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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

  •   席三墨听着乌宝峰的话,这些话碍于他的威势已经客气了许多,但是依然让他想上前去把把对方狠狠地打上一顿,让他永远也不能再说话,不能再出现在伏雪亭的面前。
      乌元吉听着儿子的话,偷偷地擦了擦冷汗,这下成了偷鸡不成蚀把米,算是自己计算错了。
      席三墨提出的其他要求,旁边的两个人听的并不清楚,毕竟一个文人一个武夫,只有一点当时在场的所有人都必须明天起就离开京城,永远不许再回来。
      乌元吉只能答应了,毕竟自己又不止这一个儿子,换句话说乌家也不止自己一个儿子,为了自己的前途只能牺牲乌宝峰了。
      事情解决了,两个人告辞出门。
      病也探过了,还被迫看了一场戏,许枚齐也要走,说:“叨扰了,今日学生就先告辞了。”
      席三墨也不阻拦,说:“让先生见笑了,但是日后若有人提起此事,先生也不必避讳,照实说就可以。”
      许枚齐这才明白,怪不得直接在这里见乌家的人,而且对自己毫不避讳,怕是他早就算好了让自己替伏雪亭在众人面前分辨。
      这种事情,在当事人面前自然没人说,但是保不齐有人背后嚼舌根,席三墨手再长,书生聚会或者官场同僚闲谈他总不能在,那么自己这个旁观者的话就更有说服力。
      自己刚才也真是一时糊涂,能在这么年轻的时候在商场有如此成就,又怎么会是一个那么无害的人呢。
      “行了行,就你啰嗦。”席大刀跟着一起往外走,“雪亭不是要吃东西吗?你还不过去看看。”
      虽然对着他的面这样说,一出了门还是替他解释到:“我们老三从小和雪亭一起长大,这份兄弟情义自然不同,有些护短啊。”
      许枚齐也附和说:“是这个道理,我从小和表哥一起长大,有时候也觉得比亲兄弟也不差什么。”
      “就是这个意思,”席大刀啪的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要不要一起喝杯酒啊?”
      还喝?许枚齐怕再遇到什么事情,赶快找了个借口找了条别的路离开了。
      -----
      这样闹了一出,在等着朝廷认命的这段时间伏雪亭就一直躺在家里,就算几天后能起身了,席三墨也只让他在小院里转转,等着伤口彻底养好。
      这天伏雪亭拿了书在院里读,小牛不知道拿了什么东西走了过来,说:“少爷,你看有人给你送了一封信,可是也奇怪,这连个名字都没有写。”
      伏雪亭还以为是小牛故意和他逗着玩,说:“哪里来的?”
      小牛把信递给他,伏雪亭接过来才看到上面竟然还用火漆封了口,难道是书院的同窗又想出了什么新鲜主意?
      反正自己也不想出门,就放在了一边不打算再看。
      小牛却是在家里快要闷死了,以前他还能偷个懒,但是现在伏雪亭受伤,席三墨严令他必须寸步不离,所以撺掇着伏雪亭打开看看,万一能出去转转多好啊。
      伏雪亭打开信,小牛一开始还在旁边问“怎么样?去哪玩”,后来就发现他神色不对。
      神情有些紧张,还有些慌乱,之后又把信读了一遍,说:“这信是谁给你的?”
      “就……就是有个小孩送到门房那里的,外面就递了过来。”
      觑了觑他的表情,小牛问到:“少爷,这信上写了什么啊?要不要告诉席少爷啊?”
      “有人恶作剧罢了,你不许告诉任何人。”说完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把信往书里一夹就继续读了起来。
      送来的信里说知道伏雪亭的身世,知道害他全家的人是谁,还让他明天一个人去见他。
      伏雪亭小时候发过几次高烧,虽然没有和其他人一样变的痴傻,但是很多事情都记不清了。偶尔做梦也只梦到一家三口赏花,有人进来,有人死了,好像还去过其他的地方,有人对他又打又骂,这些记忆都不清楚。
      他问过席三墨自己的身份,席三墨只说是在大街上看到他一个人孤苦,就把他带回来了。
      也拜托席三墨去查过自己的身世,但是席三墨说这么多年过去了,什么都没有查到。那几年确是发生过几次灾害,各地流民众多,查不到也很正常。
      后来就没有问过,但是现在竟然有人说知道他的过去,还说他们家人是被人害死的?
      一个人不知道自己的父母宗族,不清楚自己的过往经历,以前他看的开,可是突然有这样的机会,他还是有些动摇地想明天去看一看。
      就好像在水边直钩钓鱼,没想着能有收获,可是却有一条鱼还是咬了钩,总要抓起钓竿往回收吧?
      只是,不知道对方是不是把他当成了咬钩的鱼。
      晚饭的时候,这几天一直不露面的席三墨回来了,伏雪亭和往常一样坐下来吃饭,还是席三墨先忍不住,说:“明天有什么安排吗?”
      一开始伏雪亭还没反应过来,问他:“怎么了?是不是有事需要我帮忙?”
      “我有事能找你帮忙,你有事就不知道问问我?”
      小牛:“……”这种大事当然要告诉席少爷了,幸好自己趁着整理书房的时候偷偷的看了看。
      他都知道了伏雪亭也不再隐瞒,说:“我还没想好明天要不要去,你觉得会不会是乌宝峰他们?”
      “不会,他人却是早就离开京城了,”席三墨说,顿了顿,带了点试探问,“你现在有没有想起些以前的事情?”
      伏雪亭摇头否认,除了前几天又做了一次那个小时候的梦以外,他还是一片空白。
      席三墨更加小心地说:“你现在还想知道那些事情吗?万一以前的事情对你并没有什么好处呢?”
      这话简直是在说我知道,但是我不想告诉你,伏雪亭坚定地说:“人这一辈子,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死,总得知道自己从哪里生。”
      这些年席三墨其实一直在查当年的事情,他知道伏雪亭的身份,知道他和乌家的恩怨,但是无论自己还是伏雪亭和乌家比起来都太弱了。
      自己虽然一直在查,但是却一直没有确凿的证据,并不能探知到当时的真相。既然这样也没有必要让伏雪亭增加一份负担,就一直没有告诉他。
      现在看来不说也不行了。
      于是简单的告诉伏雪亭他的父亲是原来的户部侍郎,他的亲叔叔去御史台举报自己的哥哥贪污,乌元瑞带人搜查,伏季尧不仅不认罪还辱骂圣上诅咒朝廷,被当场格杀,家人也都畏罪而死。
      这些是朝廷明面上的说法,可是再多就什么都查不到了,伏季尧全家,除了一个吓的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儿子,连个看门的下人都没有活下来。
      伏雪亭安静地听着,席三墨说的简单,但是他却像是真的想起来什么一样,原来梦里的事情都是真的。
      眼泪不自觉流下来,他背过身擦干,说:“这样看来无论是什么人送来的信,对方一定是知情者,我明天一定要去。”
      “当初我把你带回席家,其实知道的人并不多,”伏雪亭又哭了出来,席三墨忍住想要替他擦泪的冲动,“对方一定来头不小,我跟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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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伏雪亭按照时间到了约定好的地点。
      这是一间很偏僻的小酒馆,在城南一条窄窄的巷子里。
      里面只有一个人在坐着喝酒,看到伏雪亭进来就挥手示意,等看到后面还跟着席三墨的时候对方明显一愣。
      “不是说好了让你一个人来吗?”但是他虽然这样说着,却也没有生气离去。
      席三墨挨着坐了下来,这人一副下人打扮,但是身上的布料却不错,应该是大户人家的管家一类的人,年纪大约五十上下,看向伏雪亭的眼神也不带什么恶意。
      这种人席三墨在生意场上见的多了,有的是对付他们的办法,但是今天的事情涉及的伏雪亭的父母,他又是刚知道这件事情,席三墨就让他自己处理,省得他愧疚对不起自己的父母。
      “先生是什么人?”
      伏雪亭这话问得突兀,似乎他并不关心自己的父母和家里的冤屈,对方很快想了想回答说:“不过是个下人而已。”
      伏雪亭把昨天的信拿出来,说:“先生能用火漆,说明身在官宦之家,而且身份不低且在内院当值;这信事涉机密定然是亲手写的,字体是仿的兰春风,他四十年前曾在禹州开坛讲学,先生是禹州人;他的学生中,除了资聪颖扬名四海的,再除去一些普通的农家子弟,剩下的都是和他一样想学张骞傅子介的人,先生在边关呆过。”
      对方的眼睛里已经有了惊讶和赞赏,伏雪亭接着说:“我们进来的时候,你随手在玩的游戏是西域小儿所喜,所以你当时是在西边;你腰间系着的香囊是琅州女子所绣,上面有他们特有的雾郎花,看起来有些年月了,却还是随身带着说明不是在京城所买,而是旧人所赠。”
      “兰春风去琅州是在十三年前,而那几年在琅州,现在居于京城的官员……”这一番推测下来,伏雪亭已经有了答案,“你是乌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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