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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收监长孙涟 ...

  •   “大人,宋大人回来了。”
      宋长淞跟青书一同从牢里回来,他们去提审了那几个犯人,结果一无所获,垂头丧气的回来。
      “那个土匪那里,一问三不知,长孙涟就是死咬不松口了,巳二就更别说了。”土匪已经被剿清干净,给雍南百姓去除了一个祸害,长孙涟为官不善,等拿到证据就可查办,巳二,一个莫名其妙出现在泰安县的人,居然是联合长孙涟暗害李怀玉的人,真是胆大包天。这几个却一个比一个硬气,一问三不知,不知还好,就是知道也不如实交代。
      宋长淞他们一无所获,李怀玉这里也同样。李怀玉早就知道有些棘手,没想到是踢了块铁板。长孙涟老奸巨猾,与人同流合污,不留一丝证据,看来他是防着这一天。
      “青云去搜过了长孙涟的书房,什么都没有找到,长孙涟为人太过谨慎,想必早就销毁了证据。罢了,不急,慢慢来。至于那些土匪么,不说算了,反正都是死。巳二那里,不要去审了,暗卫,不可能叛主的。”暗卫就是死也不会背叛主子,撬不开他的嘴,与其白费力气不如另寻出路。
      “巳二那里要严加看管。”巳二的武功高于青衣卫任何一人,与他交手也未分胜负,可李怀玉明白,一个巳二很难对付,况且还不知道他的背后是谁,雍南还有没有同党。这样的人,不得不防。
      “放心吧,大人,大牢门口十二时辰看守。”青书回答。自李怀玉交代完后,地牢就是他特意加强管制的。
      “巳二是什么人,你们怎么都讳莫如深。”苏卷还在重新翻阅从长孙涟书房里搬出来的文案,试图找到线索,听见那个陌生的名字,遂询问着。他不知道那晚发生的事,所以也不得而知。
      “暗卫,故里来的。”
      “你觉着是谁”宋长淞明白暗卫的意义,侧头问李怀玉。
      “不出三姓。”翟氏、谢氏、宋氏。唯有他们是最有可能的,因为他们势均力敌又各有依附与立场,无论那样都与他李怀玉势不两立。翟氏,手里有暗卫,只是除了翟霄,翟聿应该不可能,谢氏,任翟霄所用,安阳郡主手里也有暗卫驱使,宋氏,一个不甘平凡的,虽说与其他党派不相为谋,可也有野心,试图从中获利,虽然没有暗卫,可也说不准像他一样,有私兵。
      “我有时候真为你着急的。”宋长淞叹息。李怀玉如履薄冰,身边暗藏杀机,他有时候真搞不懂他是怎么把自己一步步送到那个地步的。虽说各派党争,各自为营,可也不至于被那么多人惦记着吧。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黑暗潮湿的地牢里,长孙涟面色枯槁的枯坐着。墙上方开有一小窗,在这个暗沉沉的地牢里,射进来一缕阳光,投映在杂草上,闪闪发亮。由于大雨连绵,地牢里的地面都是水渍,枯草都受了潮,板上的被子也硬邦邦的,还散发着一股霉味。
      长孙涟自夜里被伏,便被关在这他从来不曾踏足的地方。他曾经在这里关了无数个与他作对的人,没想到自己也会有待在这里等死的一天。
      他已经不抱有任何希望了,他早就知道自己会有这一天,只是他还没有完成王爷给他的任务,李怀玉还活着,就算他万般设计都能化险为夷,谁都没有他的运气了。
      “长孙大人。”
      一道声音响起,长孙涟还以为是李怀玉的人又来提审他,结果一抬头,就看见了本应该被看押在旁边牢里的巳二站在外面。
      巳二和他一样被关押,可是,他居然能在李怀玉的眼皮子底下顺利脱身,手上的枷锁都已经卸下了,看来,的确有能耐。只是都出来了却还不逃走,反而是来见自己,又有什么目的。
      “你究竟是谁的人。”长孙涟很生气,巳二欺骗了他,他之前很信任他。他以翟霄的人的身份来到他身边,协助他杀掉李怀玉,以他的谋略武功,本以为会马到功成,却不想,他们都小看李怀玉了。他们共商大计,用摘星楼的粮食换李怀玉一条命,谁都不亏,只是就算这样,李怀玉都能逃出生天。他曾说,在府里遇到了杀手刺杀,这件事的确不是他所为,他之所以邀宋长淞饮酒,为的是晚上的土匪顺利入城,却不想被那群人打乱了计划。而现在,那群杀手很有可能是他面前这个人一手策划的,他也在他的谋划之中。
      “属下是谁的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都有同样的目标。”巳二的确谨慎,就算是面对长孙涟都不透露他的出处。
      “抱歉,我帮不了你了,我自己都要成为鱼肉了,做不来侩子手。”长孙涟嗤笑一声,捻掉衣服上沾着的枯草,神色无动于衷。
      “放心,大人很快就会出去的,到时,大人应该会看到属下的诚意。”
      “你既然手眼通天,怎么不自己去杀李怀玉”长孙涟问出了关键,,他看向巳二的眼神有探究、有质疑。
      面对长孙涟的质问,巳二只是平静的看着长孙涟,并不回话。长孙涟知道他是不会说实话了,也就不追问了。长孙涟打定主意不会受巳二利用了,那晚他被王老大挟制,还以为巳二会出现救自己,没有想到他居然只顾对付李怀玉,任他抵着刀,在王老大刀下哀声乞求。一个根本不在意他的生死,只不顾一切完成任务的人,他没有办法再殊途同归,同仇敌忾,这根本就是与狼共舞。
      “大人的任务是除掉李怀玉,为摄政王铲除异己,您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大人,怎么能收手了呢。”这时的巳二又让长孙涟觉得他是摄政王的人,因为关于这些他都一清二楚。同时,巳二的话是在敲打他,他若没有完成摄政王交代的任务,摄政王的手段他是知道的。
      “李怀玉身边能人异士居多,我们两个人奈何不了他的。”
      他是有心也无力了,他已经暴露了心思,就算能出去,李怀玉也会对他下提防,哪能再轻而易举的接近他。
      “为今之计,唯有借外力智取。”
      “属下记得,每年皇城都会下发给州县一批火药以备不时之需。”巳二轻轻松松的道出来,却让长孙涟闻言,心中如惊涛骇浪,不可置信的看向巳二。
      “你想动那批火药!”
      火药是严禁物,一般人是拿不到的,况且威力巨大,杀伤力强,一旦用来害人就是生灵涂炭。所以,火药只用来爆破除障碍物,完成一些工程。现在也有利用火药制出烟火,以供观赏。
      当初就算他想过各种办法除掉李怀玉,可都没有想过用那种东西。长孙涟心惊的同时,也在感慨巳二及其他背后的主子有多铁石心肠,心狠手辣。一旦用上它,李怀玉必死无疑,同时他的身边人也都要受到灭顶之灾,若是未疏散群众,十里以内的人都将受到波及。
      “不可能,这批火药要有陛下、陈光禄的同意才可以启用,不然我们动不了。”因为是严格管控的危险物品,所以使用的手续也是繁杂。
      巳二了然于胸,早就有应对方法。“不经过程序,偷拿走,再丢给杀手或者土匪什么人来顶罪。”
      “你要炸死李怀玉”
      “不。”巳二摇头。
      “那你想做什么”拿火药不炸李怀玉还能做什么。
      “泰安,大坝。”巳二缓缓吐出四个字,却是让长孙涟勃然大怒。
      “什么!”长孙涟比先前还要吃惊。
      “你疯了!雍南有千千万万的百姓,这可是千古骂名!雍南千万条性命就用来抵李怀玉一条命吗?我当不起这个千古罪人!”长孙涟接受不了这个提议,固然他视人命如草芥,傲才视物,可也不是没有人性。泰安大坝,传承自前朝的伟大工程,一旦被毁,库水一泻千里,倾巢而出,不仅是让雍南陷入生灵涂炭,也会动摇大晋民生,又要多少个十年才能恢复如初,届时,一旦外敌入侵,内忧外患,大晋危矣。
      “你没有退路了。”巳二冷着脸看着坐立不安的长孙涟。
      “不可能,我不会答应你的!那是作孽!”长孙涟义正言辞的拒绝巳二。他自认为自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可也做不成遭万人唾骂的事情来!
      “雍南多雨,大坝决堤合情合理,只要人不知鬼不觉,谁知道是被人炸开的。”
      说得轻巧,长孙涟心里明白,就算被查出来,也是他成为替罪羊,和他有什么关系,死无对证,他遗臭万年,而他们却胜券在握。他从没有想过让自己成为长孙家的污垢,若是真这么做了,长孙家会因他而受过,会遭万人唾骂的!
      “这样一来,不仅能让李怀玉丧命,还能让摄政王有利可图,对于他的大业来说是绝佳的机会。”巳二依旧叙述着他的阴谋诡计,今天听到的话是长孙涟听到过最骇人听闻的话了,他没有办法接受,也不可能成为那个点火的人。
      “你走,我就当没有看见过你。”长孙涟转身,面对着石壁,不欲去见巳二。
      巳二冷笑。“听说您的儿媳有喜了,您要当祖父了呀。”
      长孙涟徒然回身,面露凶光,盯着巳二怒不可遏。
      “你要做什么!”巳二故意在这个时候提到他的家人,是在要挟他吗!
      “您不要动怒,王爷说了,您家人都很好。属下只是想起来了,就提了一下。”巳二似笑非笑的表情,一点也不像只是提提。
      长孙涟按耐下胸中积郁的怒火,他知道他授人以柄,这时候只能忍气吞声。家人是他的底线,也是软肋,他可以万死不辞,可家人不能因他受累。
      “你真是摄政王派来的”巳二口口声声王爷,大抵真是翟霄的人。
      “若大人信就是,不信就不是。”
      “我下不去手。”长孙涟到底还是松口了,可是他真的是不忍于心。
      “不需要大人动手,您只需要把火药从库房里拿出来就是,其余的交给属下。”火药取出来难,所以得靠长孙涟取,在雍南他的身份地位说得上话,若是成功取出来,长孙涟也算是功成身退了。
      “等出去了再说。”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就算他不愿意也得做,可长孙涟也是犹豫不决,只好推脱,不过也算是松口答应了。
      巳二已经交代完事情,便施施然的离开地牢。长孙涟不是个傻的,他不可能会一意孤行。
      青书口中十二时辰看守的地牢却让巳二来去自如。
      等他们发现人不见了,人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巳二的消失让李怀玉开始提心吊胆,他知道,巳二活着离开就说明,此事未完,或许会有更大的阴谋找上他。比起巳二的越狱,皇城里来的诏令更让李怀玉应接不暇心力交瘁。
      由于他们没有找到有关长孙涟犯罪的证据,所以他们不能再关着长孙涟了。皇城已经来了诏令,让长孙涟协助他平定雍南大小事务,皇城里的人还不知道长孙涟的事,是以这封诏令成为了长孙涟的保命符。
      就算他们在不乐意,长孙涟得重新出来,接诏还要他本人接。
      布政使长孙涟,协助丞相李怀玉潜心平定雍南琐事,待日后雍南事了再做赏罚。
      长孙涟走出暗无天日的地牢,呼吸着外面的空气都感觉整个人轻松了许多。巳二果真没有骗他,不出三天他又被人恭恭敬敬的请出去了,李怀玉那里却是连一句问候都没有,不再有交集。长孙涟也不自讨没趣,走自己的独木桥。
      他的顺利出狱,让长孙涟意识到,巳二背后就算不是摄政王也是一个和摄政王一样手眼通天的人。巳二做到了让他出狱,那么就该他办到他想要的事情了。
      火药就是烫手山芋,谁拿谁遭殃,可是他没有退路了,唯有一条路走到黑。
      长孙涟自出狱后就低调了许多,人一整天就窝在院子里,不出去显摆了,也不再接手泰安的事务,有什么李怀玉一人自作主张。苏卷他们正巴不得呢,眼不见为净,没有长孙涟在,他们做起事来还更得心应手呢。
      长孙涟自出狱后就不再见过巳二,每一天都过得悠然自得,不在受杂事滋扰,可却愈加惶恐不安。有时候他也在疑惑,是不是他们取消计划了,所以不再出现。也就是那么一点点想法,就被打消这个念头了。小不忍则乱大谋,他们不是后退了而是在等时机成熟。
      日子一天天流失,雍南的雨季终于要过了,百姓们的苦日子到头了。大家都开始雀跃,然而他们的阴谋也开动了。
      “大人,属下交代您的事呢?”巳二的突然出现,把长孙涟吓得手一抖,字帖上染了一团墨。
      “你怎么来了?”长孙涟不敢对上巳二探究的目光,装作收拾东西而掩饰自己的慌张。
      “大人说笑了。”巳二怎么看不出长孙涟的慌乱,看来,他是过得太安逸了而忘记了如今的生活是怎么得来的。
      “怎么,大人这么怕属下来,是有什么事情瞒着属下吗?”
      “不是,不不不。”长孙涟连忙否决,却又无从说起。
      “我只是……”
      “大人,请不要延误太久啊,错失良机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长孙涟年色凝重。“我知道,但还要再给我一段时日。”
      “火药,在暗仓里,那里的人不归我管,我也没有文牒,我进不去。”
      “放心吧,大人,东西属下给您备好了。”巳二说着拿出一本黄色封面的文牒,交与长孙涟。长孙涟将信将疑的接过来,打开一看,里面居然盖着玉玺印与巡府金印。这东西可不好弄,十之八九是伪造的。
      “接下来就看大人的了。”
      这本令牒对于长孙涟来说就是烫手山芋,可是却又无法回头了。不管对方是不是摄政王,他已经为人鱼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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