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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8、楚凌旧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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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脸色僵硬的难看，沈卓陵缓缓的道出了他所知道的那些方便言说的，关于楚秋皓的一些事情……
“其实……那沛王爷前几天就到凉州了，你也知道，这上庸的几位王爷基本上都是不容水火的，尤其是我家摄政王和楚岸，更是势不两立。
至于楚凌，那也是防范着的……
昨晚，我们安排在他下榻的地方附近的眼线来报，你那位楚公子去找过他，在他那里呆了整整一个时辰后，才离开的，按眼线来报所说，那位楚公子离开后，楚凌的心情非常不错，像是说了什么让他高兴的事情一样。
至于具体的内容……
恐怕只有他们自己清楚了，不过我有预感，这件事，一定和苏家有关……”
“苏家？为什么？说不定……也有别的事情呢？”
胡绯月心里隐隐的不安，但还还是顺口就说出了这样的话。
沈卓陵摊了摊手，不置可否：“我这么说总有我自己的理由，你也知道，如今各方势力涌入凉州，都是有着自己的目的的，我嘛，之前也说的很清楚了，就是你们苏家保持中立，不要进去掺和就行了。
可是，我们这么想这么说，可并不代表别的几方势力也这般不是？
就说那岳星眠和楚欣然，你也看出来了他们想收揽萧家的心思有多么的明显。
可是那毕竟只是对于萧家，和你们苏家也没有多少关系不是？
可这个沛王爷可就不一样了，他和楚岸那个武夫不同，他看中财势，可是更看中能够创造出财势的东西，比如说……
人才，器具……
苏家可是和别的大家不能一概而论呐，虽说明面上看着不甚特别，可是那些隐藏的看不见的优势，那才是苏家利益所在啊……
所以，总的来说，苏家现在，最应该严防的，实际上就是楚凌此人……此番他来凉州，主要的目的，就是你们苏家……”
“哦，对了……”他顿了顿，像是又想起了什么一般，继续说道：“这个楚凌还有一个毛病，那就是一旦他想要的东西得不到，通常都会毫不犹豫的亲手毁掉……
当年，他还在云中的时候，就出过这么一个事，你可有兴趣，我给你讲讲？”
他挑着眉，接过来兰心递过来的茶水，意味甚浓的看着胡绯月的表情，等着她的反应。
见胡绯月只是淡淡的看了自己一眼，沈卓陵笑了笑，便继续说了下去：
“当年……也是很多年前了，那位沛王爷遇上了他此生中，唯一的心爱之人……”
“心爱之人？”
沈卓陵点头：“是的，心爱之人……只是他爱上的这位，是个男子罢了……”
“男子？”胡绯月眸光闪了闪，含着惊讶。
“嗯，当年，那男子可是名绝整个云中的角儿，名声在外，这楚凌呢，又是个喜欢看戏的人，所以能碰上他也是必然的。
这位沛王爷也是老大不小的年纪了，府里却从没有过女人，就连侍妾都没有过。
众人都以为是他性格使然，却不想，他喜欢的，只不过从来都不是女子罢了。
听说沛王爷听戏的时候，那位角儿正是唱着那场青玉案，王爷瞧着他那雌雄莫辨的扮相，直接点着名的看了三场，之后连着几天，场场不落。
直到之后的某一天，沛王爷直接将那位角儿带回了王府里，藏了起来。
具体那位角儿在王府里的那些时间里发生了什么，没有人知道。
可是关于他的消息再次出现在众人耳中的时候，便是那个角儿的死讯传出来的时候，也不知道那位角儿是怎么得罪了沛王爷的，众人只知道，那位角儿是死在沛王爷手中的。
而且在他死后，沛王爷在云中放了一把火，将那个名叫榆阳楼的地方烧成了灰烬。
而这榆阳楼，便是那位角儿所在的唱馆了，那场火，整整烧了一晚，怎么扑也扑不灭，那个晚上，整个云中城的西边，都被血红火光的颜色笼罩着……
呵……
有人说，那角儿的死相极惨，双目也剜了，舌头也拔了，十个葱白般的修长手指也被齐根的砍断了。
你说，那得多大的仇怨呐？
后来，沛王爷封闭府门三月，谢绝一切访客，像是成了一座荒岛一般，与世隔绝，在那之后，沛王爷便离开了云中，开始云游天下了，再往后，就很少回云中了……”
沈卓陵淡淡的说完了这个故事，声音并没有什么起伏。
半晌，胡绯月才缓缓问出了自己的第一个问题：“那……那位角儿叫什么名字？”
“怎么？”沈卓陵扬了扬眉毛：“有兴趣知道？”
胡绯月淡笑着摇头，喝了一口手中早已凉透的茶水后：“不是，我只是想知道这个角儿的名字，仅此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何况，听你讲了这么多，总得知道你说的是谁吧，很正常吧。”
沈卓陵想了想，了然一笑：“也是。”
接着便说道：“他原名施康，戏名是……施青如，那个他所在的榆阳楼是他师父的买卖，他自小就在那里学艺，早年闻听，他是他师父捡回来的孤儿。因在戏上天赋异禀，便得了他师父的悉心栽培，事实上，从结果看来，他师父的眼光不错。
在那场大火的时候……不，应该说在他遇上楚凌之前，只要是他扮上的场子，云中城中可永远都是万人空巷呐……”
说着，沈卓陵摆着一副憧憬般的神情，仿佛光是说说，就已经看到了那般盛况一样。
“看你这样子……你见过他？我是说施青如……”
沈卓陵点了点头，脸上闪过了一丝悲悯的神态：“是啊……见过，很小的时候，我第一次见的时候，他就是角儿了，不过还不是巅峰时期，而且也仅仅见过一两次罢了，听了他一两场的戏，不可不谓是绝唱。
那之后就被楚凌带走了，云中城，也就再也没有那样好的戏了……”
“真的那么好？”
“当然……”
“你说……那样的一个人……怎么就那么没了呢……”
“还不是楚凌……上庸国的沛王爷，呵，他有龙阳之好，别人就一定也是吗？他得不到了，就只会践踏，去毁掉，他一直……不就是那么一个人么……
还有……那个施青如，你说……如果那天他没有登台的话，会不会也能安稳的度过余生呢？”
“这谁知道呢……”
“是啊……”
沈卓陵惨淡一笑，是啊，世间变数，又是谁能说的准的呢……
“总之……出于你我两家也算是世交的因故，我来给你提个醒，楚秋皓此人……倒也不能说是不能相交，可是有一点，那就是……楚凌……
楚凌此人……终归是变数，你万事还是小心为上的好。”
他的眸光沉的像是池塘里的秋水一般，语重心长的模样倒是颇有一些长者的风范。
胡绯也知他出于好意，但是对于楚秋皓……
即便心有疑问，可也并不是怀疑。
所以在楚秋皓亲口说出事实之前，她并不能武断的下一些什么决定。
未知全貌，不予置评。
更不用说还是从别人的口中听到的，即便传给他消息的人，她基本上可以确定不会打什么诳语。
“是，多谢了……”
沈卓陵淡笑，饮完了手中杯盏的最后一口茶水后，起身便欲离开，却被一个有些姗姗来迟的清冷的声音打断了。
“我说今天耳朵怎么这么痒，合着是鼎鼎大名的摄政王精锐才干的沈小郡公爷在这里嚼我的舌根呐……”
语气中的不悦和危险暴露无遗，毫不遮掩。
院中的二人循着声音看了过去，便瞧见着着一身玄色衣衫的楚秋皓正斜倚着院门的门框，那双看向沈卓陵的眸子微垂，狭长且危险。
“楚公子？”“小皓？”
院内的二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楚秋皓顺着二人的声音信步走了进来，就在他们的面前，找了一个地方坐下，伸着一只手支着头，一副闲散的模样，挑着眉看向沈卓陵。
沈卓陵见状也不走了，撩了一下袍子也坐在了那里。
胡绯月无奈的暗自摇头：“你这是不走了？”
“这楚公子正好过来了，此时走……显得心虚……”
呃，好吧……
“心虚？堂堂沈公子也会心虚？我刚才瞧着……你说的挺起劲呐……”
胡绯月饶有兴致：“你什么时候就过来了……”
楚秋皓指了指沈卓陵：“前后脚吧，就在他说我昨夜的动向的时候……其实他说我什么我倒是不在乎，我在乎的是……”
说着，他把脸转向胡绯月，看着她那双清澈的眸子，认真的问道：“我在乎的是……你怎么看？月儿……”
“我？我不怀疑沈卓陵所说的，可是比起他说的话，我更想听到从你的口中亲口说出来的，证实的，传话不经人的道理，我还是知道的……”
“豁……想不到胡小姐遇事真是惊人的理智啊……偏听则暗……很少有人能真正的做到啊……”沈卓陵拍了两下手，一副颇为赞赏的样子。
她的话不仅引起了沈卓陵的赞赏，还令楚秋皓那双认真紧张的眸子立刻的软了下来。
明显的，他那有些僵硬的背脊放松了下来，欣喜神色丝毫不掩饰的释放了出来。
是的，刚才的他怕了。
他怕胡绯月不信他，但是又想赌一把，所以才迟迟没有进来。
而目前看来，他赌对了……
他不是个赌徒，可是遇上她，却是他最大的运气。
“关于我的事情，我自会和月儿慢慢的说，今天过来，除了一些我们之间自己的事情之外，当然还有就是说明一下那件事情，我自是不会阻拦沈公子你往月儿这里说什么消息，但是有一点，很多事情，并不是世人眼中看到的那般，所以……”
“放心，我自是有分寸的……”
“但愿如此……”
话音了，沈卓陵已经拂袖离开了青芝阁，只留下了楚秋皓和胡绯月二人对坐在院子里……
“其实……”
胡绯月伸着一只手制止了他的话：“你的事情想说便说，不想说也是你的自由，着实不必和我这般说的……”
“可是我不想让你觉得我有事瞒你，所以……我希望我们之间没有一丝一毫的隔阂和隐患……”
见胡绯月没有制止，楚秋皓便继续说道：“昨晚……我确实去了楚凌那里……事实上和刚才沈卓陵说的一样，他来凉州，也是有几天了的，而且他第一天来的时候，便联系到我叫我过去了……
只是因着最近这些事情，实在是……
我便这才去找他，看看能不能找到有些价值的线索。”
“你的意思是……这几天的事情，有可能和他有着某些联系？”
“其实刚开始的时候，我也只是猜测有这个可能，能对苏家出手的人最有可能的自然是楚岸，可是除了他之外，别人也不是一点可能也没有的，比如说楚凌……
而且……
昨晚去找他聊了聊之后，我便确定了一些事情。”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