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被判处死刑》融楠

4、第四章

　　浮屠和大齐相邻，历史上也不是没有过和睦相处的时间，只是后来前朝灭亡，齐国上下奉行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想法，对当时在齐国的浮屠族人剥削盘剥，沦为奴隶的浮屠人奋起反抗，又逃回到了草原上。

　　距离齐朝先祖建立齐国已经过了许多年，但是仇恨却一直在齐国和浮屠之间沿袭下来。

　　“浮屠往日是小国，浮屠的太阳神庇佑，浮屠现在已经不是当日的情景。在几次战场上，你也看到了，我们浮屠的男儿是多么英勇。”

　　“是啊，浮屠的发展真的太快了。”浮屠原先就只是小国小族，人口不多，曾因为人口问题，在前朝的时候在内地生活、回到草原，也是逃回去的，但是很快先后打败了当时草原上兴起的新的迁族，瑞族，草原之上，就是浮屠一族的天下。他们借助这里的草原，发展畜牧业，养牛羊马，种植的作物是非常容易生长的稞。现在，浮屠一族有很多个部落，在战场上，齐国反而节节败退。

　　维系捷旭首领地位的一方面是他的能力，另一方面就是他们的宗教。崔哲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个样子的捷旭。

　　盛典之上的捷旭身着华美的祭祀衣服，当他举起手中的杯子敬天上的太阳的时间，他的面前凭空窜出来一道百米高的火焰。这种情景在崔哲想来是如何都想不通到底为什么。

　　“这是太阳神的赐予，我是太阳神之子。”

　　崔哲的脑袋一连串的问号，齐国的信仰不像浮屠这般明显，他也是第一次听说太阳神的赐予，只是如果不按照捷旭说的想，他真的想不明白那一道火是如何来的。

　　百米高的火焰，百米高。

　　浮屠里面有巫师，只是巫师的作用并不能阻止他们的首领同时也是他们的王。捷旭在庆典最后一日，带着崔哲宣告了众人，崔哲是自己的王后。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情，崔哲不像浮屠人，但是和人相处起来却让人觉得很舒服。所以很多人都再次祝福，因为之前已经祝福过。

　　反对的人有一些，但是他们在神之子面前没有任何话语权。这种高度集中的权利让崔哲再一次的开了眼界。

　　“我是神。但是我爱你。”

　　“世界上没有神，我们都只是凡人。”

　　“不，我是神。”捷旭很认真的解释。

　　可是这种解释不如不解释，反正崔哲不相信。

　　这年冬季，没有战争。因为浮屠人多在圣地里。冬季过后，浮屠人就要迁徙出去放牧，圣地这里依旧是派了部分人驻守。

　　只是崔哲头疼的不行，平日里经常傻乐的傻大个突然成为了一个神棍要怎么办？

　　盆地的气候很潮湿，帐篷经常会被水弄湿。

　　“为什么不建造房屋？”崔哲忍受不住一直扎帐篷的生活，忍不住提议、

　　“浮屠终将成为天下的主，这里不是浮屠人的终点。”

　　“我们还是学习吧，你昨天看的是什么书来着？”对这种神棍话题，他只能转移话题。

　　春季到了之后，浮屠人就陆陆续续的都出了盆地。

　　崔哲出了盆地，就不再接触浮屠的政治文化这些事情。他养了一只羊，只有一只，这是他帮助了一个浮屠人和其他国家的商人交易的时候，帮他算清了钱数的没有被那奸商得利而获得的报酬。

　　他喜欢赶着这一只羊去吃草，优哉游哉的骑着马。捷旭总喜欢和他一起，有时候会骑一匹马，有时候就会和他骑一匹马。这实在是很窘迫，两个大男人，也没有什么害羞的心。有时候溜达着就宿在了野外。

　　只有养的那只羊，经常跟着其他人的羊群一起，一个羊跑回去。后来，崔哲也不知道自己养的是那一只羊了。

　　“不要去找那一只羊了，你会拥有更多的东西。比如说我。”

　　夏季的时间正常不是浮屠人去袭击的时间，在齐国看来，浮屠人贫困没有食物，冬季牛羊没有办法吃草他们就会到齐国劫掠。

　　但是这一年的夏季，浮屠对齐国发动了进攻。

　　呼啸的浮屠人很快攻打下了边关的齐玉新城，接着打到了空山关，然后是福州，利州，环州。

　　很短的时间里，齐国大半的江山就这样失去。齐国国主商殷澈斩了此战当中领兵不利的将领王怀，派来新的将军，也是当朝胡家胡中书令的大儿子前来，誓要夺回这几个州。

　　“太阳神告诉我，此刻不是正确的时间。”送汤的崔哲傻乎乎的站在门外想，为什么要这么劝说退兵？我教你的军事书你都白看了吗？

　　“我们撤退。”

　　捷旭召集的这些其他部落很听话的就跟着捷旭的部落一起，撤出去了。

　　崔哲再一次晚间问捷旭为什么？

　　捷旭嘟囔着这是神的示警，一边继续狠狠的亲他。

　　这段时间，在崔哲看来，捷旭是从土狗变成了狼崽。不知道怎么开窍，往常都没有这么多花样，现在却弄的他经常招架不住。

　　只是夜深人静的时间，崔哲披着衣服盘坐在毛皮塌上，思考齐国自己的故土。

　　捷旭也爬起来，扑倒他。“伤害你的那个王家已经全部下狱了，不日也会处刑。姓商的终于做了一件男人应该做的事情。崔哲，浮屠和齐国的这场战必须打。因为我们能打赢。”

　　“这么肯定？”

　　“齐国的国势已经尽了，死亡和流血都是必须的。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证，浮屠不会对平民动刀。”

　　“国势？你说说什么国势？”崔哲心中说不出的怅惘，他不想有战乱，可他也知道这战乱不是他说句话就能停的。

　　“朝堂之上，百官推诿不做事，乡野之间，百姓苟延不得活。纵使领头的人看的再远，这脚下没有马匹牵着也跑不出多远。”

　　“你是什么样的人？你是我都佩服的人，也是真正心底想着齐国，想着他姓商的人。可是他却连你都要杀。如果不是我知道你的消息，连夜赶到京城救下了你，我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发现爱是什么了。”

　　崔哲后来才知晓，太阳神之子的捷旭作为一个宗教的领袖，不是随便就能找到相伴的人的。

　　而自己，虽然不被那些巫接纳，但是捷旭的权利太大了，自己在盛典上被宣布为王后。盛典结束还摆了七天的宴席昭告所有浮屠人。崔哲从齐国出生，齐国的等级制度让他对浮屠的这些种种都觉得迷惑。他想不到自己这样的出身，居然还能被捷旭当着所有人的面大咧咧的宣布，想不到捷旭一个在自己眼中是自己整日担心这人会被篡位的一个心思浅显的君王，在外面确实那么的-威严。

　　这种反差让他想了好几天。捷旭在外的说一不二，对比齐国那些世家贵族们对规则的掌控，崔哲心中也隐约在想到底哪一种制度更好？他闲着无事，想了许多，最后干脆洋洋洒洒写了一篇大论，表达自己对这样一种君权和神权的看法。

　　退兵的浮屠人聚集在福州，而那新来的将领看有了两个州，就联系了自己的世家，给自己造势，风光的编出一串故事，最后福州他也没有去打，在战场上走一圈后去就官至司马。

　　这更显得尤为滑稽。更滑稽的是，利州和环州，成为了这新来的将军的领土。

　　浮屠人虽然是养牛牧羊，但是在内地也会种植生产。但是浮屠人和齐国人的矛盾却一直都有。

　　齐国军队中很多将士都是当地征兵去的，浮屠人势如破竹，自然是在战场上流血漂橹。

　　失去亲人们的齐国人对浮屠人憎恨，而浮屠人打赢了齐国，想到先祖被奴役的历史，自然也对这些齐国人奴役。

　　崔哲知道也和捷旭说了问题。捷旭点点头，举办了又一次的祭祀。

　　崔哲：“难道此刻不应该立法，缓解两国人之间的矛盾吗？”

　　“立法？交给你你立。我想请示一下上天。”

　　众多的齐国人被驱赶着，众多的浮屠人也围在祭坛旁。

　　齐国有好事的人就说浮屠人是要活埋他们，可惜闹事的人手持锄头打不过拿着刀剑的浮屠。

　　崔哲看着自己同族被这么驱赶，握紧拳头显然很是气愤。捷旭走到祭坛旁边，安慰他：“神的眼下，没有国家之分。”

　　可崔哲依旧是一头雾水，也没有想到这种安慰是什么意思。

　　在傍晚，天边红霞出现在云边的时间，祭祀才开始。这和在盆地里日中的祭祀有些不同。盆地里雾气很多，那次是在中午的祭祀。但是这一次选择的是傍晚，太阳即将下山的时间。

　　捷旭说着所有人都听不懂的话。然后又用浮屠话，齐国话解释了一遍。

　　“太阳神啊，赐下烈火，灼烧那些心中有着坏意的人。太阳神啊，赋予神意，浮屠和大齐会是一族。太阳神啊，降下神之子，炎国，会延续六百年。太阳神，给出预言，神落下的世界里，庞大的怪物会吞噬世界。”

　　浮屠的民众脸上严肃，这次祭祀得到的预言有很多细想都有些可怕。

　　齐国人和崔哲一样，都是茫然，有的更是嗤之以鼻。骂道：“装神弄鬼。”

　　可是在捷旭话音落下，突然就有了自燃。很多人身上出现了火焰，旁人去扑救，那火却根本不热，但是被烧的人却感受到炽热的火光。

　　崔哲傻呆呆的看着这一切。这超出他的现象。捷旭快步下了祭坛搂住他说：“我们会生一个孩子了。”

　　就在他话音落下，崔哲就感觉自己腋下有些疼痛。他的血骨，就变成了一个小孩，从他腋下落地。

　　捷旭伸手抱住，浮屠人下跪尊迎神子，恐慌的齐国人也下跪求饶。看着眼前超自然的现象各个都吓得不轻。

　　崔哲经历了这等怪异，更是神情恍惚。“这是-”

　　“神赐予的属于你我的孩子。”

　　这次祭祀之后，浮屠人不敢再去欺负齐国人，而齐国人也不敢有人闹事，他们都害怕被那无名的火焰烧成灰烬。浮屠语和大齐语融合，成为新的语言，这种语言被捷旭命名为炎语。

　　这年的冬季，捷旭带领众多浮屠部落再一次发起袭击。

　　据随行的崔哲记载，这场战争随着浮屠人的突进，天空中落下带火的巨石，砸毁了大齐的城池。浮屠人的攻击仿佛得到了神的祝福，不到一个月就打到了首都前。

　　关于他们的孩子，现在也才不大一点。但是行军的时间，还是被带着，在后方和崔哲一起。

　　小孩子在崔哲看来，都是很吵的。但是这个孩子不是，可能是出生在崔哲腋下，这个孩子对崔哲很是喜欢。经常看着崔哲发出童真的笑容。崔哲喜欢抱着他。这是他的捷旭的孩子，至于神之子的说法，他虽然隐约对浮屠的教义有了些理解，但是却不会把这个孩子当做一个神来看。他会给他做小马，用木头做的，他小的时候他的父亲给他做过。

　　捷旭曾在一次夜间告诉他这次祭祀得到的消息。“我们会和大齐融合，成为一个新的国家。炎国。”就像他说的那样，炎国正式定都。

　　齐国国君商殷澈并不想投降，但是被堵住后路的那些贵族不愿意流血。齐国国都，国君被逼投降。

　　捷旭到底是一个大度的人还是一个小气的人？崔哲想不明白。因为捷旭留下来商殷澈的命，还给了他一个闲职。

　　崔哲也忘不掉城门前，跪地的齐国国君抬头看到自己那一刻失态的模样。只是崔哲同样知道自己心中已经没有他什么位置，此刻他的心，一半给了捷旭父子，一半给了这天下黎民。

　　齐改先朝之制，除井田，民得卖买，富者田连阡陌，贫者无立锥之地。又颛川泽之利，管山林之饶，小民安得不困？很多占领了土地的贵族，他们的土地比国君都多。而那些没有土地的百姓，立锥之地都没有。小百姓们贫苦到卖儿卖女，而都城里的富户，他们的财产比国家都富，他们的护院可以把商殷澈的禁卫都打败。

　　这种现象不得不除。

　　捷旭给了他支持，浮屠人敬畏自己的王后不亚于自己的王。齐国前朝的那些贵族发现改革的居然是个齐国人，还是一个自己认识的人，脑子就往歪路上去想。

　　可惜，一场异火，把这些人都烧死了。那些金银珠宝，被捷旭让利给了百姓，商人们的货物，有平价法，高于市价的，罚款。低于市价的有一定补贴。稳定民生，促进经济。

　　百姓们分田地，稳耕种。浮屠人和一些被认可的齐国人成为了官员，去为这炎国奔走。

　　捷旭积极鼓励去海外探索，鼓励商业发展，但是又给农民百姓很高的补贴。这让商人和农户之间，没有了等级之分。齐国流传了多年的重农抑商，也变成了此刻的重农重商。

　　前期这些制度总是会有漏洞可以钻，但是随着逐渐完善，炎国也就蒸蒸日上。比起前朝，比起齐朝，都不逊色。

　　“六百年的炎国统治。”捷旭逗弄着自己的王后，一边告诉他现在这个国家的寿命。

　　崔哲不相信他：“信口胡诌，这等强国，不能千年？”

　　炎语脱身于浮屠话和齐国话。崔哲找了很多文人，大力的推进炎语。

　　山海平川，各地都是一个语言。可是崔哲又认为不该让当地的文化流失。很多地区的语言和炎语对接起来，官话炎语的同时，各地的方言也被收录到了《异语典》之中。

　　他是一个理想家，也是一个实践家。而在捷旭的大力支持下，炎国文化，经济，军事实力不断增长。这种完全的放权在很多齐国大臣看来是可怕的，但是捷旭丝毫不吝啬自己的信任。

　　捷旭有了一个新的名字，是叫炎捷旭，百姓们尊称他为大帝，浮屠尊称他为神帝。

　　他们的儿子名字也起了，崔哲扒了很多书，眼睛都要花了，捷旭就笑着说他就叫炎喜哲吧。

　　翻书的崔哲大吼说好让他起名呢。

　　最后还是定了炎席责的名字。看着崔哲给自己儿子名字些的错别字，炎席责。

　　捷旭耸肩：“你明明知道是喜欢的喜，是你崔哲的哲。”

　　浮屠人原先是没有姓的，炎的姓是炎国成立后的国姓，也被百官奏请成为了君主的姓。

　　小小的下一代帝王捧着他爹爹的脚丫，就要去啃。

　　“儿子怎么能抢老子的东西，来人啊，带他下去。”

　　“席责刚到我跟前，你不要又让人把他抱走。”

　　“我也刚到你跟前啊。”

　　“你只是刚出去了一小会而已。”

　　“那我也想你了。”

　　对这呆头鹅时不时的示爱，崔哲已经习惯了。刚接触这位帝王的齐国侍从们也从不适应到习惯。

　　两人休息的时间，捷旭摸着崔哲的腰腹：“等到咱们孩子那一代，后宫里面的那些侍从就再也不要用刑了。”

　　“啊？”

　　“他们的身体。”

　　崔哲懂了。“前朝的时间发生过惑乱后宫的一些事情，到了齐国就有了这等人。”如果我不是被师傅看重，也许现在的我也是其中一员。被阉割的男侍从，也被叫做太监。

　　“后宫？那是什么？”

　　崔哲白了他一眼：“你既然看了齐国史，能不知道什么是后宫。”

　　“哦，那为什么那个姓商的有后宫的时候，你喜欢他？”

　　“谁都有眼瞎的时候，我早已经不喜欢他了。”

　　“可我就没有眼瞎的时间，我就知道我喜欢你。”

　　“你呀。我也喜欢你，不，我爱你。陛下满意了？”

　　小皇帝五岁继位，穿着开裆裤坐在王座上，话都说不利索。站在他下首的前皇帝炎捷旭，前皇后崔哲就看着自己的儿子处理国事。

　　小皇帝不愧是被称为神子。

　　“处理起事情比我直白，比你有效果。”

　　崔哲做事有齐国人的委婉，在处理国事上有时候就不点明，显得含蓄，效果温和有时候甚至没有效果。他说咱们是不是应该开一条运河，缓解夏季涝灾，再把水送到缺水的地区。百官议论纷纷，开不开？不能开，能开。议论来回，往往就很拖延，效果很温和、

　　捷旭做事说风是雨，但是这等高压之下，效果往往达不到他的预期。他说一个月开一条河，往往一个月，开不了一条河，而且还会造成很多问题。

　　所以当时的很多政策，多是崔哲和捷旭两个人一起思考之后，在加上当时选拔上的很多人才，大家一起商量之后在执行。集思广益。

　　小皇帝就好玩多了，开条河。这么开，这样这样，多长时间，那里开始那里结束，百官就可以操作。不过他在下定决心之后，也会注意别人的意见。看着太傅坐下的那些个学生弟子，崔哲还是很满意的。

　　科举制度也进一步改革。义务教育也开始兴起。这些捷旭做的决定，没有通过崔哲。他组织各个州县，设立了学府。免费上学，并且提供吃食。

　　“这等大事你为何不告诉我？”

　　“是你和我说过，你的这个理想，我想给你个惊喜。”捷旭很认真。

　　官府财政之上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一时间，两人圣明的名声就更是响彻。

　　等小皇帝十七岁，他夫夫二人就回到了草原，在草原上撒欢玩了许久，从草原那里爬过最高的那座山峰去了山的那一边。

　　“世界是圆的。”再次站到炎国的土地之上，崔哲已经年过半百，捷旭身体到还硬朗，看起来也比崔哲年轻。就像父亲和儿子。这等奇特，也让崔哲想过分手离开。他曾经问过捷旭，喜欢他什么，捷旭说喜欢他什么？反正就是很浅白的说喜欢自己好看。

　　他现在老了，不好看了。但是捷旭依旧是爱他。说起来自己的样貌，捷旭说他的样貌是被神诅咒了的，不会显现衰老，但是他会死亡。所以不要离开他。

　　“我们不可以同一时间生，但是我们可以同一个时间去死。请你不要自作主张，我没有想让你离开，也没有想找其他人的念头。”

　　他搀扶崔哲的模样，还是一如既往的恩爱，晚间依旧是一张床榻。

　　只是捷旭不敢放纵，偶尔为之也担心闪了崔哲的腰。后来，更是没有了什么东西，只是两个人依旧牵手走在一起。

　　他们没有去找自己的儿子，他老了，他还是那么年轻。但是崔哲知道他依旧是爱自己爱到骨子里。整日里甜言蜜语从不因为自己脸上的褶皱减少半点。

　　“我真幸运，被你爱，也爱着你。”

　　“我也很幸运，幸运我赶上了。救下你，爱上你，和你一生一世。崔哲，我要告诉你一个更让你开心的事情，我们的命运连在了一起，下一世。下下一世都会在一起，永久的在一起。”他兴奋的声音，也让崔哲笑了。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他握住了捷旭的手。

　　崔哲去世后，他安葬了他，不久也去世了。两人合葬在了一处，关上了墓室的门之后，下葬的那几个人就从小洞里往外面爬去。

　　“有些热啊。”

　　离去的人想不到，他们埋葬的捷旭的尸体连同他的爱人崔哲的尸体，还有墓穴里的那些珠宝一起开始燃烧，燃烧。

　　直到墓穴里面的火光消失，两个人的尸身，还有墓穴里的那些陪葬都烧了个干干净净，金银珠宝这些居然也都烧成了虚无。只有两个灵魂永久的纠缠在了一起，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炎国第四百二十年，开始不断从海外运输那些甘蔗，红薯。炎国国家的作物更加丰富，百姓们出海盛行，制造业也高速发展。

　　炎国第四百七十年，第一台缝纫机出现。发明缝纫机的这一对夫夫，一个精明能干，一个开拓进取。很快就把这机器在国内上下推广起来。

　　等两人去世的时间，缝纫机工厂已经有了雏形。

　　炎国第五百零一年，第一艘蒸汽轮船出现，呼哧呼哧的搬运着海外的那些珠宝。

　　船上的船长和大副，驾驶这一艘蒸汽船，在海洋上留下了他们的传说。

　　“今天天气真好，你看海面上，真是平静的一天。记不得己昨晚那个暴风雨，我真以为我会死。”大副摘下帽子，推了下鼻梁上的西洋镜。眉眼之间，满是笑意。

　　“你若是死了，我也不独活。”船长从后面搂过他，庆幸他们还活着。

　　炎国第六百年，帝制结束。

　　和平演变下新总统接过最后一位皇帝炎哲庆手中退位的诏书的时间，手指在这位皇帝的手心里轻轻的挠了一下。

　　炎哲庆抬起眼，瞪了他一下，新总统哈哈的笑，这一幕被当时已经风靡的摄像机拍摄了下来，成为了经典的照片。

　　而这张照片上这位帅气挺拔的新总统和这一位秀气温和的前皇帝，在新的婚姻法修改后，登记结婚了。

　　机械怪物吞并了世界，轰隆轰隆的机器声，让新的国家江国笼罩在酸雨的阴影下。

　　被腐蚀的机器，时不时出现的大雾，这个从那场和平演变之后已经过去九百年的大国，受到了发展的反噬。

　　保护环境，人人有责。

　　治理环境问题不是一个小问题，当时环境局的局长，搂着环境协会的会长，两人一起开启了治理环境的漫长过程。

　　一世又一世，他们紧紧纠缠在一起。崔哲不会想到，真的有神存在，并且为了和他长久在一起献出了神格。没有神格的神六百年后陨落，机械的时代到来。

　　神是不死的，神格在人间一届一届，经历轮回，沉睡和新生，带着神的意志顺应时代的发展。直到神格遇到了一个人，有了人性有了爱情。所以神堕落了。神死亡的那天，知道神的消失也是时代的意志。

　　“世界终将不断发展。”

　　而现在，蓝天白云之下，教室里班级上最调皮的学生江旭，正往他们课代表苏哲的桌子上扔纸条。

　　“放学去我家不？”

　　-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