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影视】我真的毁灭了全宇宙》末烬

117、盘马

　　吴邪一行在营地里住了两天，期间，王胖子回了一趟阿贵家，约好了去找盘马老爹的时间。而吴邪联络了解雨臣，托他去打听凶兽穷奇和张大佛爷的事。第三天上午，他们起来蹭了一顿早饭，白鹭确认张起灵已无大碍，便要动身。

　　谢朝兮大度地借给他们一辆车，拍拍吴邪的肩膀，“车里有些药品，还有两把‘硬通货’，省着点儿用。”他做了个手木仓的手势，比着吴邪的太阳穴说道。

　　吴邪心里直犯嘀咕：我们去找当年的老向导，又不是跟人火拼，问了陈文锦当年去的地方，等会儿也就回来了，要那东西做什么？

　　“别以为你们在村里就用不上这个，你第一次下地的时候就知道一定会遇见粽子么？”谢朝兮顺势戳一戳他的额头，调侃道：“有备则无患，你自己体质多清奇自己还没数？”

　　“知道了！多谢。”吴邪皱着眉躲开，礼貌地表示了感谢。

　　王胖子自上了驾驶座，行了个礼：“多谢二大爷！赶明儿您老人家来北京，我请您吃涮羊肉！天真，小哥，走着！”

　　汽车呼啸而去，尘烟渺渺。

　　王蛇轻声道：“猎犬在那个水牛头沟外面蹲了好几天，并没见有人出来，他们大概率是要扑个空了。”

　　“年轻人嘛，多经历点儿波折是好事。”谢朝兮轻笑道，继而问他：“运送装备的人有消息了吗？”

　　“火碱和喷枪已经就近运来了，其他的最快明晚，最迟后天白天，也就能到了。”

　　“……还是做好只用抢来的那七套行动的准备吧。”谢朝兮数了一遍人头，斟酌道：“除了你和白鹭，再挑一个身手最好的，随时待命。”

　　白鹭的身体素质跟大男人比肯定是要差些，但出门在外什么都能少，奶妈不能少，而王蛇又是他最信得过的，再除去吴邪他们三个和他自己，也就只剩下一个名额了……但愿不要被小奶狗的主角光环影响，不出意外地被卷进什么意外就好。

　　眼下，谢朝兮也没什么能做的，只有静待时机。

　　佣兵们都是闲不住的，谢朝兮让他们放心养伤，他们也是百无聊赖，索性偷偷去山林里打了些野物来解馋，还把最肥的一只野兔剥皮送到了谢朝兮的营帐。谢朝兮也没说什么，欣然叫了王蛇来烤野兔、喝啤酒。

　　难得有清闲放松的光阴，王蛇也沉声应了。谢朝兮自认酒量不差，毕竟他连古代的烈酒都喝了不知多少，更别说低度数的啤酒，简直就跟白水一样了。

　　可他还是低估了王蛇的酒量。

　　他愣愣地看着王蛇打开一罐啤酒，一仰脖，易拉罐就空了。然后，是第二罐，第三罐……

　　“喂喂喂，你这样也叫喝酒吗？”谢朝兮有些哭笑不得，“你是把自己当酒桶吗？”

　　王蛇停下动作，眨了眨眼，说：“啤酒就是要一口气喝一罐比较爽。”

　　“这是什么歪理？”谢朝兮忍俊不禁。

　　“我爸说的。”王蛇眼里露出一丝嘲弄，补充：“他是个酗酒的混蛋，在这方面还是有些权威的。”

　　不小心问到了不太愉快的话题，谢朝兮略微尴尬：“……抱歉。”

　　王蛇一脸平静，“没什么可道歉的，他都死了很多年了，只是我已经习惯了这种喝法。”

　　谢朝兮点了点头，忽觉异样：“不对啊，上次在戈壁滩咱们两个喝酒，你可不是这样的。”

　　王蛇停顿一下，“老板想听实话？”

　　“怎么？有什么难言之隐？”

　　“那倒不是。”王蛇道，“当时那种情况，外有沙尘暴，内有一群陌生人，还有一个看起来不太靠谱的老板，实在没有爽的心情。”

　　谢朝兮差点被口水呛死。

　　作为“不太靠谱的老板”本板，谢某人涩然饮尽杯中酒，凉凉道：“我看起来是不太靠谱，真是委屈你了。”

　　“呵呵。”王蛇居然还笑了，只是那笑容在他英挺硬朗的脸孔上，怎么看怎么诡异，“老板客气了。”

　　“……”他有在客气么？

　　酒过三巡，或者说三罐以后，王蛇终于停了下来，抽出他常用的那把军刀来戳着兔肉，热烈的炭火烤的兔子皮肉开裂，油脂滋滋作响，迷人的肉香四溢，总算有了些围炉闲坐、饮酒吃肉的恣意——如果现在不是夏天就更好了。

　　王蛇坐得离炭盆近，又要烤肉，早已满头大汗，索性脱了上衣打赤膊，古铜色的肌理透着细密的汗珠。或许是因为这身“麒麟血”，谢朝兮平时体温偏低，此刻也只是觉得黏腻，原本想着都是男人，要不也脱了算了，可是瞧了瞧王蛇，他还是忍住了。毕竟他前世今生都是精瘦型的，所谓的“脱衣有肉”跟王蛇根本没法比。

　　谢朝兮扶了扶额：男人啊，这该死的胜负欲。

　　两人推杯换盏，酒喝多了，难免受荷尔蒙的刺激，话也多起来。谢朝兮晃着手里的易拉罐，状似无意地开口：“你为什么会干这一行？”

　　王蛇抬眼一笑，“因为穷啊。”

　　谢朝兮笑道：“就这样？我还以为是血海深仇，江湖追杀，走投无路，投靠□□……”

　　“老板是电视剧看多了吧？”王蛇嗤嗤道，“哪有那么多离奇的事？这世上还是普通人最多，普通人只有一种病，就是穷病。”

　　王蛇不知道有没有嘴，反正说起自己的过去，他的语气还是平淡的。事实上，也的确没什么波澜壮阔的故事，大概与小奶狗过去经历和未来即将经历的那些相比，不值一提。

　　无非是亲爹酗酒，亲妈改嫁，无家可归，十二岁开始就在街面上混日子，因为小小年纪天赋异禀，特别能打，被□□的小头目看上，送去了佣兵营。二十岁时聚集了一些同伴，出来单干，慢慢在□□有了自己的名气，到现在也有八、九年了。

　　谢朝兮问道：“你现在也不缺钱了吧，光上一次我付给你们的钱，足够你找个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地方养老了。”

　　“人是不会嫌钱少的。”王蛇说道，“而且干我们这行，招惹的仇家太多，金盆洗手也过不了安生日子。像现在这样，刀山血海，及时行乐，指不定哪天马革裹尸了，活着也有点儿意思。”

　　谢朝兮眸光微沉，道：“你这样想，倒是很像我……像很久以前的我。”

　　“老板这话说得，好像活了几百岁似的。”王蛇吃吃地笑。他当然听见过老板一直对着那个不爱说话的人自称二大爷，此前他从没当真过，毕竟老板看起来也就二十啷当岁，哪儿来那么大一个侄子？即使在那个“西王母宫”里见过了许许多多匪夷所思之事，他也还是无法接受，这世上真的有长生不老这回事。

　　拿人钱财，为人卖命，不干己事不开口，王蛇明白这个道理，对于谢朝兮等人追寻之事，他也仅限于一瞬的好奇……如此而已。

　　对着王蛇，谢朝兮当然也没必要解释那么多，只陪着笑：“人生得意须尽欢，喝酒！”

　　他仰头，也学着王蛇，将一罐啤酒一饮而尽，也顾不得浅黄色的酒液顺着白玉优越的颈线流下来，大笑道：“果然痛快！”

　　王蛇望着他饮酒后微微红润的面庞，心头突地一跳。

　　夏日昼长，尤其是在西南腹地，他们两人吃吃喝喝，任凭外面日影一点点西移，直到傍晚时分，却始终没见吴邪一行回来。

　　谢朝兮喝了酒，本已昏昏欲睡，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不知何时起，远处渐渐传来一声又一声呼喊。他疲累不已，奈何呼喊声喋喋不休，只好勉强睁眼起身，出去查看。

　　王蛇早就不在营帐里了，不知去了何处，倒是老狐坐在营帐外头，看见他出来，老狐的眼神似乎有些耐人寻味，飘飘忽忽的，也不知在想什么。

　　谢朝兮也懒得多问，只说：“什么声音？”

　　老狐侧脸看了看村子的方向，道：“是什么人走丢了吧，刚才看见一群人往那个什么水牛头沟去了，边走边喊什么‘马’，估计是哪个调皮的孩子……”

　　是盘马！

　　谢朝兮一下子精神了，仔细思索了一会儿剧情，顿时沉下脸来：“猎犬还在水牛头沟附近守着么？”

　　老狐刚要说话，猎犬的车就开进了营帐，只见他急匆匆地下了车，扬声道：“老板，不好了，那个叫盘马的老头儿好像是死了！”

　　谢朝兮恍若未闻，时而皱眉，时而沉吟，时而浅笑，唬得老狐和猎犬一愣一愣的。

　　猎犬唯恐老板是生气了，踌躇着说：“老板，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就是睡了一会儿，醒来时就看见一件沾血的衣服扔在那里，后来有个村民来了，看见那衣服，就说是那个盘马的衣服，说他可能是被野兽吃了……这会儿好多人都去水牛头沟里找人了，我怕被人发现，就先回来报信……”

　　“行了，你去歇着吧，这几天辛苦了。”谢朝兮截断他的后话，神色已恢复了往日的平淡，仿佛没事人一样。

　　猎犬满头问号：“老板？”

　　谢朝兮道：“准备几件家伙事儿……王蛇呢？”

　　老狐眼神飘忽：“他去……”

　　“算了，不等他了，你跟我走，再叫上白鹭吧。”

　　这群人里，除了王蛇，身手最好的也就是老狐了，水牛头沟里的东西不一般，身手不好容易送命，再带着白鹭这个医生，也就足够了。

　　谢朝兮看着天色，眸色微沉：希望小奶狗给点儿力吧，多坚持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