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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3、142 ...


  •   具体是怎样不会死连鸦自己也不太清楚,但他就是有这样一种感觉,如果自己肉身死亡的话也不是结束的感觉。

      仿佛在哪里有着另外的自己。

      他所缺失的,不敢去寻找的另一半真相。

      “所以你就这么出来了?”髭切面前摆着他一个刃喝的小酒,而乌鸦则沉默的吸溜着果汁。

      “我没主意,这事太大。”面对这种事情的鸟本该把压力分享给自己的好朋友今剑一点,但很明显,在某位特征是左右摇摆处理不好人际关系的付丧神作死下,只是选择了一次别人就完全被只想得到偏爱的乌鸦单方面拉黑了。

      鸟:脚踏两条船的屑刃滚粗我的攻略线!

      所以今年髭切发觉自己和友鸟的关系突飞猛进,像是被挂了一个好感度提升速度增加50%的buff一样,连弟弟丸都会时不时找他谈话提醒他远离南通讯录。

      “这样看,的确有麻烦了啊。”一个能够汲取所有亡者智慧的蛊王,可以短期内解决掉还好,一旦放任下去,便是与一个不断在提升脑力甚至还没有上限的……鬼知道什么东西对抗。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至少吸收掉以万起步个“人生”的怪物,就等于同时与同等数量的怪物相斗,十几万个脑子供其挑挑拣拣,作战计划好赖都能做出几十万份。

      髭切瞬间就想到了友刃所为难之处。

      毕竟现在的鸦刀并没有那接近两千年不断学习的智慧沉淀,如果只是武力上便罢,如蛇那般拼一拼还有希望,好歹赢过一次有经验,然而最倒霉的境况莫过于对手智勇双全……还不熟悉。

      “所以,你希望我们能帮你什么呢?”即便是这样,金发的太刀也没想到对方会来第一时间求助小小的付丧神,虽说关系好是一方面,他也没觉得依照自家兄弟二人的武力值能够被乌鸦瞧上眼。

      “只是一些不得不为之事,”白鸦郑重的将手中的刀鞘递了过去,那是他最初给黑切换下去的原装黑鞘,某种意义上也算是他代谢出的一部分,随即在太刀疑惑的目光中恳求道:“我希望你们能在最终的战斗中将晴明大人带走。”

      “!”旁观的膝丸一瞬间震惊的睁大了双眼,忍不住插话道:“晴明公是有自己的势力吧!而且为什么……”

      这话搞的好像什么托孤一样。

      回答这个问题的是髭切,他接过那个仿佛能吸收掉所有光线的黑鞘,看上去心情颇为复杂:“啊,因为这已经是托孤了。”

      白鸦见状,这才松了口气,面上也带了几分笑意,仿佛他做下的只是如同春日里烹了一壶并不甘醇的陈茶:“毕竟我已经无法确信自己能保护好他了。”

      膝丸:“为什么……这也太悲观了。”

      乌鸦看着面前显然还有些年轻意气在身的付丧神,也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好,只是道:“或许可以说是我太现实吧,打不过就是打不过,说什么为了爱与希望去拼一拼而把在意的人的性命一同绑上战船……这种要把生命当做代价的冲动还是算了的好,就算是输了,好歹不会觉得后悔。”

      我可是很怕责任这种东西的,即便换个名字叫爱也一样。

      听着曾经的同僚说着这样悲伤的话,一直以来都把自己定位在年轻的辅佐者那一方的膝丸忽然有些不知道说些什么,他不知道历史上所讲的大妖白鸦本体受死是不是因为这一次的劫难才成了他们所认识的鸦刀,但是,那种看着悲剧在眼前发生却无能为力的感觉,不管在时之政府工作了多久他都无法习惯。

      更何况这一次,即便是他们有心想要帮忙作弊,也无能为力的情况下。

      那并非一般妖物和神灵可以染指的战场。

      “那为什么选择我们呢?晴明公……不,安倍晴明大人拥有自己的幕僚班底,那些妖怪……”

      “我不信赖它们。”白乌鸦坚定的打断了他的话。

      他的语言中有着能够让人不由信服的力量:“晴明大人既然选择了作为人类阴阳师的一生,那么,在我不在以后,我不会让那些家伙再潜移默化将他带入妖怪的世界里去,不论是悲伤的、喜悦的、幸或不幸的人生都该是以人类的情感来面对人世。”

      “而不是做个活得像人的怪物。”

      显然,对于自己被创造出来就拥有一半人类认知而深受其害的乌鸦很能明白这是一种怎样的苦痛,如果是平时在家里自己感到逻辑混乱时好歹还有晴明帮忙纠正,但如果偏巧撞上安倍晴明的另一半白狐血、连他也不知道是对是错的部分,就只能两个人一起错误下去。
      再加上家里一群全是妖怪,环境就是这么逐渐扭曲……

      晴明本身是个混不在意的,仗着自己年轻特立独行,觉得这种与众不同虽然辛苦但也酷的要命……尼玛,你二十来岁有精神气的时候尚觉得辛苦,等你六十多了没儿孙也无亲人,逢年过节连个串门的都不多、手下的仆佣给你倒水都战战兢兢生怕多说一句话难道就好受?还是说看着依旧年轻如昔的妖狐和小鸟们再看看自己成了个糟老头子,这心里就能过意的去?

      这种事,葛叶姬早就已经做过示范了。

      “如果是你们的话,应该是能够理解我所说的意思吧,博雅大人这几年虽然一直在与妖怪接触,但性格却没什么变化,想来作为侍从的你们也能理解人类真正需要的是什么。”

      “……原来已经考察过了吗。”膝丸总觉得面前这个略有几分脑子的乌鸦有点崩印象,还是说自己一直以来也带了有色眼镜在看鸟,这种说尴尬还掺杂着一点惭愧的感觉实在磨刃,“也是,毕竟是关于重要的人呢。”

      “正是如此。”家里的妖怪怎么看也不会是那种会好心、或是有能力指正晴明所行道路的家伙,反而是自己走后还要担心主家会不会被这群妖怪拖累的越陷越深。

      他并不希望安倍晴明的未来成为那种把长生不死当做一生目标并且扭曲成怪物的家伙,这种人在历史上从来不少见,只不过唯物主义限制住了他们的造作能力才没能惹出什么大祸,但如果说这样的过程是幸福的,白鸦打死都不信。

      况且……

      如果说对未来没有期待的晴明不会选择长生,但一旦自己死后,知晓两千年后会有“白鸦”诞生的安倍晴明一定会把精力放在虚无缥缈的长生上。

      白鸦不相信任何妖怪,就算是善良的妖怪也会为了自己屁股底下的生存土壤再多一寸而选择对它们有利的选择,从一开始,他打算的就是将晴明托付给贺茂家和人品相对靠得住的博雅大人,让他们带着这个执拗的人跟着贵族的大部队一起迁走。

      只要和普通人待久了,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会让他冷静下来的。

      自己可以成为遗憾,但不能成为执着。

      “大致需要你们帮忙的地方就是这样了,”白鸦想了想,觉得也没必要让武力值不足的年轻付丧神知道太多对他们自己没帮助的事情,便从怀里掏出一把羽毛串成的穗子,“总之遇到应付不来的东西就把这个丢出去,只要是能接触到空气的地方都能用。”

      这是他最近这段时间因为强烈的精神压力导致脱毛后编织的,想来会对这两个刀法不错但妖力弱的没眼看的家伙有所帮助。

      或许弱的像人类也是完美融入人类社会的一种有效途径?

      思路有些跑偏,但在白乌鸦眼中活像误入了修仙片场中武侠角色的二刃的确是最安全的选择,这两把源氏的刀对这片土地有着复杂而深沉的情感,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乌鸦自认自己不是刀,不懂他们的想法也很正常。
      总之对人类抱有着爱就是了,这是最能让鸟信赖的好品质,至于武力值什么的倒是在其次,近战弱鸡如晴明只要一个手刀就能完美打晕抗走。

      “是这样啊……”髭切并不一味的去质问什么,他不是那种会对悲剧怀有可惜态度的刀,若非如此他也活不了那么久,这种事情只要鸦刀本鸟觉得没问题那就是没问题的,反正他和晴明公又不怎么熟……
      “那你就放心好了,”金发的太刀没有拒绝,他已经明白了友人的决意,这是一旦选择退缩就会后悔一辈子的事情,“祝君武运隆昌。”

      “喂,阿尼甲,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在膝丸不可置信的‘你怎么也不拦一下’的眼神中,太刀也只是笑眯眯的把穗子挂在了刀鞘上:“还挺好看的嘛。”

      “……”膝丸痛苦的捂住了胃。

      电波系世界的荒诞他理解不了。

      告别醍醐源氏的府邸后,行走在路上的白乌鸦难得觉得自己轻松了很多,像是心头放下了一块巨石,有种豁出去的爽快感。

      天更蓝了水更清了风也甜了……

      嘛,原来之前自己纠结这么久也只是因为没给这条贱命卖出个好价钱吗。

      白乌鸦自嘲的想着,也不管周围的人像看什么神经病一样看着明显神思不属的自己。

      “没打算做英雄,却给自己找好了英雄的死法吗?”

      带着几分绮丽的男声从一旁的树后传来。

      “……”鸦一瞬间握上了剑柄。

      白鸦:“你跟踪我。”

      抱着自己本体刀的三日月宗近露出一个笑容,没有否认:“你……您对死物不太敏感呢。”

      “该庆幸你跟了一个好主子,”见是眼前这个奇怪的家伙,白鸦瞬间紧绷着的精神倒是放松了下去,他放开黑切:“我不喜欢开这种玩笑。”

      “抱歉抱歉,一时有些激动罢了,毕竟也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阁下了,”绀蓝色的太刀用他一贯与人拉近关系的软绵绵的腔调说道,“结果没想到再见到鸦君会听闻这样的噩耗啊。”

      既非黏腻的恶意也非纯然的关怀,好像也不是完全的阴阳怪气,这种夹杂着奇怪情绪的话让白乌鸦心里一阵不舒服。

      “你很奇怪。”他觉着自己既然已经做好准备了,也没必要像以前那样顾忌着什么塑料关系,便有话直说了。
      “我看不懂你是好人还是坏人,你对我既不熟悉也不全然陌生,但我确定自己只见过你几次。”

      你的确该庆幸自己有个好主子,不然这样的谜语人妖怪我都是直接杀了了事。

      此时的情况看起来还好,白乌鸦在看见非人类的那一刻就用掉了晴明给他带的符咒,旁的普通人就像没有看见他们一般从旁边不断错过,而这两个人也没有明显要动手的意图。

      只是白乌鸦还是闹不明白这个家伙的动机。

      仿佛随心所欲一般,但所做的事又总让人觉得这家伙在图谋些什么,这种“没有目的”和“有目的”的感觉隐约交织在同一个付丧神身上,让人不知道该不该防备。

      简直就像被耍着玩一样。

      “哈哈哈,这样不好吗?”又是这种看上去很豁达爽朗的笑。

      像是在刻意掩藏着什么东西的感觉。

      但对方表面看上去又很正常,礼仪上也挑不出错处,甚至还帮过自己的忙,白鸦强忍住这种奇怪的感觉,“我认为这样很不好,但如果你开心的话……唔,反正不管我的事。”

      “……”

      又是这样。

      露出了让鸟不知道该怎么凭借的复杂表情。

      “至于你说的英雄什么的,我并不这么觉得,你可以理解为我给自己选了个合适的价码,换到了想要的报酬,就是这样。”
      白乌鸦没打算再接他的话茬,从现在开始、除却那一件事之外所有的事情都已经与自己无关了,再有什么严重紧迫的问题他也不想知道了,就让它永远烂在肚子里好了。

      “你……”你明明不该死在这里。

      或许是没有想到抛弃了一切的乌鸦会这么不管不顾,太刀下意识将自己的本体刀拦在他身前,却被那只手按了回去。

      “既然已经提不起刀了,便不要再拿它装样子了,”碧翠色的眼睛里似乎闪过一丝无奈,但很快便消失无踪,“而且,透过我去看别人什么的,真的很恶心。”

      “……”

      他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又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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