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这般美貌[快穿]》六元壹

46、奴隶美人（16）

　　深夜，房间里一片寂静，纸窗处隐隐泄进暖黄色的火光，远处传来模糊的庆祝声音。
　　自南朝军与可汗亲军大败也台于春溪关，两军的贵族高层便准备乘马车提前返程。经过河溪摊时已经是傍晚，众人便提议在附近的庙宇中安营休息一晚。

　　庙宇已经是半废弃的状态，早春的粉樱却灿若云霞，斑驳的金铜佛像下燃着祭火，偶尔传来几声漂亮军妓的欢声笑语，显得靡靡旖旎。

　　央禧从睡梦中猛地睁开眼，后背冷汗涔涔。
　　他似乎像是茫然了片刻，瞳孔失神地看向俯视着他的佛像，那佛像嘴角微弯，古旧的外表在黑暗中泛着青绿色冷光。

　　“你们有什么事吗？”他轻声道，半直起身。
　　屈律汗正从苏德身后进来，吱呀一声关上房门。
　　闻言他抬起眼皮，在黑暗中，少年嗓音依旧青涩，却呈现出成年男性才有的侵犯欲：“我们就是来看看你……不用这么紧张。”

　　央禧笑了笑，似乎像是漫不经心般站起身：“我很好，你们可以回去了。”说着话，他就想要到门外去。
　　屈律汗猛地拉住他的手腕，反手摸了摸，入手的皮肤细腻顺滑，如同丝绸般让人流连忘返，只想在上面留下昭示所属权的印记。
　　央禧被他推倒在了床上，半曲起腿警惕地看向他。黑暗中他的的另一只手反撑着床沿，因为过于用力连指尖都泛起了海棠花苞般的嫩红色。

　　“苏德……”央禧抬起眼皮小声求助，嗓音软且有哀求之意。
　　苏德抱着手臂站在佛像下观望，逆着光看不清他的表情。
　　“可汗大人只是想向你道谢，”半响，他开口道，“如果没有你，我们现在可能已经全军覆没。”
　　央禧弯起唇角，嘲讽地问：“那你们就是这样道谢的？”

　　见苏德没有说话，屈律汗坐到央禧身边，手臂环住他的肩，亲昵地贴在他身上，带来少年温热的体温。
　　“为什么这么生气？”他笑道，露出虎牙。
　　央禧不可思议地提高声音：“你难道不清楚？”
　　屈律汗没有回答，反而把玩着他耳垂上的金丝流苏耳环，悠然道：“跟着我，你就不用再做什么奴隶。南朝已经签订了互不侵犯条约，将大半江山割让给了我们——你想去哪，想要什么，想做什么，我都可以满足……只要你乖乖听话。”

　　“滚啊。”
　　央禧将他的手一把拍开，起身整理衣服，准备出门。屈律汗三两步便捏住他的手，铁钳般的力气抓得他生疼。
　　“不要得寸进尺，小央哥哥。”
　　那个“哥哥”二字与其说是尊称，更像是暧昧的调戏，因为气恼，央禧的脸颊微微发红，却只能干瞪着他什么都做不了。

　　屈律汗凝视他片刻，紧接着问：“你不久前和他做过了吧？”
　　“和谁？”
　　“不用装，我清楚我那个叔叔的德行，”少年挑眉笑道，“只是没想到你竟然如此来者不拒，连那种非人非鬼的怪物都可以欣然接受。”
　　他顿了顿，继续说：“不过也是，听说那种东西的能力都很强，肯定让你很舒服吧——不考虑下我吗？”英俊的少年微微垫脚，凑到央禧耳边，语气低沉暧昧有如毒蛇，“起码我还是人呢。”

　　央禧给了他一巴掌，转身想要走，却被屈律汗狠狠捏住手腕，以一种大得不可思议的力气甩到了床上。
　　紧接着他跟着上了床，粗暴地压住央禧的腰，双手捏住他的脖颈，阴鹜暴怒地说：“小央，你知道为什么大巫愿意和我合作吗？因为阑林他根本就不是人！土地神都奈何不了他！连那种怪物你都可以接受，为什么就不能试试我呢？！嗯？是不是非得粗暴点你才喜欢？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婊子！”

　　央禧用力挣扎，脸颊因缺氧而通红，他染着暮色火光的瞳孔一眨不眨地看着少年，眼前蒙了一层雾般的瞳孔迷蒙不清却又可以让人溺死在其中。
　　苏德站在一边，冷冷道：“行了，屈律汗。不要忘记你承诺的事。”

　　屈律汗顿了下，然后松开手，慢条斯理地用床单擦了擦手心。
　　躺在床上的漂亮年轻人像是从水中捞出来一般，乌发蜿蜒紧贴雪肤，浓密眼睫微微下垂，眼神里带着厌恶：“你闹够了吗？”
　　屈律汗莞尔一笑，露出两颗虎牙：“反正叔叔已经死了。你根本无路可去。”

　　说完，他转身离开。
　　直到他离去后半响，苏德才慢慢从黑暗中走到床边。他从怀里拿了块手帕，动作轻柔地将年轻人脸上的冷汗一一擦拭干净。
　　央禧将他的手拍开，恹恹道：“既然把我卖给了他，还来这里装假好人干什么？”
　　“我也没办法，”苏德面无表情地坐在床沿，“屈律汗用庆州交换你，哪怕我一人反对也没用。不过他说他会好好对你……”
　　“骗子。”面孔漂亮如鬼魅的美人抬起眼冷冷看了眼他。
　　苏德沉默片刻：“我马上就要回南朝了，如果有什么需求，我可以带你转达给你的家人。”

　　苏德也离开后，寺庙的客房里再次陷入了沉静，远处的欢声笑语似乎隔了层水，模模糊糊如同在另一个世界。
　　央禧跌跌撞撞地下了床，踉跄跪倒在了佛像下，他的衣服滑落露出素白的雪肩，乌发蜿蜒散落在青砖地上。
　　佛像高高伫立着，将一切净收眼底，金箔尊像笑容不变，斑驳的外皮却在黑暗中泛着诡异绿光。

　　【怎样？】
　　【你看到了吧。】
　　【权利被人夺走，喜爱之人也被人欺凌。不过他之前也背叛你了，这也算是一个让他明白自己处境的小小惩罚——不过，你难道不想重新夺回这一切吗？】
　　【他可能不喜欢你……那没关系，我们可以将他关起来，让他没有我们的许可，就谁也见不到。】
　　【你意向如何呢？阑林王。】

　　广袤荒凉的野外充斥着血腥味，几个得罪了长官的士兵被大部队留了下来，骂骂咧咧地用铲子在河溪边挖坑，然后将尸体一具一具地扔进去，溅起带着腐臭味的血花。
　　在他们注意不到的角落，烂泥汇聚在一起，在尸堆中蜿蜒，最后终于发现了它的目标，便悄然无声地覆盖了上去，如细蛇般钻进尸体的五官。
　　尸体迅速融化成了一团泥浆，紧接着泥浆伸出数以万计的触手，扭曲、汇集、变形，然后在虚空中构造出了一个扭曲的人形。

　　“那是什么？”
　　有埋葬尸体的士兵看向不远处，黑暗中一个人形影影绰绰地站立在尸山上，无声地注视着他们。
　　“那个！你是哪个部队的？赶紧下来，我们要走了！”
　　见那人迟迟不回答他们，一个胆大的士兵放下兵工铲，试探地走向人影。然而越接近那人，他心里便越奇怪，一种隐隐的不安感在闻到空气中飘着的腐臭泥腥时达到了顶峰。
　　“你是谁？”
　　他大着胆子问了一声，紧接着他脚下的土地便裂开一张嘴，将他活生生吞噬进去，过了会，便发出了嘎吱嘎吱骨头摩擦作响的咀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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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央禧感觉自己走到了深林深处，此时到处都是一片漆黑，脚下的软泥里似乎翻着数不尽的蚯蚓，浓稠的空气里充斥着泥土腐烂的腥味，树木化作憧憧鬼影，树叶摩擦伴随着风声呜咽。
　　他看到前方有一个人形，便几步想跑到那边去问路。然而人形终究只是人形，它没有眼睛、鼻子、双唇，只是一个用泥土堆就的人类形状而已。
　　他隐约觉得这人形有些眼熟。

　　就在下一秒，几根细长的棕色触手从泥土中钻了出来，如蛛网般交织在一起，无声无息从他□□白皙的脚踝慢慢向上爬，带来阵阵难耐的痒意。

　　“这……这是什么？”他想从触手中挣脱，却发现它们的力气大得吓人，如铁钳般将他牢牢固定在原地，无奈之下，他只好朝向人形求助，“喂！那边那个人！这是什么东西？”

　　人影静静站在原地，没有回答他。
　　越来越多的触手从泥土中疯长而出，爬上他的身体。年轻人裸露在外的皮肤极其白腻，在触手蜿蜒而过后，那如同淬玉般美好纯粹的颜色却沾染上了肮脏的泥泞，视觉上呈现出一种暧昧的玷污之感。
　　一根细长触手插进了他的口腔中，使他呜咽一声忍不住扬长脖颈，乌发散落一地，纤长的小腿无意识地摩擦，隐约间仿佛闻到了一种过于甜腻以至于带点腐臭腥味的花香。
　　他眼前蒙了一层水，因此看不见自己如今无比驯顺、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态度臣服的模样，伸出手也只能徒劳抓住虚空，痛苦脆弱地让人血脉喷张。

　　一只粘腻的触手回应了他，轻轻缠绕住他细白的手腕。
　　此时央禧的思绪一片滚烫稠密，思维被肆意的触手交的支离破碎，他隐约感觉那个人形像是走到了他身边，却模模糊糊地什么也看不见。
　　“是……是你，对吧？”明明应该惊恐万分，脑海里却只有从这温暖海洋中沉浮下去的欲望，“你没死……是吗？”
　　对方久久没有回答，只是欣赏着他此时狼狈却又漂亮诱人到惊心动魄的模样。
　　央禧明白了他的意思，似乎有几声细碎的哭腔从他唇边泄了出来——那啜泣声极其短促，像极了无可奈何后的妥协顺从，和他端丽绝伦的外貌一样，在黑暗中氤氲着软浓的意味。

　　“真可怜呢。“
　　临近昏迷前，他模糊听到有人这么说，“不过也是因为你失诺在先，小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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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章就结束这个世界了！
所有内容都发生在脖子以上，真的ov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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