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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10章 ...

  •   萧道隅站起来,他皱眉,觉得自己同江月白比,还是太正人君子了些,你看,人家就不会端着国君的架子坐在那里,等着别人主动把东西交出来,不管跪在地上的那个人,是个貌美如花的帝姬。

      秦琬此时在江月白眼里,就是个挂佛珠的木头桩子,江月白哪里把她做个人待?

      他把佛珠撸上手腕,三两步走到桌前拉起秦楚,从怀里掏出个镶金边的黑曜石手镯子给她套上,拽着秦楚便走,也没有理站起来皱眉看他的萧道隅。

      秦楚有些懵,拖着江月白不走,喊萧道隅,“你是什么情况?”

      萧道隅打开折扇,略笑了笑,“阿楚别怕,跟他去罢,有些话,说清楚也未必不好,叫他死了心。”

      “什么就说清楚?死什么心?”秦楚给萧道隅说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用力挣开江月白的手,愠怒的斥责江月白,“江弗,你脑子有坑吗?”

      说罢去撸他方给自己套上的手镯子,摘下来还给他,跑到萧道隅身边,愤愤,“我要回去,出来久了,我夫君会担忧我。”

      萧道隅和江月白同时黑下脸来。

      萧道隅心道,张幼陵这招真阴损,对外宣称阿楚是他捡回来的小媳妇,断了陈国和天岁两国的念想,碍于身份,他不能同神宫的国师抢人,看江月白,也好不到哪里去。

      江月白只在心里冷哼,果真是阿楚把他从雪山里救出来的话,若不是他认错了人,误会她伤了她,哪里就叫张幼陵钻了空子,来同他抢人?

      他抬眼,喑黄的领子衬得他面容有些憔悴,声音还是一贯的沙哑,“阿楚,跟我走。”

      秦楚心里翻个白眼,这江弗就是脑子有坑吧?她懒得理他,反手锤了萧道隅一拳,“我先回了,你,你一会儿把东西给我送过来。”

      她拾起桌上的面具戴上,心道这都什么事儿呀,萧道隅要秦琬交出她的佛珠串子,横竖和江弗也没什么关系罢,再说,江弗怎么会和萧道隅针锋相对的?

      萧道隅居然脾气这么,好允许秦氏小辈以下犯上了?这储君做的,还真平易近人。

      她自顾摇摇头,喊茶棚老板,“老板,把驴子给我牵过来,今儿的茶水钱这位拿扇子的公子会给你的。”

      老板看着这一堆人,又是跪在地上不起的,又是剑拔弩张的,黑发的贵公子一脸淡漠,白发的那个杀气腾腾,吓得他大气儿都不敢出,生怕他这摇摇欲坠的小茶棚顷刻就会荡然无存,这时听到秦楚喊他,冷不丁打个寒颤,忙跑到外头把驴子牵过来,喊她,“姑娘,驴子给您牵过来了。”

      秦楚摸索着过来,拍拍驴子的背,笑着同老板道谢,“有劳有劳。”

      留下也看不见人,江弗又有点不正常,萧道隅的心思她也吃不准,烂摊子爱谁收拾谁收拾,她得回去瞧瞧师父。

      不能离开试剑会到处乱跑,是同师父约好了的,一会儿师父发现她不见了,指不定要发脾气。

      秦楚骑上驴子慢悠悠走了,江月白要去追,被萧道隅拦下来。

      “别急呀,咱们之间也得好好说道说道。”

      江月白给临江递个眼色,临江明了,点头追了上去。

      茶棚老板站外头也不敢再进来了,手套进袖子里,冲伙计抬抬下巴,伙着伙计两个人躲得远远的。

      两人找个墙根儿蹲下来,伙计捏把冷汗,问道:“老板,万一他们打起来,损失咱们找谁要去?”

      老板袖袖手,倚着墙道:“这几个人,都是有来头的,真拆了咱们茶棚,也不会赖账,放心吧,你老板始终是你老板,不会看走眼的。”

      伙计还是很担忧,不停的往茶棚那里瞅。

      江月白干脆坐下来,冷着脸,“世子要说什么?”

      萧道隅也不急着同他说,看了看地上跪着的秦琬,走到她面前蹲下来,饶有兴致道:“合德帝姬,我很想知道,你是怎么知道昭和帝姬救过江月白的?说说罢。”

      秦琬慌忙摇头,“世子信我,佛珠确然是我的,我为什么坑害我的亲姐姐呢?那对我有什么好处?”

      她切切的哭,洒出两滴眼泪,楚楚可怜的模样。

      萧道隅笑了,“对你有什么好处?有天大的好处。”

      江月白有些讶异,倒是也没说什么,只攥紧了手安静的坐那听着。

      秦琬仓惶,拿帕子擦擦眼泪,匍匐在地叩头,“冤枉,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天岁的规矩,诸侯国内政绝不插手,你燕国皇室如何为皇位争个你死我活,对天岁来说并无关系,你怕什么?说了我又不能把你如何。”萧道隅起身,摆摆手,“罢了,你不愿说,我也不逼你,你走吧,回燕国去,给你父君带个话儿,我已亲自请南歧神宫圣尊出面复活昭和帝姬,三月后,天岁祭天台,叫他准时到。”

      秦琬指甲深深陷进肉皮里,秦楚,又是秦楚,人都死了,粉身碎骨了,还要复活她!

      她不甘心,却也知道得罪萧道隅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只得压下心里的气性,再叩头,“是,秦琬记下了,会回去同父君说此事的。”

      萧道隅不耐,“去吧。”

      秦琬由绿绿把她扶起来,她看了江月白一眼,到底有些发虚,这时候心就有些悬起来,江月白人坐那里,压根都没看她,一如既往的冷着脸,也不说因方才萧道隅说的话,就找她麻烦。

      她想着,许是江月白心里头还是信她的,毕竟当初她信中说的样样都能兑起来,没哪里有漏洞,不然江月白早就起疑心了。

      有些不死心,她转身,轻轻唤一声月白,怯怯道:“我……”

      “滚。”

      江月白一把刀直劈出来,散发着凛凛杀气。

      秦琬下意识腿一软,吓得差点再跪下去,绿绿扶着她的手都在打哆嗦。

      好半晌主仆两个人才稳住脚,腿软的从茶棚走出来。

      秦琬心里是真后悔,本来只是气不过,想过来奚落下那个瞎子,没成想遇到萧道隅,竟然当着江月白的面戳穿她。她咬咬牙,心道这口气,早晚要再找回来,天岁有什么了不起?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

      萧道隅撵走了秦琬,茶棚里就干净利落多了,他坐下来,隔着半张桌子,盯着江月白瞧。

      “想必你心里一定好奇的很,为何我要戳穿秦琬,叫你知道真相?”

      “你在盘算什么?”江月白终于坐不住了。

      “急了?”萧道隅错开视线,看向远处,沉思道:“明明阿楚还活着,为什么我要昭告天下去复活阿楚?因为那样,才有意思。”

      江月白苍白的脸更白上三分。

      “你究竟想做什么?”

      “不想告诉你,不过,阿楚活过来,对你不好么?你不是也很想她活过来么?如今这样,她可是张幼陵明面上的小媳妇,你想再同她长相厮守,永远都不可能。”萧道隅叹了口气,“那样,就没有意思了。”

      街上的行人渐渐多起来,不少人兴高采烈的从试剑会方向涌出,讨论着这次试剑会上,前几场比赛得胜的是哪家的公子。

      几个有幸去天岁觐见过的世家子见着萧道隅和江月白,纷纷过来行礼。

      萧道隅像撵苍蝇一样把一茬又一茬过来请安的世家子敷衍走,看看西斜的日头,起身舒个懒腰,“江月白,你知道国师他只有二十九岁罢,神宫替天岁上达天听,国师的名号是抵死不变的,所以人自然也不换,按天岁神宫录,他已经是三百岁的人了,虽说都是天岁拿来糊弄人的障眼法,可架不住好使,国师若是说要娶亲,你以为是你能阻止的了,还是我能阻止得了?所幸张幼陵对阿楚并无男女之情。我天岁需要的不仅仅是个君后,旁人做不到的事儿,阿楚能呐。”

      他负手,打打扇面,招呼萧馨儿,“皇妹,时候晚了,咱们回府罢。”

      萧馨儿忙不迭点头,天真无邪的冲江月白做个鬼脸,“阿楚嫂嫂同我哥哥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璧人,你这种杀人魔头就不要去祸害阿楚嫂嫂了。”

      江月白狠狠瞪她一眼,“我这种杀人魔头,也是不会对小姑娘手下留情的。”

      萧馨儿却一点儿都不怕他,挽着萧道隅的胳膊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哥哥,明天我还能找嫂嫂喝茶吗?嫂嫂真厉害,虽然看不见,可是就跟什么都能看见似的……”

      他们越走越远,江月白眉头都要拧成疙瘩了,随手搁下一定金子,起身离开,也不敢耽搁,去找相里迦。

      他不知道萧道隅有什么谋划,但肯定这个谋划对他,对阿楚,都不是件好事。

      这一回他宁愿自己出事,也要保她周全。

      秦楚回到试剑会上,时辰刚刚好,不偏不倚正碰上结伴出来要去找她的相里贺和张幼陵。

      相里贺担心的不行,试剑会上人多,他又忙,和秦楚吃橘子的功夫被人拉走了,张幼陵来同他要人,结果回来一看,可了不得,秦楚不见了,差点给他急的蹲地上哭。

      张幼陵倒是不怕秦楚走丢,他怕的是秦楚同江月白碰上。

      江月白的性子,他们两个人真要是碰上了,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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