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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故事/one-bite 第五章 时光 ...

  •   那次强吻之后,他俩错过了五年。

      倒也不是说再没见过。他也曾试图去闯入狱寺隼人的生活,无奈每次相遇时,对方总是在“群聚”。仿佛故意戳他的逆鳞。不多久,年少的他失去了耐心,赌气般地认定自己已经失去了对这个“一直群聚的弱小动物”的兴趣。

      而这也是疏远的开始。

      银发少年一如既往面对他时表现得像是护雏的母鸡,而他也也一如既往回以不屑一顾的表情和挑衅的话语。一切都和以前一样。

      疏离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他本就不需要和别人的连接。那次的冲动,也只是一时兴起罢了。从没有人为此责备他,也从没有人为此怒气冲冲。

      他自己也从没有试图细细思考自己那时为什么会有那样的感觉。想要接近一个人的生活,想要了解一个人,想要拥有一个人。年少的他对此的理解是,自己经由最初的那次人情债和跳马无意间的介绍,对狱寺隼人产生了类似于大型猫科动物玩弄猎物的兴趣。

      明明只是一只必须借助他人和武器才能战斗的弱小动物,却能在黑曜中学认出隔了一堵墙的自己,甚至带着伤不服输地坚持要去帮助另一只弱小生物。明明战斗力那么低,却能拥有“Smoking bomb”的称号,甚至跟被跳马认同的所谓“天才”打得不相上下。

      很有意思啊,这个叫做狱寺隼人的弱小动物,那么执着于与其他草食动物间的关系,让他对于弱小动物间的感情连接都产生了好奇。

      要是他也成为这感情连接中的一员会是怎样呢?这个想法曾略过他的脑海,但他从未付诸实践。

      他放任两人关系变得疏离。

      那时的他,真的从心底打算就这么一辈子过下去了;然而平静总归是短暂的。

      那次事件两年后,草食动物们乘专机离开了日本。

      直到再过三年后,他才受到邀请前往意大利,正式担任他永远不会承认的“彭格列云之守护者”。

      ———————————————————————————————————————————

      “云雀?!你这家伙怎么在这里......斯——疼疼疼疼....”

      “狱寺君!云雀学长刚才可是把狱寺君你们两个人救回来了哦。”

      “?!”

      面对躺在床上狱寺一脸的不可置信,不知何时来到病床旁的25岁云雀态度依旧高傲——【甚至还有点嫌弃?】阿纲之后回忆时想到——“不过我并没有要救你们的意思呢,只不过是看那个男人不顺眼罢了。”

      【狱寺君接下来只怕会回一句“嘁,果然”吧。】阿纲心里暗想。

      而狱寺实际反应也与之差不了多少:他索性皱眉在病床上翻了个身,闭上眼睛权当自己没见到云雀恭弥。

      “终于见到你了,云雀。” “我也是,小婴儿。” 两个以强大和残暴著称的存在老友般地对对方表示问候。

      这两人的关系一直都很好啊。

      十年后的里包恩消失了的话,云雀应该也会很难过吧。

      【只不过,看到云雀学长这样笑还是有一种很违和的感觉呢...】

      寻求共鸣,他下意识地瞥向病床上的银发不良,确定对方跟自己有着相同的观点——狱寺正用一副“见了鬼”的表情望着里包恩和云雀。话说狱寺君你什么时候转回来的?

      “有,有什么话要说呢,云雀学长?”突然回想起最开始云雀说的话,阿纲有些颤颤巍巍地开口询问。

      对方闻言望向他,脸上的表情看不出情绪,不知道是在为被打扰而生气还是在考虑什么:“嗯...”

      【怎么感觉冷汗直冒...】

      “那个...可以稍微借用一下时间吗?”还未等云雀说些什么,将尼二椭圆的脑袋从门口冒了出来。

      “怎么了?” “有一个好消息。之前外出搜集情报的碧洋琪小姐和风太先生已经回来了哟。”

      “唔!风太?”他的惊讶脱口而出。

      在他印象中,风太还是个上小学的小男孩。

      【这个孩子已经独当一面了吗!】

      “我老姐吗 ?”狱寺瞬间警惕了起来。

      对于阿纲两人的反应,里包恩回以一个“意料之中”的笑容:“我不是说过了吗,只要度过了危机,就一定会有好的转机的。”

      【哪有那么绝对啊,只是巧合吧。】望向里包恩,他习惯性地在心底浇了一盆冷水。

      “哗啦——”

      不多久,病房的门又一次被推开,一个身着黑色长袖的、有着红色长发的高挑女子在门口愣了一秒,立马以火箭发射般的速度向里包恩冲去:“里包恩!我再也不会放开你了,我心爱的男人!”

      【虽然长相没怎么变,怎么感觉这个时代的碧洋琪热情了不少!】

      居然如此旁若无人地摩擦着里包恩,而且被云雀学长看见…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阿纲哥。”跟在碧洋琪身后进入病房、已然长成大人模样的风太注意到了他的惊愕,“因为在这个时代,里包恩和阿纲哥都已经死了啊。”

      “难,难道你是——风太!”事实还是超出了他的想象。

      “好棒,我比阿纲哥还要高~” 风太,这个在阿纲印象中个头到自己下巴的茶发男孩,现在正欣喜地站在阿纲面前用手丈量出几十厘米的高度差距。

      “你长得也太高了吧!”【比我高了一个头还不止!】

      这几年到底吃了什么啊?还是说本身基因遗传?哎?话说风太的父母…

      还未等他跟风太多聊一些,只听到“啊——”的一声惨叫,浑身缠绕着绷带的狱寺扭曲着脸从病床上掉了下去。

      “狱寺君!”他连忙冲到了病床边,瞥了眼病床旁紧紧搂着里包恩的碧洋琪,心里明白了七七八八。【真辛苦啊,狱寺君...】

      背部才刚受了伤,掉下床会很痛吧。

      “看来可以期待哦,阿纲。”赶在“将狱寺君扶上床”这个想法在阿纲脑中成形之前,里包恩打断了他的思绪,“碧洋琪他们好像也带回来了新的情报。”

      【对了!只要把大家的情报集合在一起,就能更加了解未来的事情了。】——考虑到这里,粟发少年带着些天真的期待望向十年后的云雀:“云雀学长好像也知道些什么呢。”——对上的却是一双因杀气闪着精光的眼睛。

      “从今以后要是再群聚在一起,就把你们咬杀。”

      “诶——!”

      为什么突然之间地?!

      【房间里这多人为什么又是我!话说云雀学长,群聚的标准到底是什么啊,刚才明明都没有任何问题的——噫!】

      还未等脑袋反应过来,金属拐子的一端已经来到了他眼睛面前。

      在他的左眼与浮萍拐来个“亲密接触”前零点几秒,透过拐子和云雀衣角的间隙,阿纲看到十年后的碧洋琪和风太交换了一个眼神。

      【...嗯?】

      莫名地,心底一个声音告诉他,事情可能比想象中复杂。

      ———————————————————————————————————————————

      风纪财团的背景跟“云雀恭弥”这个人一样,是一个无法解开的迷。虽说目的可以预见,却无法被掌控——【简直就像云一样。】——想到这,狱寺隼人发出了一声轻笑。

      彼时已经19岁的他正低头翻看着彭格列情报机构搜集的《关于这两年来突然发展起来的“日本并盛风纪财团”》,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确认这个财团能不能为彭格列所用。毕竟虽说作为排名前三的老牌顶尖黑手党,彭格实力的雄厚是公认的强大,但家族生存命脉所在地大多已不是秘密。若被突然发展起来的黑马袭击,不至灭亡,也会是重伤。

      而几天后,这几年来一直呆在日本的云雀恭弥就将前往彭格列总部正式就任彭格列云之守护者,假如可以借此机会和风纪财团达成多个来往协议,对于彭格列将会有益无害。

      当然,也得是在云雀恭弥这家伙同意的情况下了。

      摘下眼镜,他将早已看了不下四五遍的文件放在一旁,仰面将头抵在椅背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啊——去他的云雀恭弥!”

      三年前这个任性的混蛋说什么也不愿和他们一起来到意大利正式继承家族,三年后这个还是一样任性的混蛋说什么也不愿在各位彭格列高层面前正式担任彭格列的云守!

      狱寺通过草壁多次“晓之以理、动之以情”都没用,结果还是在里包恩桑的出面调解下同意,只是参加人员经过妥协,由原本的彭格列十代家族全员、彭格列九代目家族全员、彭格列暗杀部队、彭格列门外顾问、彭格列同盟家族首领,变成了十代目、狱寺自己、里包恩、巴吉尔、斯库瓦罗、跳马迪诺和罗马里奥七人。幸而这原本就只是个走过场的仪式,原定的参加人员本身也不介意,不然这对彭格列的声誉会产生不好影响。

      守护者是彭格列黑手党家族的核心成员,更别提十代彭格列家族才刚站稳脚跟。“彭格列十代家族的云之守护者不愿听命于彭格列”?这句话怎么听怎么刺耳——更刺耳的是,这偏偏是真的——所以这三年来狱寺一直试图找到人替代云雀“彭格列云之守护者”的位置。然而全黑手党云属性的人寥寥无几,能够信任的人本就不多,更别提实力与云雀恭弥相当的了,那根本不存在。

      因此,最终的最终,精疲力尽的狱寺在标有“云雀恭弥”的事情上学会了妥协。

      不想坐民航飞机想开自己的私人机来意大利?好,边境和机场给你搞定!不想见到其他不认识的人?好,机场方面彭格列的守卫会跟你保持500米以上的距离!不想住在彭格列总部?好,额外开放一个秘密据点专门给你一个人住!不想吃意大利的食物?好,这几天十代目的日本厨师是你的了!......明明仅仅只是让云雀呆在意大利总部3天,排场和复杂程度已经比得上欢迎新的同盟家族首领了。狱寺甚至怀疑再这么妥协下去,自己会同意把整个彭格列的管理权都给云雀——仅仅是为了让他留下来!

      深深地吸气,深深地吐气。发泄完情绪后狱寺继续倚在真皮座椅上,左手从西装裤口袋中摸出一盒烟,点燃后深吸一口,双眼望着烟雾静静发呆。

      已经是傍晚了。夕阳透过岚守办公室的落地窗不偏不倚地照在他桌前,将他刚才吐出的烟雾映照得跟火焰一般。仿佛他就是传说中那只会喷火的巨龙。

      想到这,他感觉紧绷的胸口稍微放松了些。

      老实说,他还没有想好怎么去面对云雀。

      虽然已经过了接近5年,他脑海中还是无法抹去那个晚上年少的云雀闯入自己租住的公寓,并强吻了自己的事情。那之后一直到飞离日本,自己都竭力避免跟云雀单独碰面。脑中根本无法理清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只觉得“那是错的”,而面对错误的、无法接受的事情,自己选择了8岁那年一样的方式——逃跑。

      三年前听到听到云雀拒绝同他们一起前往日本正式继承时,虽然作为“十代目的左右手”他依旧表示了谴责,心底却在暗暗庆幸。这三年里,偶尔空闲下来他也会想起云雀,想起云雀那“老土”的手机铃声和对并中无可比拟的爱。渐渐地,他心底堆积起了对“再见云雀一面”的渴望。倒不是说他真的会想念这个“目中无人的并盛鸟王”,他甚至能确定那个自我中心的混蛋在那次“捉弄”之后彻底忘了自己曾干过“夺去狱寺隼人初吻”这件事;对他而言,更多地还是去挑战自己。他需要证明自己比起8岁那年已经成长了很多,而他确定这个过程将会十分艰难。

      【真的,太难了。】

      几天后去彭格列私人机场为云雀接机时,他真切地感受到了这点。坐在黑色商务车驾驶座上,透过车窗远远地望着身着紫色衬衫黑色西服两件套的云雀从公务机旋梯口走下,狱寺觉得自己像是被雷电从头顶击中了一般,神经紧绷,四肢颤抖,只想猛踩一脚油门逃离现场。但他不能。

      “终于见面了,狱寺先生。”一下飞机,草壁就将云雀的所有行李装入了汽车后备箱,并赶在阿纲他们为座位问题“推辞”前主动坐在了副驾驶位置,“恭先生这次来日本一趟真的麻烦你们了。”

      “不用客气的,草壁。本来云雀恭弥也是彭格列的守护者。”对副驾驶的草壁回以一个微笑,狱寺本打算乘此机会讨论彭格列与风纪财团合作的事情,哪知云雀已到达了车门口——“我以为我至少得等到明天才能正式成为守护者呢,狱寺隼人。”

      变的是长相的成熟与声音的低沉,不变的是一如既往地惹人讨厌。这就是狱寺对20岁云雀的第一印象。

      收敛笑容回头望向右侧后车门,他正对上那双锋利的墨色丹凤眼:“Benvenuti in Italia,欢迎来到意大利,云雀恭弥。”

      那一刻,他都没意识到自己的眼角有些湿润。

      ———————————————————————————————————————————

      “你就安心休息吧,隼人。” “咕唔——老...姐.......”

      房间内传来重物猛地掉落的声音。

      不忍心再继续看下去,碧洋琪立马又拉上了病房门。推拉门内,小春还在一边“教育”狱寺病号静养的重要性,一边替狱寺换药。

      三浦春这个孩子从小到大都有一股不服输的犟劲,对什么事情都很认真。这让她一直以来都很喜欢这个孩子,喜欢到,在隼人到了适合婚嫁的年纪时,她曾借着“姐弟团聚”的名义多次安排机会让这两人独处。简单粗暴得简直就像动物园的饲养员试图配种时一样。

      只是她怎么都想不到,隼人早在很久之前就“名草有主”。

      在电梯前的一个转角,她毫不意外地发现了那个拐走隼人的罪魁祸首:“不再走近点看看隼人?你们有半年没见了吧。”

      云雀恭弥依旧穿着那一套不变的西装,他斜倚在走廊墙上,神情少见地严肃:“你今天做得太过了。”

      所以这个男人也会心疼吗?她了然地抬了抬眉:“十分抱歉让你心疼隼人了。见到长久分别的爱人多少都会有点情绪失控;这点你也深有体会的吧,这半年来一直四处奔波的风纪财团董事长?”

      不知是被说服了还是不想继续纠缠,云雀闭上双眼,轻叹了口气:“总之,麻烦非必要时不要让隼人看到你的整张脸。”

      “这是自然的。”她有些不耐烦地回答,“没其他事的话我就走了。隼人现在已经休息了,过会儿看的时候麻烦动作轻一些。”

      “...再见。” “再见。”

      等碧洋琪进电梯后转身时,云雀已不在刚才的位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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