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公主》阿忞

29、隐世高人

　　走出客栈，赵靖瑶没了来时的兴致，在街边随意看了几家卖小摆设的摊铺便离开了北市，返回的路上，云汐见赵靖瑶一直闷闷不语，开口询问：“公主可是后悔拒绝师太了？”
　　后悔？赵靖瑶一笑，心中凄然，不过是那师太的提议让她想到了一些不愉快的事罢了，开始一段新的人生，岂是说开始就开始的，除非她没了从前的记忆，她一直在想，给她新生，为何不抹了她的记忆。
　　“公主？”
　　“云汐，你很想拜那师太为师是吗？”
　　“云汐资质愚钝，不敢奢望拜师太为师，只要能得师太点化一二，也就心满意足了。”云汐说着，面上不觉露出渴慕之色，只是没想到公主还是位习武奇才，连师太都欲收她为徒。
　　“这位师太的武功很高吗？”见云汐满脸的崇拜之色，赵靖瑶猜想云汐定是认识静一的。
　　“公主没听说过静一师太吗？”云汐问后自己便笑了，真是糊涂了，嫁人之前，公主几乎没出过皇宫，本身又不喜练武之人，怎会知道静一师太呢，于是解释道：“静一师太是除了桃山玉衡子之外，武林中第一的隐世高人。”
　　来头这么大，难怪云汐如此崇拜，赵靖瑶惋惜道：“傻丫头，刚才不抓住机会真是可惜了。”武林高人，难得一见，如此错过，是有点可惜了，赵靖瑶不是为自己可惜，而是为云汐可惜。
　　云汐有些失落道：“师太看上的是公主，云汐怕冒然请求会惹师太不高兴。”
　　只是……赵靖瑶心中猛然间一动，问道：“云汐，你刚才说什么？”
　　“没说什么，哦，我说师太看上的是公主，我若冒然请求会惹师太不高兴。”
　　“不是这一句，前一句，你刚才说师太是除了谁之外的隐世高人？”
　　“桃山的玉衡子。”
　　“桃山玉衡子！”赵靖瑶轻语，低首沉思，原来那老者还真是这个世界的人，抬头看向云汐：“云汐，桃山离东华城有多远，怎样才能找到玉衡子？”
　　“公……公主要找玉衡子？”云汐有些不确信，更多的是担心，公主又犯糊涂了。
　　“是，我要见他！”这个玉衡子是不是她要找的老者，一看便知。
　　“可是，玉衡子在十年前就已经仙逝了啊。”
　　“死了！怎么会……”赵靖瑶沉默，玉衡子这么有名气，连云汐都知道的人，穆煜也一定知道，难怪当日他没有提玉衡子，原来此人在这个世界已经是个死人了，那么，对于她的话，穆煜当时应是半信半疑的，他既做了选择，应是断定真正的赵靖瑶回不来了，如此，一切也便解释的通了。
　　云汐见赵靖瑶发愣，稍稍摇了下她的胳膊，轻唤：“公主？”
　　赵靖瑶回神：“云汐，你说玉衡子是桃山人？”
　　“恩！”
　　“我记得王府里有个道士也是桃山人。”此人在她入住静院的第二天还来访过她。
　　“公主说的应该是张先生，他是玉衡子的徒弟张士隐。”
　　“是吗？”看来错过了一些时机，赵靖瑶沉默了一会问道：“此人现在可还在王府中？”
　　云汐摇头：“听说先生在一个月前就已经离开了王府，至于去什么地方就不知道了，先生既是王爷身边的人，想是被王爷派回北漠了。”
　　北漠？那不是穆煜的大本营吗？穆煜派他回去守大本营也不无可能，不想线索就在身边，老天让她错过，看来还是机缘未到。
　　“公主？”赵靖瑶神色反常，云汐心中犯疑：“公主这是怎么了？神情看似有些恍惚，又为何会突然间问起早已仙逝的玉衡子？”
　　“唔，回去吧！”赵靖瑶掩下心事，微笑：“师太是虚怀若谷的隐世高人，不会在意一些俗礼，下次若再遇见了，可别错过了机会。”
　　“是！”公主转移话题，显然是不想再说玉衡子的事，公主不说，她亦不问。
　　世子赵恒平叛得胜回朝，皇帝下旨休假一天，全城百姓被要求早早排在道路两旁，欢迎得胜回朝的皇长孙和一众平叛将领，一派欢心热闹的场面下隐藏的是不敢说出口的咒骂，如此粉饰的太平，是当权者眼中的太平，而非百姓想要的太平，他们的高兴不是由衷的，而是被一道圣旨强迫着做出来的。
　　平阳王府静院，赵靖瑶坐在院中的秋千上，倚靠着秋千索一摇一晃，闭着眼睛享受冬日的暖阳，秋千是她请秦福帮忙做的，用的是静院中存放的木头。
　　坐在不远处石桌旁做活计的织锦，盯着秋千水懒洋洋晒太阳的公主看了会，用胳膊肘碰了碰一旁的云汐，嬉笑道：“云汐姐姐，看，公主坐在秋千上睡着了！”
　　云汐向赵靖瑶的方向看了眼，亦是笑笑，没说什么！
　　织锦向云汐靠了靠，压低声音问道：“云汐姐姐，今天世子回城公主也没说去迎接，公主是不是还在生世子的气？”
　　“没有！”若是生气还好，公主已是全部遗忘了。
　　“没有，那公主为什么不去迎世子，就连皇上都亲自出城去迎接世子了。”
　　云汐不答反问：“王爷去了吗？”
　　“王爷？我不知道，应该去了吧？”织锦有些迷惑的望着云汐，没明白云汐问话的意思。
　　“织锦，公主现在嫁进平阳王府，已是王爷的人了，行事自然要和王爷一致，你以后见了世子别乱说话。”
　　“哦！”虽然不明白公主为什么就和世子生分了，但云汐这样安排她一定没有错，云汐一向比她聪明，能看懂公主的心思，她以后见了世子，说话注意些对公主总没有坏处。
　　“织锦，你去把公主今晚穿的朝服拿来，王爷都派人送来三四天了，公主到现在还没有试穿。”
　　“好，我这就去！”织锦说着放下手中的活计起身去了西厢房，云汐则起身去赵靖瑶身边。
　　阳光被人挡住，赵靖瑶睁开眼，见是云汐，微笑：“绣累了？过来歇会！”说着拍了拍一旁余下的空位：“今天的阳光特好，像是春天！”
　　云汐微笑：“公主一会试下今晚穿的朝服吧，若是有不合适的地方，云汐也能及时改过来。”这时织锦已经捧着朝服来到两人身边，赵靖瑶瞧了眼织锦手中华丽的王妃朝服，淡淡的道：“不用试了，合不合适今晚就是它了。”合身了更好，不合身，也无所谓，去得了未必回得来，一件衣服而已。
　　织锦和云汐相视一眼，均是无语，她们看得出来，公主对进宫赴宴兴致缺缺。
　　（本文首发晋江原创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