰相管,你这个老头天天变着法的打压我,欺负我,如今还要拿我成婚的事儿来挑拨我和皇上的关系,我才不让你得逞,我说不嫁就不嫁。”

      李秾华顺手摔了一盏白玉瓷。下人们连忙跪下磕头,心中连连叫苦不堪,真是晦气,怎么偏偏赶在长公主和张宰相同时来的这天当值。这二位互相看着就不对付,自长公主被接回宫以来便多生事端,再加上张宰相是出了名的咄咄逼人,闹了许久都没有人肯让步。若是惹得皇上不快要杀头泄愤该如何是好。下人们不禁把头垂的更低了。

      “公主言重,老臣是万万不敢啊。”张宰相不紧不慢的开口,并朝正在扶额的皇上行了个大礼。
      “只是我朝新立,还需和亲来稳固同周边国家的关系,如今长公主年华正好,风姿绰约,若是能和亲,定能彰显圣上英明,定能为延边百姓换来生活稳定。”

      这老头是铁了心的要把我送走了。李秾华抿了嘴,抬眼打量着张合甫。随即笑着道
      “和亲固然是好,只是我去了西原定是会想念张大人,若是张大人愿意同我说的那样把胡子全拔了送我,我定是在所不辞。”

      李胤闻言抬头想劝些什么,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一边是忠心耿耿的三朝开国宰相,一边是自己心心念念好不容易答应回宫的亲妹妹,是他从小到大捧在手心上的长公主,他也是有心无力,暗自叹息一声,祈求皇叔赶紧过来。

      话说这长公主在还未及金钗之年便因病送出宫去调理,同年赶上了兵变,仅是一年之久便改朝换代。李胤作为前朝太子卧薪尝胆三年整,终是在丁长宁的辅佐下登上了九五之位。登基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将流离在外的秾华接回宫去,却不知为何原本知书达理,温顺可爱的妹妹性情大变,如今仗着皇上和摄政王的宠爱成了刁蛮任性人人都怕的建安城小霸王,别说后宫了,就连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都敢拔胡子,可见平时公主的所作所为是真的有点过分了。皇上常为这模样生的楚楚动人行为举止却好似莽夫的公主愁眉不展,后宫娘娘只能安慰道,等嫁了人就好了。

      “胡闹。”
      摄政王向前给皇上行了个礼。皇上忙示意他免礼。
      李秾华听到这清冷的声音不由浑身一抖。丁长宁站在她身后,她就已经感觉到了令她后背发凉的气场。
      糟糕,算着时间皇叔不该早就出宫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李秾华悄悄咽了下口水,一肚子话全瘪下去了。

      “皇叔。”
      李秾华转身向他行了个礼,低垂着头不敢说话。
      众人皆一脸汗颜,怎么见了皇叔就如此委屈巴巴好似受欺负了一般,和刚刚叫嚣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丁长宁扶着后腰,冷眼扫了她一眼。这小姑娘真的能给他惹乱子,若是她再多说一句,这孩子今日非得被她气出来才行。他叹了一口气,清了清嗓子对皇上说:
      “圣上,臣斗胆向皇上建议,既然长公主不愿意和亲,那就不要为难她了。至于和亲之人大可效仿之前文成公主,在后宫挑个女子封为和硕公主,连带金子斗车送去就行了。”
      李秾华猛地抬起了头,她本以为一向严格管教他的皇叔定是会让她领旨谢恩,没想到皇叔居然宠她到愿意为了她和宰相对着干。对上李秾华迫切的目光,丁长宁顿时有些窘迫,忙移开目光向远处望去。
      什么啊,这皇叔爱害羞的毛病还是没见好。李秾华嘟起嘴巴,一脸得意洋洋的看着张宰相。
      狐假虎威。张宰相不屑地想,压根不去看她。
      “只是这长公主也到了年纪,还望殿下早些挑好人选,为公主则配良婿。”
      丁长宁在得到皇上的允诺后接着缓缓开口,他慢慢的摩挲着肚子,将视线移回公主的身上,观察她的神情。
      果然是意料之中的愕然。公主原本得意洋洋的表情还僵在脸上,只是一脸惊恐的看向丁长宁。
      “皇叔,我不想嫁人。”
      她颠颠跑到丁长宁身边,一把拽住了丁长宁的袍子。这时才发觉那人浑身抖得厉害,一只手在袍子的遮盖下正死死撑着后腰。想必是痛极的。
      她忙抬头看向丁长宁,果然额角已经布满了细密的汗。
      皇叔。
      丁长宁没有看向她,却低声挤出两个字
      “别怕。”
      他知道,如今虽是保了秾华留在建安,却不能让张宰相死心,若是这时一直护着秾华,定是会让张合甫对秾华怀恨在心。如今只能以退为进,只是不知秾华是否能明白他的一片苦心。
      他看向皇上,果然那人也是一脸担忧,想必也是有这样的想法。
      “不如,榜下捉婿。若是谁能金榜题名,则定他为长公主的驸马。这样既能激励满朝人才皆为我所用,也可以。”丁长宁顿了顿,“也可以有人让长公主成熟起来。”
      丁长宁缓缓吐出了一口气。不知为何这阵痛没完没了,他说话的声音虽然一如既往的坚定清冷,仔细听却发着颤。
      秾华听的清清楚楚,她攥紧了摄政王雍华的朝服,虽是一千一万个不愿意此时却也说不出一句话了。
      “秾华,你可愿意?”
      皇上看着妹妹低了头,心知她还是懂事的。如今这摄政王挺着八月孕腹保她,张宰相在怎么针对也是不敢再有所行动了。
      “我嫁。”
      秾华抬头看着皇上,悄悄撅起了嘴,又看了看身边的摄政王,细思量后还是坚定的说
      “我愿意出嫁。”
      丁长宁也低了头看她,对上她有点委屈的眼神,不由觉得好笑。人人都说这建安长公主狠绝,可在他看来却似个狗狗般温顺的存在。
      说来也奇怪,这长公主李秾华自回宫以来就看谁都不顺眼,唯独像个跟屁虫一样追在活阎王丁长宁的身后,皇叔长皇叔短的唤着,常常做些讨好的举措以求不苟言笑的摄政王一笑,可每每都扑空,甚至最后都要摄政王来为她收拾烂摊子。但摄政王却是从不觉得她讨厌。人们常传是长公主贪恋美色,又有人说是长公主得罪了摄政王,只能靠这样的法子来讨好以求自保。不管怎的,如今这长公主确确实实的坐拥皇上和摄政王的宠爱,宠惯建安城,连皇后娘娘,都惧她三分。
      “秾华,你也该像张宰相赔个不是,他也是为了稳固朝政,你怎么敢出口不逊。”
      皇上怕张宰相还是心有不快,便开口唤她。
      出乎意料的李秾华这次这样听话,闻声立马向张宰相行了个礼,应付了几句。虽然还是显而易见的不服气,却还是让包括张宰相在内的众人瞠目结舌。
      众人皆哑然,这长公主,居然这么惧摄政王。
      可不知李秾华心里嘀咕着,赶紧结束,让皇叔赶紧去休息,看他的样子怕是不大好受了。
      “还请皇上下旨,罚长公主去藏书阁整理旧史静心,好好反思今日的过错。”
      丁长宁感觉身边人一怔,但马上就听到了一声慢吞吞不大情愿的“好。”
      时至正午,微风轻起扫荡在偌大的禁庭里,过几日便是柳絮飘扬的季节了,长公主自幼身体便不好,对这些东西更是该小心,应当早些叫宫人们在道上洒水才是,免得公主患上敏症。
      丁长宁暗自琢磨着,恍惚中出了神,连一旁顾绩唤他都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
      “主子,军机那边差人来请示,前朝罪臣宇文一族已全部流放幽州,但皇上开恩留下幼子宇文长庆,派他去荆州修行,王大人他们的意思是除去祸根,但还是请您定夺。”
      丁长宁怔了怔。他带兵平乱时的确常和宇文家的人碰面,宇文家三兄弟年纪轻轻却的确各个身手不凡,就连丁长宁也才是靠计谋险胜而已。这宇文长庆虽也武艺高强,却与他两个哥哥野蛮残暴的性子不同,是个明事理的主。
      丁长宁看着自己隆起的腹部,如今自己身怀六甲,新朝初建,若是能得这样一人才来稳固朝纲,也是甚好。
      倒是军机处那些人,摆明了来试探他得态度,这皇上既然都下令修行,若是他摆明了唱反调,那这朝廷之下,就又得自作聪明分成两派,哪还有人为这建安城尽忠?
      丁长宁冷笑一声:“既然皇上都下旨开恩,又何必再庸人自扰?告诉那些人以后皇上说什么照做便是了,倒也不必事事过问我。”
      顾绩忙抱拳应下。
      虽已日上三竿,可王爷依旧没有打算回府得意思。顾绩琢磨着该不该主动请示,却见王爷一脸自有安排的表情,便哑了声扶着丁长宁在禁廷中闲逛。
      果然,没过多久,便听到长公主身边的小厮唐灿的喊声。
      “公主!公主您慢点别摔了。公主您等等我。”
      闻声,果然见长公主抱着个盒子跑了过来,娇嫩白腻的小脸热出了两团红晕,小口地喘着气,脸颊上尚未褪去的婴儿肥让人忍不住去掐两把。
      顾绩抬头看丁长宁虽还是一脸冷漠的样子,眼波却是已经乱了,才醒悟过来王爷一直在等的原来是长公主。便识趣的让出了王爷身边的位子,退到了唐灿的身边。
      唐灿在长公主身边呆久了,也是养成了大大咧咧的性子,看见顾绩变拼命的挥手。可顾绩却无视一般把他拉走了。
      “哎哎,你带我去哪啊顾绩。”
      “想活命,就闭嘴。”
      顾绩小声的劝诫他。在主子身边呆久了,主子需要什么,他是再清楚不过了。
      果然丁长宁满意的笑了一下,但立马就恢复了原先的神情。
      “皇叔。”
      秾华原先还好奇了一下为什么顾绩拖着唐灿走开了,但立马就顾不上想那些了。她弯弯着眼睛朝丁长宁笑。
      “我生怕皇叔已经出宫了,真的是费了好大的劲赶来的。”
      她是不知为了等她,这路丁长宁是绕了多少个弯,徘徊了多久。
      好在是等到了。
      “你找我何事?”
      丁长宁还是板着脸,一把打开了那人想摸他肚子的手。
      “让我摸摸嘛。”秾华自知理亏,却还是十分委屈。
      丁长宁不理她,自顾自的背着手,干脆不去看她。
      “对不起啊皇叔,我以为你已经出宫了才和张老。宰相闹的,我也没想到皇兄又把你请来了,你肯定很疼吧。”
      这孩子倒是会关心人了。丁长宁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到了一个弧度。
      秾华悄悄观察着摄政王的神色,见稍有缓和,便觉得安心不少。这下就好哄了。秾华琢磨着该如何给这人顺毛。
      “不是我出不出宫的问题,是你不该这么做知道吗?”
      丁长宁看着她,语气缓和不少。
      “他是开朝宰相,朝内风向的立标杆。就算我和皇上一心护你,但毕竟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当时刻小心,少数敌才是。”
      见她低垂了头,泫然若泣的样子,知道她其实心里还是在念叨着出嫁得事的。终是于心不忍了,把手放在她头顶慢慢摩挲着。
      “秾华,你大了,有些事情别怪皇叔。若是能为你许配个好人家,远离这些尔如我诈我也能放心了。”
      丁长宁小心宽慰着,安抚般拍着她的肩。
      说到底,他是希望能把秾华留在他身边的,就这么远远的看着,尽心尽力的宠着,让她过的好他也就放心了。哪怕不能拥有她一时一刻,他也已是甚是满足了。
      虽是不圆满,却也十分美丽。
      可如今朝野之上已有人开始传言他腹中孩子是秾华的,今天张宰相去皇上那里,想必也是有试探之举。甚至想把秾华送去西域。如今若不提出榜下捉婿,恐难除后患。
      他倒是不在意这些流言蜚语,可如今朝政未稳,有人再借此事挑拨离间皇上与他,怕倒是会有人坐享渔翁得利。
      丁长宁叹了口气,加重了手上的力度,看着仍在伤心的小人儿,便抓住了她的手,放到自己胎动不止的腹部。
      秾华惊喜的睁大了双眼,将原先的不痛快通通抛掷脑后。顺着朝服上鼓起的小包慢慢的把手覆了上去。
      丁长宁咬着牙挺起腹部,任由她和孩子玩耍,可这腹中孩儿甚少和母亲接触,更无这么长时间的游戏,此时是兴奋得厉害。
      秾华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似的,忙扶住丁长宁,小手放在他腰后帮他揉着。
      丁长宁看向她担心的脸,微微笑着吐了口气
      “无碍。”
      秾华心疼极了,暗骂自己又这么不小心,害他又痛了。
      “皇叔放心,我不会再让你们担忧了,秾华到时候肯定乖乖接旨。”
      小丫头还以为自己是担心她不嫁人才腹痛不止的吗。丁长宁觉得好笑,不由笑出了声。
      这小丫头呀。
      却见秾华在一旁望着他出了神。
      “皇叔可真好看。”
      她认真地说。
      “平时不笑就好看,如今笑起来真的是顾盼生姿一笑倾人城在笑倾人国。”
      这太傅教的词用到他身上怎么就这么奇怪呢。秾华皱起眉头想了想,却不知身旁人脸已红到耳根。
      “真的。只是不知皇叔这么好的人便宜了哪家姑娘,如今竟为她受着孕子之痛,她还不来好生照料着,让我们皇叔一个人在府上寂寞,皇叔你且告诉我她是谁,我管他哪路神仙都给你绑了来。”
      她还想夸他笑起来很妖孽,却冷不丁被他戳了一手指在额头上。
      “皇叔!”
      秾华撅嘴,不知为何皇叔突然生气。
      丁长宁却已恢复了原先的神色。秾华忙加重了力度帮他揉着腰部。
      “你既然已经答应皇上,那就把备好的马车遣了吧。”
      秾华一惊,惊恐的看向丁长宁。他怎知自己今夜打算逃跑。
      丁长宁不去看她,这公主住的玲珑阁上上下下都是他丁长宁精挑细选的人,她那点花花肠子还不是被他一眼看穿。
      秾华猜到是有人告了密,忿忿着心想回去得好好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了。可再大的火气也不敢给丁长宁发,只好撅着嘴一脸受瘪的表情应了下来。
      “你抱着那盒子作甚?”
      丁长宁好奇道。
      秾华顿时忘记了刚才的不开心,朝丁长宁笑的一脸灿烂。
      “是送给皇叔的礼物!”
      丁长宁垂眸轻抚着盒子。听她继续说。
      “我虽未曾受过这孕子之苦,却深深心疼皇叔,便在外寻了能减轻皇叔痛苦的法子来。”
      秾华故作神秘的靠近丁长宁
      “外面的人告诉我,寻常夫妻逢夫有孕都会准备一个这东西,说是生产时能顺利许多,我虽是不知这是何物,但专门为皇叔挑选了一个最大的,希望皇叔生子时可以平平安安。”
      倒是个用心的。虽然没少给他惹祸气的他动胎气,可这孩子常时时惦记着他。或者说,她心里还是有他的。
      丁长宁抿了嘴,却藏不住嘴角的笑意。示意她打开盒子。秾华见皇叔笑了,便更是欣喜。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不知刚才来的匆忙可有碰坏,好在看到它尚且完好,秾华开心的看向丁长宁,却见那人露出了从未见过的惊愕的表情。
      “皇叔,怎么了啊?你不喜欢,还是不够大呀。”
      “秾,秾华,你可知这是何物?”
      “玉势啊,不是说男人孕子都要这个嘛。我倒是不知这东西怎么用,哎!皇叔你怎么了皇叔,唐灿!顾绩!来人啊皇叔晕倒了。”
      丁长宁一口气上来只觉腹内一阵绞痛,眼前是朦胧一片。
      他大概是真的要被这长公主气到早产了罢。倒是这玲珑阁的众多宫人,竟然放任公主去挑这等东西,是时候该管教一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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