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4章 干翻那个豪门阔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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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修的情绪一下跌到了谷底。
好，很好，顾南息长本事了。
什么意思，有二心了？不稀得带他去见父母了？还把密码也改了？
一股怒火直窜脑门，谭修越想越气，索性把黑西装一脱，直接丢进了垃圾桶里。
这一瞬间，数据面板上的爱意值比谭修的情绪跌得更厉害。
顾南息在偏远的净明县——被称为贫民窟的老家墓葬园里，倚靠大树而坐，正聚精会神地翻看一本厚书。
系统耐心等了有一阵子，总算等到顾南息放下书本伸懒腰，见缝插针地说：“是不是该讲讲你的计划了？”
顾南息笑笑，食指点了点书页，将自己的视角展示给系统：缺爱疗法第一节，欲扬先抑。
缺爱，这个概念最初是顾南息从《育儿经》上看来的，对比了一下，跟谭修的契合度达到了95%以上，于是又买了更专业的《灵长类动物行为心理学》。至于为什么要选一本涵盖猴子、猩猩在内的，因为有彩图，好看。
谭修从小就没母亲疼，父爱也是忽略不计，刚满两岁家里又迎来了继母，继母还给他生了个弟弟，他的处境可想而知。说缺爱是轻的，往严重了说，这是一种性格缺陷。
缺爱容易形成多种人格特征，比如讨好型、拯救型、自私自利型、自卑敏感型等。不同特征却有相同的目的，即自我保护、获取感情。谭修比较奇葩，是这几种的融合。
系统说：“缺爱疗法应该教你用爱去温暖感化他，而不是戏耍他。打一巴掌给一红枣，别光把巴掌打得啪啪响，红枣连个核都不给人舔。”
顾南息说：“这可不是巴掌和枣的关系，而是像打井一样，得叫钻头插得足够深，水才能滋滋往外冒，光在外面干吧搅和没用。”
“这道理也是从书上学的？”系统听着耳熟，还不大正经。
“是个‘老朋友’教的，”顾南息说，“他管这叫一寸长一寸强。”
系统咯噔一下，立时闭嘴，知道这狗屁道理是打哪儿来的了。他和顾南息共享思绪，生出这个念头时立即跳过，转而查看数据面板，犯愁：“这些小伎俩或许可以让指标动起来，但要越过及格线不大容易。”
顾南息说：“所以才要往他的伤口里钻。小殓尸匠为什么没能用爱感化他？因为小殓尸匠不知道，人只有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才会觉得握在手里的馒头好吃。想让床垫弹得够高，就得先把它压得够低。”
系统说：“我明白你想打压他，但何必绕这么大的弯子，直接喊他来磕头不是更容易惹毛他？”
顾南息说：“小殓尸匠的父母，是他想磕头就能磕的？他配么？”
系统琢磨了一下，还真是。既然打定了主意不让他来，那就不能让他高高兴兴的，得叫他在想来的时候不能来，才能达到打压的目的。看来那10点的织梦卡就是这么个作用。
系统笑了：“这么说，之前的小伎俩只是空跑测试，真正的游戏才刚刚开始？小道长行不行哦，不行别吹牛。”
顾南息说：“油砍油阿噗，农砍农逼逼。”
系统反应了好一会儿，大笑：“少看野鸡漫画，都学了些什么。要我上也行，你把身子借我用用？”
顾南息果真身子一麻，好似有一道细弱的电流从脊背爬过，叫他手臂上的汗毛根根倒立，皮肤却浮起了一层潮热似的粉红。留神一寻思，没错，是系统干的。
系统最近反常，说话还是字正腔圆的机械音，听起来却总有股歪风邪气，现在更不得了，敢朝宿主放电了。
顾南息眼睛一瞪：“小心我举报你！”
系统装聋作哑，脚底抹油溜下了线。
临走前，顾南息削了两个苹果，两座坟头一人一个。
墓碑上印有照片，做父亲的笑容可掬、眉眼弯弯，做母亲的温柔甜美、样貌出众，都很年轻。小殓尸匠应该是随母亲多一点，天生柔和的性子；但也随父亲，乐乐呵呵的。
顾南息不由自主跟着笑了。他早就忘了自己的父母长什么模样，但如果是这样的，他会很喜欢。
“顾南息很好，”他说，“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他了。”
“别人欠他的，我会替他讨回来，一分一厘都不能少。”
“你们见到他了吧？应该是见到了。”
没人作答，顾南息却依旧自顾自地说着。
他相信在那遥远的天地脉，会有一个灵魂与他共鸣。而在那里，不会再有人拿着小刀自戳颈动脉。
……
小殓尸匠的自杀发生在谭修订婚之前。
谭修有句名言：珍爱一个人就不该在婚前采撷他。所以尽管他会对顾南息动情，会热烈地吻他、紧紧地抱他，把他压在床上时几乎将他大腿折断，却也总是会在关键时刻停下来。
顾南息天真，以为这就是谭修爱他的证明，却不知道这不过是为了掩饰一个秘密。
谭修其实是个双异能，另有一种不为人知的采补能力。
采补之道讲究体质相合，否则容易产生排异反应。巧了，顾南息虽然是异能残障，却跟他体质相合，能够帮他增强自愈力。就在贫民窟养伤的那段时间里，他的自愈力从A+上升到了S级。
试问去哪儿还能找到这么合适的采补对象，只要亲热就能源源不断地攫取？唯一的弊端是，这种方式消耗的是对方的精气，消耗过度就会虚弱，如果更进一步，发生了关系，那顾南息就会知道他的秘密。
谭修不希望顾南息对他产生任何负面看法，他需要顾南息一直爱他。
正如谭修所愿，顾南息一直傻傻地守护着这份感情，即便偶有怀疑也会很快说服自己。直到某天，一个红发少年找上了门，点名道姓地让顾南息滚出来见他。
保安没拦住，顾南息见了，却发现对方的眉眼和脸型跟自己有些相似，一下乱了章法。在把手指掐出一道血印子之后，顾南息勉强维持了风度，问他要做什么。
他说：“不做什么，就想看看黑发黑瞳到底有什么魅力。我不跟你抢，你却非要跟我争，都已经住进谭家大院了还不知足。做人不能这么自私吧，同样是替身你凭什么独占他？”
“你说什么？”好半晌，顾南息脑子里一片空白。
就在几秒钟之前，他还在妄想是不是因为这少年长得很像自己，谭修情不自禁才把他养在外面，又为着那句“珍爱一个人就不该在婚前采撷他”一时糊涂让他做了自己的替代品，而现在，什么叫同为替身？
红发少年显然没料到顾南息会是这种反应，说：“怎么，你跟了他这么久，难道不知道他有心上人？那总知道自己这张脸长得像谁吧！好吧好吧，当我没说，谭哥要是知道我把他秘密捅出去了一定饶不了我！”
红发少年要跑，顾南息没拉住。
而在这天晚上，谭修看着顾南息那绝望又无措的脸，第一次没有解释。
顾南息在等他，如果他说“不是你以为的那样”，顾南息或许还会再信他一次。因为心中还抱有一丝幻想，想着他要是为了自己才决定放弃那个红发少年，跟所谓的替身毫无关系，当做这事从来没发生过也不是不可以。
可谭修拧着眉头，薄唇紧抿，好一会儿才道：“所以呢，你想让我怎么办？”
顾南息愣住，眼泪忽然断了线。
“所以我只是一个替身，是么？”
“从一开始，你就没有爱过我。”
顾南息猛地抓住了谭修的衣领，“那现在为什么不骗我了，为什么不继续撒谎了？是想让我滚蛋了吗？像那个红头发的一样，利用完了就想一脚踹开了？”
谭修任他发泄，说：“因为我要订婚了。”
短短几个字，把顾南息拖进了地狱。顾南息再没了发疯的力气，只觉得头疼得要命。订婚是什么意思，是定下婚约的意思吗？和谁？这一瞬间，顾南息几乎丧失了全部的思考能力。
谭修把他从地上拉起来，按坐在床边，“这事瞒不了你，迟早要说的，既然你已经知道了，就省得我再打腹稿了。南南，你和那个红头发不一样，如果你愿意，我可以一直养着你。”
顾南息哭了笑，笑了哭：“可以告诉我他是谁么？”
谭修说：“喻氏药业未来继承人，喻家少爷喻容因。”
顾南息傻傻地哦了一声，心想原来是他，原来真是他。
几天前就听佣人们私下里聊过，说谭氏生物科技跟喻氏药业合作了，大少爷经常跟喻家少爷来往，喻家掌权人也有意撮合他们。两人一起共进晚餐还被媒体拍到过，大少爷绅士风度，亲自弯腰去帮那位喻少爷系鞋带……
这种没谱的闲话一天不听也得听上八百遍，当时没往心里去，没想到是真的。
顾南息问：“所以他是你的心上人么？”
谭修没答，顾南息就明白了，点了点头：“恭喜啊，终于得偿所愿。那我就不打扰了，来的时候就是两手空空，要走也很简单。你养了我好几年，欠我的救命之恩就算还清了，至于别的，权当做了一场荒唐大梦吧。”
顾南息起身要走，却被谭修的保镖拦住了去路。
谭修变了脸，冷冷地说：“还没有经过我的允许，就想离开我么？”
保镖将人困住，顾南息却掀翻了桌子，拾起碎瓷片戳在了颈动脉，嘶吼道：“放我走！不然我就死在这里！”
鲜红的血液顺着透白的脖颈往下滑，浸湿了衣裳。
谭修从来没想过，自己也会有被顾南息胁迫的一天。顾南息变了，变得疯狂又不可理喻。
谭修无奈，只得答应：“那就收拾一下，总得带几件换洗衣裳。除了贴身用品，属于谭家的东西一概不许带走。”
顾南息绝处逢生，立即清点物品，可他没想到，谭修会反悔得这么快。就在他开门的瞬间，一支针头戳进了他的血管。眨眼的功夫，半个身子就麻了，随即眼前一黑，倒在了谭修的怀里。
……
没死成，对别人来说是绝处逢生必有后福，对小殓尸匠来说却是罪还没遭完。
系统气得够呛，骂了一句：“鳖孙。”
顾南息沉默半晌，“你们系统也说脏话？”
系统理直气壮：“没骂好人就不算脏话。”
顾南息想了想：“那有没有脏话教学卡？我想兑一张。”
系统：“……”
接下来几天，谭修一直在等顾南息登门道歉，可惜连个响都没听见。谭修的火气起起落落，最后莫名其妙地平息了，竟然还有点想他。
想他的情绪很复杂，有时想他颈窝的香气吸进肺腑时浑身血液加速流淌起来的热意，有时又想他小鹿似的眼睛望向自己时的满满爱意。
说不上来哪种更多些。
谭大少眼高于顶，从来没这么窝囊过，但他并不认为这是依恋，只是有点担心。顾南息还像从前那样爱他吗？他似乎已经很久没再看到那样充满爱意的眼神了。
又过了几天，顾南息还是没动静。
谭修觉得是时候采取些非常措施了。
这样琢磨着，某个应酬的夜晚，谭修就在夜总会里见到了一个合适的人选。
红发赤瞳的少年，细腰长腿，唇红齿白，模样俊俏得很。年龄也不大，最多不过十八九岁，看着比顾南息还小些。最主要是，他的脸型和眉眼都很像顾南息，要是带回家……
念头一出，谭修就有些按捺不住，提前结束了行程，把红发少年带回了家。
作者有话说第4章 第4章 干翻那个豪门阔少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