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饕金》Daivia

19、Sp.1-1

　　★天才医师与人生

　　回到革命军总部。太阳还在睡觉，巴尔迪哥晨雾浓浓，行人寥寥。

　　但也不是完全没有行人。他的身边偶尔会掠过一道道淡淡的黑影——如果你眼神够好，就会发现这些出隔夜任务回来的夜猫子们眼下都或多或少有一轮暗影。
　　也就是俗称的“黑眼圈”了。
　　有的人揉着一双核桃眼，从萨博身侧，不停地边打呵欠，边揉眼睛，打个招呼匆匆跑过——这是早起出任务的一群。

　　这是巴尔迪哥一天开始时的景致。

　　熟悉得有种亲切感。

　　任务回来的萨博进入岩石建筑，一脸神清气爽地出现在手术室门口，迎接他在等的人。
　　数年来，他视这个人为最好的朋友。盖特·诺娃是他所有认识的人当中他所最欣赏的；
　　同为革命军，身为同龄人。他们很高兴见到对方——眼神温和，充分领略朋友间小别重逢的戏剧性效果，彼此都感到很放松，以及一种新鲜的平和感。

　　“我以为你几天前就能回来的。回航的船误点了？”

　　一位身穿白大褂的女人从洁白的房间里转出来，脱下染了血的橡皮手套扔到裹着塑料袋的垃圾桶里，平静地问。
　　她把身后的门关上。

　　萨博：“没有，我认识了一个朋友，在香波地群岛陪她玩了一阵子。”

　　这个白色的地方就是她的魔法箱——墙壁跟她的白大褂的颜色融为了一体。当中是手术床，里面躺着个病患，旁边围绕着其他助理医生。
　　旁边则是一整面墙的柜子，里面塞满数不过来、用不完的钳子和剪子，和仍在增生繁殖的手术刀。
　　她除了吃饭与睡觉以外都在这里。

　　出来是一条长长的走廊。

　　她摘下手术帽，对着旁边的一面镜子打理自己黑色的及肩直发就如同一个擦鞋匠般一丝不苟。
　　瓦蓝的眼睛直视前方，凸显出那颗泪痣的存在，自傲而不自满——
　　是她鞋子的最后一道磨光；是衣服刷完后衣刷的轻敲；是高端学术那论断式的结尾说：“看吧！我永远不会失败。”

　　关于盖特·诺娃，她有一个故事。

　　在大部分的人都懵懵懂懂，不晓得未来要做什么，只觉得不要被生活拮据就够了的时候——她——为了目标而全心投入练习的盖特·诺娃，已经成为了一个很出色的人。
　　然而对盖特·诺娃来说，给别人动手术就跟凭本事吃饭的手艺人差不多。

　　她穿越之前做的事，跟她现在做的事，说到底并没什么不同。除此之外，她便懒得想了。

　　★他们的交谈

　　他们的对话持续很长一段时间，而在这里只能节录一些片段。

　　在一起去往餐厅的路上，盖特·诺娃把双手放在口袋里，踩着黑高跟的脚步嚯嚯生风。

　　萨博走在她旁边。

　　他们的对话都相当随性而有来有往，是那种三十岁以下的年轻人会热衷谈论的内容：

　　诺娃：“我不知道你在外面还认识了朋友。你总是能接触很多人，这次又是什么样的？”
　　萨博：“她的名字叫绮莉。”
　　诺娃（感兴趣地）：“然后，她的姓？”
　　萨博（回想最近一次的交往）：“哈利特·绮莉。像个贵族。”

　　诺娃重复了一遍：“哈利特·绮莉。”口气中暗藏不明的控诉意味。她在一声长叹后，脚跟一转，便进入悉心修饰的餐厅。

　　“听上去是那种你在舞会里——或类似的场合里——找到的人。”诺娃说。严格来说这句话就是真的。对诺娃而言，一般初入社交界的女孩，每天每个小时都在盘算下一个小时该如何运用在她面前展开的世界，

　　他们在窗边的位置落座。

　　“舞会，”他笑道，“我有印象。”

　　诺娃：“长得很漂亮，还是迷死人了？”
　　她的语气像是在陈述一个公理，从中可以自行推算出结果。
　　萨博：“好得让人没话说。她的脑袋里空空如也。”
　　诺娃（困惑地）：“你是说，她很傻？”
　　萨博（急忙解释）：“我的意思是还没有遭到政治的污染和引导。”

　　接着，他叹了口气：“不像我这样。”

　　诺娃（从记忆中搜索着什么）：“你是被她的声音吸引的吗？”

　　在这有船的航海之地，为什么不唱歌呢？即便是声音，那也是一种令人赞叹的天赋……

　　萨博无声地笑着，这种温和的笑法使他的特质更为突显而令人欣赏：“不仅仅是声音。还有，皮肤。”
　　“我开始思考晒皮肤这件事，开始回想我两年前最后一次做日光浴后变成什么肤色。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颜色应该接近古铜色。”

　　诺娃抱着臂往后一仰头，笑得左摇右晃。

　　她微妙地改变语气：“她真的把你迷倒了——你居然会谈论晒皮肤和那些人的舞会。”

　　萨博（尝试辩解）：“我只是……”
　　诺娃（伸出手捏住他的下巴，左右观察）：“你认识那么多女孩，真的不考虑把伤疤去掉？整容手术我也会做的。看在我们的交情份儿上，免费的。”
　　萨博（挪开她的手）：“不了，谢谢。”

　　离开前，她灵光一闪，好像想起了什么，又倒着踱步退了回来。

　　她明示道：“对了，你真的不打算跟我结婚吗？不办婚礼的那种。”
　　萨博发自内心地感到无奈。
　　“你又在开玩笑了。”他说，“首先，目前我没有想结婚的对象；再来，我还不够有能力到可以维持两个人的生活；最后，我并不赞同像我这一型的人走入婚姻……”
　　诺娃不置可否。
　　“是啊，结婚多没意思。”

　　萨博：“真搞不明白你在想什么。”
　　诺娃（陷入了沉思）：“想家吧。”
　　萨博：“说实话，有时候你看起来也像个贵族一样。让我感到特别惊奇的是你的技术来源。”

　　猜测她是贵族只是出于常识性的假设。他这是在夸赞她身为一名主刀医生的能力。

　　★妙手生花

　　盖特·诺娃所拥有的天赋是别人从未想到过的。或者身为一个天才，事实本应如此。
　　而其他的人，就像照片的底片一样，虽仍有发展的空间，却只能在一个既定的框架中。
　　就像万事万物受限于它们的本质一样。
　　当众人探讨关于下一场手术的见解，她则用手中的刀叉，逗弄牛排旁边装饰用的朝鲜蓟，仿佛无事一般。

　　她是难以理解的，她的手是上帝所亲吻的。
　　她的成功和她的灵魂是一体的。
　　她安全的双手便是她灵魂的本质，她是许多世纪以来的医学家所追寻的和谐。

　　活在圣灵侧影里的海伦、泰丝、莎乐美和克莉奥帕特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