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假如林妹妹专心搞事业》廿九五

35、求恩德贵妃省闹亲（1）

　　等入了室内，贾元春一手拉着王夫人一手拉着贾母，泪眼婆娑，哽咽不止，眼睛往底下滑溜了一圈并没有看到宝玉，便一叠声问道：“宝玉呢？为何不见他来？”

　　“回娘娘，宝玉毕竟是男子，未有明诏不敢入内。”

　　元春说道：“宝玉是本宫血脉相亲的胞弟，如何能称得上是外男？快快唤他进来。”

　　小太监一层一层地去传话了，不一会儿，贾宝玉便进门来行礼。

　　元春赶忙免了礼数，挥手把人叫到了自己的身边，拉着手腕子上上下下地瞧着看着，似乎能在他身上看出些什么花儿似的，元春道：“从前我走时候，你才那么些大，还不及我腰高；如今一晃多少年过去了，竟也长成了这幅翩翩公子的好模样。”

　　贾宝玉是最见不得女孩哭的，在他眼里心里，那女孩可都是水做的骨肉，都是要捧在手心里哄的。因此贾元春簌簌一落泪，贾宝玉也不顾身份、外男什么的，直接伸手去拭元春的脸道：“大姐姐不哭。”

　　这一下可好，直接剪短了元春理智的最后一根弦，她直接地把贾宝玉当作个海绵揉搓，埋了头在他的胸前放肆地大哭起来。贾宝玉感受到那一颗颗泪珠儿透过重重衣衫灼烧了他的肌肤，让他的心也不由地跟着开始躁动不安。

　　贾元春到底是被周围人劝住了，没哭多少时候也没浪费多少宝贵时间，被抱琴伺候着换了妆面后便笑道：“府中姐妹俱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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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宝钗本想着在贾元春面前搏个脸面，以凭借青云之姿冲入云霄，也不枉送进贾家的那些银子了。

　　相比较薛宝钗的斗志昂扬，黎玉就显得兴趣缺缺，恹恹抬不起精神，可能是大早上的被一通敲锣打鼓的喧闹声给吵得，也可能是被这身繁复的根据礼制赶出来的厚衣服给压的。为了这次省亲，贾家基本上把家底儿都要赔上了，不光修了个美轮美奂的大观园，连原本家里的人都整理一新，决计给贾元春丢不了什么脸面。黎玉前几天就陆续收到了什么金簪玉钗宝石花步摇，贾母还明确地让来送东西的告诉黎玉说在娘娘驾临之日要全带上，搞得现在黎玉晃一晃脑袋都觉得生硬，好像头上顶了个卫生间似得。

　　薛宝钗有意和黎玉亲近些，便时不时地搭点话想要活跃气氛。黎玉却鸟都不想鸟她，眼神都不带施舍的，这让薛宝钗有点疑惑，便笑问道：“林丫头这是怎的了，满身满脸划拉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倦燥气，吃了火弹枪药子不成？”

　　黎玉冷笑：“薛大姑娘怎么单单问我，而不去问问你家那好哥哥？”

　　有些事儿，就算是黛玉瞒着，他也是有法子和渠道去知道。薛蟠那大傻子干得好事已经让黎玉对薛家人生不出一丝儿的好感，甚至已经动了杀心。

　　敢惹怒黛玉姐姐？是不是嫌命多啊！

　　黎玉是披着姑娘外裳的实在爷们儿，何况身上还有个顶重要的任务需要和当朝亲王合作，他都不用动手，自有人会将他周围的情报收集好了给交上来。

　　薛宝钗就不一样了，虽然她是薛家真正理家理事儿的，但是对于家里爷们儿在外头做的混账事确实不知情，她问道：“我哥哥？我哥哥怎么着了？”

　　黎玉如今真是头重脚轻，实在是不想理她，遂别过头去，阖了双目缓缓养神，独留薛宝钗一人在那满心满腹的疑问。

　　有小太监赶来通传：“贵妃娘娘请薛、林二位姑娘入室觐见。”

　　薛宝钗看着黎玉满脸不耐，小声提醒道：“你跟我这耍耍脾气也倒罢了，待会儿子进了屋子，你可别再摆出这幅模样来，小心那位置上穿着黄袍的人看到！”

　　“……”

　　虽然贵妃省亲绝无仅有，但是按祖宗规制，朝廷命妇却可以递牌子向宫里各娘娘请安。贾政受恩荫封为五品工部员外郎，夫贵妻荣，是以王夫人身上也有个芝麻绿豆大小的诰命，她也并不是一直没有见到女儿。

　　在年前的冬月，王夫人还受了恩德进宫探望了元春一遭，她当时与首座上尊荣的贵妃娘娘笑道：“日子过得快，这年关一过，娘娘就可以回家一趟了。”

　　贾元春离家多年，自有几分思家归家的迫切，她道：“也不知家里现在是何模样，我这一走，竟骨肉分离了将将十年……”感至肺腑之处，竟直接落下泪来，抱琴急忙地在旁侍奉。

　　王夫人也跟着伤怀，拈着帕子沾了两下眼角，复又立刻地欢喜起来：“托圣上和娘娘的恩德，家里一切都好，连给娘娘省亲用的园子也依时照样的修缮好了，只等娘娘銮驾亲临。”她又说道，“如今咱家可比之前热闹，你姨妈带着你薛大妹妹跟着住了进来，哦，还有林家那位姑娘，也来咱们府上投靠了。”

　　王夫人本意是要在元春面前好好地夸一夸薛宝钗，却不想元春的关注点与她背道而驰偏了个彻彻底底，“林家？”座上的美人拧巴着眉心在那思考了好一阵才想起，“是不是姑苏林家，林如海姑父。”

　　提起林如海，王夫人脸上有些许的不自在，似乎回想起了年轻时候一段羞燥的时光，不堪回首却偏要回首，给自己找了浑身的难受。

　　“是，是他。”

　　元春道：“我虽在深宫，前朝的事儿也回偷跑个一两嘴到我耳朵里。林姑父深得帝心，屡迁要职到如今却死在任上，消息刚传来，陛下便心中大恸，险些伤了龙体，休养了十几日方才作罢。这林姑父，不光是得了陛下钦赐的谥号‘文贞’，更是派皇子敛亲王亲自下姑苏为林氏扶灵，尊贵显荣，以至于斯。”

　　王夫人十足不屑：“不过是个……”

　　“母亲慎言！”从娘胎里落下的一块肉，元春自然知晓自家这没眼见的妈要说些什么，赶忙喝止了，低声提醒道：“这是在宫里，若狂妄胡言一句，便足能判下个大不敬之罪！”

　　王夫人连忙闭了嘴，“娘娘恕罪。”

　　“罢了，母亲以后当心就是，”元春有点心累，她问道，“刚听母亲话里话外都在夸赞薛家姑娘，是什么意思，母亲就说了吧。”

　　还是被看客给扯回了正题，王夫人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反而更挺直了腰板儿地在那笑道：“你薛大妹妹本来是要进宫候选的，但在家里住着，我却瞧着和宝玉亲近起来，他们金童玉女的瞧着甚是相配，就想请娘娘……”

　　元春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揉了揉突突突发跳的额角，又喝止道：“母亲，刚说叫您步步谨慎，转眼便又来大不敬之言论。候选入宫的姑娘都是陛下的女人，你这样做，不光是叫我难办，那更是对皇家的大不敬！”好家伙，这是要和皇帝抢女人。

　　王夫人不满道：“按照规制，入宫候选的姑娘倘若有了婚约便可不入宫了，娘娘这么紧张做什么？”

　　这话给元春直接整无语了，她无奈道：“母亲，规制是这个规制，您也得看看情况。她薛家姑娘是个要入宫候选的，您如今话里话外的意思，不就是叫本宫令下地将她一个候选的姑娘和宝玉赐婚吗？这般一行，不就是叫本宫去打陛下的脸面吗？”不等王夫人再说些什么，元春便直接摆了手道：“年关将近，太太掌一家之事想必是累坏身子了，抱琴，叫人收拾些宫里的滋补品给太太带回去，太太还是早些回府休息吧。”

　　抱琴跟着元春在宫里头摸爬滚打，耳聪目明头脑灵活也不是个吃素的，她道：“回娘娘，今儿个刚有云南上贡的纸皮核桃进来，皇后娘娘着各宫分了，奴婢前脚才去领了来。那核桃瞧着新鲜，各个皮爆肉厚品相上佳，要不也给夫人带些回府？”

　　元春斜了抱琴一眼，没吱声，却也顺着她的话给说下去了：“带点也好。”

　　话说回这次省亲，元春也存了相看薛、林二妹的心思，再加上王夫人的推动，便急急地要把她们叫进来，黎玉当了这么些年的姑娘，礼仪自然是分毫不差，又兼之遗传了些林如海和贾敏的样貌模子，套上首饰华服，还真是一个倾国美人的闺秀模样；薛宝钗就更不用说了，绝对是《红楼梦》里曹公笔下美人的第一梯队。

　　元春暗暗惊叹于两人出挑的样貌，又笑问道：“不知两位姑娘平日间中意喜欢些什么？本宫一瞧两位妹妹便喜欢的不行，想要多亲近些怕是也没个空闲，只好拿些俗物来搪塞一下了。”

　　宝钗、黎玉皆是谢恩，黎玉只说自己尚在孝中不宜张扬，先谢过娘娘恩典云云，薛宝钗却道：“谢娘娘隆恩，只是民女忝列入宫候选之名，怕规矩不周冲撞了陛下和各宫主子，想跟娘娘讨个恩德。”

　　元春愣了，不是说和宝玉两情相悦吗，怎么还想着入宫呢？她不着痕迹地看了王夫人一眼，王夫人脸上也有点不自在，她心里极快地掂量了一下便大概知道了怎么回事，面上仍笑着问道：“你想求个什么？”

　　薛宝钗道：“民女想求个宫里的教习嬷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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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清白守节曰贞，事君无猜曰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