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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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口的外街开了好几家早餐店，生意最火红的莫过于李家早餐铺。已经开了有几十年了，以前就是支的小摊子卖早餐，不给摆摊后，就盘了一家门面来卖。
住在附近的都是一代一代的老熟人，都吃习惯了李家早餐的口味。
在加上李永军年轻时做的早点都把口碑给打出来了，所以现在当他两夫妻干不动了，把店铺交给儿子儿媳来卖后，每天的生意是一如既往的红火。
不过李永军也没闲着，早上也会来店里转一转，然后和过来买早点的老熟客们都笑着热络几句，打打招呼。
在早餐店里，李永军刚笑着和过来买油条糖糕的老张说完话，他眯了眯眼，就见到了温岚岚走过来的身影。
都住在这一处老片区，街坊邻居的大家都熟。所以每当看见温岚岚后，李永军就不由得想到她有一个失踪了几十年前的丈夫。
他记得，温岚岚消失的丈夫是一个高大俊朗的小伙子，只是寡言的话不多，在摊位上从不闲聊。
以前他经常在天刚亮的时候，就来他的摊位上买早餐，说的最多的一句话是“我妻子说今天想吃这个……”
当年这对小夫妻，一个开公交车，一个在厂里做会计。
两人生下了一个女儿，生活过的和和美美的，多好的一对小夫妻。但就让街坊邻居们，想破脑袋都没想到的是，有朝一日男方竟然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只留下了这对孤儿寡母。
四周的街坊们都帮着找人帮忙问，但都毫无音讯，报警之后也没查到丝毫消息。
就有人猜他是进传.销了、遇害了、抛家弃子了。各种各样的猜测都有，但就算猜的厉害，也没人敢在温岚岚面前多说一个字，生怕刺激到她。
不过后来，街坊邻居们发现温岚岚带着女儿很平静。除了在他失踪的那晚，她失声痛哭过，她似乎就再也没有掉过泪。遇到熟人后，能说能笑，似乎也把失踪无下落的丈夫给忘记了。
只不过，李永军却是清晰的想到，每当清晨他把早餐摊支上后。
温岚岚就会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向他冒着烟火的摊子。她的眼神中透着怀念，似是在透过他的早餐摊子，去看曾经来买早餐的人。末了，她会笑着买上几样早点，带回去母女俩吃。
所以从那时起，李永军就知道了温岚岚从来没有忘记过她失踪的丈夫。而后面，温岚岚独自带着女儿，把她从小抚养长大的岁月里。无论多辛苦，她都没有选择再结婚嫁人，似就是在印证李永军的想法。
李永军望向走来的这位多年老熟客，他感慨地轻叹了声，然后走出早餐铺，笑着迎了上去，招呼地问道：“来啦，今天早上想吃点什么？……”。
李永军笑着打招呼的话还没说完，现在他才反应过来，温岚岚身侧的高个青年，原来是一起的。
只不过李永军当看到这位面生的小伙子还正牵着温岚岚的手，他一时间愣在了原地。
温岚岚又没儿子，只有一个已结婚生子的女儿，结婚的时候他李家也参加去祝贺吃席了，女婿也不长这样啊。
但李永军看着他的时候，隐隐约约地又觉得面容有点面熟，可他就是没回想起来。
李永军挠挠头，脸上的表情都有点懵，然后他望向温岚岚疑惑地问：“这年轻人我是不是见过？有点眼熟”。
当温岚岚和早餐铺越来越近时，她就越想松开和顾晋相牵的手。但他握的始终牢固，挣脱不开。
就当她刚想开口让他松开时，没想到李永军倒是已经从店里出来，热情地迎来了。
而当他过来后，温岚岚可是看见了，他就正瞅着她和顾晋握着的手上，脸上的表情怎么看都惊诧又稀奇。
现在又听到李永军在问顾晋的身份，温岚岚的心底已经开始后悔带顾晋出门了。
她没忍住地瞪了顾晋一眼，然后一板一眼地说道：“我哪里知道你们有没有见过”。
李永军听温岚岚这语气，就知道她不想多说，可街坊邻居的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况且当他仰头看着这高个年轻人时，是真觉得越看越眼熟。
在加上李永军的眼睛多尖，刚才温岚岚没好气地瞪着小伙子的时候，也被他瞅见了。
只不过却没想到，这小伙子挨了一记眼刀后，不仅没恼，脸上反而还露出了笑。
真是奇了怪了，这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八卦的李永军好奇的都抓耳挠腮了，目光直在这两人身上和相握的手上打转。
顾晋回想着温岚岚刚才瞪他的那一眼，眉眼间的神态和年轻时一模一样，就像张牙舞爪的猫，他就止不住地怀念。
顾晋紧握着温岚岚的手，低头看着她说：“早餐摊的老板不认识我了，可我昨天才在他的摊上买了早点油条”。
温岚岚愣住了，她隐隐约约地记得，过二十七岁生日那天的早上。
顾晋给她留的早饭就是一根油条和煮的两个鸡蛋，碗底还压了张字条，叮嘱她全都吃了，说是寓意好，能活到过一百岁生日。
回忆又悄无声息的冒出来了，温岚岚张张嘴，想说点什么，但又不知道该从和说起。
站在一旁的李永军听见了顾晋说的这句话，他不可思议问：“小伙子，你昨天没来买早餐吧”。
“我年纪虽大了，但脑子又不糊涂，你若是来过店里，我肯定有印象”。
顾晋把落在温岚岚身上的目光看李永军，他点头：“买了”。
李永军：“你几点来店里买的？”。
顾晋：“不到六点”。
两人一个说的是昨天的事，一个说的是23年前的一天，但还真聊上了。温岚岚听着，都无语地蹙起了眉，扭头发起了呆。
不过李永军听到这后，他恍然大悟，这个时间点他还没来店里，都是儿子儿媳在。
只是紧接着，李永军就反应过来了：“你这么早就来买了早点，你是住在了温岚岚家里？”。
顾晋嗯了一声，很认真地回：“我是岚岚的丈夫，我们当然住一起”。
听到“丈夫”这两字，李永军猛地都还以为自己幻听了，他瞪大了眼眸，不可思议地看着温岚岚“你你你”了半天，都没说出一句利索话。
出神的温岚岚反应过来顾晋直接把两人的夫妻关系给说出来了，她咬咬牙简直都想把他的嘴给缝起来。
温岚岚生气地掐了掐顾晋的大手，嘴里没好气地对李永军说：“年轻人脑子不好，喜欢说错话，你别当真”。
说完她强硬地拉着顾晋朝早餐铺走去，迅速地买上几样早点后，就沉着脸闷头往回走。
回去的路上，温岚岚用力地甩掉顾晋的手，警告地开口：“顾晋，你不能和街坊邻居说我们是夫妻，
五十岁的温岚岚和二十八岁的顾晋，在二十三年前，他们很般配。
但现在他们老妻少夫，温岚岚不想引起旁人异样的目光，她也承认，她的心底是退缩的。
所以现在，温岚岚宁愿用强硬的语气去警告顾晋，但都不愿意让他和外人透漏他们的关系。
顾晋看着温岚岚沉沉的生气似的面容，他沉默着没说话。
半晌后，他伸手再次轻轻地牵起温岚岚的手，才嗓音低低地开口：
“岚岚，我们回家吧”。
顾晋一手拎着热腾腾的早点，一手牵着她，继续往回走。
温岚岚被他拉着，她皱了皱眉，追问：“顾晋，你什么意思？你是不同意我的话吗？”。
“嗯”，顾晋侧头看她，逆着光的眉眼间神情认真，他点了点头，“我不同意”。
温岚岚盯着他，轻叹了一声，说：“顾晋，你别犯倔。不说我们的关系，是对你好”。
二十三年的时光岁月，他还年轻，她已老去。
回来的顾晋在未来还有属于他的二十三年，温岚岚还有吗？她想，应该是没了。
所以顾晋若是遇到了别的适合他的人，温岚岚会很平静地接受，她也做好了心理准备。因此，他们之间的夫妻关系，还是别传的人尽皆知了，说不准哪天他们就散了。
温岚岚看他，轻轻重复：“顾晋，别犯倔”。
顾晋看着面前的妻子，他知道她在想什么，知道他看似坚强的妻子是有隐藏的胆小。
她对他失去了信心，也不去相信，他是一如既往地在爱着她。顾晋知道，他都知道。他想告诉她，他对她的喜欢和爱，没有丝毫的改变。
可现在顾晋没有说一个字，他只嗓音轻缓地开口：“岚岚，我没有在犯倔”。
温岚岚唇瓣动了动，她想再说点什么。但最终没有开口，只沉默无语地和顾晋一起回了家。
两人在餐桌上吃完早饭，温岚岚看顾晋和当年一样，主动收拾起碗筷，包揽了家务。她也没拦他，
只静静地坐在堂屋的椅子上，等女婿程远斌过来。
过了一会，院门口响起了熟悉的汽车鸣笛声。温岚岚站起身，连忙朝外面走去。
不过却没想到，下车的不仅仅有女婿，还有自家女儿顾温宜。
温岚岚纳闷问：“温宜，你怎么也来了？你今天不是要去医院上班吗？”。
昨天夜里顾温宜回到家后，只要想到突然回来的顾晋，她心里就不得劲，脾气都差了不少，连带着程远斌都没给几个好脸色。
所以今天开车过来的时候，程远斌偷看着坐在副驾驶低气压的老婆，他都挺胆战心惊。
现在程元斌听着丈母娘的问话，在看着老婆还在板着脸，他连忙笑着回道：“妈，温宜和领导请年假了，我们一起去派出所”。
听到这，温岚岚明白地点点头，但随即也不由得抱歉开口：“耽误你们工作了”。
程远斌连忙笑着摆手：“妈，你这说的是哪里的话，我今天上午本就没课，有时间”。
女婿是本就有时间，但女儿却还特意请了假。温岚岚看向顾温宜，开口说道：
“你在公司上班本就忙，有远斌陪着就行了，下次可别在请假跟着了。尤其还请年假，请掉一天就少一天，回头家里要有什么要紧的事，你要处理，我看你没假期了怎么办？”。
她年轻时在工厂里当会计，从小带大的温宜耳儒目染，高考后报专业的时候，也就报了财务专业，现在在一家药企公司当会计。
公司福利待遇好，双休五险一金都齐全，工作满一年就有五天年假。
温宜毕业后，就在这家药企上班工作。
温岚岚还记得，刚大学毕业的温宜要参加面试时，两人还做过场景模拟。
她有模有样的坐在椅子上，板着脸当面试官，给温宜出题目，问她话。
流光易逝，转眼温宜都在这家药企公司工作好几年了。
对于母亲的话，顾温宜毫不犹豫地回：
“妈，顾晋回来了，这就是要紧的事儿!别说请年假了，我请事假今天我都得过来，我可是要看着他。”
女儿假枪带棒的话，听得温岚岚抬手怕她：“他到底是你爸，你这说的像什么话？”
顾温宜撇撇嘴，然后她朝着敞开的院门看了一眼，语气不善地继续问：
“妈，顾晋呢？”。
“他是不是走了？又消失了？”。
说到这儿，顾温宜脸上反而露出了点哼笑：“要是的话，那可就太好了”。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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