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苏鲁]永生》Cantodea

13、白蛇观音庙 4

　　我屏住了呼吸，把那几枚鳞片拈起来看看。这个鳞片看起来十分干燥，薄薄的一层，也不怎么硬。这好像仅仅是皮肤的角质层，但是拿起来细细的看又分明是一片鳞。

　　这个白蛇观音庙的确有问题，我问罗烛，我们现在要去这个庙吗。

　　罗烛摇摇头，说现在人太多了，去了也不会看出什么异常，我们晚上再去。

　　听罗烛这样说，我觉得也有道理。我们开了宾馆的房间，将行李放下便先出去吃晚饭了。

　　因为这里临海，所以饭店所有的饭菜都是以海鲜为主，我吃的十分快乐，但是罗烛心不在焉的在鱼和虾上戳了戳，只是夹了几筷子青菜和米饭。自从在发现王哥掉鳞片的时候，他就开始心事重重的。

　　“你都没有在吃晚饭，你不爱吃鱼吗？“我问罗烛。

　　“嗯，我不吃水生生物。“罗烛说

　　“你还在想什么？自从你下午看到那个王哥之后就怪怪的…”

　　罗烛皱着眉说：“我只是在想他说的那个药膳。“

　　听他这样说，我也开始思考。将我手中的资料整合起来，如果排除其中夸张与虚构的成分，大致可以分成两种：一种是殷商时期，以古滇国角度的记载，在这个角度中，大衮是人首蛇身，居住在雪山之巅的蛇神。一种是来自周以后，在周朝记载中被周成王与部落首领译杀死的怪蛇。

　　但结合那首山歌，我在想会不会这首歌其实是描述部落首领译的故事。再收到大衮的帮助后，大衮一在告诫译，不要将其去处告诉他人，但译还是告诉了周朝的皇帝。而译因为出卖大衮，得到了汉人的帮助，成为了部落首领，也就是“雪山上的蛇王”。

　　另一方面，我猜大衮会不会是像传说中的人鱼一样，食其肉就可以长生。这样一来，和山歌与王哥所说的药膳对的上。我想到这个，我感觉到浑身上下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不管大衮是不是神，他也是一个有着人类面孔的智慧生物，之前的同志们也是真下得去筷子。但是转念一想，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周天子应该活上好几千年，但是周天子显然是失败了，这朝代都换了好几打了。况且大衮也是个活物，又不是平菇，不可能吃过之后还长出来新的。

　　我便安慰罗烛说：“你是觉他们把大衮给吃掉了吗？不要担心了，你看看王哥那身量，那得多大的蛇才够吃啊。“

　　罗烛被我逗笑了，但是这个笑容昙花一现。他又恢复了忧郁的样子，还问了一个没头没脑的问题：“如果你是大衮，你会怎么做？“

　　“我也不是大衮，为什么这么问？”

　　“如果你是呢？你就可以拥有无尽的生命，做你想做的一切事了。“

　　他这个问题太奇怪了，但是他一直盯着我，一副我不回答就誓不罢休的样子。

　　我只好表态：“我觉得大衮也挺倒霉的，可能大衮也是受害者。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估计我要是大衮，我也没有什么高明的办法，我可能真的自闭了，我就去没人能找到我的山上躲着——所以说还是算了吧，还是做人好。“

　　“是啊，还是做人好。“

　　罗烛表情淡淡地，小饭店里昏黄的灯光投下来，他的整张脸都浸在阴影中，我一时难以辨别他是以怎样的情绪说出这句话。

　　一整个晚上，罗烛都是怪怪的。这让我神经紧张，颇有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在订宾馆房间的时候，为了安全考虑，我们定了一间房。在回到宾馆之后，我怕他抛下我，一整个晚上都在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罗烛反而是一副自如的模样，躺在床上小憩。到了后半夜，我实在撑不住了，眼皮开始打架。半睡半醒的时候，我看到罗烛起身出门。

　　原本要睡着的我立马清醒过来：“你要去哪？我们不是说好一起去的吗？你什么时候回来？”

　　罗烛叹了口气说：“你睡吧，我自己去就好了，很快就会回来的。”

　　“那你现在不为安全考虑了，如果有坏人趁着你离开的时候过来抓走我怎么办？”

　　罗烛最后还是带上了我，我洗了一把脸，抓上了手机和一个小手电筒就跟上他。

　　我们住的地方离白蛇观音庙也就大概200-300米左右，这个镇子本来也不大，从东到西也就约莫2千米左右。因为白天已经知道这个镇子的大概结构了，所以路十分好走。

　　与白天颇为热闹的景象不同，夜里面整个镇子里面没有任何灯光，天上只有几颗黯淡的星子。罗烛走的颇快，我拿着手电几乎要小跑着才能跟上他。不知道为什么，镇子里弥漫着一股似有似无的鱼腥味。

　　我压低了声音问罗烛：“你有闻到这个味道？”

　　罗烛朝我点点头。

　　我们终于到了这所白蛇观音庙外面。虽然如之前出租车司机所言，这是一所新建的仿古建筑，但看上去也有模有样的。这庙是汉式的建筑，外墙漆成了朱红色，屋顶上有飞檐，斗拱和漂亮的黄色琉璃瓦。正中挂着一块匾，上书“白蛇观音庙”，奇怪的是这匾上还用一种其他我看不懂的，形似蝌蚪一样的语言注了翻译。

　　“这是什么语？“我问也在抬头看的罗烛。

　　“这是彝文。“

　　我还在为刚刚的小跑大喘气，但是罗烛像一只灵活的大猫一样跳上了墙。那墙少说也有3米多高，但是罗烛在上面如履平地一样，他蹲下来对我说：“如果你害怕了，就在外面等我，我很快就会出来。如果你想跟我一起进去，就等我把门打开，你再进来。”

　　我应了一声，他便跳了下墙。

　　不消片刻，我便听到门栓滑动的声音，木门缓缓地打开了一条缝。这庙杵在黑魆魆的夜里，像是噬人兽张开了嘴。空气中弥漫的鱼腥味愈加浓重，我想都没想便进去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手动感谢一下给我投营养液的姐妹们 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