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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炸堤 ...

  •   每次老夫人与郡主的交手她都是完败,明明知道自己技不如人,但还是要和郡主斗上一斗。每到最后谢厚远就会站出来调和了。
      “您中毒的事孩儿一定会查明真相的,母亲放心,郡主也是担心您,昨儿晚就来了。”谢厚远无时无刻不给郡主说好话,这是他的执着,希望母亲与郡主能够和谐相处,毕竟两人于他来说至亲至深。
      “这事,现在是怎么个结果了啊?”
      “锦亭不在,要他回来才能下结论。”谢厚远也不好说认定谢锦亭的罪名。
      “那小兔崽子不在去哪了”老夫人对谢锦亭的称呼已经不再和气了,谢锦亭她是看着就闹心。自从他的癖好暴露后,又与覃家退亲,谢二家被他搅得乌烟瘴气的,她是偷着乐,可同是谢家人,让谢府受了牵连,她又恨得牙痒痒。看见谢二一家子人在她眼皮子底下就闹心,眼不见为净,看不见才是最好的。
      “和覃家公子一同离家出走了。”谢厚远也不隐瞒,这种事他有所耳闻,只是没想到会发生在自己一家里。
      众人都以为老夫人听见后会痛骂一顿,没想到她居然会拍手叫好。
      “好!好好!”老夫人乐开了花,不是之前的虚伪的假笑,而是真真切切的开怀大笑。不过这时候大喜让人觉着她约摸是为老不尊、幸灾乐祸了。谢锦亭也算她的孙儿,也是她看着长大的,居然能因为他的离家出走而大喜过望,真是让人无以言说。
      “那小子,我当初就知道他是个没心没肺的,果然啊,走了好!走了好!他走了,谢府就太平了。”老夫人依旧认定谢锦亭的存在只会给谢府带来麻烦与不堪的流言蜚语,而他的离开,或许会让这一切平静下来。她对谢二的厌恶上升到他的家人,只要是和谢二一家有牵连的她都是看不顺心。
      虽然谢厚远没有指责谢二一家什么,可是,他当着他们的面说了,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谢府所有人不可以离开谢府。此事先自己侦查,不交由刑部,毕竟事关重大,恐会影响谢府名声。府内众人人心惶惶,唯恐会受无妄之灾,而谢二夫妻无疑成为了众人诋毁的对象,老夫人也肯定了毒手是谢锦亭,对二房言辞恶劣,谩骂不堪。致使他们在所有人面前都抬不起头来,每日去老夫人处请安成为了最煎熬的事。
      谢厚远一心为了他母亲,致力于查明真相,看着他日日军营谢府两头跑,安阳郡主心中不快却也没有说什么。老夫人中毒的事,她也听了点门道,就说谢二一家子伏低做小这么多年,外出经商不常留在府中也是为了不碍人眼。可那老婆子依旧不愿放过他们,拿下毒之事逼迫他们自动脱离谢府。一个人的虚伪能有底线吗,在谢老夫人那,完全看不到。不说这下毒之事的真相,反正不是所谓的证据面前的真相,谢锦亭已经离开故里了,暂时找不到人了,所谓的真相就会成为时间的沉淀。众人心知肚明的答案,于谢厚远来说就是无稽之谈,他对老夫人一如既往地看好,不相信她的所作所为。谢厚远的性子就是这样,他只要没有亲眼所见,亲耳所听就绝不会相信。安阳郡主也放弃了要开导他的意思,由着他折腾去了。

      天将黎明,所有人都在等着夜幕褪去,大放光明,可是,一声巨响,让他们再也没有等到天明。
      大坝堤岸崩溃,蓄水一泻千里、倾巢而出。大水过处,一片汪洋,皆覆没于此。瞬间就吞噬了还在睡梦中的整个泰安县城,等他们一睁开眼就已经身处异处,或是,再也没有了睁开眼的机会。
      那一日,雍南依旧是个风和日丽的艳阳天,不知不觉的已经夏季,这个太阳照人身上会感到灼热了,夏花开遍了漫山遍野,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就是这么普通的一天,对于雍南的百姓来说,是一场浩劫。
      天灾人祸最是无情,他们带走的最是无辜。
      泰安县大难,故里的人一无所知,照样过自己的日子,直到驿使的急报登入朝会。
      “雍南急报!雍南急报!”
      朝会上,他们本来正商议着南湖祈福之事,雍南的急报就来了。
      “宣!”
      驿使急匆匆的进来,一来就跪地禀报。“泰安大坝奔溃,泰安、和平、健康全遭灭顶之灾,无一幸免!”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无不惊愕。雍南事态已经趋渐稳定,眼看着要解决了,现在却突然报出决堤大事,简直如一通冷水兜头倒下,雪上加霜。
      乍然听闻,作为一国之君的翟聿腾的站起来,魏公公在一旁轻轻的咳嗽了声,翟聿意识到自己失态了,随后才稳定心态重新坐回去。翟聿最为急切,他现在就如热锅上的蚂蚁。
      李怀玉在泰安,泰安出事了,那他呢。他既然在泰安理事,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翟聿心中有无数个问题,现在却都问不出。
      “怎么突然决堤了,丞相呢”
      “丞相大人一行人不知所踪、生死未卜。”
      驿使艰难的说出结果,余下人议论纷纷。
      “怕是凶多吉少了!”
      “那得死多少人啊?”
      “呀!宋二公子也在其中呢!”有人去看宋柏陵的神色,果真,他已经面如土色。宋柏陵袖笼里的拳头捏得紧紧的,他脸上没有多大的反应,不过心中已经是惊涛骇浪。宋长淞是他二子,他赋予了很大的期望,二十多年从呱呱坠地到如今的一代英才,他是手把手的带着他们,教他们为人臣忠,为人子孝,为人友义,为人善。是他把他推到如今的位置,骤然听闻他死生难料,宋柏陵心如锤擂。
      泰安县都没了,必然人也是九死一生了。翟聿如丧考妣,他从先帝手上接过江山,他还没有真正的亲政却出了这样的事,让他有何颜面面对列祖列宗呢。
      宋柏陵于人群中站出去,请旨。
      “陛下!臣请旨入雍南赈灾,寻找诸位大人下落!”
      “宋大人,朕知你忧心二公子,可此刻你更应该留守故里,雍南朕另有人选。”翟聿安抚住他,宋长淞已经下落不明了,宋柏陵作为父亲,肯定忧心忡忡,若他去雍南,只会意气用事,不利于执事,何况,雍南可能事态严重,他得让他信任的人去。
      此事一出,怕是又得人心惶惶了。
      “开恩郡公肖君德接旨。”肖君德听到自己的名字,连忙站出来领旨。
      “朕派你为钦差大臣入雍南赈灾,另外,一定要找到几位大人下落,无论生死!”
      “微臣领旨。”
      “散朝!另御使大夫、摄政王、尚书令、太尉入乾阳宫议事!”
      这几位都是朝堂上的首脑人物,也是大晋的肱骨大臣,凡有大事,都是招集他们一同协商。

      “我给你说话听到了吗?”安阳郡主突然大声,长欢连忙收回神。
      “听到了母亲。”他的确走神了,没有听到安阳郡主说的话。
      “行了,你回去吧。”看着长欢无心留着了,于是便放他回去。
      长欢起身离开馨荣堂,迎面碰上了匆匆而来的满秀,不过满秀却是行了礼就急着进去了。长欢还疑惑着她为何如此急忙,不过他也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去管郡主的事。这回了静榭轩,无忧无愁两人正坐一起给他绣香囊呢。
      “公子回来了。”见到长欢进来,她们赶紧起身。
      “还在绣啊。”长欢看到了桌子上摆着的绣绷与丝线,走时她们就说把以前没完成的香囊拿出来绣了。
      “奴婢们想着,多绣几个,以后您可以搭衣服戴。”无忧就喜欢打扮长欢,她家公子长得好看,穿什么也好看,也越要打扮精致些。
      “嗯,有心了。”

      “什么时候的事儿”满秀附耳说完,安阳郡主愁容满面。
      “就这几天,满朝都闹翻天了。”
      “嘴巴闭紧点,先不要和长欢说。他是个急性子,听说了雍南的事,准要出事。”安阳郡主此刻却是嘱咐满秀不要透露出去,她知道就算她不说,长欢也会从别的地方知道,可是,晚一刻也好。出事的是宋长淞和李怀玉,不说李怀玉,就宋长淞一个,就够长欢急的。
      长欢终是在晚间听说了雍南的事。
      听说泰安决堤,李怀玉他们失踪的消息,才是如坠冰窟,心急如焚,惶惶不可终日。
      长欢此刻只觉得自己全身冰冷,耳朵里轰鸣不绝,看着面前的无忧,却只是张着嘴,听不清她在说什么。长欢怔忡的模样吓坏了无忧,她只是把听来的消息说给长欢听,没想到他会反应这么强烈。无忧只以为,他之所以会这般是因为宋长淞,于是安抚他。
      “公子勿急,宋二公子自有菩萨保佑,一定会没事的。”
      长欢想笑却笑不出来,眼里盛了水光。他哪里只是担心宋长淞啊。有人的处境比宋长淞更难,他才是众矢之的。
      当初走就走的悄无声息,如今也要悄无声息的死去吗?
      长欢有时候真是恨极了李怀玉的自以为是,他之所谓,难过的不是他,着急的不是他,所以可以为所欲为吗,让自己心跟着他忐忑不安。
      他就知道,他的担忧不无道理,只是千算万算,终究没有算过天意。难不成,李怀玉就真的这么罪大恶极必死无疑吗?李怀玉还不能死,不该死,不会死。
      长欢尽管此刻心急如焚,却也是奈何不得,他们远在雍南,自己身在故里,相隔千里,连消息都要从别人那里听来。
      想必如今故里也是人心惶惶,雍南大难,难的是只手遮天的人。他们为了李怀玉苦苦经营的阴谋妙计,如今却是老天爷替他们出手了,还有无数百姓作陪。
      李怀玉出事,最急的应该是他的人了吧。李怀玉如果死了,那他的人就是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雍南决堤,已经被他们认定为天灾,若肖君德有心去侦查,那么是不是天灾人祸就有待证实了。
      那一个晚上,长欢都没有阖上眼睛。脑海里全是李怀玉在滔滔江水里挣扎的画面,尽管未身临其境,可亦让他揪心。
      长欢前些日子把上次因为误会李怀玉送来的幼时玩具翻出来了,有一个小木人,骑着马扬着刀。因为好玩便被他摆出来了,如今倒好,睹物思人了。
      长欢从枕头底下掏出小木人,这个木人给刻得惨不忍睹,脸都花了,半个鼻子,眼睛一只大一只小,身上还给裹了件红红的小披风,底下的马,就是个半成品,只初具模型,还毛毛剌剌的,有地方硌手。
      长欢躺着看手里举起来的木人,心中所想,李怀玉是不是也有一个将军梦啊,要不然怎么会有这个,说不定就是他自己刻的,不然怎么会这么丑。
      长欢怀念他们以前的日子,如今他们有数月没见了,再闻消息却是难音啊。李怀玉啊,你可不能死,我还等着你回来呢。
      长欢心中苦涩,鼻头一酸,一个没拿稳,东西掉下来了,砸上了他的鼻子,疼的他眼泪不住的流。长欢却是没有捂鼻子喊疼,而是抱着木人放在胸口无声的流泪。
      这下好了,本来不会哭的,如今倒是哭的淋漓尽致了。
      我眼泪都为你流过了,李怀玉啊,我心之所向,但愿心有所得。
      二日一早,无忧伺候长欢起身的时候看见了他脸上的伤。
      “公子,您这是……”无忧给长欢梳头才发现他的伤,这睡了一觉,怎么还受伤了。
      “没事。”长欢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摸上了已经青紫的鼻梁。昨夜的木人砸的,当时疼得厉害,没想到这么严重。
      长欢没有想过长孙茵娘会乔装打扮出来见自己。
      初始,看见面前的穿着下人衣服的人,长欢还真没有认出来是长孙茵娘,还是她喊了自己一声,长欢才反应过来。
      “二嫂!”长欢惊讶的看着戴着青色帽子的长孙茵娘,她出来便是,怎么还要改头换面的。不过长欢知道,关心则乱,她这时候来找自己无非是因为宋长淞的事,可是也用不着乔装打扮啊,这要是被人看见,还不得怎么编排啊。长孙茵娘是他二嫂,二嫂偷摸的见小叔子,的确不雅。长孙茵娘是大家闺秀,知书达理,一般是不会有如此行经的,唯有因为宋长淞,她才会和一个普通人一样,表现自己的嗔怒欲笑,
      长孙茵娘看见长欢就着急的询问出声,她神色慌张,面色青白,和长欢一样,一夜没睡。
      “你二哥出事了,你知道吗?怎么办?”长孙茵娘好不容易出来,她听说宋长淞出事了,吓得六神无主,唯有来找长欢,她在宋府里是如履薄冰,唯有谢长欢能让她依靠。
      “你先别急,我们回去再想办法!”长欢劝慰她,让她先回去,这大庭广众之下不好看。长孙茵娘却是坚决不走。
      “我不要回去,我去雍南,我要去找他。”宋府里她没有值得挂念的人,这时候她才能没有犹豫的离开,去雍南找宋长淞,是她唯一能做的,不管他是生是死,她都要去哪里。她来之前就想过了,来找谢长欢,看他有没有主意,要是他也束手无策,那么她就自己下雍南。
      就算是他如何担忧李怀玉他都没有想过去雍南,长孙茵娘的决定让长欢动了心,他自认为自己爱李怀玉,可是他却没有面前这个柔弱女子的爱的底气。她可以为了她所爱冒险,不顾一切,自己这算什么。长欢第一次对自己的感情表现了怀疑,他是真的爱李怀玉吗?如果不爱为什么满心是他,如果爱,为什么如此浅薄。李怀玉于自己,高于爱吗?
      长欢拧紧了眉头,“你一介女子怎么能只身去雍南,那里现在是灾区,危险重重。”
      长欢没有料到长孙茵娘对他二哥的一往情深竟是不顾生死,这也是让长欢为之动容。如今雍南说不得乱成一锅粥了,怎能让她一个柔弱女子独身去往腹地,要是出了什么事他怎么和二哥交代。
      “可是我做不到在这里抱着希望的守着听到他的一滴一点的消息!我怕他死……我好不容易嫁给他,我们才在一起啊。”长孙茵娘说着说着就泪如雨下,自听说这个消息后,她不知道掉了多少眼泪,可是,她哭再久,宋长淞还是没有消息。她明白,事愿人为,要想宋长淞安然无恙,还得自己去找,靠别人也靠不住。就是死,她也不能让他一个人在雍南那个地方独下黄泉,她要去找他,然后陪他,生为夫妻,死亦相随。她此生唯宋长淞一人,生是他,死是他。
      长欢被她的哭声感染,一想到他们所爱之人在雍南生死莫测,就情不自禁的酸了眼眶。
      长欢自嘲,妄为铮铮男儿,居然同妇人一样落泪。长孙茵娘不怕的,自己还会怕吗?不就是雍南吗,去一趟又何妨。他现在明白了,他也是爱李怀玉的,只是,他更明白自己的处境。他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所以,他才更不应该有所妄动,不然他会是伤害李怀玉的武器。
      “我去,你先别哭,你听着,我去雍南,我去找他们。”长孙茵娘泣不成声,哭的嘶声裂肺,让长欢也情不自禁的湿了眼眶。她一介女子,都能有如此坚毅之心,他又有何惧。他二哥宋长淞,李怀玉,两人都是他至亲至爱之人,哪一个他都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去死,他虽然预料过,雍南多事,他们必遭劫难,可是,真到了那时候,他没有办法接受生离死别的事实。他是爱李怀玉的,他与长孙茵娘一样,心之所往,赴汤蹈火无所顾忌。
      “相信我,我会带他们活生生的回来。”
      长欢眼神坚定,如今已经严峻至此,他也无法守在故里了。他的心情与长孙茵娘一般无二,他又何其不是担惊受怕,祈愿他们能死里逃生。这雍南,他还是得走一遭,无关爱与不爱的证明,他只是,想让自己比任何人先听到好消息,想早先落下提起来的心。
      南湖祈礼,本来还在商议,不过看着如今情形,翟聿应该会加快进程,提前去向天祈愿。翟聿说过,南湖,会让他一同去,到时,就在南湖脱身,一路南下。
      长孙茵娘一回去,就被堵在门口遭到了刘氏的指责。
      “你又去哪了长淞现在生死未卜你居然还有闲心出去逛街吗”由于长孙茵娘是从外面进来,所以刘氏理所当然的认定她去街上了。宋长淞出事,她这个做母亲的同样不好受,为了发泄心中的怒气,不如她意的长孙茵娘就成为了她的出气筒。
      “我没有!”要是以前长孙茵娘就忍气吞声了,这种事已经是家常便饭,她已经习惯了婆母刁难的样子。要不是为了宋长淞,她何必如此受委屈,也不曾说与父母听。可是她现在心情不好,宋长淞的事就像是压在心上的一块大石头,而现在刘氏又来找她麻烦,她忍无可忍了,就回了回去,自然而然的招来了刘氏更大的责备。
      “你还狡辩你简直枉为大家闺秀!”
      “那你想让我怎样?我不急吗?我是他妻子!我比你还担忧他!”
      “放肆放肆!成何体统!居然敢向长辈高呼!你太目无尊长了!当初就不该答应让你过门!”
      “你就是一个灾星!要不是因为你长淞怎么可能会出事!”刘氏说到最后愈加口不择言起来。同时她的话也一字不落的进入了才进门的宋柏陵宋长绪父子耳里。
      “够了!”
      “母亲!”
      两人同时喝止刘氏。刘氏听见声音才知道宋柏陵回来了。
      宋柏陵本就因为雍南的事着急上火,这一进门就听见她冲长孙茵娘的难听不雅之词,简直让他怒火中烧。
      “刘氏,规居深宅多年,你是丢了你的教养了吗?”他一向对刘氏是相敬如宾,从不当着外人面下她面子,可也不代表他能一再容忍刘氏的不成体统。
      “郎君!”刘氏被宋柏陵这么说,有些不乐意了。
      “茵娘回去吧,长淞的事我们也只能等消息。”
      “是。”长孙茵娘福身离开。这府里,也就唯有刘氏与她不对付,好在宋柏陵与宋长绪明事理。
      “我知你担心长淞,只是,你近年来怎么愈加不明事理了?以你的年纪,应该享儿孙之福才是,莫要学那小门小户的责难儿媳的行头,贵门夫人,就应该有贵人的样子。”
      宋柏陵很少把难听的话说到台面上来,他一向会给刘氏面子,内宅之事他从不插手,可也不代表他听不见。只要不是分外过分的事,无关紧要,他也懒得管,可她屡次三番张牙舞爪的作态被他面见,如何能视若无睹。
      树大招风,他们本就是铤而走险,如何能由刘氏败坏他的名声。她与安阳郡主不和,让他与长欢关系不近,如今又来挑儿媳的不是,让长孙家怎么看待宋家,他家嫁女儿过来又不是给刘氏欺负的!要是让长淞知道了,又要和她离心了。
      宋柏陵想的深远,刘氏是心直口快,无容人之心,只图自己如意,却不知夫儿的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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