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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覃子衿 ...

  •   七夕节要回去,谢锦亭把他送上马车,临行在还和他耳鬓相磨,看得在一边的长欢不自在的移开了视线。那边覃子衿正要走,长欢快步上前,爬上了他的马车里。
      “公子,您这是……”覃子衿看着不请自入的人,有些不解,起初看见有人上来,他还以为是谢锦亭呢,没想到会是长欢。
      而外面,看见长欢上了覃子衿的马车,谢锦亭气得拍着车厢喊人。
      “谢长欢!你下来!”
      长欢撩开帘子,看着面色铁青的谢锦亭正色道。“我有事先离开,搭下覃公子的顺风车。”
      “走吧。”马车驶出,覃子衿看向旁边的长欢。
      “公子有话要问子衿。”覃子衿的确善解人意,不用问就知道长欢的心思。
      “你知道我要问什么”长欢惊讶的抬起头,覃子衿正面带微笑的看着自己。
      “您想知道我和锦亭的事。”
      “是。”长欢点头。“我不明白,你们这种感情,我很疑惑很……不自在。”用不自在这个词已经说的很委婉了,他心里其实很别扭很膈应的。
      “我理解公子现在的心情,我之前也有过。”覃子衿心如明镜,长欢从一进来就与他保持着距离,两人之间有适当的距离,既不会随意又不会显得疏远。很显然这是长欢刻意的举动,他在意所以避讳。
      “公子大可不必如此。像我们这样的人并没有错,只是爱的人和别人有差异,再说了没有明文规定不能同性相爱,不是么。古来就有龙阳之好、分桃之好、断袖之癖,我们不过就是那一类人罢了。”
      “你是怎么接受自己是……”长欢点到为止,那个词不好总提。他也很避讳。
      “公子是吗?”覃子衿反问长欢,他并没有恶意,只是他隐隐发觉了长欢和他是一类人。
      长欢沉默不语,但他的沉默也算一种默认,覃子衿明了。
      “我之前……也是一个以为自己会和姑娘成婚生子的人,后来,认识了谢锦亭,我们并非一见钟情,而是在相处中互生情愫,到,至死不渝。那时候,我们两个都觉得这样是错的,他选择了逃避,不见我,一个人下海运货,我……我也是,躲着他,不敢见他,因为我觉着这是我的问题,是我诱导了他。我本以为我们不会再见了,那就是我们两个的结局,人生第一次萌生的喜欢却是一个错误,我们就要扼制它。可是我们都输给了自己的心,嘴上可以说再多的假话,可心骗不了人。”覃子衿回忆着往事,里面隐藏着喜怒哀乐,酸甜苦辣,无数滋味。嘴角浅浅挂起了酸涩的笑意。没有人知道他们这一路走来有多不容易,幸好,谁都没放弃。
      “那是风和日丽的一天,我正要去上学,却听人说,他乘的船因为大浪翻了。听到这个消息,那一刻我觉得我的心也跟着他死了,没有跳动了,我听不见任何声音,世界成了灰色。我别无他求,一心要去见见他,是死是活让我再看看他。我混进了谢家去打捞谢锦亭的车队里,我在船上吐的昏天暗地,明明不晕船的,那一天我却吐得只剩五脏六腑了。最后看见他安然无恙,我喜极而泣泪如雨下,我们的眼里只有彼此,再也照不进其他人。他的重获新生,让我知道,我不想失去他,不能失去他,不然我就活不下去了。人啊,千万不要等失去了再后悔,那样就无济于事了。爱就爱了,这样也好,毕竟我们相爱着。”
      这是一个美丽又动听的故事,蕴含着覃子衿与谢锦亭兜兜转转起起落落的从认识到相爱的过程。
      没有人活的容易,没有人爱的简单,男女相爱是正道,同性相爱并无错。更何况,我们爱的不是对方的性别,而是那个人。谢锦亭也好,李怀玉也好,可只要是那个对的人,便好。
      听完覃子衿的话,长欢豁然开朗了许多,之前是他执着了,这个世界上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孤军奋战,而是有许多人一起与世俗拼搏,为自己的未来赢得幸福。既然如此,他便也该放下那些成见与忌讳,遵从自己的内心,不要等失去了才后悔。与其庸人自扰,不如放手一搏,将将萌生的爱意不应该因为他的害怕、他的胆怯、他的顾忌而掐灭。试试吧,或许会大放异彩。
      覃子衿回府前特意绕去了群芳宴,因为他妹妹覃青青与谢锦亭有婚约,是以不能相见,所以没有去谢府,他走的时候有些不高兴,所以想买点吃的回去哄哄她。覃子衿对覃青青的感情很复杂,他愧疚于他同她的未婚夫有不可见人的关系,而她却一无所知。可是他先遇见的谢锦亭,和他相爱的人也是他,所以他不会放弃,他不是善人,做不到为了亲情放弃爱情。
      于是,他与长欢在群芳宴分别。长欢一个人独自回郡主府,这个时候,他内心感慨又惆怅,更多的是踟蹰。他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决定是对还是错,或是身败名裂或者是相濡以沫,无非这两个后果。
      覃子衿买完东西遇见了肖意和马文辉,他与肖意是熟人了,两人曾经是同窗。
      “世子、马公子。”
      肖意点头,似乎对他的行踪了如指掌。
      “子衿,你这是从谢府回来了?”
      “是啊。”
      肖意看到他手里的食品盒,问:“给青青买的还是你自己吃啊。”
      覃子衿看了看手里的盒子笑着说,“我不喜欢吃甜的,这姑娘家才喜欢的东西。”
      “呵,那你快点回去吧,不耽搁你了。”
      “世子、马公子再见。”
      覃子衿一走马文辉也跟着告辞。“世子,那我也回去了,择日再一同吃酒吧。”
      “好。”
      肖意是一个人在外面绕了好几圈才回去,果不其然,一进门就有下人来找。
      “世子,郡公爷找您。”
      “知道了。”
      肖意去往肖君德的书房,在途中遇到了肖君德颇为重用的手下,看他行色匆匆,应该是他父亲又有要事了。
      进了门,肖君德只抬头看了一眼肖意便面色不虞的出声训斥他。
      “怎么去了那么久?”
      肖意却是习以为常了,平声静气的回答。
      “我和朋友在外面吃酒。”
      “让你去何府去了没有”
      “没有。”肖意如实回答。
      肖君德闻言抬起头,冷冷的看着面前他的儿子。
      “为什么不去。”
      今日早些时候,肖君德就让他去何府,多与他们走近走近,他明面上答应了,可出了门却没有去何府,而是在外面逛,这大过年的,外面几乎遇不见什么熟人,没想到后面遇见了从家里躲出来的马文辉。
      “我该以什么身份去又以什么目的去”他明白他父亲存的什么心,可是这却并非是他的意愿。他的婚事本该由他做主,而不是成为他父亲拉拢何家的一个棋子。
      “你这是要忤逆我吗?”肖君德已经显而易见的沉了脸色,要是肖意再多说一句,保不齐会怎样。
      “不敢。”
      “那何家女才貌双全又不是配不上你,有什么不情愿的。”肖君德一贯强势,凡事一向都是他自己做主张,连儿女婚事都是,从不考虑儿女的意愿。
      “父亲明明知道,我与秦侯府的小侯爷是世交好友,且他中意何阮漪,父亲为什么又要让我同何阮漪定亲,让秦颂雅与我疏远。”相比较于同何家的婚事他更在意和秦颂雅的交情,他与秦颂雅是十几二十年的交情,孰轻孰重他还是拿得准的。
      “那秦颂雅算什么,不过一个纨绔子弟罢了,倒是你,那么看重与他的关系做什么。”肖君德和其他人一样,看不起秦颂雅,在他们眼里,秦颂雅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不过是命好,承袭了侯府爵位罢了。
      “这是你母亲为你看准的亲事,你要好好把握机会。”
      “母亲说最后要看我自己的意思。”
      “呵呵,妇人之见。”肖君德嗤笑,最后不耐烦了招手让肖意自行离去。肖意屏气退出书房,在路上踽踽独行。
      其实他同秦颂雅一样,外人看似风光无限,却也是受人掣肘,寸步难行。
      肖意也很为难,他根本无意何家女,在他眼里,何阮漪没什么出众的,哪里是他母亲说的那般数一数二了,这样毫无感情的婚约,是不是又要延续父母亲的相敬如"冰"了。再说了,她是秦颂雅倾心的人,他又怎么能夺人所好呢,现如今,他与何阮漪的事本来就还没影儿外面却已经传的有声有色了,秦颂雅现在连看他都不愿意看一眼了,这番态度,表达了他的无声抵制与对他的不满。他也很为难,明明他是正主,却连句解释都说不了。
      新年里,府里喜气洋洋的,无愁她们有红色的新袄子穿,再绑个双丫髻跟福娃娃一样福气可爱。
      “公子,有长孙府来的信。”
      “长孙茵娘同我写信做什么?。”长欢不解,长孙茵娘虽然还没嫁进宋府可也是铁板钉钉的事了,按理说她就是长欢的二嫂,这般私下里同自己书信来往会惹闲话的。
      长孙茵娘信中写道,她想问长欢宋府里,除了他二哥外其他人的喜好,不然以后嫁去宋府,若是哪里惹忌讳了,不好。去问宋长淞她不好意思去问,其他人又不可行,认识的人里唯有他了。
      长孙茵娘是个面面俱到才思敏捷的女子,不优柔寡断反而刚柔并济,是个不可多得的贵女明珠。还没嫁进去,就已经未雨绸缪想入长远了,难为长孙茵娘有心了,竟为了他二哥如此费心讨好宋家众人。这样的二嫂,长欢认可更愿相助于她,宋长淞能娶她,该是他的福分,这世间并不是所有女子都能是长孙茵娘这样一心一意为他着想的。随即,长欢将自己所知的倾然写上,着人送去了长孙茵娘手中。
      而长孙府,长孙茵娘也在等着长欢的回信,可手里却没有得空,手头上是她给自己绣的嫁妆。女儿家出阁,是要带几件自己亲手绣的绣品,她女红很好,绣出来的东西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下人递来回信,长孙茵娘停下手上的活计拆了书信。
      “小姐,长欢公子回了么”问琴给长孙茵娘整理绣品,看着长孙茵娘读信。
      “嗯。”
      长孙茵娘了解了众人大致的喜好后,想着也该给他们准备点东西。
      “小姐您这段时间没日没夜的给自己绣嫁衣,哪里还有时间给他们准备礼物啊。”问琴心疼自家主子,多嘴了两句,也是替她着想。
      “他们是我长辈,应该的。”长孙茵娘浅浅微笑,宋府以后也是她的家,他们都是她的家人,她嫁给了宋长淞就得替他在父母面前尽孝,为他分忧解难。
      “奴婢瞧着,那二公子也没多喜欢您呢。”问琴一时嘴快,竟口不择言起来,说完了才发现自己说错话了,赶紧告罪。长孙茵娘明白她说的是事实,是以也不怪罪她。
      “这有什么的,你也不必如此小心。”
      “喜不喜欢我是他的事,我心中有他就好。再说了,能嫁给他我已经知足了。人啊,就要知足才能常乐。”
      她这一生最幸运的事就是能有长孙家的身份,然后才有资格以门当户对为借口嫁给心爱的人,其他的她不奢求,爱与不爱,最多让她过得并不那么幸福可却已是如意了。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允贞定亲了。”
      “真的?”听见安阳郡主说易允贞定亲的事,着实让长欢惊讶。他们易家回皇城也才不多时,竟不想这么快就定好人家了。
      “之前在漠林的时候,易夫人还想让若玉嫁给行之的,可惜了。儿子亲事是还没着落,可允贞姻缘厚,竟是在了两个哥哥前面。”郡主替允贞的亲事感到高兴,却在提及延家时觉着有些遗憾。延家回了皇城,按理说也是新贵,可这还没叫得上口呢几没落了,也不知道这以后爬得起来不。延若玉若是嫁给宋长淞,也是贵妇,可她不惜摄政王的恩德,偏要作没了这桩婚事,现在好了,末流武官之女,这身份在皇城里能找着什么大富大贵的好人家。
      “延夫人也不常和我们见面了,延二降级,这对于初到皇城的他们来说,挺难接受的,听说若玉那孩子还在和宋府较劲呢。”延若玉就之前那门没影的亲事,揪到现在都还不松手,所有人都认定了长孙府与宋府的联姻,与延家毫无干系,她却总觉着不如她意,定要折腾个所以然来。
      延若玉已经彻底败坏了在长欢心中的所有好感,她的蛮横不讲理真是让长欢对她有了重新的认识。虽然说到底一切都源头都是因为翟霄,可延若玉也是始作俑者。
      “延若玉当不得良配。”长孙茵娘就很好,一个深爱夫君的女子,才是最好的妻子。
      “你又知道了”郡主揶揄长欢。“那你觉着谁能是你的良配”
      “母亲。”长欢不过是发表自己的感慨而已,郡主就已经想到他婚事上了。
      “等你及冠,母亲也该为你定下门好亲事了。”及冠,明年了,也快了。
      “母亲,不急的。”
      “怎么,不想成亲,还是,你有中意的人了?”以前提及他的婚事,长欢都是说母亲做主,现在却是推辞觉着早了,之所以有这变化肯定是有原因的。
      安阳说者无意,可着实把长欢吓了一跳,他本来就为此事心虚,哪成想郡主突然说出来,让他心惊肉跳的。
      “哪里,母亲会错意了,长欢只是觉得成亲还尚早。”
      “也是先看看,及冠了再说吧。”安阳郡主见此作罢,本来就只是随口说说,也没真要做决定,看把长欢给吓的。
      李怀玉得了稀品珍珠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给谢长欢,给他做腰带,做发带,缀在扇子的流苏上怎样都可以。要是做出来,肯定好看,他戴着也更光彩夺目。谢长欢就是他心里的明珠,也唯有谢长欢才配得起沧海遗珠。
      “青云,送去郡主府。”李怀玉把红木盒子递给青云,青云接过毫不犹豫的转身要带去郡主府,青云才走了几步,李怀玉又叫住了他。
      “等等!”李怀玉叫住青云,青云以为李怀玉还有其他吩咐,回身看着李怀玉等他说话。
      李怀玉叹口气招手让青云走。
      “没什么,去吧。”
      青云点头,又走了几步,结果李怀玉又后悔了。
      “青云!拿回来吧。”
      青云被李怀玉这一番犹豫不定给打败了,重新回到李怀玉身边,看着脸色迟疑很是纠结的李怀玉无奈的道。
      “大人,您要是想给公子送新年礼属下保准给您送到。”
      李怀玉长叹一声。“他……算了,别送了。”
      “大人。”青云着急了,长欢李怀玉之间的事他也只能干着急,帮不上什么忙。可看着自家主子连日来因为同长欢公子的误会而吃不好睡不好,却日益折磨自己,反思自身的过错,常有睹物思人。这哪是杀伐果断的李怀玉啊,也会因为一个人而辗转反侧茶饭不思,这般优柔寡断。青云也替李怀玉着急,他觉着这东西肯定得送去的,不送公子又怎么知道大人的心意。
      青云建议,“要不属下悄悄的放去公子床头”
      “放什么床上!放桌上!”
      李怀玉眼神一棱,快速出手一脚踢过去,却被青云敏捷的躲过去了。
      青云躲在一边,抱着柱子笑嘻嘻的看着李怀玉,大着胆子逾矩的揶揄他。
      “哎呦呦,大人您这存的什么心呐,公子又不是姑娘,怎么就不能去床头了。”
      李怀玉被说中了心事,恼羞成怒的威胁青云。
      “青云,回来刷恭桶!”
      青云一听,连忙哀求。“大人,别啊,属下这是给您办好事去了,要是公子高兴了说不定就不生您气了,那还是属下的功劳呢!”
      “还不去!你只有一盏茶的时间!”
      “这就去这就去!”青云急匆匆的跑走了,为了赶时间直接用起了飞檐走壁。
      青云性子跳脱,却不是他今日这般无礼的原因,他是为了李怀玉,李怀玉常时间以来都是情绪低落,面色阴沉,底下人看着也不忍,奈何无能为力。青云这是以自己为笑料瞅准了时机开导李怀玉,让他不再一直低迷。
      延若玉偶然间知道了那位与她投缘的老夫人是宋夫人后,就一直觉着是刘氏在故意作弄她,忿忿不平了好几天。一时气不过的她最终想要打击报复回去,于是使了手段。她这些日子流连于皇城上下,知道白虎街后面有很多地痞流氓,作奸犯科之类的人大多都聚集在那里,于是想着要故意引导刘氏去那里,让他们好好教训教训刘氏,以解她心头之恨。
      拿定主意后延若玉安排好人守在那里,只等刘氏出现。
      延若玉装作还不知道刘氏的真实身份,然后约她见面,刘氏喜爱延若玉得紧,听她要见她也就高高兴兴的去赴约了。延若玉哄刘氏留下她身边跟着的下人,然后带着刘氏在外面闲逛,新年里的皇城,更多的是孩童的嬉闹声,小孩子拍着手唱着童谣,天真又烂漫。
      延若玉哄得刘氏心花怒放,直言很喜欢延若玉。延若玉笑得灿烂带着刘氏按原计划走到白虎街,到了目的地,延若玉便找借口离开,让刘氏独自在那里等自己,刘氏对延若玉深信不疑,果真在那里等待。
      延若玉没有走远,只身在街上看着人来人往的闹市,而她背后的那条小道上,计划畅通无阻的实施,等着人的刘氏会被事先设好的几个地痞流氓给盯上,按雇主的意思,他们见刘氏身着华贵,于是想见财起意,要抢她身上的首饰,让她受受惊,害害怕,羞愤罢了。
      延若玉躲在外面不知道里面怎么了,但也不会出什么大事,不过是稍微教训教训她罢了。可是自延若玉离开后就开始担惊受怕,纠结自己是否迁怒于人了。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怎么变成了这副扭曲的面孔,她虽然不是什么淑良惠心之人可也不是个睚眦必报的人,今日怎么就着了魔的去伤害一个对自己好的老人。她约摸是后悔了,可是又纠结着要给自己争一口气,替自己抱不平,奈何延若玉终是良心过不去,跑了回去。赶回去时正巧遇上和贼徒争执的刘氏,那些个地痞不过是仗着人多势众罢了,根本不堪一击,延若玉会些拳脚功夫几下子就打得他们争先恐后的离开。
      “延姑娘,好了好了,咱们快走!”延若玉教训完最后一个人,被救下的刘氏就赶紧拉住延若玉,两人逃离了现场。
      “这光天化日之下居然还有歹人,真是世风日下。”刘氏还心有余悸,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遇见这种事,足以让她胆战心惊。
      “这皇城府尹做什么的,这治安都做不好,要是真出了大事怎么办!”刘氏吃了亏,就抱怨府尹的渎职,还说要去告官,延若玉一听生怕刘氏真去告官,若是告了官必会查出个所以然来,到时就会牵扯出她,延若玉赶紧劝阻她。
      “算了,也没什么大事,都是苦命人,夫人何必与他们计较,要不是实在穷困怎会犯作奸犯科之事。”
      刘氏不知延若玉目的,只当延若玉心善,会百姓着想,以德报怨。又误以为是延若玉拼命救了她,于是不胜感激。
      “今日多谢你了,要不然后果真不敢想。”
      “嗯,也怪我,要是带上下人就好了。”
      刘氏还宽慰延若玉,“和你一起,带下人反而生分了。”
      “夫人其实我……”刘氏的慈善令延若玉愧疚,想要把真相说出去,可临到嘴边又实在不敢说出口。毕竟,这种事说出来麻烦就大了,她一个闺阁中的女儿家,怎么能这样的心计与手段,且心思歹毒,要是刘氏知道了真相,该有多厌弃她,要是世人知道了,又该如何唾弃她。
      是,她是狠过心,可也及时纠正,没有铸成大错。但她的心思已经生了,她已经给自己抹了一身黑。
      “我明白。”刘氏慈爱的捏起延若玉脸庞的一绺头发给她别到耳后。延若玉的欲言又止在她看来就是善良,没有人能比延若玉这个孩子良善蕙质兰心了,只是可惜这孩子命苦,没能嫁进宋家去,要不然她一定要好好待她,延家得罪了人,被陛下降了职,如今品级低微,好好的大员之女如今却是出身低微了。
      “你真是个好孩子,延姑娘。”
      刘氏最终告知了延若玉自己的真实身份,这在延若玉意料之中,她早就知晓了,只是这次亲耳听她说,她又开始怨念了,说到底她心里还是讨厌宋家人,要是他们能立场坚定让自己入门何至于现在轮到她悔不当初。可凡事终有果,刘氏不可能因为喜欢延若玉就退了已经定下的亲事,她做不了这个主也得罪不起长孙府和摄政王,唯有对延若玉更深的喜爱。
      郡主府,荻苼先发现了桌子上凭空出现的盒子,反正长欢不在,屋里就他一个人,于是大胆又好奇的打开了盒子,里面居然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紫色珍珠。那圆润又毫无瑕疵的珠身,透着浅浅的紫,荻苼握在手心里不舍得放下。
      这些都是长欢的东西,他什么好东西没有,而自己却一无所有,唯一有的贵重点的东西都是长欢赏的,荻苼愈加对此不平衡,埋怨为何长欢就是贵人命而自己生下来就是个下人。
      荻苼把珍珠交到了长欢手上,初一看见也是给惊艳到了。问及来自何处,荻苼也答不上来,只说是凭空出现的。凭空出现,有这个能力的,除了李怀玉那没有别人了。他们都这样了,李怀玉居然还能不计前嫌的给自己送东西,真当他是小孩子好哄啊,给点东西就气消了。虽然内心如此想法可长欢却并没有继续责怪李怀玉的意思。长欢收了东西,这种好东西得好好存着。
      长欢的确好哄。
      我寄明珠予佳人,望得君心同明月。
      没几日,长欢又收到了来自长孙茵娘的来信。
      信中说,前几天,她去宋府拜年,结果发现宋夫人看着不是很喜欢她,连着对着长孙夫人也爱搭不理的,想知道是为什么,想让长欢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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