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Fight back》星野汐沫

47、丢人

　　第二天早上，菲尔德是被阳光给晒醒的，他的眼皮很重，而且还有点头疼，这种疼痛他很熟悉，以前他睡不着总是要去医务室找爱丽儿拿点安眠药，后来成片的没用了，她就配了液体状的。

　　那种药的效力倒是比药片好上不少，但第二天醒来就会让他有种宿醉的感觉。

　　想要抬手，却受到了阻力，费力地睁开眼皮，菲尔德看清了自己的处境，被子全部都裹在他身上。在他头顶的脑袋属于艾斯，他的鼻子还在吹着泡泡，赤/裸的上半身就这样大刺刺的晒着太阳，一条腿还压在他身上，怪不得他做梦有个石头压在腿上，原来是这小子的事。他叹了口气，抬头却看到艾斯脖子上显眼的牙印，他一愣神，瞬间想起了昨晚上自己所做的一切。

　　几分钟之后，他默默咬牙，该死的，男人在心底暗骂一句。

　　丢人丢大了。

　　“啪！”地一声，泡泡碎裂，艾斯像个大型动物一样满足地蹭了蹭怀里的人。

　　男人咬紧了牙关，然后毫不迟疑地抬腿把人踹了下去。

　　这一摔可让艾斯摔醒了，他懵懵懂懂地揉着自己的脑袋，视线晃了一会儿才对上坐在床上的菲尔德。他看起来有点狼狈，不光是皱皱巴巴的衣服，还有乱七八糟的头发，可就算是如此邋遢地样子，还是让人移不开眼。

　　“早上好啊！”艾斯元气满满地跟他打了个招呼。

　　回应他的，是菲尔德落下的拳头，不过这个拳头不是对艾斯，而是对他本人。

　　你都做了什么啊！！！菲尔德·卡森！

　　菲尔德是个容易害羞的人，这是因为他的父亲，那是个不善言辞却很温柔的人，却很少会对母亲表明自己的心意。而他的母亲却截然相反，是个相当乐观又热情的人，被送了喜欢的礼物就会开心地给父亲一个吻。

　　可这份主动却没有继承给菲尔德，他喜欢塞西莉亚那段时间，连牵手都是她先主动，至于亲吻也是她先。母亲知道这一切之后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给了他一顿狠揍。

　　‘喜欢上你这小子真是倒了霉了！怎么别的不学，这缩头乌龟的狼狈样跟你父亲一模一样。’

　　因此，当他想起昨晚上是怎么扯开自己衣服，又想去扒艾斯裤子等等这一切事情时，他只觉得恨不得现在凿开一个地缝钻进去。

　　艾斯还是个孩子啊！！他怎么能这样对他下手！自己也太禽兽了！

　　“昨天，昨天是个意外·····你，咳，你没事吧？”菲尔德干巴巴地抬头跟艾斯对视，青年看起来一切正常，正在大口大口地往嘴里塞东西，像个花栗鼠一样鼓着腮帮，疑惑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摇摇头，但很快，他眼睛一亮，颇有些可怜地指了指左侧脖子上那块显眼地淤青，黑色的眼睛眨了几下，挤出一个疼痛的表情。

　　看了这一出哑剧，菲尔德咳嗽了几下，忍不住笑起来，心里的那分羞愧跟歉意消退不少：“抱歉，我可能是饿了，别装了，我还没埋怨你的肉硌牙呢。”

　　艾斯对他扮了个鬼脸。

　　“您要的咖啡。”服务员两眼发光地看着黑发男人，对方笑起来的样子让人着迷，可当她放下杯子的时候，却瞧见了他衣领处的暧昧红痕。抬起头，对面的青年对她挑衅一笑，于是她只能跺跺脚，留下一句生硬地：“请享用。”

　　一头雾水地看着不知道为何突然发起火的服务员，菲尔德倒也没放在心上，他喝了一口咖啡，苦涩的味道盈满口腔，帮他提了点精神。

　　属于卡默洛特·菲尔的过去惨不忍睹，他二十二岁之前的生活有多么美好，那么之后就有多么绝望。也许是接受不了这个失去了所有的自己，也许是接受不了自己的梦想就这样被现实打碎，所以他才一直沉浸在过去无法脱身。

　　可是他已经不再是他了，人都要朝前走，属于卡默洛特的一生已经成为了他抓不住的过去，现如今海上武神也履行了所有他以前的遗憾，因此，他现在可以卸下所有重担去看看自己的未来。

　　他所在意的人都好好活着，都在朝着自己的目标前进，即使他们在这一辈子不会相识，这就是最好的结局。

　　“如果不是你，我可能没那么快走出来。”菲尔德真心实意地对艾斯表达自己的感激，这些天年轻人耐心的陪伴给了他面对过去的勇气，试想如果艾斯不在他身边，他恐怕会因为绝望的心情而想不开。他习惯性地屏蔽一切对于自己的关怀，执拗地一条路走到黑，不去接受，也就不用担心有一天会失去。

　　跟泽法大将很久之前说过他的一样。

　　‘不就是个幼稚的小鬼头吗？’

　　嘴里的东西还没咽下去，艾斯说不出话，而正巧两人邻边的桌子上谈话声传入了他们的耳朵。

　　“听说海上武神还活着。”

　　“什么？别开玩笑了！那家伙死在顶上战争，不是世界政府发的报纸吗？他们总不会骗人吧？”

　　“小声点！你不知道吗？海上武神就是死在世界政府手下！”

　　“不不不，那你就不知道了，听说那家伙本就是个怪胎，世界政府想把他除掉，却没想到他不知道怎么撑着上了战场！”

　　“什么从没输过，我看海上武神就是个彻彻底底的疯子。”

　　听着听着，艾斯就握紧了拳头，而菲尔德却像是完全不在意，对他笑了笑，自己调侃着：“我本想着两年时间，差不多也足够他们忘记我了，看来没那么容易啊。”

　　“我不喜欢海上武神。”艾斯很少会用这个称呼，在他心里，他固执地把那个海上武神跟菲尔相隔开，自从知道了背负着海上武神名号的菲尔德究竟在过着什么样的日子之后，他就不想男人再跟这个名字扯上任何关系，他愤愤不平地皱眉道：“又不是你想的。”

　　“我也不喜欢。”菲尔德赞同他的观点，他的确不喜欢身为那个完美榜样时候的束缚，被无数人注视着，甚至连感情跟动作都不能随心所欲，他真想让那些羡慕他的人也当一天海上武神试试：“不过，有件事情，我要感谢他 。”

　　“什么？”

　　“他从战争里救下了你们。”

　　海上武神拥有的威信不是菲尔德·卡森能够做到的，如果不是因为那个响亮的名声，在海军日积月累而来的信任跟人脉，虽然他根本没有什么人脉，当时他也只是赌一把赤犬会不会放弃追击艾斯而迎战。

　　那位大将很孤傲，不苟言笑，甚至也没几分人情味，绝对的正义是他的人生信条，也没人比他更适合那个铁血位置。他看不惯菲尔德所抱有地温和跟看似无底线的善良，走了正道的人才有资格活下去，他让他用眼睛仔细去看，没必要去救那些不该活下去的人，为了正义，有些生命，牺牲是在所难免的。

　　而菲尔德的正义却很幼稚，他不想看着自己身边的受伤或者是死亡，所以要拼了命地挡在他们前面，为此他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在他眼中，生命都有自己的价值，除了罪无可赦的一部分海贼之外，他不希望自己眼睁睁的看着任何人死去。但菲尔德的实力不如赤犬是事实，即使他的武装色强大，可终究也是有极限的，但只要他不想，这世上就没人能够逼着他改变主意。赤犬看他不顺眼这是他心知肚明的，可在最后，那个男人却选择了应战，陪着他乱来。

　　这是他想不通的一点，以前的赤犬大将不会这样做，但人心本就难以揣测，他花了那么长时间，不还是半知半解。而现在艾斯就活着坐在他对面，笑着跟他说话，路飞也一定在距离这里不远的地方，高高兴兴地吃着自己的大餐。

　　他已经毫无遗憾，心中唯有感激。

　　虽然他在死前说是想要用最后的力气跟赤犬决一死战，来证明自己的正义，可那些中将跟其他两位大将不会不知道他真正的目的。而他们没有来阻拦，也许他们去阻拦了，却没有‘成功’。

　　“所以，想到这里，就觉得一切就值得了。”他深吸一口气，慢慢地勾起一个浅笑，融化了的金色在他眼中流淌，波光粼粼：“能够把你救下来，真的太好了，艾斯。”

　　青年动了动嘴唇，却什么话都说不出口，在他对面的男人笑的带着些傻气，没了平时的精明跟冷静，就像个得到夸奖之后去向别人炫耀的孩子。他看着他，心想他们之间几次错过，发生了那么多事情，这个人死去，又重新站在他眼前，被勉勉强强拼凑起来的灵魂穿过岁月来到他生命之中。

　　“我以前一直在想，自己被生下来是一件好事吗？”艾斯看着他，伸手握住他的手腕，忍不住也笑了，露出整齐而洁白的牙齿，笑的灿烂又温暖：“但现在，我很感激把我带到这个世界上的父母，主要还是我母亲，能够跟你相遇真是太好了。”

　　“嘛，虽然罗杰那家伙的确是个混蛋，而露玖是个好女人。”突然的声音插入他们的对话，回头看去，对方的银色短发在阳光下闪闪发亮，镜片之后的眼睛就像是大海一般宽阔，他看向菲尔德：“在你们不可自拔地吻向对方之前，菲尔小哥，我们先聊聊你身上的诅咒如何？”

　　“雷利大叔！”艾斯忍不住抱怨：“你出现的也太不是时候了吧？！”但他的注意力很快就移到了他的后半句话，皱眉朝他看过去：“诅咒？那是怎么回事？”

　　菲尔德没有半分惊讶，他脸上的表情重新压回了笑容中，拍了拍艾斯的手臂以示安慰：“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年轻人不满于地跟他对视，一分钟后，男人没辙地举起双手，说出的话让任何一个正常人听了都会怀疑人生：“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我似乎跟别人交换了身体，你也差不多想到了，我是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人。”

　　这句话一出口，艾斯皱紧了没，手指死死地扣住他的手心，不存在，是的，真正的卡默洛特·菲尔早就死去，而自己眼前的菲尔德却是真实存在着的。

　　“以前跟罗杰一起旅行地时候，我们的确见过跟你一样拥有黑发金眼的女人，她可真是漂亮。”雷利回忆起当时的场景，他们对亚里克斯家族一无所知，却难免为那不像人类所有的精致容貌而震撼，除了对美色免疫的罗杰，其余人无一例外被她给蛊惑：“我们还说是不是遇上了海妖。”

　　“不过也就那一次罢了，那个女人对罗杰跟感兴趣，因为她无法从他眼睛里读出他想要什么。”

　　“读出？”艾斯疑惑地看向菲尔德，猛然想到为何男人不喜欢跟别人对视，他的直觉一向很准，开口就问：“菲尔能从别人眼里看到什么吗？”

　　“大概。”菲尔德肯定他的想法，自从用这个身体醒过来之后，跟别人对视时，他能够从对方眼睛里看到他想要的，他本以为这是见闻色的副作用，可是问了几个善于使用见闻色同僚，却被告知这是不可能的，见闻色能够预见短暂的未来，再厉害一点的，能够读懂对方的内心，却绝无可能只通过简单地对视就能看清对方内心地渴望，他一边思索着，一边询问：“所以，您的意思是，这是亚里克斯的能力？”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关于亚里克斯的信息很少，不过，你应该知道，他们一族只允许近亲结婚，为了保证血统。”雷利把视线放在菲尔德脸上，隔着镜片，那双眼睛也像是能够直接看透人心那般犀利，不顾很快，他笑了起来：“血统越纯粹，能够交换的东西就能够越抽象，看来，你这个身体原本的主人，对你下了‘交换灵魂’的要求啊。”

　　‘下辈子，我希望，成为你。’

　　在自己怀里失去呼吸的少年，在濒死之际的喃喃自语浮现在菲尔德的脑海。

　　“那诅咒可以解开吗？”艾斯有些犹豫地看向菲尔德，他现在真的是不想要再经历失去他的滋味：“也就是说，原本的那个人活在菲尔真正的身体里？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谁知道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身为贵族，也有苦衷。”雷利哈哈一笑：“别太在意，我只是告诉你这件事，希望你留个心眼，日后去到哪个岛屿别忘记问问。”

　　原来雷利先生只是为了提醒自己，竟然还亲自来，菲尔德有些惊讶，更多的是不解。而雷利也知道他的困惑，开口说：“我从两个小子那里听了很多关于你的事情，身为一个海军，你倒是跟别人都不同，是个有趣的家伙。”他摸了摸下巴，视线落在他地脖子上，然后又看向一边的艾斯，这家伙倒是一脸得意，扬起了下巴：“有时候不信也不行，你跟你的父亲在某些地方真是一个样子。”

　　现在的艾斯已经不会因为听到自己跟罗杰想象而暴跳如雷了，他只是不服气地哼了一声：“我会比那个混蛋强的。”

　　显然菲尔德不知道他究竟在指什么，而雷利笑而不语，也不打算再做解释。艾斯的的眼睛倒是望向他，带着些好奇：“菲尔能从我眼睛里看到什么？”

　　“······”男人没回答，悄悄红了耳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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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菲尔：我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做了这种事情！
艾斯：要不然，为了补偿我，菲尔你再做一遍怎么样？
菲尔：······你先给鼻血擦掉可以吗？
再来是不可能了，因为可爱的小王就要上线了！
最后，虽然迟了一步，但还是祝我可爱的宝贝们中秋快乐！国庆快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