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人不要，我要吗？》拾迹

20、第 20 章

　　时霁联想到他给无头鬼缝脑袋，给肌肉男暴君做的小鲜肉身体，以及即将要做的娃娃头肌肉身体，他认为以前的自己似乎对自己的能力产生了错误的理解。

　　他的能力比想象中更加强大，比如他能够通过做出来的东西让鬼改变形态，甚至是改变性别，比如他能够从纸人上影响鬼的魂体，甚至是杀掉纸人中的鬼。

　　时霁想通后，仿佛心中有颗石头就此落地，一下放松不少。

　　至少他不用担心随手做的衣服扛把子鬼会穿不上，进而拍马屁拍到马蹄上。

　　现在要考虑的是他是当着扛把子鬼的面做衣服呢？还是自己悄悄的做？

　　时霁最后决定，先自己做一件，万一不好就销毁，不错的话就直接送过去当惊喜。

　　第二日，时霁上完课背着书包去9804，今日他要开始做娃娃头肌肉男了，这对他来说是一次挑战。

　　“钟梓杉那边的事情有结果了。”这是花煜看见时霁走进来后说的第一句话。

　　时霁将背包放到沙发上：“这么快？”

　　“都是冲动的年轻人，被吓一下就什么都说出来了。”花煜解释一句。

　　“现在听，还是等会儿你吃饭时听？”他接着问。

　　“现在，不过我准备一下。”时霁拿出手机，点开存了大悲咒的歌单，这是他做纸人的必备程序，同时他坐到了自己的专属小马扎上，正弯腰准备捡地上的竹篾，他突然停下来，看向扛把子鬼，“能让我同学也来听吗？”

　　这原本就是同学的委托，他找来同学一起听，没毛病。

　　“你自己决定。”花煜对除了时霁自身的事情外都不是很在意。

　　时霁又去存放货物的地方把同学纸人又带出来放到墙边，然后又坐回小马扎：“我好了。”

　　看见时霁忙碌的样，花煜觉得有些好笑。

　　“钟梓杉，17岁，今年高三，比你小一岁。与高娅是表姐妹的关系，两个人虽然不在一个高中上学，但放假了经常在一起。”

　　“钟梓杉说，高娅跟她一起出去经常会说一些在学校的事情，比如哪个男生又送她东西了，她很苦恼，那不是她喜欢的类型，她又不想伤了别人的心，可是男生还会继续送，甚至还会让钟梓杉帮忙想想有什么拒绝的借口。”

　　“她说，一起玩的时候，那些男生眼中就只会看见高娅，明明是她先看中的帅哥，在和她单独说话时却会询问高娅喜欢什么，高娅也明确说了，这帅哥不是她喜欢的，可是她发现，两个人私下里还会聊天到晚上11点。”

　　“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婊l子。”花煜停顿解释，“只是钟梓杉的原话。”

　　时霁看向纸人，发现并没有什么变化。

　　花煜接着说：“钟梓杉很恨高娅，只要有高娅，别人就只会看到高娅，从小时候，父母就说丫丫长得好看，也懂礼貌，学习成绩也好，哪里像你，野丫头一个。初中，她情窦初开，却发现周围上来的男生也都是为了高娅，高娅好像和每个人都合得来，甚至有男生为了她打架。到了高中，离得远了，她以为就此可以摆脱高娅了，偏偏一到放假的时候高娅就约她出去，看她孔雀开屏的样子。”

　　时霁相信，面无表情，语气平淡的扛把子鬼不会说出那样的修辞。

　　“我周围的女生都说，高娅就是个绿茶婊，狐狸精，专门勾搭男人的，以后就是职业小三。”

　　时霁再次将视线转移到扛把子鬼身上，关于钟梓杉对高娅的描述会不会太多了点。

　　虽然他认为扛把子鬼没必要针对一个高中女生。

　　但这不相干的话是不是太多了点？

　　花煜也看过去，疑惑看时霁，继续说：“钟梓杉学习不好，有一段时间自暴自弃，跟校外的一些混子走得近，认识了一些哥哥。”

　　“你懂哥哥的意思吗？”花煜侧头问时霁。

　　时霁以为扛把子鬼是怕他不知道所以才会问，他点头：“大概知道吧。”

　　花煜接着说：“后来，她看上了一个男生，就是你们学校的罗永浩。”

　　罗永浩？时霁觉得耳熟，他记得是他们年级的风云人物，最后一次听说，似乎是高娅说，罗永浩跟她告白，她拒绝了。

　　“她说他们在一起过，她为这个人打过胎，然后被甩了，为了能得到打胎的钱，她和她其中的一个哥哥在一起了，那个人就是叫人对旅游车做手脚的男人，名叫陈丰。后来钟梓杉听高娅说，罗永浩跟高娅告白，甚至还被拒绝了。”

　　“在这个之前陈丰通过钟梓杉知道了高娅，两个人聊在一起，这是陈丰的话，钟梓杉说，高娅说她和陈丰聊是想劝他不要纠缠钟梓杉，陈丰不是好人。”

　　“陈丰一边吊着钟梓杉，一边追求高娅，不过在高娅拒绝后，陈丰也觉得高娅是个眼光不好的绿茶，不识好歹。”

　　时霁再次看向扛把子鬼，他觉得扛把子鬼可能是不太能讲清楚这些情爱的事情。

　　察觉到时霁的视线，花煜解释：“我想尽力把关系给你讲清楚，但是似乎有点乱。”

　　“老大，其实我不用很清楚，反正需要知道解释的不是我。”时霁手停顿一下，接着给竹篾缠铁丝。

　　花煜颔首，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越说越多，恨不得将高娅那些惹人厌的地方全部告诉时霁。

　　一定是因为高娅总叫时霁“小时子”的缘故，明明那是身为老大的他叫时霁的称呼，竟然提前被人占了。

　　时霁不是很相信扛把子鬼，他自己分析说道：“就是钟梓杉知道罗永浩向高娅告白，高娅拒绝了，钟梓杉的恨意被点燃，找到了同样被高娅拒绝，因爱生恨的陈丰，而且两人一拍即合，要做一个意外。”

　　“差不多是这样。”

　　“那为什么是弄坏旅游车的刹车？拉上这么多人。用其他的方式不好吗？”时霁问道。

　　“我是鬼，你问我？”花煜反问。

　　时霁：“……老大，我错了。”

　　花煜接着道：“高娅头天晚上与钟梓杉说了要去浮云山旅游的事情，也说了旅游团的名字。钟梓杉就跟陈丰说了，陈丰晚上喝了酒，领着两个人悄悄去了旅游团的停车场。把挂了平市去往云浮山的两辆旅游车的刹车弄坏了，其中一辆就是你们坐的。”

　　“还有一辆？”

　　“那天只有你们一个团去云浮山，另外那辆就在停车场，出事后警察也调查出来那辆车的刹车同样有问题。”

　　“事情就这样顺利？没有监控？没人查出人为的痕迹？”时霁心中的问题更多了，这事情发展的简直叫不符合现实逻辑。

　　花煜一脸无奈：“我是鬼。”说着他将手机递给时霁。

　　时霁接过手机，上面是私家侦探的猜测。

　　“侦探给出了解释。那些人运气好从监控死角进入停车场，他们可能喝高了，毁坏技术不太好，只是对老旧的地方造成了二次损坏，但损坏程度不高，导致无法判别是零部件老旧的程度与损坏的程度。”在短信末尾，侦探特别补充，“以上只是他的猜测。”

　　“证据交给警方了吗？”时霁问道。他想如果警方查到些什么，估计会来找他配合调查，即便不需要他配合调查，也会在最终的结果告诉他。

　　“已经让侦探通知了。”

　　时霁转头看向墙边乖乖站好的纸人身上：“你们也听见了，警察已经在调查了，那些害了你们的人也会受到惩罚并不会接受别人的赞美，并且毫无污点的活着。所以你们也该回到你们该回去的地方了。”

　　“我想见见我的爸爸还有妈妈。”时霁的话音刚落，他听见纸人体内传出少年的声音，很耳熟，但时霁分辨不出这个声音究竟是哪位同学。

　　“我也想见见我的爸爸妈妈。”

　　“我想告诉他们我爱他们。”

　　“我想告诉我妈妈，我藏起来的压岁钱都在我书里夹着，让她别丢了。”

　　“我想告诉我老爸老妈，别开我电脑！不想让他们看见我几个G的小视频。”

　　突然间，时霁的耳畔吵吵嚷嚷的，堪比最热闹时候的菜市场。

　　时霁面无表情，仿佛没有听见同学们哀求一般，他平静道：“我只当是没听见这些，希望你们能去往你们该去的地方，等到犯人落网，我将会把纸人烧掉，你们自己权衡。”

　　狠话说完，时霁看向扛把子鬼，当初说好的，他负责将无头鬼的脑袋和身体缝在一起，扛把子鬼负责将他家中的纸人处理掉。

　　现在该是他出力的时候了。

　　花煜轻笑：“小家伙，现在想到我了？”

　　“这是说好的。”时霁轻咳。刚刚就应该当作什么都没听见的，现在狠话放了，又得看扛把子鬼的本事了，有点尴尬。

　　“嗯，我与地府确实有点关系，所以你想用哪种方式送他们离开？”

　　“那些方式都有什么区别？”时霁不懂就问，“结果都是送去脱胎，是吧？”

　　“对，都是送去脱胎。”花煜停顿，“至于方式，那是钱与阴德的区别了。”

　　时霁当机立断：“就最便宜的。当然有免费的就免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