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诺》Flavorcrisps

5、第 5 章

　　高祁恍惚的走着，心想这下好了，这找谁问去，难道自己要去问，王初之是为谁效力，想都不用想，人家多半把自己当个傻子。就这样走着走则便回了住处，其实高祁也没什么府邸，因此所谓的住处真的就是客栈，而且家中都不知道现在的高祁在干嘛。高祁一人依托着父亲的希望，进京赶考，企图离这繁华近一些，可是高祁一点也不喜欢什么官场，但是想着父亲，父亲虽说也是官场上的人，可是努力了一生，依旧连圣颜都看不到，高祁就依托着父亲的愿望来了这长安，高祁想的，既然来了就看看吧。可是进了考场高祁就看到了一片世家子弟，和考官之间不可言说的秘密，心里也是淡了一些，难道父亲期盼一生的长安就是这个样子吗？高祁安慰自己想着可能是这里离官场还很远，可是直到最后一场，高祁看了很多关于长安的事物，利益，杀戮，不公，高祁看到了父亲所期盼的官场上，尽是黑暗和血腥，而百姓皆是鱼肉，任人宰割，而父亲所仰望的皇上却不闻不问。原本就不打算来的高祁，想着那就直接回去吧，白卷自然不好听，就让自己是因为成绩不及而离开吧，于是提笔在卷上写下了那句“白晨亦无欣，黑昏怎感安”，起身交了卷，便走了。那些年老的考生看着高祁，这一身少年气，二十不到的年纪，能到这里岂不是一片光明前景，为何就这样走了，可是迎着黄昏的高祁，心中竟然如此轻松。

　　高祁坐在椅子上，想着这一切的巧合，既然来了，那就看看这长安城又如何。拿起了笔，开始写自己和李治计划中最重要的东西。高祁知道李治在朝中的支持者极少，但是这些很少的支持者都不知道是谁，毕竟李治现在的势力太弱，一些官位小的官员都不敢出头，生怕引火上身，而当今皇上还保不了自己，所以李治的支持者们大多数表现在治国方面，但是真的遇到一些事情，估计整个朝堂能数的出来力挺李治的只有一人，褚风。李治有一颗为国的明君的心，高祁也明白，但是李治要改的是这最广阔的世间，他要的是更好，是改变，可是最可笑的是李治也必须用他所想要改变的手法获得一切。高祁看了很多天这长安，长安比自己去过的任何地方都要繁华，可这繁华的表象下，却是一趟浑水，但此时的高祁心中却与平日里的他不同，高祁竟然很想看看这长安的高处究竟如何，这繁华之上还有什么。看着纸上的字，高祁的心中无不想要一片盛世昌盛，一片国泰民安，此时高祁真正的抛弃了之前只是打算敷衍了事的想法，高祁心中的宏伟已经决定这回他要帮这李治，帮李治改这世间的一切，求那一片前途无量的大唐，求那年父亲眼中的无限期望。

　　世间的规矩哪里是一个二十不到少年说改就改的，这世间的千万无不因为一个利，因而难的不是如何订，而是如何改。改这世间的利，就算改了这一切。因此高祁很快就理了一个大纲出来，这是大唐的规矩自然得护住大唐的一切。提笔心中豪气书写的高祁，发现了此刻窗外的不寻常，淡然地放下了笔，收起了纸，理了一下衣袖。眉间一暗“阁下进来坐吧，不必蹲在房上了。”暗中的人笑了一下，就像预料到一样，很是自然的跳了下来，看着此时的高祁。高祁的官服已经脱了，穿着一身淡白，长发没有束起，随风飘散着，甚至还可以闻到淡淡的松香，而高祁冷漠的眉间更是好看，真的是好一副景色。那人看了拍了拍手，“高大人，果然不是寻常之人。”高祁看着这个不速之客，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此人一身夜行衣，头发偏黄，眼中很是犀利，脸上找不出什么缺点，长得是很养眼，气质却有点像街头的混混，但又因为耳旁青色的玉坠秀气的让高祁觉得此人有点像书生。还没等那人说话，高祁先开口了“阁下认识高某？“那人好像并没有打算隐瞒身份，一屁股直接坐在了高祁桌上，这时的高祁眼神闪过了一些不知道的东西， “在下褚风。”高祁看着眼前这个人很是吃惊，“当朝右仆射褚风，褚大人。”“正是”高祁起了身，弯腰拱了下手“下官高祁，刚才失礼了，褚大人。”这句话褚风听着怪难受的，失礼的是自己才对，也不知道高祁哪里来的胆子这样调侃自己。高祁却是一笑，撇头看了一下桌子“褚大人，下官桌上有墨”褚风一听赶紧起身，原来刚刚高祁的眼神是因为这个，褚风一脸尴尬，高祁则是耐心的和褚风说要不要去洗洗，而褚风很大气的拒绝这种小事，不用浪费时间。高祁自然不多问，“褚大人找高某何事。”褚风摆了摆手，褚风看着眼前这个人，真的是临危不乱“高大人，我今日来只是想看看这能自由进入朝堂的七品是什么样的，你相信吗。”高祁也是一笑：“如大人所见”褚风点了下头：“好吧，高大人，在下听说你在帮陛下。”“嗯”因为褚风是李治的人满朝皆知，高祁也不隐瞒。可是话锋一转褚风反倒问“你为什么要帮李治“高祁也是一歪头笑：”褚大人，你又为何要帮陛下？“这一问却又换得一问，褚风很是无奈。李治安稳的这些年，多亏有褚风，褚家家大业大，先帝还在的时候，褚风的父亲，也就是褚椋，是李世民的挚友，更是爱将，因此年少的褚风，年纪轻轻的就因为父亲入了这朝堂，先帝离世之后，褚椋更是顾命大臣，一朝之重。此时的褚家是最鼎盛的时候，可褚椋却还是因为旧疾离开了年少的儿子，在床边，褚风哭了很久，父亲的心还是忠，拉着褚风告诉他，扶持大唐的新君就是先帝给褚家最大的信任，自己做不到了，希望儿子替自己，替褚家做，褚风自小尊敬，仰望自己的父亲，褚风满脸的泪水还是疯狂的点头答应。因为父亲的缘故，自己在李治小时候便认识，因此父亲走后，褚风并没有觉得扶持新君是多大的难题。褚风这人就是很仗义，李治和自己本是朋友，现在又是君臣，李治待褚风也不错，褚风的官职也是蹭蹭的往上，一瞬间，原本世人以为家到中落的褚家，又一次登上顶峰，褚风坐到了比父亲还高的位置，真正的掌控了权力，但是褚风却依然坚持父亲和褚家的初衷，护这国主成长，保这大唐未来。“同褚大人一样，高某帮陛下为的是天下。”“高大人好大的口气，为天下岂能是空口就来。”褚风很是不屑的回了过去，看着这个桀骜的人，不禁有点好奇。“的确，所以下官并未说帮陛下为了这天下什么”褚风笑了一下，这人的确不简单，挑了下眉“高大人想先怎么帮”高祁一开始还在想，万决的身世怎么问，现在那么好的人选自己坐在了面前，自然不能放过“褚大人，可知万决是何人。”“嗯？高大人难道不认识那日带你进宫的护卫吗”“褚大人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褚风抬了下手，看着手：“万决，高阳公主之子，准确一点，养子。”高祁疑惑“养子？”褚风撇了下嘴“嗯，我猜的，毕竟高阳公主的夫君不姓万罢了。”其实是褚风非常好奇，派人打听过很久，这才知道的，不然所有人都以为，高阳给自己儿子取名万决，可能是为了警示儿子在世间繁复之中学会决断和舍弃。“难怪。。”高祁松了口气，“怎么？”褚风觉得很奇怪，这和李治有什么关系。“万决领命去威胁了王大人，可是王大人貌似和陛下不怎么熟悉，我很是好奇罢了”要是李治听到这句话估计得气死，自己看重的人进个宫就是为了问个孩子身世，理由还是因为好奇。褚风却是皱起了眉“王大人？王初之？”高祁很是平静“嗯，正是，怎么了吗？”褚风觉得很奇怪，“这就说不通了啊”高祁一听觉得有门：“怎么了”“按理说，房将军跟随先帝打的天下，现在是房州刺史，按理和王初之没有交集的，何况王初之这恶犬朝堂皆知，他怕个小孩子干嘛。”高祁虽然不太认可褚风的表达，但是还是说：“可能是怕房大人吧”褚风摇头，“不应该啊，你说的该不会是王初之没来上朝的那天吧，他是被个小孩吓得？”高祁很奇怪“褚大人，怎么知道”褚风笑笑“害，我比较关心王大人”其实褚风的内心是：那天居然没有听到王初之这条恶狗在朝上乱咬人，原来是没有来，自己那天没教训他真是可惜了。高祁看着褚风，“所以，褚大人觉得，万决有点问题？”褚风点头，“也有可能是王初之有问题。”高祁不知道为什么，褚风会那么快的反应有问题，但是毕竟自己刚入朝有很多事情和纠葛都是不清楚的，但是自己也见过几面王初之，虽然此人说话直了点，脾气大了点，人倒是蛮热心。于是也没深究，倒是褚风先开了口，“高大人，这件事情和陛下有什么关系吗？”高祁尴尬的往后靠了靠，“没事，下官只是觉得有些奇怪。”褚风无语，“那高大人，日后打算如何？褚某也许能帮上忙。”高祁笑了笑，“褚大人放心，这些高某自有分寸，不过还真有一事与大人相求。“何事？”“下官需要一些，科考入朝人员的记录。”褚风听到这里，配上了一个极其礼貌的微笑，没想到这个高祁还真的是不客气，七品的小官当真把从二品的大臣当刀使。后来，高祁看着夜深了和褚风道了别，然后褚风就回去了，高祁便继续写他的那激昂澎湃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