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乱后宫》陌上闲余

8、第 8 章

　　肖邦微微一笑，似有些感动与娇羞。“皇上心里有臣妾便好。”

　　李炎看着肖邦那一排洁白的牙齿若有所思。随口问道：“思归牙齿真漂亮。”

　　肖邦不明其意，迟钝片刻。忽然看见前日挂在前堂的山水画不知何时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偌大的青花瓷瓶，也不知道摆放者是有心还是无意，瓷瓶歪了一角。肖邦心惊，自己好像忽视了一件大事。“皇上说笑了，宫中的姐妹那个牙齿不好看的。”

　　不知李炎是否知晓，肖邦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再说。

　　“前晚你来过朕的寝宫？”

　　此话一出，肖邦便知道李炎必定是知道有人进了密道，只是不确定是不是自己。“是啊，但臣妾见皇上不在，等了一会儿便走了。”李炎允许肖邦能随意进入他的寝宫，但一般李炎都在。

　　“皇上怎么突然问起臣妾这个，是出了什么事吗？”肖邦担忧问道。

　　“没事，只是那晚有个小贼潜入了寝殿。”李炎说话时一直盯着肖邦，想从他的面上看些不一样的情绪。

　　“小贼？那皇上可看清他的样子了？”肖邦有些许激动，看似是急的。

　　“自是小贼，跑的太快了，倒是没看清楚样子。”

　　“那皇上可有受伤？丢东西？这些侍卫都是怎么当差的，连有人潜入宫中都没发觉，要是皇上出了个什么事，这可如何是好？”肖邦义愤填膺，道。

　　“朕也在想，那小贼实在是厉害，能在朕的寝殿来去自如。还好思归没和他撞上，不然受伤了，朕定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李炎深情的说道，“那小贼也不知如何想的，竟把朕咬了一口，实在是匪夷所思。”

　　一句话断断续续说完，肖邦听得胆战心惊，面色有些许僵硬。“那真是匪夷所思。”

　　“思归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朕让太医给你瞧瞧。”李炎察觉肖邦心不在焉，略有些着急的说道。

　　“臣妾无事，许是有些懒困，回去休息片刻便好了。”肖邦揉了揉头，似乎是真有些倦了。

　　“那好，朕让张培德送你回宫。”

　　“谢皇上。”肖邦站起身来，行礼告退。

　　见他远去的身影，李炎掀开被咬的手臂，一个明显的牙印穿透皮肤，留下深深的於痕。在牙印旁边的还有一道划痕，伤口却不深。

　　慈宁宫中。

　　“你说什么，皇帝受伤了？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受伤的？”慈圣太后看着聂怀心问道，她不问后宫，专心礼佛，宫中事宜也很少会去打探。但皇上受伤这件事是大事，理应有人前来通报才是。

　　“太后娘娘，千真万确，昨个儿皇上宣太医诊治的。皇上不让人知道，臣妾也是今天无意间听说的。”聂怀心小心翼翼的说道：“臣妾听说皇上是前晚受伤的。”

　　“那凶手可有抓住？”

　　“没有，那个凶手进出潜渊阁竟无人察觉，太后娘娘您说奇不奇怪，难不成是这凶手长了翅膀不成。”聂怀心夸张的说道。

　　“这些无稽之谈，你身为皇后也能相信？”太后对聂怀心的一惊一乍不满，道。

　　“臣妾自是不信的，可这事实在是太蹊跷了。”聂怀心继续说道：“还有一件事，臣妾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什么事，说吧。”

　　聂怀心故作神秘，道：“臣妾听说云妃在昨个儿晚上去了潜渊阁，还待了很长时间才出来。这凶手也不知是何时进去的，云妃有没有看见。”

　　“云妃？前个儿晚上就只有她去过？”太后蹙眉，问道。

　　“太后娘娘千真万确，您若不信，大可传当日守夜的侍卫前来问话。”聂怀心出谋，道。细细听来话中还有些许的兴奋。

　　“琉璃，去把当日守夜的侍卫找来。”太后吩咐道，这件事是大事，若真的是妃子伤了皇上，慈圣一定会管。

　　肖邦带着贝叶回宫，心中起伏不定，总感觉有大事发生。今日李炎召唤绝对不是简单的关心自己，许是去找他问话，只是没把话说透而已。但不知道李炎为何不拆穿他，这妃子行刺皇上可是死罪。看来有些事情得及早安排，肖邦打算今天晚上再去看一眼安于淳，商量对策再做安排。

　　“云妃娘娘，太后有请。”肖邦刚回宫没多久，太后身边的贴身嬷嬷琉璃后脚就来了。

　　肖邦看她身后还带了不少太监，便知道此去是场鸿门宴。太后知道消息的速度比他想象中的要快，不是说她不问后宫事宜吗？

　　“娘娘。”肖邦看出的不正常贝叶自然也能看出，用身体将肖邦挡在身后。一脸杀意的看着琉璃一行人，她是不会再让主子身入险境了。

　　“云妃娘娘，您这是何意啊？”肖邦将贝叶拉至身后，示意她不要冲动。这时候硬闯便真的是死无葬身之地了。料想太后也不会明目张胆的处置他，肖邦转头悄悄告诉贝叶去请皇上。

　　“琉璃姑姑见谅，本宫这侍女被娇惯坏了，冲撞了姑姑。”肖邦谦卑的说道。

　　“既然云妃娘娘无事，那就劳请走一趟吧。”琉璃让路，示意肖邦走前面。肖邦走时看了贝叶一眼，贝叶点头。琉璃见此，停下脚步。

　　“这小丫鬟也一起带上吧。”肖邦无法反抗，走出芳华殿时发现四周已被围，不知是皇上的旨意还是太后的。

　　“太后娘娘，云妃娘娘带到。”肖邦被带到慈宁宫的一间小阁房里，上面坐着太后，身旁站着皇后。肖邦见皇后一脸得意的样子，便知道对方是有备而来。

　　“臣妾参见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太后娘娘万福金安，皇后娘娘万安。”

　　“云妃，你可知今日哀家叫你来所为何事？”太后道。

　　“臣妾不知，还望太后娘娘明示。”肖邦一脸无畏道。

　　“云妃做过的事还装糊涂不成，别仗着皇上的宠爱便无法无天，目中无人。”皇后见肖邦毫无畏惧，气急的说道。

　　“皇后，你这样冒冒失失的成何体统？”太后对肖邦说道：“听说你前个儿晚上去了潜渊阁，待了不少时间？”

　　“回太后娘娘的话，臣妾是去过，但见皇上不在，等了片刻便回宫了。”果真是为了此事，本来还有些忐忑的心反而平静下来。

　　“皇上不在？但皇上前个儿晚上却是在潜渊阁，并未出去。”太后看着肖邦，明显不相信他说的话。

　　“确实不在，当时守门的侍卫也是告诉臣妾皇上不在。”李炎既是告诉门外人不在，而自己又去密室，想必定然是不想让人知道。肖邦想起当晚看到的灵堂，虽未看清楚名字所祭之人，但肖邦也能猜到必定是李炎那位不被认可的生母。

　　“既然不再，你又为何要进去？”

　　“是皇上前一天告诉臣妾去找他，被告知皇上不在本想回宫，但臣妾想着皇上找臣妾必然是有事，便想着在潜渊阁等等皇上。但皇上迟迟不来，臣妾也就回宫了。”肖邦料想太后一定不会去问皇上有没有这件事。看她不想让人去通风报信便知道，一定是瞒着皇上将自己带走的。现在唯一要做的便是拖延时间，出了这么大的事，沉香一定会知道，只希望她快些去找李炎。

　　“喔？这么说皇帝受伤与你无关了？”太后眼神锐利，道。

　　“太后娘娘……”皇后着急，话才开口就被制止住。

　　“皇上受伤了？臣妾不知道啊，太后娘娘是怀疑臣妾？”肖邦惶恐，满脸惊慌，不想做假。

　　“当夜只有你一人进过潜渊阁，难道不值得哀家怀疑吗？”太后陡然加重了语气，显然是不相信肖邦的话。“琉璃，把当晚守夜的侍卫带上来，看看他怎么说。”

　　肖邦心中唐突，皇后一脸嘚瑟。肖邦冷静想想，当夜并未做出什么不妥当的事。就连来去时的借口都与刚刚所说一样，这样想来也就安心些。

　　“卑职参加太后娘娘，皇后娘娘，云妃娘娘。”来的正是那个拦路的侍卫。

　　“起来吧，你再详细的说一遍当夜遇见云妃的全部情形。必要如实禀告，如有半点虚假，立即处死。”

　　那位侍卫将见到肖邦的前后情形说了一遍，与肖邦所说如出一辙。这让肖邦安了不少心。

　　“你说当时云妃进了潜渊阁，你可听见里面有别的声音？”太后问道。

　　“并无别的声音，云妃娘娘进殿后没有多余的声音传出。”侍卫道。

　　“多余的声音？按你所说你还听见了其他声音？”皇后赶紧追问道。

　　“禀皇后娘娘，卑职在外似乎听见了房里有翻动东西的声音，但想云妃娘娘在里面便未做他想。”侍卫继续说道：“若是娘娘们不信，当夜与卑职一起守夜的还有其他人，都可以作证。”

　　听完侍卫的话，肖邦只觉脊背发凉，当夜他的确在翻找东西。但却很是小心，肖邦不相信门外的侍卫耳力会如此好，站那么远都能听见。但若他们没有听见还说自己听见了，那便肯定是受人指使。

　　“云妃，你当夜在潜渊阁找什么东西，不能让别人知晓？”太后眼神锐利，似要将肖邦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