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从军行》天音小姐姐

30、碎裂

　　山中清苦，转眼已是一年。皇甫炎那里也传来佳讯，长孙公主为他生下了一个可爱的女儿。
　　宋桥虽然有些失落，却也由衷地为他感到高兴。
　　宋桥传书回去，愿意继续守在天幕山牧马。皇甫炎虽然有些惋惜，但还是决定尊重他的决定。
　　温慕却准备回幽州了，临行前一晚却感到有些不舍。
　　他在宋桥的营帐门口徘徊不去，惊动了在里面批阅公文的宋桥。
　　宋桥掀开营帐，见温慕神色略有些尴尬，不由好笑道"进来吧。"
　　温慕忐忑地走进营帐，双手紧张地握成拳。
　　"大人。明天……我就要跟着士兵们回幽州复命了。"温慕低着头，不敢去看宋桥的眼睛。
　　"我知道。我在名单上看到你了。"宋桥笑了笑道。
　　"我来向你辞行，大人。"温慕望着他的笑脸，心里平静了不少。
　　"嗯，一路平安。你回去的时候就要过年了。真遗憾，我们不能一起过年了。"宋桥给他倒了杯茶，道"幽州没有皇城那么热闹，没有繁华的夜市，没有花灯游街，但是对我来说，能和兄弟们守在一起就很幸福了。我也希望你不要难过，早点适应在幽州的生活。"
　　温慕有些感动，道"这两年也是你在照顾我，我对你真是十分感谢。"
　　他端着茶杯随意地打量着，望见了宋桥床头地那一管碧绿的玉笛。
　　温慕觉得有些眼熟，问道"这是挂在幽州的那管吗？大人。你把它带来了？"
　　宋桥愣了愣，随后点头。
　　"我吹笛子还不错，想为大人献上一曲。能请大人把笛子暂借给我么？"温慕有些热切地问道。
　　宋桥皱了周末眉，又不忍心辜负他，便道"可以。"
　　温慕接过笛子，熟悉地吹奏了一曲边塞曲。
　　曲音带着淡淡的感伤，让宋桥有些动容。
　　一首吹完，宋桥揉了揉额角道"很好听。"
　　温慕有些得意道"大人，要来一首吗？"
　　宋桥摇了摇头道"我不会。"
　　温慕奇怪道"那你为什么会有玉笛？"
　　宋桥道"这是将军送我的生辰礼物。我虽不会吹笛子，却喜好笛音。"
　　温慕有些不快，道"将军对你还真是青眼有加啊！"
　　他握着笛子伸出手道"还你了。我回去了，大人。"
　　宋桥刚伸手去接，见他就松开了手。
　　玉笛摔到地上，断裂开来。
　　"这？"宋桥惊讶地喊了一声，有些反应不过来。
　　温慕从自己的小情绪里清醒过来，发现自己提前松手摔了笛子，有些愧疚，又有些气恼道"对不起。这个值多少钱，大人从我俸禄里抠出来吧。"
　　宋桥弯腰拾起玉笛，发现只是碎成了两截，虽然不能再吹奏但是还可以修复，感到些许心安。
　　温慕见他不说话，夺过他手中的笛子道"我修好了还你吧。大人。"
　　"你。"宋桥无奈地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叹了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