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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085 ...

  •   众所周知,喜欢玩奇怪美少女游戏的雄性生物非宅即富,或者二者兼有、以各种周边典藏海报手办组成的宅男一面墙、北上广一套房。

      古代宅男安倍晴明买不着手办,也无的周边,只能靠不断充值新时装来抒发自己无处安放的喜爱之情。

      故而当三日月宗近带着髭切来贺茂别雷神社视察时,就看见某只乌鸦成功实现了一周换了六套衣服的丧病成就。

      要知道,大和的富人不比大唐,人家对岸的贵人们衣服穿旧了烧了也就烧了,在物资贫瘠的日本岛、旧物转二手是非常正常的事,可以说被乌鸦这俩翅膀开过洞的着物基本上就等于卖不出去、积压在手,只能他自己能穿……换算成财物就是一个很可怕的数字。

      隔壁组可真是一群可爱的小败家子。

      刚替源博雅卖完旧家具的三日月如是想着。

      腰系太刀的男人缓步走进神社之中,因着平安时代也算是他们这些刀的老家,既然已经不用自己挣钱养活自己,那么就该把体验生活先排上首位,三日月宗近蓄了长发,日常花着王府的钱、公款旅游,还能时不时补贴一下自己的原生家庭的穷哥哥们(不),日子过得当真舒心无比。

      而髭切没跟着他一起进去,源氏重宝在门口围观白乌鸦画速写,还未卷起的空白卷在石台上拖了半米长,尚为妖物之身的未来土御门传家宝手里握着支细狼毫、聚精会神的绘制着神社的局部图。

      “你们来找玄武?”白鸦放下手里的画笔,问向留下来的髭切。

      髭切自顾自的捡起地上的一摞简笔画翻阅着:“陛下有些烦闷了,上面让催一催进度。”
      “今年发俸的粮食大部分由地方上税而来,反倒是京都,普通人快要养不活了。”

      白乌鸦点点头:“原来如此。”

      自迁都以来百年,京都圈一向是自给自足的产粮大户,如今受蛇祸影响,水灾泛滥、农物减产,又有平将门与藤原纯友的叛乱,人心惶惶之下,现在这位陛下实在很难保住皇位啊。

      白鸦是这么想的,但髭切却是想到了另一件事。作为为源氏而奋战的刀剑,他对任何一位以平为姓的乱臣贼子不说是了如指掌、起码也能挨个挑拣出来说道一番,而历史上作为古日本四大怨灵之一的平将门、明明在三年前、也就是940年就该中箭身亡了,结果不知为何,这家伙自起兵叛乱开始,简直越战越勇……

      让刃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这种担忧并非空穴来风,事实上,就如同三日月宗近的特征是[谍报入职],一丸的髭切能够力压诸位同体刀的最大原因不是因为他强,而是因为他特别“欧”,当近侍锻刀只出自己认识的、出门夜战别刃挨揍他连个刀装都不掉,最后报考一丸其它竞争者不是出阵翻车重伤、就是本丸审神者忽然舍不得了,邪门的很。

      前百的本丸都是灵能者,他们特别信这个,随便测了测髭切的武力值够了第一梯队的基本线,就把刃提上来了。

      在本丸中,髭切是唯一一个不领工资光靠买彩票活着的刃。

      基于这样一个前情提要,单单这种不祥的预感就已经无异于把线索贴到他们脸上来说“这里面有大问题”了。

      “鸦君怎么看待东国叛乱之事呢?”

      说是东国,其实平将门早已将战线推进至许多地方了,就连白乌鸦前几年去过的相模国、也在他们走后不久就被叛军占领了。

      白鸦沉思良久,实在不觉得自己能在这种人类的内战中给予什么好建议,便道:“只要四神之地不受影响,人类叛乱与否与我无关。”

      虽然朱雀天皇烂的一批,但这也不代表将门就是个什么好东西,这个问题只是两个人谁比谁更烂,反正不管是谁当天皇都得靠阴阳寮来对付大蛇,自古易皇不易官,平将门一介地方土豪、就算是冲进京都把天皇宰了也不会对这里的官员豪强动手。

      更何况他也打不到京都来。

      这样的土豪日本岛遍地都是,不过是没打到自己家门口懒得理他,现在还能在京都生活下去的贵族哪个若没两把刷子早被妖怪拆了吃了,说白了、将门能撑到现在还没人对他开刀乃是顾忌他身后的老太政忠平,二来现在的京都就是个如魔似幻的养蛊之地,不过是尚未找到新的迁都地点、再加上花的钱太多心疼了,不然大伙早收拾东西跑路了。

      至于地方上被占领一事,穷乡僻野一年也缴不上多少税,大和的官员都是蝗虫,管吃不管治,谁当都一样。

      就和天皇一个道理。

      白乌鸦自认算不上愤青,但它在老家多少还算有点管理经验,早期的古日本活像印度,他们虽然废除了奴隶制、又向对岸学习了儒家教育,却只学皮不学骨,底子里还是自己那些扣扣搜搜的东西,不过是披着人皮充面子。

      鸦懒得理,也不想掺一脚,主家人好心善不爱多管闲事,他们一群非人类熬过蛇祸、就像历史上那些“晴明公的式神”那般在庭院里度过人类的一生,最后该停机的停机,该走人的走人,就挺好。

      麻烦事不要沾。

      髭切见他不想多言,也不再问了,白乌鸦和他们刀剑付丧神的武力值不在一个量级,在付丧神看来很大的事儿人家可能根本就没往心里去。

      全世界大概只有白乌鸦自己会觉得自己很菜。

      髭切还在这边赏画,白鸦的手稿多是线稿,一看就是后世画漫画搞立绘的那一套,精细又好看,但没什么写意之美,照搬上卷轴这边的人也看不懂,只能由他们这群经历过后世文化冲洗的老刀欣赏。

      正巧这时三日月宗近正从里出来,看见这一幕心里有点吃味。

      还兄弟呢,根本比不上外人。

      髭切和鸦刀自从上一个平安时代关系就很铁,挚友度甚至一度超越白乌鸦的同胞兄弟小狐丸,听说是当年鸦刀被封印在戾桥,茨木童子想要将石棺挖出来报仇,正扮做迷路女子在桥上观望之时、被执有宝剑髭切的渡边纲所见……

      而后边的故事野史上都写了。

      由于渡边纲与髭切赶走了茨木童子,间接拯救了休眠状态下白乌鸦的性命,以至于百年后被土御门解开封印的鸦刀对这位做好事不留名的年轻刃印象非常不错,去源家宝库中唠嗑的频率比去伏见稻荷大社遛弯还高。

      事实上这两个大脑经常不对路的电波系也意外的聊得来。

      最美之刃自认为自己没有晴明公见微知著的能力,也没有小狐丸的心灵感应,更没有髭切这种脑电波频率相仿能够想对方所想的理解力,他对这个白乌鸦便宜大哥的感情可以说是非常复杂,在本丸想要搞好家族关系却总混成同僚之谊,也是很草。

      三日月今天是身上带着公务来的,源博雅因为职务的关系、没有选择在两把宝刀铸成之时提出取下眼中的神器,这完全在太刀的预料之中,当然,就算让他取他也不知道方法,完全就是抓准这个人的心理罢了。三日月和髭切明面上是作为源博雅的手下、以皇族那边的监察身份来监督阴阳寮的进度,暗地里,三日月宗近尚在追查当年天下大乱的真相,而髭切也在寻找茨木童子和酒吞童子的踪迹。

      至于膝丸,他落地后去了青之森住了两年,可惜散播瘟疫的土蜘蛛现在还不在那里,可怜的弟弟丸最后等不下去了只能无功而返。

      “早上好啊鸦君,玄武它们不在神社?”

      三日月进去找了一趟,没看见负责此地的阴阳师,神社中的祭官只道阴阳寮的部门自己不清楚,就让他自己去外面找找看。

      毕竟玄武分为龟与蛇,这两只虽然只是地脉的现象而没有自己的意识,但也会像是有着动物本能一般满山头乱跑,不会一直停留在一个固定的地方。

      白鸦适时递上一叠手稿:“去这几个地方找找看吧,我把路线图画下来了。”

      三日月:“你不去?”

      白鸦诧异道:“只是两只显像地灵而已,没必要去吧。”
      “虽然说我们属于同一个项目,但工作内容还是有差别的,”他扬了扬手里的稿子:“我今年的任务就是把这两座山头最后一点东西补完。”

      一旁的髭切笑出声,软绵绵的语气听起来格外嘲讽:“没办法,毕竟五阿弥切不是专业的武刀啊。”

      传说中实战经验只有在足利将军手中使用过、后来甚至被赠与女人的刀剑,就算是出名也只成名于其身份地位,而不是对他的能力和战绩有所赞赏,这样的刀或许审神者们会喜欢,但在他们刀剑付丧神之中,实战不足就是原罪,更何况还是谍报出身,说会受到尊重才觉得稀奇吧。

      髭切并不喜欢这种心机深沉、总是在算计着什么东西的家伙。

      即便对方使用计谋使他们兄弟精准落地,那也是他们行动任务必须要做的事,想要以此博取源氏重宝的好感就实在想太多了。

      “我再跟你走一趟吧,”浅金发的付丧神收起路线图,他的个人好恶从不会影响工作,“交给命运做决定,没准一下子就能找到呢。”

      白乌鸦:这火药味儿真呛。

      源氏兄弟对外的身份是清和源氏远了八百里开外的乡下支脉、来到京都谋生,碰巧被醍醐源氏的源博雅相中,在他手下做了密探,连户籍都是补全的,髭切这刃不一般的心大,表示自己只要还姓源放在哪家底下都一样,众人便商量着选了最早也是最不好查的一支、把他俩作为“人类”按进去。不然若让人知道源博雅不务正业开始自己亲手操弄鬼神之道、那他的降的可就不只是风评了。

      两把太刀上山寻找玄武,白乌鸦向清洁神社的人讨了点水喝,便继续待在山脚作画,这些东西在画完之后要交给阴阳寮的人做布置,例如清理掉对玄武有害的妖物、或是将风水上对阵法不详的河流改道,若有山贼,还要派人来此清剿。

      最后,这张图就要被烧掉。

      涉及了国都的地形风水图,这种东西是不能留在世上的。

      白乌鸦自然也没想过要为这个时代留下点什么。

      无所谓。

      他是对事物相当放任自流的鸟,有主家用的上的事就去做,没有就打打零工整理家务,没有目标性,最大目的就是混日子,除却发生了类似“报恩的小猫叼来了鱼却发现恩人开始脱裤子”这种尴尬之事以外,日常其实也还好。

      →_→只愿天下没有福瑞控。

      ……

      正午的日光实在令人昏昏欲睡,白乌鸦随便吃了点盐焗毒蜘蛛,毒囊中略带辛辣的毒素一下子就驱散了这点困意,他清洗过画具、只将晾干的卷轴收入袖中,其余的一概填进一个位于两米多高的树洞,如此便一路慢悠悠的下山去了。

      晚间安倍晴明回到家时、门口已经张灯了,同行的还有源博雅。妖狐混在人堆里,不知为何格外正经,童男童女闻声上前开了门,没搞明白这是个什么状况。

      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

      晴明折扇一打,遮住自己汗颜的表情从牛车上下来,其次便是博雅大人,两个老爷们无奈的看着车厢平静的车厢,等最后一个人下来。

      “这股焚烧蛋白质的气味是……?!”

      白乌鸦面色微变,下意识往阴阳师身后藏了两步,然而再怎么藏,这两米多长的翅膀总不可能被区区几个人挡住,只见厢中探出一只纤细的手,赤色的蔻丹在黄昏下闪耀出醉人的深红,那个曾给人印象极深的明艳女子便带着笑容迎上一脸抗拒的式神——

      “鸦君,六年不见居然又变帅气了,我真是太开心了~!”
      言语未尽,女人姣美的身躯已似游蛇一般极速贴近,宽大的衣袍如同舒展的蝶翼,目标正是白乌鸦裸露在外的紧致腰线。

      狼女!

      白鸟感受到来自前方的灼热目光瞬间惊恐,飞速抓住妖狐的衣领将其推到自己身前,而被他推至面前的狐狸面色刷的煞白,曾被烧秃尾巴毛还被差点杀掉的凤凰火ptsd一秒上线:“雅蠛蝶——!”

      大美女粗暴的一把将他甩飞:“滚开,不要阻碍我和帅哥贴贴!”

      妖狐就地一滚,激愤战胜了恐惧,怒吼道:“我不是帅哥吗!”

      被质疑了审美的火哥更加气愤:“五尺男不要和我讲话!”

      ……

      五、五尺还不够吗?

      在场的大部分男人有感到膝盖疼痛。

  • 作者有话要说:  唐代一尺约等于30.7cm
    论,如何在正史之中优雅而不失礼貌的讨论日本人的身高问题hhhhhhh
    以及种田日常水了三十多万字我好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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