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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8、(8)谋算 ...

  •   穆凡尘知道洛潇潇对孟澄裕的仇恨的,正是如此,他才敢当着洛潇潇的面编排这些,因为他知道,洛潇潇想要报仇,这次绝不是一个好机会,她自己也明白,不然她和自己串的供词就不是这样了。

      可千算万算,穆凡尘低估了洛潇潇的良心。

      穆凡尘可以为了自己混淆是非,再讨厌孟澄裕都能和颜悦色的将人捞起来,可是洛潇潇不能,不是因为仇恨,是因为自己的良心。

      若是说在渊明时,是情况危急,洛潇潇为了帮穆凡尘不得不那么说,和穆小侯爷串供的时候,是为了今后,可是当站在这堂上,听着这两个人颠倒黑白,洛潇潇就受不了了。

      她想不通,人怎么可以那么坏?为了自己的利益居然半点责任都不想承担,能将自己推的一干二净,真是舌灿莲花啊。

      她清楚,她可能就算说出了真相也没用,这两人这么厉害,自己与其和他们对着干,还不如随了他们的意。

      但她又想,她真的要为了自己,让渊明的那些百姓无辜枉死吗?那自己与凶手何异,她学医是为了救人的,不是为了害人的,她能接受自己能力有限,救不了别人,可是不能接受任何一条无辜性命断送在她手里,她亲眼看到过那些渊明百姓如凤凰一样涅槃重生,可是却在包庇放这把火的人?

      她用尽毕生所学,找到解药,只为救他们脱离苦海,可是自己的解药现在却成了罪魁祸首脱罪的证据?

      何其可笑?

      仇是她的,用不着别人替她报,别人的公道,也是要还的。

      陈勉看着穆凡尘和孟澄裕的脸色,不由得笑了,看来不只是他,这两个也没想到,一个小女子,有这样的胆色和气魄,陈勉整了整衣冠,说:“洛潇潇,你的供词上可不是这么写的。”

      “是小人做了假供。”洛潇潇毫不避讳,爽快的认下了自己的罪状:“小人还写错了一点,一病的解药不是穆小侯爷发现的,是小人发现的,若是需要药方,小人可以当场写出来。”

      “药方而已。”孟澄裕是没想到洛潇潇会突然来这么一下的,纵使稳住心神,可是气息已然以为愤怒有些起伏:“在渊明整治疫病多日,知晓的人不在少数。”这药方孟澄裕也看过。

      “我能说出方子里每一味药的作用,互相之间对应的是什么病症,是如何解疫,更能说出这张方子是从哪份古籍上,又做了哪些更改!”洛潇潇一口气说完,目光坚定的看着孟澄裕,又从孟澄裕身上挪到了穆凡尘身上,有些事情开了头,就没那么难了:“穆小侯爷,你能吗?”

      最后这句话,洛潇潇几乎是忍着喉咙里的颤音说的,你说洛潇潇怕吗?她当然怕,孟澄裕的眼神像是淬了毒的刀子一样盯着她,她很清楚说出真相来对自己意味着什么,很有可能,这件事根本撼动不了孟澄裕分毫,而她,别说报仇了,可能连自己的命都会担起去,可是就算怕,她也要做!

      凭什么?自己又没做错事,该怕的应该是孟澄裕才对!

      穆凡尘看着洛潇潇红着眼眶,哽着脖子倔强的看着他,心里多的是无奈,自己是她从渊明上救下来的,他无法责怪洛潇潇,可也有点恼怒洛潇潇为何非要惩着一时之快。

      因为洛潇潇改了供词,这桩案子需要重新整理证据,陈勉不得不将人押下去,择日再审,孟澄裕离开时,眼睛里已经将洛潇潇千刀万剐了,穆凡尘路过她面前的时候低声说:“你应该相信我的。”洛潇潇看着他,严重满眼的不信任,穆凡尘轻叹了一口气:“你晓得用美人计,我就不能假意投诚?”

      穆凡尘虽然这么说,但是洛潇潇还是想问:“真的是假意吗?”他看起来可一点都不像。

      “唉~潇潇,你说过你相信我的。”

      穆凡尘一句话打在洛潇潇心上,打的洛潇潇都开始犹豫了,自己究竟要不要相信穆凡尘。

      三人又被重新关了起来,可其他两人不知道,当夜,穆凡尘就被皇上悄悄召进了宫里。

      穆凡尘一身黑衣,罩住了头脸,跟着大太监穿过风雪长廊,一路进了御书房,御书房中灯火通明,暖炉不熄,一如阳春三月,穆凡尘在外室搜了身,擦干净了身上的雪水,整好了衣冠,才进了御书房。

      御书房中,孟宣德一身常服坐于案前,正看着一副卷轴,孟澄裕进门进了人,跪下行礼:“草民穆凡尘叩见陛下,陛下万安。”

      孟宣德轻笑了几声,放下手中的卷轴:“凡尘啊,你这不是见外了吗?朕的旨意一日未下,你便还是威武侯。”

      穆凡尘没得准许,不敢起身,依旧跪伏在地上:“草民的一切,都是陛下给的,陛下几时想收回,想如何收回都是应该的。”

      “起来吧。”孟澄裕依言站起,孟宣德将桌上的卷轴拿起来说:“今日堂审发生了何事,陈勉已经跟朕说了,你也看看,有何错漏的地方,尽可跟朕说道说道。”

      孟宣德话音一落,就有身穿黑银色铠甲的人从天而降,悄无声息的落在了孟宣德身边,将卷轴取走拿给穆凡尘,穆凡尘接过卷轴,那人又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这人,穆凡尘知道,是孟宣德的暗卫,一共有十八个,全都是孟宣德精挑细选出来的,孟宣德不相信那些阿谀奉承,胆小怕事的阉人,更相信自己悉心培养出来的十八个暗卫,所以有些事情,太监不能知道,但是暗卫可以。

      穆凡尘将卷轴里面的内容仔细的看了一遍,回答说:“禀陛下,并无错漏。”

      “陈勉办事,还算心细。”孟宣德一步步走近穆凡尘:“让朕猜猜,你们谁说的是实话?应该是那个姑娘吧?沈书行垮台,受牵连的人不少,空了不少位子出来,太子生怕被别人抢先,才这么火急火燎的急着回来的吧?”

      穆凡尘诚惶诚恐的说:“太子殿下宅心仁厚,安民如子,又怎会.............”

      “得了得了。”孟宣德打断了穆凡尘的场面话:“自己这个儿子是什么德行,朕还是清楚的,这件事如何处理,朕自用打算,不用你给他说好话。”

      穆凡尘闭了嘴,孟宣德说:“再说了,今日召你过来,也不是为了说这件事的,只是想问问你,你这么尽心尽力的保太子,是为了什么?”

      穆凡尘闻言,几不可查的抖了一下,微微抬头,满眼慌乱,几乎是眼神刚触到孟宣德就双膝一软,扑通跪倒了地上,不住的磕头,惊慌失措的说:“还望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孟宣德看着他这副样子,嗤笑一声,居高临下的睨着他:“你何罪之有啊?你带兵保下了金州,还帮朕护着太子,真应该多谢你啊,你何罪之有啊?你看看,这些年你装的多好,就连朕都被你骗过去了,还真以为自己养了个草包呢。”

      说着孟宣德就抬脚狠狠的踩在了穆凡尘的后脑勺上,穆凡尘额头抵着地面,也不敢挣扎,就这么受着,孟宣德看着他这副逆来顺受的样子,还狠狠碾了两下:“穆凡尘,你厉害啊,怎么?威武侯做的太久,忘了自己的身份了?还真当自己是人中龙凤了?”

      听到这句话,穆凡尘再也受不住的哭了出来,声泪俱下,却依然不敢挣扎,生怕让孟宣德的脚落了下来,他哭着求饶说:“陛下恕罪!是草民错了!是草民错了!求陛下恕罪!”

      孟宣德抬起脚来,踢踢他的脑袋:“抬起头来。”

      穆凡尘依言照做,抬起狼狈的一张脸,孟宣德看着他说:“说说吧,为何要帮太子,我要听实话。”

      穆凡尘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一边哭,一边膝行到孟宣德脚边不住的磕头:“陛下!求求您了!陛下!我不想过苦日子!那种日子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我不想回‘财神居’!求求您了!陛下!我不想过那种日子!我不想回去!我情愿死都不想回去!”

      原来如此,孟宣德笑了:“有什么好怕的,你不就是从那里来的吗?回家了,你应该高兴啊。”

      没错,穆凡尘确实不是威武侯穆得己和晋明公主孟致柔的儿子,他是孟宣德从“财神居”找来冒充的。

      孟致柔虽然是孟宣德的亲妹妹,但是她的儿子也是穆得己的儿子,孟宣德怎么可能容忍一个乱臣贼子的后代来威胁自己,可是穆得己死的突然,他的威信仍在,不论是朝中大臣还是百姓,孟宣德需要一个安抚他们的工具。

      所以,元满给他出了主意——鱼目混珠。

      假的穆凡尘既可以安抚众人,还没有威胁,何乐而不为?所以他们在“财神居”选了一个和真的穆凡尘年岁相仿,模样相仿的养在宫中,前几年先称病不出,后几年长开了,看不出区别了,再出来见人就不会有人怀疑了。

      真的穆凡尘死在了渊明,就是穆易葬的那个,而穆易也是孟宣德故意留下的,这些年,孟宣德派人守着穆易,不让外界的声音传到他耳朵里,穆易则因为孑然一身,深居简出,倒是方便了孟宣德。

      至于为何要留下穆易,就是为了揭穿穆凡尘的假身份啊。

      虽说穆凡尘是假的,但是孟宣德还是不放心,怕原先和穆得己交好的人想要提携穆凡尘,所以孟宣德将穆凡尘派去找公主,本来是想在路上杀死他,推到回然人身上,这样,就无需等那么久,有理由发兵了。

      可是元满飞鸽传书,说穆凡尘还有用处,暂且杀不得,那就只能揭穿他的身份了,授意孟澄裕带穆凡尘去崇州祭拜,果然,穆易怎么能容忍其他人假冒自己侄子的身份,果然不远千里的来陵安告御状。

      铁证如山,穆凡尘只能弃了身份,孟宣德也能置身事外,甚至还成了受害者。

      本来一切都很完美。

      若果不是金州一战的话。

      穆凡尘立了战功,孟宣德手里又正好缺将领,这不上不下的,搞得孟宣德非常难受,可这都是次要的,让他愤怒的是,这么多年,穆凡尘居然在他眼皮子底下耍把戏,装痴扮傻的来愚弄他?

      怎么?装的太久,忘了自己的身份了?

      本来孟澄裕以为穆凡尘装痴扮傻是居心叵测,可是,现在他有点不这么认为了。

      穆凡尘听到孟宣德要将自己送回财神居,更害怕了,泣不成声:“陛下求求您了!我不想死!我再回那个鬼地方,那个鬼地方就不是人呆的地方!我死都不愿意回去!求您了!只要不让我回去!您让我做什么都行!我、我我,我可以继续是傻侯爷,我、我还可以把太子救出来!求您了!只要您不让我回去!我做什么都行!我什么都能做的!陛下!我可以学的!我可以学的!真的,求您了!只要不让我回去!我做什么都行的!”

      穆凡尘的脑袋一下下的磕在地上,不一会儿,地上就出现了一小滩血迹,孟宣德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幕:“贪图富贵?挺好的。”

      “行了。”孟宣德出言制止:“差不多得了。”

      穆凡尘不敢违逆孟宣德,立马停了下来,可是依旧跪伏在地上不敢乱动,孟宣德说:“抬起头来说话。”穆凡尘抬起头来,鲜血顺着额头流下来,已经是染红了半张脸,血流进眼睛里也不敢擦,眨了眨眼睛,让血和着眼泪淌出来,跟血泪一样。

      “金州一战,你很是英勇啊。”孟宣德这句话中有些赞赏的语气,穆凡尘一时拿不准他是什么意思,直到孟宣德说:“怎么?不怕死?”

      穆凡尘知道,表现的机会来了,连忙谄媚的说:“替殿下而战,不怕死,有殿下庇佑,一定是旗开得胜,殿下,您看,我是有用的,我真的是有用的,我虽然是假的,但是我有用,您想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别让我回财神居,别让我过苦日子就行。”

      “什么时候学的?”

      穆凡尘唯唯诺诺的说:“老师教的时候,学到了一点。”

      孟宣德了然,且不说穆凡尘不是真的草包,就算再蠢,学了那么多年的东西,不说精通,皮毛总是懂的,更别说,孟宣德为了给外人看,给穆凡尘请的,都是最好的老师,孟宣德没料到,自己无心插柳,倒是给自己养了一个将才。

      看来,这个假穆凡尘也知道自己是假的,随时会被抛弃,所以有了一个机会,就迫不及待的展示自己,好告诉孟宣德,自己是有用的,不要将他作为棋子抛弃,这一次孟澄裕的事情也是,只是看得出来,身份被揭穿之后,他着急了,有些病急乱投医了。

      不过也挺好,还知道讨好自己。

      “行了,你走吧,记着,今天的事情谁都不能说,你也没来见过朕,懂了吗?”

      穆凡尘忙不迭的点头,等穆凡尘出了御书房,大太监来领人的时候,看着穆凡尘满脸血泪,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的时候,也不敢多问什么或是帮人清理,只是重新给人裹上黑衣,送上了马车。

      穆凡尘坐在马车上,混着往回走的时候,终于忍不住笑了,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泪,看着指尖的血迹,笑得轻松惬意,要是不出意外,这一把,他赌赢了。

      孟宣德想的没错,不论是金州一战,还是孟澄裕这件事,都是穆凡尘的投诚令,一个有缺点,有所求,因为生死全捏在你手上,而病急乱投医的人,多好控制啊?恰好这个人还是你需要的,穆凡尘相信,孟宣德不会拒绝自己的。

      他和柳叶的计划能顺利实行了。

      其实一开始柳叶的计划是有问题的,如果他是真的穆凡尘,就算他再有本事,再有能力,孟宣德都不会给他兵权的,毕竟他可是反贼的儿子啊,柳叶当时想的是笼络文武百官施压,可是按照穆凡尘对孟宣德的了解,孟宣德不止不会吃这一套,还会让穆凡尘身陷险境。

      可是他是假的这就不同了,现在孟宣德还拿住了他的“弱点”,孟宣德可以毫无顾忌的利用穆凡尘为自己开疆拓土,还能赢得孟宣德最喜欢的名声,他又怎么会拒绝呢?

      而穆凡尘也可以借着孟宣德和柳叶一步步实现自己的抱负。

      他不知道自己的父母,记事起就在财神居里和耗子一样龟缩在最见不得人的角落里,有些以戏弄他为乐的人说,他是妓|女和嫖|客的孩子,嫖|客不要妓|女了,妓|女也就不要他了,说完就指着他大笑。

      他根本不关心这些,他要从猫狗嘴里抢吃的,从死人身上扒衣服,他要关心的事情太多,没空理会别人的嘲笑,他就这么在这个藏污纳秽的地方浑浑噩噩,懵懵懂懂的活着,本来他以为他的一辈子就这样了,直到他遇上了那个人,那个戴着黑色斗笠,罩住了全身的人。

      那个人说话声音怪,听不出男女,来了财神居很多次,他每次来都会带东西,有时候是银子,有时候是吃食,他说,他是来借东西的,他们每个人都可以跟他借银子借吃食,只是借了之后,三天内一定要还。

      起初没有人信,后来他日日来,就有人试着去借了,结果真的借到了,还借到了不少,大家都高兴疯了,于是人人都去借,你说还?呵?怎么可能还?他要是来要,大不了贱命一条,给他就是了,毕竟财神居里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命。

      大家都想着他被坑了一次,以后不会再来了,可是没想到,他还是日日来,大家都觉得他是个傻子,借起东西来更加肆无忌惮了,穆凡尘那时虽然小,不懂什么道理,可也知道这是不对的。

      他悄悄去提醒那个人,说是财神居的人都在骗他,他们是不可能还的,结果人不仅不以为然,还笑嘻嘻的问他,要不要也借点东西,穆凡尘才不要,一溜烟就跑了,他很清楚,平白无故得来的东西肯定不是好东西,就像先前的小六,吃了一个男人的一块烧饼,后来就再也没有看见过她,这次肯定也一样,你看着吧!那些借了东西的人,肯定会遭到报应的。

      又过了两天,穆凡尘两天都没找到吃的东西,要么就是好不容易找到一点,就被人抢了,那些抢的人也不是想吃,他们这几天借吃食,吃的多好,早就看不上这些冷馒头馊剩菜了,他们是专门来作弄穆凡尘的,嘲笑穆凡尘,现成的佳肴不去吃,偏要跑来捡这些残羹剩饭,那个借东西的人是傻子,他也是傻子。

      穆凡尘才不管他们说什么,就是不去借,结果饿得晕了过去,醒过来的时候,看见那个人给他灌了半碗粥,穆凡尘吓了一跳,大喊了一句:“我会还你的!”就跑了。

      可是,那个人给他喝的是八宝粥,香醇浓稠,用料十足,穆凡尘没办法找到那么好的八宝粥还他,所以,他将自己最喜欢的东西还了他。

      “这是——”那人捏着手里的一个彩绳,五色彩绳已经褪色,两端各坠了一个铃铛:“长命缕?”

      “嗯。”穆凡尘点点头,这个长命缕是他两年前在捡的,是他捡过最好看的东西,他问了人才知道这个叫做长命缕,他很喜欢,这两年一直戴着,希望自己也能长命百岁,今天要不是没办法了,他也不会拿出来还给这个人。

      这个人拿着长命缕,一言不发,突然问了他一句:“你觉得粥好喝吗?”

      穆凡尘老实的点点头,那个人问他说:“以后还想喝吗?”

      穆凡尘先是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坚定的说:“我会靠自己的本事喝上粥的。”

      那个人笑了一声把长命缕收起来,说:“就算你还了我的粥了。”

      然后今天过后那个人再也没有来过,那些过惯了不劳而获日子的人怨声载道,甚至辱骂诅咒那个突然消失的人,而他们就算是再愤怒也无能为力,只能继续以前的那种苦日子,所以急于解决温饱的人根本就没人发现穆凡尘不见了,或者说,在财神居有人消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穆凡尘被人打晕了,再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孟宣德,后来就变成了穆凡尘。

      穆凡尘本来以为自己是阴沟里的老鼠,一辈子的日子也就那样了,可是当他在学堂的时候,他惊讶的发现,自己并不比那些原本就是皇亲国戚的人差,甚至能比他们学的更快更好,可是他并没有感到高兴,自小擅长察言观色的他,发现孟宣德并不希望他聪明,他就只好装出了他喜欢的样子。

      可是学的越多,懂得越多,穆凡尘越是不甘心,既然是能者居之,自己为什么不可以,所以当柳叶联系上他的时候,他毫不犹豫的同意了。

      没错,他利用了柳叶,可是柳叶又何曾不是利用他?

      柳叶要尽忠的是穆得己,她想反了孟宣德,刚好,穆凡尘也想,互惠互利,有何不可?

      他现在已经替自己把路铺好了,现在他只想找到当年的那个人,他那天好像看见他了,他想告诉那个人,他现在——

      能靠自己的本事喝上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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