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经久不散的风》鹭洲洲

37、山楂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我在心里告诉自己，赵真真，你就等到十二点，如果十二点他还是没有给你发消息打电话，那就放手。
　　时间跳到九点半点，距离我和陈山分开已经整整一个小时，我的手机无动于衷，我也无动于衷，呆愣愣地望着手机出神。
　　终于，在21:57分，陈山的电话进来。我看着来电显示，内心雀跃却故意等了一会儿才接。
　　“喂。”我沉着声音。
　　“我在楼下。”
　　“怎么了？”我表现的兴致缺缺。
　　“我有话跟你说真真，可不可以出来一下？”陈山的声音一直软着。
　　“嗯。”
　　挂了电话，我故意慢吞吞的出门。
　　他靠在单元门口的柱子上，见到我，脸上出现欣喜。
　　“真真。”
　　“有事赶紧说吧，我还要学习。”
　　我第一次没有因为他的到来感到特别开心。
　　“我下午说的话是认真的。”
　　靠！这还需要再说一遍吗？往心口捅丨刀丨子会让他很爽吗？
　　“嗯。”我强打精神挤出一个微笑，“没关系。”
　　“我当时问你要不要和我在同一个城市，我以为你会明白。”
　　“什么？”他说的话云里雾里，我听不懂。
　　“我喜欢你啊。”
　　他直勾勾盯着我，我看着他的眼睛想找出破绽，可是他目光坚定，不像说谎。
　　“你快高考了，我不想因为这件事让你分心。”他诚恳地说。
　　“你不给我明确的回答才会让我分心。”我哭了，陈山下午说的那句话让我浑身冷透了，我以为我跟他真的没有以后了，坐在出租车上我还后悔自己问出那句话。
　　陈山抱住我，抱得很紧生怕我溜走一样，他絮絮叨叨地说：“现在告诉你，我怕你分心，怕你不能和我在同一座城市，下午你跑掉我没追上，我一直不安心，我在你家楼下一直不敢找你，我怕你真的讨厌我，我怕你真的离开我，对不起，真真，你可不可以不要讨厌我？”陈山的头靠在我的颈窝，我感受到他的眼泪，心里湿了一片。
　　我忍不住打了他一拳“靠！陈山！你是不是蠢，我喜欢你，我想和你在一起，因为你，我会变得更好，和你站在一起才更有底气。”
　　他直起身托住我的脸，看着我的眼睛，他一字一句认真地说：他一字一句“赵真真，我喜欢你，你可不可以做我女朋友？”
　　当着陈山的面，我哭的泪眼模糊，我眼泪鼻涕一起流，他吻上来，这个吻刻在我的心里，刻在我的生命里。
　　老天爷没有耍我，他让陈山也喜欢我。
　　那道没有解出答案的题后来解出来了，其实一点也不难，坚持就好了。
　　就像我喜欢陈山，坚持就好了，或好或坏，总会得到一个答案。

　　陈山安慰我，等我终于平复好心情，我们俩坐在单元门口的长椅上。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我问陈山。
　　“很久之前。”
　　陈山给我看他的手机，是他的□□主页页面。
　　我问他“给我看这个干嘛？”
　　陈山指了一下自己的网名，是打瞌睡的符号。
　　我没明白他的意思，问：“怎么了？”
　　“你是不是蠢，当然是你姓名的大写字母啊。”
　　陈山在我手心写了三个Z。
　　我吃惊，咯咯笑了起来。
　　我抽着鼻子说“我以为，你不喜欢我。没想到……什么时候的事啊。”
　　“很久很久。”他帮我擦眼泪，柔声回应我。
　　我也拿出手机想要给他炫耀：“那你知道我的网名吗？”
　　“知道，一座山。”
　　“靠！你怎么知道！”
　　“无意间看到的。”
　　“哦。”
　　我把头靠在他的肩上。
　　“陈山，我喜欢你。”
　　“我知道。”
　　“那你呢？”
　　“比你喜欢我更喜欢你。”
　　靠！我又心跳加速了。

　　“赵真真，我们在一起吧。”他又说了一遍。
　　“我愿意。”我又回应他一遍。
　　我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了。
　　“我就要去上大学了，你会不会趁我不在又喜欢上别人。”他问我。
　　怎么可能！其实自从追他的那一天开始，我就认定，这辈子就栽在这个帅哥手里好了。
　　我用一个吻来回答他。
　　靠在他的肩上，我说：“那我不在你身边你也不能喜欢上别人。”
　　“绝对不会！”他拉住我的手，“我一直喜欢的都是你。”
　　他说的郑重又坚定，我听得安心又开心。

　　陈山要走的那天，我请假去送他。
　　在317路公交站，我等着他。
　　“你落一天的课。”他嗔怪我。
　　“那你还不是没让你爸妈送。”我回他。
　　坐在317路公交车的最后一排，我的头靠在他的肩上，恍惚间回到了我高一他高二的时候，有时候我熬夜到很晚，早上昏昏沉沉地就会靠在他肩上睡觉。
　　“感觉回到了很久以前一样。”我闭着眼说。
　　“是啊，很久以前。”

　　在飞机场，他给了我一个录音笔。
　　“回家才能听。”他制止了我要打开的手。
　　还挺神秘，我勉为其难的同意。
　　我也拿了礼物给他，是用奖学金买的，我给他戴上，说：“这是情侣手链，戴着它就如同我陪在你身边。”说着，还晃了晃我手上的同款。
　　“好。”他温柔的摸摸我的头。
　　“陈山，你在山东大学等我。”
　　“我等你。”
　　“一路平安。”
　　我们默契的没有说再见，挥了挥手就当告别。
　　我还是没能遵守承诺，坐在出租车上，我听了陈山唱的歌，是我曾告诉他，我最喜欢的一首歌——陪你度过漫长岁月。
　　坐在出租车上我静静地流眼泪，望着车窗外甚好的阳光，我想:
　　陈山，你是因果报应之外的例外。
　　谢谢你的出现，愿意陪我度过漫长岁月。

　　高三的生活像被上了发条，每一天都是争分夺秒。我每周末晚上固定都会打电话给陈山，给他吐槽学校生活顺便告诉他我很想他。
　　他说：“目前，学习比想我重要。”
　　“你都不想我，那我不要和你在同一座城市了。”
　　他就会立马软了声音：“我想你，赵真真你不可以说话不算话！”
　　他真好骗，我当然要和他在同一座城市，我还要和他上同一所大学，这是我们的约定，也是我奋斗的目标。

　　最后一门考试终于结束，我走出考场，就看到等在校门口的陈山。
　　我飞奔向他，他接住我。
　　“毕业快乐，真真。”他扬着笑脸。
　　“你怎么来了？”我哭了，我只是随口说的一句话，竟被他放在心上。
　　“你不是说想考完之后出校门看到的第一个人是我吗？”
　　他真的来了。
　　“我很想你。”我泪眼婆娑。
　　“我也是。”

　　当天晚上，陈山叫了他的好朋友来给我庆祝。
　　坐在KTV包间，陈山说“这是我的女朋友，赵真真。”
　　他的朋友们都认识我。
　　“终于在一起了，不容易啊。”他们都起哄。
　　我羞得脸红。
　　“你的好朋友等会儿就到。”他告诉我。
　　江楚生要来？我又惊又喜。和她的聊天断断续续的，后来高三越来越紧迫，聊得就更少了。
　　包间的门被拉开，江楚生穿着白裙子，化了淡妆，头发披散下来，我眼睛都看呆了，他旁边跟着林斌。
　　“赵真真！”她抱住我，“我想死你了。”
　　她变得活泼开朗了很多。
　　“靠！我也想死你了！江楚生，你真漂亮！”
　　我俩抱在一起哭成一团。
　　聊天中得知，她和林斌在一起了。我狠狠锤了林斌一下；“你真是捡到宝贝了，好好对江楚生，你要是敢耍她，我第一个揍你。”
　　林斌躲在江楚生身后，幽怨的说：“你这性格，只有陈山愿意包容你。”
　　嘁，虽然不屑，但我感谢陈山愿意喜欢我。
　　玩到半夜，送江楚生和林斌上了出租车之后，陈山背着我慢慢往家走。
　　我趴在他的背上迷迷糊糊地说“陈山，可不可以再唱一遍陪你度过漫长岁月？”
　　他轻轻唱给我听:
　　拒绝成长到成长，
　　变成想要的模样，
　　在举手投降以前，
　　让我再陪你一段。
　　陪你把沿路感想活出了答案，
　　陪你把独自孤单变成了勇敢，
　　一次次失去又重来我没离开，
　　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
　　……
　　我安心的趴在陈山的肩膀上，说：“陈山，我喜欢你。”
　　“我也是。”他轻轻的回答我，我满足的笑了。

　　录取通知书下来了，陈山陪我一起去学校取，很遗憾，我没能和他上同一所大学，而且我们同省却不同市。
　　我去了青岛上大学。明明查好分数线的，本来我想如果不能同校，那我的分数随便找个离他近的学校上都行，陈山不同意，让我先考虑自己再考虑他，最后，我来了青岛。
　　回家的路上我闷闷不乐，陈山见我难受一直安慰我。
　　“没关系，离得又不远，而且去的是你喜欢的城市，我们坐高铁很快就能见面。”他安慰我
　　“嗯。那以后每个周末都要见面。”我回抱住他，头靠在他的肩上。
　　“当然。”他肯定地回答我。

　　这个暑假我过得很开心，家里欠的债还得差不多，我和爸爸妈妈去以前常去的那家酒店吃了一顿美餐。
　　“分量真少，还不如小区的那家炒菜馆。”我妈抱怨着，“真是见鬼，以前怎么那么喜欢来这家店，味道也越做越差了。”
　　“而且好贵！根本就是坑钱。”我也抗议，我们点了三人套餐，花了3000多块来还没吃饱。
　　“那我们再去吃小区那家炒菜嘛。”我爸乐呵呵的说。
　　“好！我这次要点两个烤猪蹄。”
　　“你要想吃，爸给你点十个！”
　　靠！我怎么可能吃得完十个烤猪蹄。
　　“你说的，那就要十个！”
　　真好啊，一切都好，天很好，云很好，爸妈很好，陈山更好。

　　我和陈山去了青岛看海。
　　夜晚的海水浴场人很少，海风吹过来舒服的不像话，我对着大海欢呼雀跃，陈山默默跟着我。
　　我踢着浪花，说：“陈山，我们要在一起一辈子。”
　　“好。”
　　他笑着，两颗小虎牙漏出来。
　　他笑起来真好看。
　　海水静静地拍着沙滩，海风也轻轻的吹。
　　“陈山，我喜欢你。”
　　“我也喜欢你，赵真真。”我喜欢你很久，很久，很久了。
　　我紧紧握着陈山的手，我喜欢的大海就在眼前，我喜欢的陈山就在身边。
　　未来的事留给老天爷去安排吧，现在我真切感受到的你，就是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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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有陈山视角还在考虑中。
敬请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