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完这票就退休》银sliver

3、仙草篇03

　　当天晚上，顾古城找物业让公寓所有居民暂时离开了居所，张承德找来了一大瓶青蛙血，听说是水蛭最爱的食物，又在杨家别墅四周布上了法阵，只要那仙草被血味吸引来或者来寻找自己的本体，就会立刻被察觉，陆归和海北则在室内排查然后仙草可以藏身的有水的地方。
　　一切都准备好，陆归开始给自己随身携带的小银刀消毒，喷上酒精擦拭，庄严认真地好像在进行什么仪式。
　　“别害怕，我在。”海北捏了捏他的肩。
　　“嗯。”陆归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想说点什么来调节气氛，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作罢。
　　两天后，这两天里四人吃喝拉撒都在杨家别墅里，虽然谁都不介意这里死过人，但附近的居民已经有些待不住了，纷纷准备回家，留给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但那仙草还是无迹可寻。这天中午，刚刚吃完午饭，忽然从二楼窜出一个黑影，但法阵却没有任何响应，四人都没有防备。
　　“是那怪物找上门了吧？你那法阵怎么不管用啊？”顾古城皱着眉，显得有些慌张，陆归也把小银刀抓到了自己的手里，海北挡在陆归前面，紧盯着黑影来的方向。
　　“我哪知道那鬼东西这么聪明，我学艺不精，法阵只对五米内东西有用，那家伙可是从二楼进来的！”张承德举起了手里的盐，向空中撒去，随即又拿起了一边的捉妖铃和辟邪剑，向空中仙草的方向劈去。
　　似乎是对盐有所忌惮，那仙草已经躲了起来。“它一定藏在屋子里有水的地方，我事先在水箱里加了盐，它不可能在水管里。”顾古城扬了扬手边的盐罐，“一楼可以藏身的有水的地方就只有厨房了。”
　　“不会吧，厨房有的水，哪怕是液体就算是油，我都倒干净了。我觉得应该还是在客厅。”陆归挠挠头，把手里的小刀攥的更紧了。
　　正在四人对那东西藏身地一筹莫展的时候，顾古城和海北还是决定去厨房看看。张承德和陆归留在饭厅，突然，张承德好像发现了什么，戳了戳身后的陆归，正想回头叫那两人过来，却见那仙草附身的水蛭从花瓶里窜了出来，速度奇快都不让人反应过来，一下就往张承德嘴里钻，陆归这时也看见了，第一反应就是拿刀去撬张承德的嘴，却又意识到这只会让那水蛭钻的更快。
　　陆归皱着眉，觉得现在就是那个时候了，好像要去送死一般，拿出小刀割向自己的手腕，破皮，入肉，大概有0.2公分了吧，可以了，他看着血从伤口流了出来，落在洁白的瓷砖上。
　　瞬间，陆归的伤口不见了，他抬头确认了一下，这个时候的张承德还没有被水蛭钻喉咙，然后他抄起桌上的盐罐，就朝张承德嘴里灌，在张承德诧异的目光下，又朝他指了指摆放在长餐桌中央的花瓶。一切都和之前发生的一样，不过这次被判死刑的是那水蛭。
　　在厨房的二人听见饭厅的异响赶紧赶来，只看见张承德在疯狂呕吐，由于刚刚吃过午饭，连带着中午的午饭之前被陆归灌的盐，还有那条奄奄一息的水蛭一起被吐了出来。直到将胃里快吐了个空，张承德才停下来，想要喝水润一润仿佛还有水蛭粘液在的喉咙，却无助地发现，他们之前将这个家里的水都处理干净了，现在唯一的水在水蛭藏身的花瓶，他厌恶地干呕了两下，还是决定作罢。
　　海北用筷子挑出了呕吐物里的水蛭，开始补刀——撒盐。不过片刻，水蛭就正式归西，而试管里仙草的绛珠又回来了，海北把那株仙草从试管里拿了出来，用右手食指中指合力按住，闭眼片刻。
　　“就是他。”海北的话好像为这几天的一切划上了句号。顾古城接过仙草小心翼翼地收了回去放进背包，张承德赶紧跑到车里去拿水润喉。陆归也松了一口气，翻找起了创口贴，海北也帮着他一起贴。
　　虽然陆归每次回溯完时间伤口会消失，但是疼痛不会，反而会随着一次次回溯逐渐累加，直到正常世界线里的伤口愈合。每次放血都是陆归最害怕的时候，他不怕流血，却最怕疼。
　　当天晚上，和当地警方交代完案情以后，开车回到事务所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在简单吃了点东西以后，张承德和顾古城准备留下来过夜。
　　做饭时，陆归把海北拉到一边，小声问他:“你看到了什么？仙草为什么要杀人？”海北盯着他许久，才缓缓开口:“如果你是一株仙草，有了灵识之后，每个人见人就对你说红楼梦，问你宝哥哥，让你不得不相信，你要找到他去报恩，但不是每株仙草都有自己的贾宝玉。”
　　晚上睡觉，陆归和顾古城一起睡，关灯后许久，陆归都没有睡着，盯着顾古城的后背想着做饭时海北说的话，终于鼓起勇气戳了戳顾古城的后背，“古城，你还醒着么？”
　　顾古城被他盯得有些发毛，干脆翻过身来和他面对面，“什么事？”
　　“那株草你能留给我吗？”陆归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
　　然后是许久的沉默，久到陆归觉得顾古城学成了睁眼睡觉的本事。然后他听见一身“嗯”从枕边人口中传来，顾古城翻了个身继续睡了。
　　第二天早上，按照陆归的懒狗作息大概是不可能早起的，因此，当他自然醒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一点多了，顾古城已经不见了，叫醒他的是海北叫吃饭的敲门声。
　　陆归打了个哈欠下了床，正在桌上找眼镜，却摸到一个凉凉的管子，绛珠仙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