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诺》Flavorcrisps

6、第 6 章

　　褚府离这小客栈倒是不远，不然褚大人才不愿意来，登门交朋友。褚风偷偷摸摸的回了府，准备了沐浴，打算自己一个人静静的思考一下。长发散开，也不知道为什么，褚风的头发就是有些淡的橙色，因此自己一出生，父亲就觉得自己这儿子可能命不太好，但是褚风一直生龙活虎的，因此也就没了下文，只是这发色求了很多医，都说是异相，而褚风倒是不在乎，反正看的也不错，挺好看。水里的褚风，回想着刚刚的一切，眉间已经怀疑了起来，高祁貌似什么都不知道，万决这孩子的身世是高祁好奇的，但是趟了那么多年朝堂浑水的褚风却觉得很奇怪。这些事情，褚风都不是很清楚，但是王初之和褚家是世仇，具体什么仇褚风可能自己都解释不清楚，因此有些事情没有和高祁说。褚椋，褚风的父亲。褚椋还在的时候和王初之一向合不来，因此这位前褚大人可谓是收集全了这王大人的一手黑料讲给儿子当睡前故事听。六年前，那个时候先帝准备攻打高句丽，王初之当时被派去做了个行军参谋，那时房遗爱任右卫将军随着先帝讨伐高句丽，因此王初之和房遗爱在那时算半个同僚。战事很不错，前方战事一直都是告捷，情势一片大好。但是王初之和房遗爱的思路想法完全不同，常常争论，房将军忍不了这个无知的长安大臣，直接给王初之叫去了当时的后方，也就是离高句丽最近的定州。说的好听是去保护后方，保护太子，其实房遗爱就是不想听到王初之的任何声音，因此眼不见心不烦。王初之只能任由调遣，做不了什么，但是嘴上已经骂了上司千万遍，那是一个难听。王初之来了定州，招待他的就是当时定州刺史，高安年。高安年这个人，在褚椋嘴里却是不错的，夸这位大人，有忧国之心，爱民之举。高安年为人正直，有大家之气，朝中的风评一直不错，因此连王初之这只恶狗都和这位高大人很是交好。高句丽在大唐看来虽然是蛮夷之地，但是随着战事吃紧，高句丽还是举国之力，组建了那么个类似中原大地的刺客小队伍，企图反抗。这一群刺客此行就是冲着后方而来，高句丽想刺杀大唐皇帝显然是不可能的，但是无论如何，能杀个重要的后方大臣都是不亏的。这只黑衣队趁着夜色进了这定州。那日前方捷报传来，高安年坐在府上很是开心，房遗爱可以说的上是高安年的旧友了，以前就认识，听褚椋说是因为房玄龄大人还在的时候，二人自小就认识。看着老友大战告捷，高安年自然是很好的心情。但可悲的也是这样，这高家自从高席死后了之后一落千丈，还好有高安年这个好儿子，才不至于高家离了这朝堂，还当了个刺史，可是每次有什么差事，李世民都不记得自己还有这么位大臣，真真切切的就这样晾了这位大人多年，这些年来，高安年一心为民，在定州百姓口中名声不错，李世民听了就是夸，可是这位大人却从未来过这长安，具体原因褚椋也不是很清楚。那日听了捷报，王初之拎着酒就来了高府，说什么要一醉方休。高安年也是高兴自然答应了，王初之还提议说这定州城楼上能看这一望无际的沙场，这才是庆功。于是二位就这样坐着马车上了这城楼，一片月光照着这大地，“我大唐又是捷报，天佑大唐啊，高大人。”“是啊，高某一生所求，就是这大唐安宁啊”不一会，喝酒谈心的二人，遇到了边外巡防回来的许将军，许晨。“许将军！”许晨是个爱酒之人，这些年守着这定州和高大人交集也不浅，看着高大人在，也就过去了。“这酒，怎么能少了许某呢”三人虽然身处不同，但相交甚欢。一片大好之景，这城楼上歪歪扭扭的放着些酒壶，“高大人，你此生还有什么未完之事！”高安年笑眯眯的，伴着脸上的酒色，“高某此生就是想见见陛下的圣颜，你信吗！”“哈哈哈哈，高大人，王某见过了，告诉你，陛下长得好看！”王初之又问“许将军，你呢！”“许某一介武夫，没什么愿望，这定州在，就已经满足了！”三人哈哈的笑。就这样三人很没正经的聊了许久，但是随着夜色和三人的酒的减少，三人正打算回去，高安年酒量不及这两人，于是许将军和王初之便扶着歪歪倒倒的高大人。可此时外出的阴影却露出了一抹银白，三人都未察觉，三个人别别扭扭的下这城楼。那只暗箭，在这一刻飞向了醉酒的三人，许晨先注意到了这一切，只手把两位大人推开，可是晚了，箭已经很近了，直冲王初之而去，高安年虽然不甚酒力，但是现在却清醒的明白王初之此时的身份，自己不过一介刺史，侧身一瞥挡在了王初之面前，那只箭直入了高安年的左肩。那一瞬间，王初之的酒已经醒了，就这样看着那只短箭刺穿了高安年的左侧，血色绽开，王初之疯狂的摇头，：“不要！”暗中的人发现事情败露，人没杀到，赶紧撤了。“无事。。王”这一声之后，高安年再也没醒来，左肩那只箭斜着刺入了高安年的心脉，送去高府之时已经回天无力。定州刺史遇刺，矛头指的是王初之，许晨就带着人满城的搜，可是此时年幼太子还在定州，不能惊扰到太子，王初之想的是一定要抓到人，倒时候是再报，不然许将军和他估计都得掉脑袋，那么高大人的死就不值得了。二人找了一晚上的确是摸到一些踪迹，那群人都在一个地方，许晨一到就发现不对，一进门就是厮杀，混乱中许将军逮到二个，可是死也不松口，供出同伴。只有那么个人接受不住王初之的利诱，说一行人有十人，但没过多久那个人莫名其妙的死在牢中，这一行刺客原本认为这定州只有这么一位重要人物，可是后来发现还有其他的目标。于是王初之又顺着大牢附近就抓着三个，一整夜的搜捕，王初之拿到三人，许晨抓到五人，原本王初之还觉得那小厮骗自己，可那小厮一死就说明这个人数是真的，还剩两个。高安年在高府断的气，那一瞬间整个高府都跨了，尽是不同人的哭声，有孩子，有女人。第二天高府已经挂上了白，王初之明白，这个通报不通报太子，跟人家办丧事是不一样的。太子这几天也不出来，这丧事王初之自然不好阻止，只好命人瞒住了李治。高安年为人善良，这一日登门的人有很多，有普通的寻常百姓，也有定州显赫的商人贵客，但是就算为人再好，还是有人看不惯，一个家的悲哀可能就是只留下了高府母子二人，而且最可笑的是这第二天，也就是办丧事这一天竟然就是定州本地的花灯节，一个寓意着团圆喜庆的节日。这里也就是褚椋专门骂王初之的地方了，说这就是老天对王初之可笑的评价！许将军和王初之不算熟，但是那一晚却看的“清清楚楚”王初之被吓的很不行，可是高安年还是拉着了他为他挡了箭，可是高安年拉的很轻，而王初之却扶的很重，在许晨眼里，那一瞬间就像是王初之拉了高安年挡箭，虽然那一晚许晨一句话没有说，但是对于王初之的印象很是差，可许晨十分敬佩高安年，看着高安年为这小人而死，那一晚便和王初之吵了起来“王大人，真是计谋深沉，高大人的死其实不是意外吧。”王初之一听就奇怪，什么叫做不是意外，原本还差两个刺客，这时许晨发什么疯“许大人，你在说什么”许晨这个人原本就比较直，一听这厮不愿意承认，更是火冒“王初之，你做了什么，你当许某人看不到吗！”王初之被质疑的一头雾水“你什么意思”“我的意思是高大人的死是你造成的。”王初之一听，的确啊高安年就是为自己挡箭的，脱口而出“是啊，王某知道啊”这时高府内的二人吵着，门外却有人认真的听着。高夫人站在门外，原本打算进屋给二位大人倒水，可是听到王初之这里，脸上的泪却怎么都止不住了，王初之没明白高夫人和许晨的所指，因为他压根不会往那方向想。至此之后的第三天，这一行人抓到了最后两个刺客，一个是被百姓无意间抓住的，另一个是许晨抓住的，而且其中有个刺客还袭击了太子，经过调查发现是高句丽的刺客，还好太子那时，尚且年幼善良并没有追究二位大人的不是，这事这才了结，后来先帝凯旋，王初之得跟随先帝回朝，而快走的这一段时间，王初之其实都围着高府，可是他不知道为什么高夫人的态度突然变得很决绝，一口一个“不劳烦高大人费心”而且眼神中还带着厌恶，王初之意识到人家不待见，只好灰头土脸的走了，但是走之前还是悄悄的送了很多东西去高府，不过这些事情只有王大人的护卫知道了。许晨这边看着王初之的嘴脸，高安年被他拉着，为他而死，可是之后这个罪人连高府都不去就这样回了长安，真的是个毫无羞耻的小人。那时随陛下归来的房遗爱听闻了旧友的死讯，直接穿着盔甲就进了灵堂，遇到了那时身为定州守军的许晨将军。二人守在这堂上一天，却都不见王初之这小人来。经过一些高府和外面百姓的流言蜚语，再加上许将军对王初之的态度，房遗爱大致了解了事情经过，也确定了王初之这个罪魁祸首，可是他不能去杀了王初之，更不可能去求陛下，为了个定州刺史杀了这朝中功臣王初之，二人都是无奈，随着李世民回京，整件事情埋在了各位大人的心中，再加上与王初之向来不和的褚椋与房遗爱交好，整件事情褚椋也知道了个七七八八，只不过所有人的人都认为是王初之拉高安年挡箭，就这样，后来的褚椋就当成个睡前故事讲给儿子听，也告诉褚风王初之的险恶，再顺便摆摆父亲的高大伟岸。然后房遗爱还专门质问过王初之，但是最终是以吵架为终点，后话便是房遗爱出出针对王初之，王初之反咬，因此自小就听这个故事的褚风，更加明白，王初之不可能畏惧房遗爱，更不可能畏惧一个房遗爱的养子。以至于褚风为什么不告诉高祁这些事情，就是因为这种故事长且枯燥，自己都是听父亲讲了好几个晚上才听了个全乎，褚风才懒得和高祁说这些，反正褚风做事就是一句话，答案给你了，信不信由你，至于为什么我自然知道。好在高祁并没有深究，这一夜也就这样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