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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25章 ...

  •   这锅她可不想背,只是眼前要解决的不是这件事。

      她拾起忘尘,偏头望着蓝翎侍卫,咋舌,“都是有出息的好儿郎,豁得出去,命我就收下了,一起上吧。”

      几个蓝翎侍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愣是把手里的武器收了起来,往地上噗通一跪,磕头,“咱们不想伤帝姬,帝姬您骁勇善战驰骋沙场,咱们都搁心里头佩服着呢。只是在宫里头当差,君后是主子,咱们做奴才的不能抗命,还请帝姬恕罪,今天咱们几个就把话说开了,往后誓死效忠帝姬,绝无二心。”

      她抬抬头,下颚好看脖颈也修长,气派傲然的瞧跪在地上的蓝翎侍卫,兴致勃勃道:“你们原本是哪个宫里头当差的?”

      “回帝姬,咱们几个都是上殿的带刀侍卫。”

      她坐下来,颔首道:“原都是父君身边的人,你们对我父君是忠心耿耿的,我不责怪你们,今天的事情就算揭过去了,你们替我拿下龚大伴,请郭后移居冷宫,权当戴罪立功了,去吧。”

      侍卫叩个头,起来拿着武器退出去了,未几,便是龚大伴的求告和郭后的怒喝声充斥进来,很快人就被拖走了。

      宇文琅从帐子后头转出来,撮手站在那里谦谦如玉。

      “也是玄了,亏我过来的时候,给你递了信儿,就怕帝姬一个人兜不住这么一桩大事,郭后把持朝政一年多,就算势头不稳,也是有势头的,只有我一个人坐镇,翻不起大浪来。不过,你也太胡来了些。”

      说到这,宇文琅有些埋怨,还为刚才江月白剜了合德帝姬眼睛的事情,捏着把汗。

      江月白哼一声,“如何?她咎由自取!”言罢理理覆眼的白绫子,一个转身把秦楚捞起来扛在肩上,对杵在门口的宇文琅抬抬下巴,“剩下的事交给你。”

      宇文琅干干一笑,让开道,“你眼睛瞧不见,用不用我派人给你引道儿?”

      秦楚蹙了蹙眉,恼道:“江月白你放我下来。”

      江月白在她臀子上一拍,“别说话,这屋里头乱成这个样,你还想继续待下去?跟我走。”

      这个动作太轻浮,秦楚的脸红到耳朵根,宇文琅又在旁边看着,她觉得丢人极了,干脆把脸埋下去。

      这样被江月白扛出门,外头上上下下守着那么多人,往后她就不用再出门见人了。

      刚才江月白也算是救了她,虽然她压根就用不上他来救。

      她在心里叹气,干脆还是装着自己重病昏迷不醒罢,以后就是传出去,也不至于太过丢人。

      江月白就这么扛着她从鸣岁宫出来,像在大街游行似的招摇过市,又因为他眼睛看不见,总是走错路,来来回回跑迷宫一样,把宫里能走的路几乎都走了个遍。

      她咬着牙嘀咕,“你到底要扛着我去哪?”

      江月白闻言,扶着棵树停下来,有些气喘,“我原想着,带你去别处躺一躺,记得清楚这里是有憩所的。”

      她扶额,“憩所在你身后百十步。”

      江月白闷笑一声,“阿楚,你终于心平气和的同我说句话了。若我早知道这么做你会同我亲近,”

      她赶忙打断他,“身后百步,右转十数步,有三阶台阶,门在左手边。”

      秦楚捂脸,这个姿势实在难受,控的她头疼,要不是装病被扛出来,她早就三拳六脚把江月白打趴下了。

      谁知道江月白借着眼睛看不见路,把她扛着在满宫里头晃悠,生怕别人看不见似的。

      江月白嗯了声,嘴角的笑容却在扩大,把她往肩上颠一颠,掉个头,十分听话的往后走了百来步,转上台阶,推开憩所的门,摸索着到了床榻前,轻轻把她放下,却握紧她的手,没有要放开的意思。

      “阿楚,陈宫里头这一年来空空荡荡的,你不在都不像个家了,我想你,睡觉的时候想,上朝的时候想,日也想夜也想,你跟我回去吧。”

      她迟疑了下,“江月白,你又在说浑话了。我同你果真有关系么?我却都不记得,再说,从我活过来那天,便和萧哥哥有了婚约,是不能和你在一起的。”

      他叹息着去捋她乌亮的长发,“你从未死过,又哪里来的复活?阿楚,你听我说,你是我的结发妻子,一年前我们一起在沧澜山与赵国对战,你跌下羊肠涧,生死未卜,我找了你许久,才终于打听到你被你师父张幼陵救走了。南歧神宫是天岁的神宫,自然听天岁的旨意,是萧道隅给你服用了离钩,让你把我忘了,阿楚,我爱你,你也很爱我,你知道吗?”

      这几天,他为了让她改变对自己态度苦思冥想很久,本就白了的头发又白上三分,原是怕这套说辞漏洞百出,也不好拿来诓她,可宇文琅派人给他送信说秦琬可能要害她的时候,他的心突然一瞬间停止跳动,觉得再不想个法子把她留在身边,就会置她于险地。

      虽然这套说辞是假的,把他之前做的那些混账事都隐瞒了,可眼下要让她尽快回头,只有这一个办法,他愿意一试,等哪天她恢复了记忆,就算捅他三刀六个窟窿,也认了。

      秦楚很狐疑,问他,“萧哥哥和你有仇?”

      他摇头,说没有,不知她为何突然这样问。

      秦楚唉声叹气,“我不是不信你,你一个国君,自然没有撒谎的必要,可是萧哥哥和你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也不至于娶我只是为了给你顶绿帽子戴罢?你说的这些,我同你很相爱的话,不过是你一面之词,若我真同你有一段刻骨铭心的感情,何至于我会忘得一干二净半点都不记得?不过,你眼睛看不见,还来替我出气,这个情我记下了,以后对你自然会客套些。”

      江月白低笑,有些自嘲,“阿楚,你从前不是这样的。”

      她笑,“那我从前是什么样的?”

      秦楚很想知道自己失去的那部分记忆里都有什么,听他一说,也很期待。

      他摸雕双龙戏珠的床柱,掺杂些苦涩,摇摇头,“其实也没什么不一样。”

      “哦。”秦楚有些失望,枕着手臂躺下来,很从容很淡定道,“其实我刚才想过,就算你说的有那么一点是真的,我们曾经是夫妻,也应该是不相爱的,燕宫里头从没有人和我提起这件事,就连贴身伺候我的萌橦,都不曾告诉我只言片语。”

      她默了一阵儿,忽然道,“我们一定是互相厌弃罢?”

      江月白的脸青一阵儿白一阵儿,忽然很无力,他觉得和她用说的,是行不通了,既然说不通,就不要说,多说是错,说多错多。

      他俯下身子,在秦楚额头轻轻一点,起身道:“今天你吓到了,在这里好好睡一觉,我去处置秦琬和郭后,临江去昙中请相里药师,过不了几日便会回来,你父君的瘫症想来能医治,不要担心纯禅,这几日宇文琅会先替你照看他。”

      她摸额头他方才亲的地方,心里很高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不讨厌和江月白有接触,懒洋洋道:“那你处置完,回来跟我说说经过,顺道儿给我带晚膳过来,这几日我不回鸣岁宫了。”

      江月白听罢转回身,眉眼飞扬,“好,会带水晶虾饺和酸菜鱼汤来。”

      秦楚眼神明亮地看着他,嘴角含笑,“你知道我爱吃这个?”

      他认真的点头,“你喜欢的,每一样儿我都记得清清楚楚,我还知道,你最喜欢我这个模样。”

      他和她之间,也不全是不好的过去,他记得那时候行军打仗,她傻乎乎的跑了几十个营帐来找他,就为了给他送亲手做的酸菜鱼汤,坐在旁边托腮看着他喝汤,开心的像个孩子。

      那夜繁星满天,她拉着他坐在篝火旁边,问他说,“如果有一天,爱你的秦琬站在你面前,你会选我还是选她?”

      他冷着脸,心里却高兴极了,她明明一整颗心都扑在他身上,吃味还要装的很大度,当他看不出来那点小心思,他便笑了笑,回她说,“你知道答案。”

      可她听了,笑的有些伤感,他不知道哪里说错了话,惹得她不高兴,随手送给她把防身用的匕首。

      如果不是秦琬,他不会误会她,也不会因为张幼陵,同她生出嫌隙。

      说到底,弄成现在这个样子,全都怪他自己不信她。

      秦楚侧身瞧他,“你去罢,替我唤又月过来。”

      他颔首,转身离开了。

      未几,又月过来伺候,替她掌上灯,蹲在一旁制香,提及方才江月白和宇文琅一同去了柬崇宫。

      她闲着没事做,捡了五彩线来打络子,随口答应一声,瞧又月的脸肿起来一大片,有些心疼,“是谁打的你?疼吗?”

      又月忙摇头,“奴婢不疼,是合德帝姬身边的宫女绿绿,主子您别替奴婢担心,两个耳光罢了,再说,合德帝姬被剜去了眼睛,奴婢也不委屈了。”

      她把络子一放,左右袖口翻一遍,欣喜道:“还带身上的。”拿出个白瓷瓶,用指甲挑出块油脂膏,过来给又月涂抹在脸上,“这是消肿止疼的药,很是管用。你不屈的慌,我屈的慌,好好一张脸肿成这样,回头我替你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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