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鸾[秦时明月+天行九歌]》霍朝予

95、谈心之后入洞房，华阳太后慑嫔妃

　　“行，我知道了，”青鸾有些困了，干脆走到床榻边随手捡了条被子甩给他：“我看你挺喜欢这儿的，那你接着睡坐榻。”
　　被子再次糊了嬴政一脸。
　　他皱着眉头把挂在头上的被角取下，旒冕已经被砸偏了些。他索性连着旒冕一起摘掉，头发瞬间凌乱了不少。
　　“你已经嫁过来了，还要寡人和你分开睡？”
　　青鸾看了看，这床还挺大，应该能躺下两个人。
　　“好吧，那一人一半，”她用剩下的那条被子在中间画了道界限：“你睡外面，不许过界！晨起上朝也安静些，别把我吵醒了……”
　　上次她还是芈良人的时候，他每天早上上朝之前都要弄出点动静来，扰人清梦。
　　嬴政抱着被子走过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青鸾一个劲地往后躲，直到后腰贴上床边的妆台。
　　“你，你干嘛？里面地方小，我怕你睡不下才让你睡外面的……”
　　才不是呢！
　　他睡里面的话，早上起得早，非要把她一起闹醒不可。睡外面多好，时辰到了自己静悄悄下床就是。
　　嬴政看她这副傻乎乎的样子哑然失笑。
　　“你出嫁前，没有宫女给你讲这些吗？”
　　先是想分开睡，又划界限，那孩子怎么生？
　　“有啊，”青鸾被他这诡异的笑吓得背脊发凉，急忙把目光挪到一旁：“但是她们讲完我就忘了……”
　　好吧，是她根本没听。
　　一开始那些人还管着她，见她思绪明显飘远，总是叫她好好听。后来，她干脆把她们冻上几个时辰，化开后那些宫女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敢管她了……
　　所以讲的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她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嬴政有些无奈地摇头，抬手在她颈间白嫩的皮肤上摩挲了两下：“看来两年过去了，你还是没有弄明白，什么叫宠幸。”
　　“那你要不要把我休弃、赶回韩国？”
　　青鸾眼睛都亮了：不愿意放她走，那赶回去总可以吧？
　　“没关系，”嬴政突然俯身把她扛起，朝着床榻的方向走去：“寡人可以亲自教。”

　　青鸾疼得直哭，可嫂嫂说过，不能对他动武、不能把他冻成冰块扔出去。
　　她只能一个劲地推他，想把他推开。
　　嬴政很好的诠释了什么叫“不动如山”。他只是稍微停了片刻，轻轻地给她擦去眼泪，然后哄了两句，继续生孩子……

　　第二天一早，嬴政神清气爽地去上朝，还是被吵醒的青鸾独自躺在凌乱的床榻上，把他从头到脚骂了个遍。
　　“公主……”小西打好水进来，替她找好衣裳：“今日要去拜见华阳太后的，后宫嫔妃都在，可不能叫她们看了笑话。公主快起来，奴婢给您梳洗。”
　　又要见那一帮女人？
　　青鸾哀嚎一声，把被子蒙在头上不肯出来。
　　“夫人，”一个做嫩绿色宫女打扮的小宫女熟练地端来个托盘，里面是一盅什么东西：“再不起，您最爱的鸡丝粥就要凉了……”
　　青鸾猛地掀开被子坐起来，果然，是一张熟悉的面孔。
　　“丝荞？你怎么在这？”
　　丝荞端着托盘行了个礼：“芈夫人怕夫人进宫后没个熟悉的人陪着感到烦闷，特意将奴婢和丝绦又送来梁山宫服侍。”
　　先前当芈良人的时候，就是她们二人在倍阳宫侍候。日子久了，丝荞竟能专治青鸾赖床的毛病。
　　青鸾最爱鸡丝粥，几乎日日晨起都要喝上一碗，也喝不腻。可这粥若是凉了，就不好喝了……
　　“可是昨天我没见到你们，”有了美食的吸引，青鸾乖乖跟着小西到妆台前梳洗，眼睛始终盯着镜子里那碗被丝荞端回去的鸡丝粥。
　　丝荞答：“奴婢们是二等宫女，昨日一直忙着整理您的陪嫁，存入库房呢。”
　　青鸾哦了一声，又问小西：“王午和孩子们呢？可都安置好了？”
　　“安置好了，”小西给她梳好发髻，笑道：“在王宫附近的街上买了个商铺，和从前在新郑的那家大小差不多。”
　　过了一会儿，可算拾掇好了。
　　青鸾打了个哈欠，终于喝上了心心念念的鸡丝粥。
　　“公主，奴婢瞧这鸾凤台实在是高了些，要不……咱们搬到下头宫殿住吧？王上过来也能方便些。”
　　她住着么高就是防着他来的，怎么可能搬下去？
　　她摆摆手：“嫌累不来更好，他少受些罪，我也少受些罪……”
　　太疼了，到现在她走路步子都不敢迈大。
　　小西欸了一声，急忙道：“公主又胡说，王上的宠幸是多少人盼都盼不来的福分，怎么到您这成了受罪？”
　　“西姑姑说的是，”丝荞也跟着附和：“在后宫，有了王上的恩宠，可比什么都重要……”
　　“丝荞。”
　　“怎么了，夫人？”
　　“你嫁人了吗？”
　　丝荞红了脸：“回夫人，没有。”
　　她还没到嫁人的岁数呢。
　　“听我的，一个人过日子就好了，千万别嫁人，”青鸾放下碗，表情无比认真：“特别疼。”

　　华阳宫，和上次的阵仗差不多，不过这次上首的换成了华阳太后。
　　华阳太后看到青鸾进来，眼睛都亮了，她招招手：“小青鸾，来，坐到哀家身边来。”
　　那帮嫔妃见了她像见了鬼一样窃窃私语，青鸾目不斜视，恭顺地到华阳太后身边坐下。
　　田美人原本趾高气扬，想要撺掇王夫人给这位新来的韩夫人个下马威的，却在见了她的容貌那一刻脸色惨白。
　　这……分明是先前那个芈良人！
　　芈良人并非芈涟，众人也只当她是王上从哪里招揽来的高手。谁能想到，销声匿迹两年后，她又摇身一变，以韩国公主的身份嫁到秦宫。
　　“小青鸾，”华阳太后笑眯眯地摘下手腕上那支被退回来过的镯子，亲手给她戴上：“你走后大王把这镯子给朕还了回来，结果这才几年，你不又回来了？”
　　镯子戴好，华阳太后满意地点头：“这回可摘不掉了吧？”
　　青鸾有些不好意思。
　　上次受了伤之后她无暇顾及华阳太后的那支镯子，只是走的时候留在了倍阳宫，也没像嬴政说的，亲自去退。谁知今日会被华阳太后打趣……
　　“我那是怕太后舍不得……”
　　“什么舍得不舍得的，给了你，就是你的。”
　　华阳太后意有所指地瞟了一眼蠢蠢欲动的几个嫔妃，继续道：“韩夫人你们从前都见过，但先前的事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想必不用朕提醒你们了？”
　　众人答是。
　　“你们也大都是后宫的老人了，别瞧着韩夫人年纪小就动些不该动的心思，当心她一个不高兴，把你们都冻成冰块！”
　　呃……青鸾对华阳太后这番话不太认同，说得好像她是个冻人不眨眼的女魔头一样。
　　“不过就算被冻成冰块，也是你们活该，”华阳太后冷哼一声：“韩夫人可不是无理取闹之人，若是起了龃龉，定是你们先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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