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Fight back》星野汐沫

6、任务

　　“黄猿大将，青雉大将。”男人顿了一下，抬头跟带着帽子的人对视，对方帽檐之下的脸满是阴翳，本是让人心里发颤地眼神，却在菲尔德身上不起作用：“赤犬大将。”

　　“啊啦啦，真是的。”青雉抛给了黄猿一个硬币，然后伸出一只手强硬地把正在跟赤犬用眼神打架地男人给拉到了自己旁边，两人的身高差太大，后者差点被他这力气给直接拽地失去平衡：“那我跟着一起去吧，这样您也好对上面有个交代，如果菲尔德没在规定时间内带回来人，或者是那位小姐受了重伤——”

　　不用说完，他们都知道结局会是什么。

　　“就照你说的做。”战国一锤定音。

　　“现如今，岛上的赏金猎人数量远超平民，不要自不量力。”赤犬看着菲尔德：“你一个人——”

　　“我一个人能不能做到，不是已经证明给您看了吗？赤犬大将？”男人勾起嘴角，是个挑衅：“还是说，您有比我更好的人选？”

　　“好了！”卡普打断了两人的针锋相对，手掌在赤犬身后用力地拍了拍，那怪力让赤犬的表情都出现了一丝裂纹：“萨卡斯基，既然战国已经把这件事情交给巴尔德了，你就不要放在心上，等他失败了，你再追究也不迟。”

　　赤犬冷哼一声，临走之前也不忘狠狠地瞪着嬉皮笑脸的菲尔德。

　　等他走出门，菲尔德只觉得这屋子的空气都放松了下来，他松了松自己的衣领，跟青雉对视一眼，指了指码头的位置：“我先回去了，一小时后出航。”

　　走向操场地时候，菲尔德敏锐地察觉到身后跟上了一人，青雉被留下谈论后续地事情，卡普中将跟鹤女士也还待在办公室里。因此，身后的脚步声应该属于那个从没换过穿衣风格地黄猿大将了。

　　“菲尔德少将心情不佳啊。”那人奇怪的长音让人听着烦躁：“是因为那个不听话的小女孩吗？听说她一直想要见你一面耶。”

　　这话乍一听没什么毛病，但仔细想想却让菲尔德心头一跳，刚拿出的烟盒又被粗鲁地塞了回去，他看向那位看不透的大将微笑：“您只是来跟我聊天吗？波鲁萨利诺大将。”

　　“菲尔德少将的脾气，可不如传闻中那么好。”笑眯眯地从口袋里拿出一块白纸，黄猿摊开手心，那一小块纸便浮了起来，缺口指着一个方向，不再吊人胃口，他说道：“多拉格维斯家族是科学院的最大的资金来源，而那位不听话的女孩很喜欢这种民间的小发明，嘛，也许是因为谁才特意了解的吧。”

　　“多谢您刚刚愿意投我一票。”菲尔德对他最后那半句话不做任何回应。

　　“就算老夫不同意，菲尔德少将的决定会被改变吗？”每当这位黄猿大将笑起来的时候，若不知他的身份，也许会因为他脸上满是褶皱的样子而把他看成街上随处可见的老爷爷，可这个男人对菲尔德来说，比起一直看他不顺眼的赤犬还要棘手：“菲尔德少将背着的处分有多少是因为不遵守命令，不用老夫提醒了吧？”

　　他把手里的生命纸递给了菲尔德。

　　“多谢您的帮助。”而菲尔德收好了生命纸就打算离开，那张笑脸上看不出任何地消息，礼貌十足，却又让人一看便知其中地疏离跟冷漠：“回头见，波鲁萨利诺大将。”

　　望着那个身影消失在了远处，黄猿墨镜后的眼睛盯着那角落处的一小块阳光思考着。

　　【菲尔德·卡森，以下犯上，根据军法，降职处理】

　　【菲尔德·卡森，知法犯法，冥顽不灵，降职处理】

　　【菲尔德·卡森·····降职处理】

　　【降职】

　　【降职】

　　似乎每次在会议上听到这个名字，这个男人永远都是在降职，可那么多次降职，也没见他脸上有什么不甘跟失落，那坦荡的样子让想看他笑话的人都无趣地撇开了头。

　　是个人就总有一些想要的东西，权利，金钱，美色，可是菲尔德·卡森却全部都不在乎。身居高职，却爱好独来独往，配给他的副官也都被他给退了回去。

　　你身上，还有多少秘密呢？

　　菲尔德·卡森。

　　两天前——

　　莫比迪克号——白胡子海贼团主舰

　　“老爹，之前派去的兄弟带回消息了，闹事的人是一群雇佣兵。”

　　甲板上，坐在椅子上的老人眼睛闭着，像是在睡觉。他身姿是常人的数倍，头顶上是一个暗色的方巾，月牙一样的胡子昭示了他的身份。他身上缠着输液管，却不会有任何一人敢因此小看他，光是说出他的名字就足以让人瑟瑟发抖。

　　他是当今世界的海上霸主，白胡子——爱德华·纽盖特

　　“老爹老爹！让我去吧！”有着一头棕色头发小个子跳着，看起来倒是想要去参加宴会一样兴奋，但拿着刀的手却迫不及待地甩着刀花：“我一定会把那些家伙给好好教训一顿。”

　　“不，让我去吧。”穿着和服的男子转动了手里的武器，跟秀丽地面容不同，他的声音低沉，嘴角的笑容带着杀意：“我也想要看看，敢打着我们旗号的家伙是什么货色。”

　　这个甲板上站着的是白胡子海贼团最精锐的兵力，既然听闻有人冒充他们在驻地闹事，怎么还会无动于衷。

　　“不，还是我去哟。”最后的说话者抬起头，海风吹动了他头顶的金发，耷拉着的眼皮看起来没什么精神，一双蔚蓝色的眼睛跟远处的海洋十分相似，藏着不可预测地危险：“这件事牵扯上的天龙人，海军那边已经派人了。”

　　“这么快？”穿着一身黑色的魁梧剑士摸了摸自己的胡子，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不知道是哪个中将······不，因为是在我们的驻地，估计最少要是大将吧？”

　　事关天龙人，海军那边肯定会派不小的战斗力，而且还要在不得罪两边的情况下办好这件事。一般的中将都觉得苦手，怎么可能会——

　　“不，是个少将。”金发男人笑的意味深长，他眯起眼睛的时候看起来温和无害，可不管是从衣服里露出来的满是纹身的胸膛，还是结实的肌肉都表示他绝非善类，他慢慢地说出那人的名字：“是菲尔德·卡森。”

　　“菲尔德？！”三队长乔兹低头朝他看去，他的身高让他轻而易举地看清楚马尔高手里拿着的报告上写着的消息，其中的某个名字用红笔给圈了出来，他双手抱怀，笑容出现在脸上：“那个海上武神？可是久仰大名了。”

　　“啊，不是吧，你说是那个‘武神’？”棕发少年，也是白胡子海贼团十二番队队长哈尔塔瞪大了眼睛，伸手去夺那份报告，嘴里说着：“他都不休息吗？之前不是干掉了那个新人海贼团，这才过了几天，又被派来干这个？”

　　菲尔德的名声不光是在伟大航路后半段广为人知，新世界的不少大海贼也对他略有耳闻，后半段的新世界以强者为尊，随着海上武神名气越来越大，也有些人抱着想要跟他一较高下的想法去寻找他。但海军那边给的烟/雾/弹太多，不光是那个比恶鬼还要可怕的面容，还有年纪，身材，一概不知，而菲尔德·卡森本人地行踪又飘忽不定，一会儿西海一会儿南海，一会儿又去了什么不知名的岛屿。

　　至今没人知道菲尔德·卡森究竟长什么样子。

　　“啊，真可惜，艾斯正好出任务去了。”四番队队长萨奇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突然想起一个月前那个青年对着报纸抓耳挠腮的纠结样，忍不住哈哈大笑：不然是个多好的机会啊，正好不是他的生日快到了。上次见他那副样子，诶呦诶呦，笑死我了哈哈哈哈——”

　　“······咕啦啦啦”白胡子笑了出来，在世人眼中，他是个名震四方的海上霸主，是这世界上最强的男人。可是在他们这群儿子这里，他不过也是个慈爱地父亲罢了。

　　或许小儿子的那副苦恼样在他看来也同样有趣。毕竟，名字里有D的人向来都是行动比说话快，然而那个小混蛋却在提起某人的时候变个模样，让他们越发好奇那传闻中的海上武神究竟跟他是什么关系。

　　白胡子看着远处的岛屿，带着笑容，然而语气却带着不容置喙地霸道：“既然如此，不如请那个海军小子来做做客。”说完就接着一阵大笑，真是的意图在这后半句：“艾斯会很高兴的，咕啦啦啦啦。”

　　“好主意！我们给艾斯一个惊喜吧！”

　　“我都等不及看到艾斯那副蠢样了哈哈哈哈！”

　　当日晚上，朵雅岛（现白胡子驻地）——

　　“艾斯队长！！”

　　有人的呼喊由远及近。

　　朵雅的天气炎热，可以跟伟大航路的沙漠之国‘阿拉巴斯坦’相媲美。只是岛屿的另外半边却是一片原始丛林，野果跟野兽应有尽有，为了生存，岛屿上生活着的人们也都练就了一身强悍的肌肉，以此好跟那些巨型野兽搏斗，迎来他们的明天。但总是要有个意外，丛林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了一种巨蛇，被它咬一口，就算是体型是它数倍的野兽也会毙命。村民们避之不及，最终只能想得到用火连着那片树林一起烧了，哪里想到那毒蛇的皮坚硬至极，还能隔火。这下可让村民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不断靠近村庄扩大自己的猎食范围。

　　幸好，路过的艾斯瞅见了那滚滚地浓烟，船上也没了食物，他们就抛锚，登岛，想要一看究竟。了解了村民们的苦恼，乐于助人地艾斯就在众人目瞪口呆地目光中一个人上了后山，不出半小时，那头被他恐惧地毒蛇就被他烤熟了，拖过来。

　　“唔？”从食物里抬起一张脸，还带着些没褪去的青涩，在火光的照耀下，首先映出眼中就是那人脸上遍布在脸颊处的小雀斑。青年有一头海藻似地头发，现如今都沾上了不知道是什么美食的汤汁，一缕缕地都搭在他脸皮上。

　　撇开过于硬朗的眉眼不说，那是个温柔地样貌，偏偏那最重要的眉毛跟眼睛却给他带上了一丝痞气跟严肃，当他面无表情盯着什么人的时候就会给对方一种狠厉的错觉。更别提那身健壮地肌肉，吃了燃烧果实之后，他就扔了上衣，整天把自己地好身材大刺刺的显露给别人看。

　　不过也亏得是他身材好，不然早就被人叫做变态了。

　　身边的原黑桃海贼团的船医见怪不怪地喝了一口酒，回头扬声问：“萨奇队长说什么了？”

　　“说是要给艾斯队长一个惊喜！”来者回忆起自家四番队队长口气中的神秘，一头雾水地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不确定地说出自己的猜测：“十有八九是恶作剧吧？”

　　当初艾斯上船的时候没少给船上的伙伴添麻烦，现在都成了兄弟，这些邪恶的大人便开始想办法去整这个最小的弟弟了。结果没想到看起来缺根筋地艾斯却比看起来难对付地多，好几次他们的整蛊到最后都变成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不服气吧，看到艾斯脸上那无辜的笑容还有老爹再明显不过的偏心眼，他们也只能把不满跟火气往肚子里咽。不过，再怎么说，那都是自家人，那些护短地家伙可不允许有别人动他们这个调皮鬼弟弟。

　　“惊喜？”那边的艾斯捕捉到了这个词，无视了走过来的女孩眼中的爱慕，竟然拿着她的裙子擦着自己脸上的残渣，然后正气凛然地挺直了腰板：“既然如此，那我们晚上就走！”

　　“艾斯先生？不是说要多待几天吗？”村长杵着拐棍急切地往这边赶，连忙挥着手想打消他的念头：“不要那么着急啊！我们还没有好好感谢您呢！”

　　“嘛，我家那些不着调的兄弟们要给我个惊喜。”艾斯揉了揉自己的鼻梁，笑容跟火光一样灿烂灼人，还带着一点说不明地不怀好意：“我等不及要看看是什么了。”

　　现如今，白胡子驻地——拉尔尼亚岛

　　阴暗的地牢里，被关着的女孩身上的衣裙已经全部被灰尘跟焦黑覆盖地七七八八，偏偏那双眼睛还气焰十足地跟门口的守卫对视。

　　“等着吧！菲尔德先生一定会把你们打的屁滚尿流！”

　　几天的相处已经足够这位天龙人小姐学会这些粗鄙的字眼，并且还运用得当，十分贴切。

　　“哼，你口中的那个菲尔德·卡森又不是什么白痴！早就躲得远远地！半步都不敢过来！”其中一名有着大黄牙的看守不屑地冷哼：“我倒是也想看看，那个大名鼎鼎地海上武神长个什么样子。”

　　话音刚落，牢房地另外一位看守就突然砰地一声顺着墙壁滑坐了下来，还没等他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就直直对上了一双金色的眼睛，那人还笑的十分好看。

　　身后的女孩扬起了笑脸，脏乎乎的小脸上满是憧憬。

　　“你好啊。”男人举起的拳头骨节分明，然后猛地朝他鼻梁打了过来，伴随着剧痛跟一句轻飘飘地自我介绍，看守跟他的同伴一样也坠入了黑暗。

　　“我就是菲尔德·卡森。”

　　三小时前——

　　“菲尔德少将，前面就是白胡子驻地了。”捧着航海图的船员带着点小心翼翼地崇拜，两眼放地看着站在船舷旁边发呆的男人开口：“现在这个距离，他们看不到我们。”

　　菲尔德收回视线，然后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肩膀，跳上了船舷，并未回头，而是打量着远处的岛屿，似乎在想些什么：“很好，艾伦带领十个人从岛屿另外一半登陆，准备接应，即使看到白胡子的人，一定不要跟对方发生冲突，记住了吗？”

　　“您是说，白胡子的人已经登岛了？”艾伦压低声音，镜片之后的眼睛闪过一丝深思，随后又变为坚决：“我明白了，请您放心，我誓死也会完成您交代的任务。”

　　“誓死到不必。”菲尔德对这个崇拜自己地孩子没辙，只能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那么紧张，却没发现对方停住了呼吸，而且还不自知地对这个年轻人微笑了一下：“我相信你的能力，艾伦。”

　　“是！我绝不会让您失望的！”青年的声音都在颤抖：“菲，菲尔德少嘶——”

　　竟然在自己偶像面前咬了舌头！太逊了自己！艾伦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旁边站着的几个士兵有些慌张地问：“不用通知大将吗？”

　　“他睡得正香。”菲尔德无可奈何地叹气。

　　他这样毫无架子的表现也让周围的海军都跟着叹气，然后他们注视着黑发男人笑了起来，他爽朗的笑声带着让人心安的力量：“你们看好大将，我走了。”

　　话音未落，他身子一压，像是一只野兽一样地跃起，速度极快，眨眼之间就消失在了夜空之中。

　　“菲尔德少将，果然——”海军们星星眼着注视着他的背影。

　　“好帅气啊。”

　　现在——

　　“菲尔德先生！好久不见了！”雅尼看着他一手就扯断了那坚硬地锁链，眼中的爱慕几乎要把眼前的人给淹没：“我好想你！”

　　“是很久不见了。”菲尔德拉她站起来，可脸上的表情却没什么温度，看的女孩不知所措地低下了头，她知道这次是自己做的过分了，只敢小声为自己辩解：“对不起，我只想着去找你，却正好遇上这些混蛋。”

　　“幸好这些家伙没想到要你性命。”菲尔德深吸一口气，望着女孩的视线里有着严厉跟担忧：“我不是每次都赶得及，雅尼，要是你受伤了要怎么办？你父亲已经跟战国元帅说了，你有个三长两短，岛上的所有人都活不了。”

　　“那，菲尔德先生也在担心我？”小心翼翼地偷瞄了一眼男人的神色，却看到他抬起手，那只比起常人要温度低上一些地手落在她的发顶，带着一如既往地，她所怀念的温柔。

　　“当然了。”他勾起一边的嘴角，还没等雅尼为了这句话而沾沾自喜，下句话就直接让她全身的血液都冻了起来：“你跟我妹妹很像，雅尼。”

　　两人从地牢里出去的时候意外地没遇上任何的阻拦，菲尔德的表情却越发地严肃，他差不多猜到了那些人都去了什么地方。刚刚他进来的时候已经观察过了，这些佣兵的脸都曾出现在悬赏令上。海贼能够抢的的财宝是有数的，但当上了佣兵或者是赏金猎人，那么，不管是海贼还是海军都是他们的猎物。而且前者要比后者更危险，因为他们过得都是刀尖舔血地生活，只求活过今天，说的再清楚点，就是不要命的家伙。

　　雅尼一直沉默地跟着的他的脚步，终于，在菲尔德踏上这层楼最后一个台阶地时候，女孩抓住了他放在身侧的手指。等男人回头的时候，只看到她满脸泪水，若是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会忍不住去安慰她，为她拿到她想要的一切吧。

　　然而菲尔德却无动于衷，只是等着她的话。

　　“菲尔德先生，就真的一点也不知道我喜欢你吗？”雅尼用手粗鲁地抹去泪水，也不管母亲的教导，只是两眼定定地看着菲尔德的眼睛，可她所喜欢的那双眼睛里看不到丝毫地热度，只是一片冷然，让她一腔热情也被泼灭了大半，她哽咽着说：“我，我从五年前被你从‘乐园’里救出来的时候就喜欢你了！”

　　“那只是错觉而已，雅尼。”菲尔德听完，声音却带上了笑意，望着她的眼神清澈透明却又让人无端让人心里发慌：“随着时间，那种喜欢会渐渐消失的。”

　　没有什么是永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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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艾斯小哥上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