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蓄意招惹》江晚舟

18、记忆

　　午休时候，得知自己被老杨好一番表扬，而且也没计较他上课睡觉的事情，只说成绩进步了，知识掌握了，物理课上干什么他都没意见，只要别捣乱影响别人就行。宋辞没什么感觉，只是有些后悔那时候睡过去了，不然能在沈泽骁 面前好一番得瑟。

　　齐磊一整个中午就凑到他眼前，叽叽喳喳不厌其烦地问他怎么短时间提高物理成绩，齐磊那物理学得一塌糊涂，得亏他是化学生物不错，不然排名惨不忍睹。

　　宋辞被问烦了，就直说让他去找沈泽骁，毕竟他也没什么方法啊，全是沈泽骁晚上给他学习任务，他完成就行，偶尔沈泽骁忙，没空管他的时候，他会放飞自我，当然，放飞的后果就是被就近按在床上捶一顿，然后第二天学习任务加倍，得熬夜那种。

　　而且沈泽骁也陪他熬着，一直坐在他旁边，只要他有不懂的方面，直接问就好，沈泽骁给他讲完，还会举一反三，直到他真的掌握了为止。

　　只是那样几次下来之后，沈泽骁黑眼圈都熬出来了，他不像是宋辞，熬夜熬惯了的夜猫子，平常固定的睡觉时间一到，他就有些瞌睡了，时不时会打两个哈欠，满是水汽以及泛红的眼尾，宋辞没法看到这样的沈泽骁。

　　他自己并不在意自己的学习成绩，甚至是对于未来，都抱有一种随意的态度，他不在乎自己之后会是什么样子，高一结束时，他的成绩在下游，如果不是因为在国外念初中的关系，按部就班来的话，他很有可能连高中都考不上，然后去上一个职业高中，在那里继续混日子。

　　只是，好像沈泽骁在意。
　　在意他的成绩，在意他的未来。

　　宋辞这么多年，好像都不想让沈泽骁失望。

　　那几次过后，他真的逼自己静下心来去学一阵，效率比以前高了许多，不用再熬夜到夜里十二点了，沈泽骁也可以按时睡觉了。

　　所以，这次成绩有提升，他是觉得理所当然。

　　齐磊一听是沈泽骁，顿时就闭了嘴，算了，觉得他自己物理没救的同时，深感有一个学霸同桌的重要性。

　　“哎，辞哥—”
　　徐源晃着他那个吊床，转过头问，“你和沈哥，你们两是不是以前就认识啊？”

　　徐源也是坐在他两面前，见多了两人之间的相处，然后才会想要这么问。

　　他们两个之间，有一种徐源很难去描述的感觉，大概就是两人之间有一种别人没法插进去的默契感，自带结界一样，没个七八年，徐源自认是没法培养出来那样的熟稔和默契。

　　“是啊，辞哥，你是不是和沈哥早就认识啊？”齐磊听了徐源的话，来了兴趣，瞬间就把糟心的物理忘到太平洋去了。

　　宋辞头枕在胳膊上，靠在椅背上，懒洋洋地笑了一声说：“是啊，我以为你们早就知道。”

　　乍一听宋辞承认，齐磊还有些恍惚，缓过劲来后，拉着椅子过来坐到宋辞旁边，已经做好了听故事的准备，就差点饮料瓜子了。

　　徐源摸着头嘿嘿笑了，“没想到还真是啊。”

　　“不然呢？”宋辞挑起了眉，视线从两人燃着八卦之魂的脸上过了一圈，“你们以为？”
　　接着宋辞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噗地笑出声，“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有人信学校那什么破传闻吧？”

　　齐磊和徐源讪笑着不说话了。

　　宋辞：“……”
　　白了两人一眼，宋辞没好气地说：“我和他认识十来年了都，怎么可能不对付啊，还什么情敌，瞎扯。”

　　齐磊和徐源震惊脸，怎么也没想到两人能认识这么久。

　　“那你们小学……不，幼儿园就认识了？”缓了一会儿，接受两人已经认识十多年后，齐磊弱弱问。

　　宋辞想了会儿，说：“差不多吧，记不清了，也就三四岁吧。”

　　“天，还是小团子的时候啊，”齐磊惊叹，“那沈哥小时候是不是也跟现在一样啊，板着张帅气的脸。”
　　齐磊脑补了一下小了好几号的沈泽骁，一下笑出了声。

　　宋辞回忆了一下，好像还真是。

　　小下时候沈泽骁和现在一样，都是不怎么爱笑的性格，虽然那时候，爸妈忙到没有时间照顾他，把他扔给保姆去照看着，但他从来都不哭不闹，自理能力很强，很是让人省心，甚至是可以顺带照看着点隔壁家里和他差不多情况的精致小团子——宋辞。

　　小宋辞很喜欢他，不管干什么都喜欢跟在他身后，跟个小尾巴似的，就是那时候沈泽骁也皮，经常是和别的小盆友玩的一身土，小宋辞那时候就拿着奶糖边吃边坐在一边看他玩。等沈泽骁玩累了，才回过头看到一直在旁边安静坐着看他玩的小宋辞，

　　浑身都是尘土的沈泽骁满是歉意的走到小宋辞跟前，跟他道歉说下次一定不会把他扔在一旁不管的，会带他一起玩。

　　小宋辞摇头说；“不要。”
　　他才不要和一群泥孩子在一起玩呢。

　　沈泽骁当他是生气了，绞劲脑汁地想要用他明显还没有储存多少的词汇量去安慰小宋辞。

　　然而小宋辞伸着两条软乎乎的小胳膊，眨了眨眼睛说：“小沈哥哥，抱。”

　　沈泽骁心都化了，自然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弯腰稳稳当当地抱起人后，小宋辞一只胳膊抱着沈泽骁的脖子，另一只手把一直攥在手里的奶糖给沈泽骁看，然后奶声奶气地说：“小沈哥哥，给你吃。”

　　小宋辞看他两只手都抱着自己，没办法空出一只手来接奶糖，就直接剥了糖纸，把糖放在沈泽骁嘴边。

　　沈泽骁张嘴吃了，浓郁地奶香味在口腔蔓延开来。

　　好甜。

　　宋辞本来以为自己都要忘记这些久远的记忆，没想到只是别人随意一提起，他顺着记忆的洪流，轻而易举的就回忆起了多年前。它们似乎并没有因为时间而褪色，只是一直存在于宋辞记忆的某一个角落深处，被他小心翼翼的收藏了起来。

　　……

　　临近运动会，各班也开始了排练怎么过主席台，一中没有那么多花里胡哨，蒋薇薇来找宋辞和徐源讨论的时候，宋辞还有些可惜，光走主席台有什么意思，最后三人一番讨论之后，决定走走正步就行了。

　　下午课间操做完后，大部分班级都选择留在了操场上，占据跑道，练练怎么过主席台。

　　宋辞他们一做完操，齐磊就率先过去占据了有利位置，弯道到主席台的那五十米。

　　其他班也想这位置啊，可惜跑得没齐磊快，另一边的位置也让一班的人占了。

　　按大小个站好之后，宋辞大致调了几个位置，示意徐源可以开始练习正步了。徐源到他跟前，让他看看对面，说还要出来几个人，扛旗举班牌之类的，走在队伍最前头。

　　宋辞顺着徐源的指引看过去，一班那群人走到最前面扛旗的就是许路航，后面还有两女生跟着。

　　“找谁啊？”徐源问他。

　　宋辞回过头，目光在方队中大致扫了一个来回，当即决定了沈泽骁出来扛班旗，就沈泽骁那脸，那大长腿，不放在队伍最前面简直浪费好吧，之后又让蒋薇薇和林栀两个人来走到后面护旗，他正要物色走到最前面举着班牌的人，齐磊在后头嚷着说：“还用想吗？班长，你上呗！”

　　“看看这颜值，这身高，你和沈哥就是咱班门面啊。”
　　“多合适！”
　　“班长来吧，非你莫属啊。”

　　“就是，辞哥你来吧？这还用选吗？咱班还有谁比你更合适的吗？”徐源也在旁边说：“你和沈哥站一起，那绝对是吸引全部人目光啊！”

　　宋辞看了眼插着兜站在一边的人，神情淡淡的，周身常年都萦绕着一种疏离感，察觉到宋辞的目光，他瞥来没什么意义的一眼。

　　宋辞点了点头，看着沈泽骁，跟徐源说：“行，那就我来吧。”

　　全部人站好了队伍，宋辞打头，沈泽骁随后，之后是蒋薇薇和林栀，最后就是三班的同学们，跟着徐源的口令走了一遍正步后，徐源插着腰捂脸无语凝噎。

　　正步走得实在是……太一言难尽了。
　　胳膊和腿摆不起来就算了，同手同脚是要干什么？

　　“辞哥？怎么弄？”徐源决定还是把这事交给班长来弄。

　　宋辞把班牌随手扔在一边，蹲在主席台旁边说：“你再带一遍，我看看。”

　　又一遍正步走过后，宋辞拍了拍手站起来说：“原地练正步，分解动作，一令一动那样。”

　　徐源：“知道了。”

　　三班的同学们苦了脸，敢怒不敢言。

　　宋辞抱着手臂看着他们练，光明正大的偷懒，偶尔看看别人动作，大部分时间都在看沈泽骁。
　　动作标准不说，还总有种莫名的……禁欲范儿。

　　咳了两声，宋辞错开眼睛，说：“行了，休息会吧。”

　　欢呼声四起，队伍瞬间散开，三三两两坐在地上休息聊天。

　　沈泽骁在草坪边坐下，宋辞晃过来坐在他旁边，齐磊和徐源也过来，几个人围成了一个圈。

　　“辞哥你真是，就看着我们练啊，我还想看你练呢。”齐磊放下水瓶，抹了一把下巴上的水后说。

　　宋辞眼皮都没抬，懒洋洋道：“怎么？想等会多练练啊？”

　　齐磊忙不迭摆手，“别别别，我错了哥。”

　　徐源很不给面子的笑出声，“等会我给你加练啊。”

　　齐磊给了他一胳膊，两人闹成一团，齐磊恶狠狠道：“你敢。”

　　徐源都快笑岔气了，“你看我敢不敢。”

　　沈泽骁默默收回目光。

　　宋辞伸手戳了戳沈泽骁，在他看过来时，离远了些。

　　沈泽骁疑惑。

　　下一刻，宋辞缓缓说：“你刚其实不用走正步，扛着旗呢，不用走正步。”

　　沈泽骁：“……”
　　沈泽骁有些咬牙切齿，“怎么不早说？”

　　宋辞嘿嘿笑了两声，已经做好了随时跑路的准备后，他说：“就是想看看你走正步什么样。”

　　沈泽骁眉梢微挑，“嗯？”

　　宋辞起身，撒腿就跑。

　　半路上，他回过头，冲着追在他身后的沈泽骁扬起下巴，脸上的笑容肆意又张扬。
　　“你走正步真挺好看的！”

　　徐源和齐磊早就停下了打闹，并排坐着，眼睁睁看着他们辞哥被追的满操场乱窜。

　　两人对视一眼，还是沈哥厉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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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宋：你走正步的样子真靓仔
小沈：你被追着打的样子也挺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