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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楔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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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赵昀容几乎喊破了音,上气不接下气地追在沈策的身后,但沈策是自幼习武之人,她脱去了外袍和钗环步摇,丢了一地,还是没能追上沈策。
沈策面色阴冷地迈过萩华殿的门槛,抬手将帝冠摘下,丢在萩华宫的地板上。
上官试玉从内室中走了出来,望见如此阴沉的沈策,强作镇定,压下内心的慌乱,向他行礼。
沈策双眸见狠戾,抬手扼住了上官试玉的脖颈,一言不发。
宫女们见状都大惊失色,扑通跪了一地,向沈策磕头,高声喊道,“陛下息怒!陛下开恩!请陛下饶贵妃娘娘一命!”
沈策此时已经是怒极,杀意腾腾,上官试玉面色逐渐青紫,痛苦异常。
赵昀容终于追着沈策赶到了萩华宫,一踏入萩华宫,便见到了挂在沈策面前的上官试玉,几乎就要丧命了。
“陛下!”赵昀容惊呼,扑到了沈策的身边,紧紧抓着沈策的手拉扯着,道,“陛下请开恩!贵妃娘娘是上官一脉……”
话还没说完,便在推搡之中跌落地上。
赵昀容花容失色,眼见上官试玉的脸色越来越可怖,她急中生智,对外面大喊道,“来人!护驾!快护驾!”
宫女们见赵昀容这么喊了,为救贵妃,也只好冲出门外大喊道,“护驾!快来人护驾!”
沈策松开了手,将上官试玉丢在了地上,上官试玉此时已经昏迷过去。
赵昀容惊得浑身发颤,想要爬过去看上官试玉是否还活着。
但是沈策走到她身前,拉住她的手臂,不让她靠近上官试玉。
赵昀容此时非常清楚的感觉到了沈策的力道,他本就是习武之人,又在盛怒之下,上官试玉被他掐了那么久,真怕是凶多吉少。
“和你有没有关系?”沈策的声音,幽冷如地狱修罗。
赵昀容愣怔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听宫人说,上官贵妃触怒圣意,今日难逃一死。
但此时,若她不担下罪名,上官试玉就一定会血溅当场。
于是,赵昀容含泪道,“是我,主谋。”
沈策冷笑。
此时,禁军纷纷闯入,将萩华宫里里外外包围了起来。
萧玉郎和禁军统领傅广冲到了沈策和赵昀容身边,见到沈策毫发无损,松了一口气。
傅广半跪在地上,道,“陛下,发生何事?可有刺客?”
沈策看了一眼傅广,抬手将他腰间的佩剑抽出,挥剑就要砍向赵昀容。
赵昀容甘愿代死,含泪闭眸。
萧玉郎握住了沈策的手腕,紧紧按下,道,“虎毒不食子,她腹中可有你的孩子。”
沈策看着冷静的萧玉郎,道,“今日朕杀上官试玉,即便是赵昀容腹中有我东朝太子,也休想相阻!”
萧玉郎知道此时的沈策已经失去了理智,他只能一再用力按下他的手腕,不想他在盛怒之下作出后悔之事。
“萧玉郎!”沈策大吼道。
傅广内心挣扎了许久,才出言求情,道,“陛下,赵妃娘娘身怀六甲,杀她必教天下哗然,还望陛下三思!”
见萧玉郎拦在了沈策的面前,赵昀容的宫女们纷纷上前将赵昀容往后拉,生怕沈策一个冲动就将剑捅在了自己主子的身上。
而萧玉郎正好挡在了赵昀容的身前,与沈策正面对峙。
萧玉郎仍紧紧攥着沈策的手腕,压低了声音劝他道,“萩华宫里,一个上官,一个赵氏,关系到东朝的帝业根基,是前朝政事。不管今日你心里有多痛苦,都不能在这里杀她们任何一个。你一时任情,东朝从上至下都难逃浩劫。”
也唯有萧玉郎能劝住盛怒之下的沈策了,沈策手中的剑落了地。
他从萧玉郎手中挣脱自己的手,双臂垂于身侧,一脸颓然。
萧玉郎也知他心中痛楚,尤甚当年丧母之时,但为天下计,他不能让他如此任情。
沈策完全不看早已昏迷的上官试玉,只看了一眼半躺在宫女怀里,捂着肚子面色发白的赵昀容,道,“你好自为之。”
之后,沈策对傅广道,“上官试玉乃会阳血案始作俑者,即刻下狱,三日后着皇贵妃服制,腰斩于市井。上官举家缟素,以祭会阳亡灵,敢违逆者,与上官试玉以同罪论处。”
傅广为难地看着沈策。
沈策说完,抬腿往萩华宫外走。
萩华宫的地板上,还躺着他方才丢下的帝冠。
他淡淡地看着地上的帝冠,径直地踩了过去。
即便是九五之尊,他也从未能够保住自己所爱之人的性命。这帝冠,看似神气实则窝囊。
沈策走后,整个萩华宫一片狼藉。
赵昀容脸色惨白地看着已经不成样子的帝冠,见帝冠上珠,已经碎成粉末,像是在预示着上官试玉今后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