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夜雨》竹岫

10、第十章

　　磕磕绊绊，这条路依然是不平坦的老样子。
　　肖湘跟着叶予出来了，在小吃店外的盆栽附近停了下来。他脸上表露出一丝内疚。
　　许久，叶予平复了心情，将早上肖湘丢下他一个人的事情置之脑后。她缓缓的抬起头，双眼无神，平视前方。脑子里忽然闪现出一个画面：一个孤僻高冷的背影向后扔一句冷漠而温馨的话：“叶予，跟着我，别跟丢了。”
　　肖湘就默默的站着，没有说话。
　　叶予终于开了口：“你这人当真暖不热。”
　　肖湘沉默，嘴角抬了抬，还是将话咽了回去。
　　“为何跟了出来。”叶予问，“想解释吗？我听着。”
　　肖湘抬眼，解释道：“刚才那个女生只是同学而已。”
　　叶予笑了，答非所问。
　　这一神态让肖湘意识到并非此事，便换了话：“早上是因为……”
　　“好了。”叶予打断他,因为她知道，肖湘曾经喜欢过一个女孩子，那个女孩是白月光般的存在，总是喜欢梳着高马尾，笑起来很好看，如山溪清泉。只可惜还未表达心意便因为毕业失去了联系。
　　“……”肖湘还是说出了口，“年少青涩的欢喜，只是回忆罢了。”
　　叶予抬眼望着他，他耷拉着脸，眼里未漾起一丝雀跃的欢喜。
　　“惋惜吧。”叶予冷笑着，。
　　肖湘重新看向她，相比之下，明明更该惋惜的是叶予的离去，可自己早已分不清心中的难过到底是因为谁。或许都有，或许只惋惜自己的不珍惜。
　　看着肖湘的苦丧脸，叶予嘴角的笑容被抹去，说：“对不起，打搅了你午餐的雅兴。”
　　肖湘重新将注意力放在叶予身上，盯着她凌乱的发髻，说：“你的头发……”
　　叶予愣了一下，理直气壮道：“我就喜欢披着头发。”
　　肖湘很无奈的看着叶予，慢慢的伸出右手，轻轻的将那缕头发别在她耳后。手指如此冰冷，她似乎被那轻轻的接触冰冻，停了心跳，止了呼吸。
　　“只要是你，怎样都好看。”肖湘说。
　　明明这么温柔动人的一句话，叶予却感觉他是在PUA她。这人性子的确难以琢磨，忽而腹黑毒舌，忽而温柔，满足甜言蜜语，撩的叶予不要不要的。
　　收回手的肖湘绕过叶予，向餐厅方向走去，走到她身后，说：“在校门口等我，我回去拿东西然后再去找你。”说完后径直离去。等她晃过神来，急忙向后转，肖湘已经消失了。
　　阴冷的风，欺压着草木。小路上，肖湘与吴之宇正好相遇。吴之宇停下来叫住他：“肖湘。”
　　“怎么了？”肖湘看了看吴之宇拿着自己的东西，伸手去拿，说，“给我吧。”
　　吴之宇木讷的递过去，问：“你刚刚那么急的出去干什么？”
　　“没什么。”肖湘背上包答到。
　　“你是不是找人？”吴之宇用犀利的眼神注视着肖湘。
　　“嗯。”
　　“你不是找茹欣怡，对不对？我刚刚都看见茹欣怡了。”吴之宇眼神透露出渴望知道真相的气息，说，“你是怎么了？”
　　“哦，不要想这么多，我没事。我们回去吧。”说着肖湘便往前迈步，突然停住，问，“之宇，你刚刚来的时候，表情不对。你怎么了？”
　　“我……”吴之宇低下头，说，“我遇见以真了……”
　　肖湘面容马上低沉下来，拍了拍吴之宇的肩膀，说：“唉，放下吧。”
　　“你还说我，你脑子里装着谁你自己清楚。”吴之宇笑着说道，“你刚刚在餐厅叫的名字是叶予吧！”
　　听到这个名字，肖湘忽然僵住，转过头，看着吴之宇不知道说什么。
　　肖湘的无言让吴之宇确定了自己的猜想，但心里的疑问更多了，皱紧眉头问：“叶予不是最近意外死亡那个人吗？肖湘你到底怎么了，我知道你孤僻，但是我算得上是你走的最近的人，你都不愿意告诉我吗?”
　　“叶予，死了。嗯。”
　　“那……”吴之宇疑惑道。
　　“她魂魄还在我身边。”肖湘用异样的眼神盯着吴之宇。
　　吴之宇震惊了，关切的问：“肖湘，你没事吧?什么魂魄啊！”吴之宇一头雾水，问：“你是不是又犯病了，你从来不迷信的。”
　　“我就知道你不会相信。”肖湘冷笑道，“去前面奶茶店，我慢慢告诉你。”
　　奶茶店人不多，三三两两情侣对坐谈心。小小的店里摆放着几张干净整洁的小桌子。
　　肖湘与吴之宇对坐细谈。“从认识到现在的状况，大概就是这样了。”肖湘托腮道。
　　“神奇，真的不敢相信，不过，你居然藏了这么多事儿。”吴之宇叹道，“你没有告诉她你的过去吗？”
　　“说过了，她也知道。”肖湘无奈的笑了笑。
　　“那你这样子……”吴之宇还没有说完，肖湘插嘴道：“我只是还没有完全认清自己的内心罢了。”
　　“可是你这样……”肖湘突然转移视线的动作让吴之宇停下了说话，沿着他视线的方向看去，问：“怎么了肖湘，在看什么?”
　　只见玻璃门被推开又被关上，吴之宇被吓到了，转过头情绪激动的问肖湘：“看见没?那个门，自己开了。”
　　肖湘没说话，平视前方。
　　叶予用着略带责怪的语气说道：“肖湘，我在校门口呆的好无聊啊，看你还没有回来，就来找你了，你居然在这里喝茶……”
　　肖湘看了看手机，说：“不好意思，有点事，你过来坐吧。”
　　叶予走过来坐下，说：“没事没事，你继续……”
　　肖湘瞥见吴之宇满脑子十万个为什么，便解释道：“之宇，叶予来了。”
　　叶予看着吴之宇傻傻的样子，笑着说：“肖湘，他看不见我。”
　　吴之宇假装镇定，眼神飘忽不定，说：“叶予，你好！”
　　“打字给他吧！”说着，肖湘把手机打开便签放在叶予桌前。
　　编辑好后，叶予向肖湘示意。肖湘拿过手机，递给吴之宇。吴之宇吓了一下，咽了口唾沫，说：“真的不可思议。”然后用手把手机推回给肖湘。
　　“肖湘，你把我的事给他说了吗?”叶予疑惑的看着肖湘。肖湘点了点头，说：“没事，之宇人很好。”
　　吴之宇听到肖湘夸自己竟然有点不好意思，冲着空位尴尬的笑。
　　叶予笑以回应。
　　场面似乎有点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