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男神归你》旦夕iroko

4、退场

　　打架！还是女生？

　　我们可是重点中学！这还得了！？男老师当机立断抱着卷子领着五个女孩子去了教务处。

　　教务办公室推着白花花的卷子，姜婠不由得开始幻想主任的烟头落在卷子上，白茫茫一片大地真干净的模样。

　　“说吧，怎么了？”

　　本来气焰嚣张的三个女生此时都拧巴着脸，她们没打人，这个林非的朋友怎么这么张口就来呢。

　　而姜婠牵着林非，胸有成竹地和教务主任讲起了一套编好的说辞。
　　“可能月考压力大吧，走廊堆满东西，路又窄，我朋友走路不看路就踩着她的脚了。踩脚这件事我朋友不对，但那个女生还仨人一起撞我朋友也不对啊。”

　　那三个女生此刻脸上已经没有表情了，连林非都惊呆了。什么时候姜婠这么擅长逻辑缜密地胡说八道了？

　　叫来老师只是吓你们一下。姜婠心里轻描淡写地笑了，我可是新时代网络写手。

　　教导主任头都大了，这什么破事啊，也能吵起来，程式化地各打五十大板，挥挥手就让她们散了。

　　从办公室出来，刚刚那三个女生迅速走了。但姜婠知道她们不会善罢甘休。这几天要看好我的小可爱了。

　　“林非，走，吃饭去。”
　　姜婠抓着林非的手，轻快地说。

　　“要辣椒吗？”
　　兰州拉面在等她们。

　　…

　　晚自习的课间，果不其然林非被人叫了出去。但姜婠不慌，她已经逐字逐句多方案多角度地给林非教授了对应手段。

　　三女生又是老一套欺辱。
　　“你朋友是个打小报告的神经病，我们懒得搭理她。”
　　“但是林非你，我们不会放过你。”

　　为首的女生边说边走近林非，压低声音恶毒又兴奋地骂着。哪怕她其实只是个因为失恋恼羞成怒又欺软怕硬的普通女孩，在面对林非这个更脆弱的对象时，也免不得兴奋起来。

　　“你滚的离我们和陈乃安远一点。”
　　“然后，下周必须把你答应的补偿和道歉视频发给我们，让我们相信你的诚意。”
　　“不然我们就到互联网上ps你的裸照，曝光你不知廉耻的勾引男人，听到没。”

　　她未必有那么喜欢陈乃安，但她真的享受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尤其当她发现林非一次又一次，不会反抗，只想息事宁人时。

　　往常的林非这时候总会尽力缩到离班级远的角落里和她们说话，然后唯唯诺诺的答应。

　　像只幼猫，摆出可怜的贱样。

　　陈乃安真是瞎了眼，会喜欢这个白莲花。

　　可这次林非像是变了一点。
　　她勇敢地抬头直视说话女生的眼睛：“陈乃安是谁，我根本不认识你说的这个人。既然…”

　　她顿了一顿，显然很不适应这样强势地说话。
　　“既然你喜欢他…你再说一句，我就找到他，告诉他，让他永远不喜欢你。”

　　永远不被喜欢，是林非能想到的非常可怕的事情之一。

　　这句话很简单就能说出口，可是林非一直惧怕女生口中的“网络挂人”，更不知道她口中的陈乃安是谁，她觉得她办不到的事情，就说不出来。

　　说话女生立刻打断她：“你敢，你信不信我把你做小三的事发到网上去，让他们都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等别人喷死你。”

　　林非迟疑了一下，旋即坚定地说：“那我就说你滥交堕胎溜冰。”

　　这正是姜婠教给她的核威胁理论。既然她用威力这么大的谣言武器威胁你，你就这么威胁回去。

　　林非实在良善软弱，本来是说不出口的，满脑子传谣犯法。

　　但姜婠胸有成竹地和她说，造谣固然犯法，但是口嗨不犯法呀。

　　果然。
　　那女生气焰弱了还强撑着瞪圆了眼睛，气急了似的：“你胡说八道，我没做过！没有人会信你的！”

　　姜婠从后面冒出来，环住林非，她比林非高一点，下巴搭在林非的肩上刚好，很愉快的样子。
　　“首先，你不也在胡说八道吗。况且，我比你会编啊。”

　　姜婠接着补充了一句：“你跟女人搞什么封建思想的争宠，有本事和男人抢女人去。”

　　女生憋着一口气，想骂什么再威胁什么，却又不知从何骂起，她眼中的姜婠是个神经病一样的麻烦女人，招惹不来。
　　眼看着她似乎跃跃欲试，又要胡说八道什么，引来别人看笑话，女生和她的两个朋友丢下一句“你等着，我们没完。”就快步离开了。

　　林非似乎松了一口气，一回头，眼眶又红了。她先是退了一步，又把头歪了一点看姜婠：“她们再来该怎么办呀？”似乎已经信任极了姜婠。

　　姜婠狡诈一笑，像是只小狐狸。
　　“喊着‘我一定会回来的’之类的话退场的往往是灰太狼。”
　　“你怕灰太狼吗？反正我不怕，大不了平底锅伺候。”

　　…

　　又一节平平无奇的自习课，她刚做完圆锥曲线作业，打算开始整理昨天的错题。季白戳了戳她的背，塞了张纸条。

　　“离林非远一点。”

　　一手好字。字如其人。

　　姜婠沉思了一下，继续着刚才的动作，看似平静地裁开卷子，裁下一道又一道错题难题，收了小刀，翻过面来粘上双面胶，平稳地粘在本子上。心下思绪起伏。

　　种种原因，她一直没有做好解决季白的最万全准备。一方面是林非从不和他提季白，她不知道两人关系如何，季白做了什么又说了什么。另一方面，她害怕那个少年隐蔽又炽热的目光。

　　“嘶——”
　　一个走神，小刀划过她莹润的指尖，血珠冒了出来，滴在卷子上，惊疼。

　　弄脏卷子就弄脏吧，她不敢叫出声，也不敢做多余的动作，她几乎猜到季白的反应。那男生在她身后盯着她，每天盯着，沉默关心。

　　但季白仍然察觉了什么，一块创口贴被递过来。

　　…

　　终于挨到了下课。教室里大半同学散到楼道里打水，猛地空旷了。

　　她扭过身子，不看季白。

　　就像任何一个写题累了的女生扭过身子和她的后桌闲聊一样，随意地开口：“林非怎么了。”

　　“喔，林非月考作弊了，虽然没被当场抓到，但班主任已经知道了。”

　　“班主任本来就不喜欢她，你离她远点，我怕班主任觉得你们两个是一类人。”

　　一副为你掏心窝肺的诚恳样子，连利益关系也帮你摆明白了。

　　姜婠很无辜地为林非辩解说：“林非不是作弊的人。”
　　核心思想：要你管。

　　季白沉吟了一下，身子向前探了一点，很小声地说：“最近你和她玩，变了很多。你同桌都和你说话少了，你没发现吗。很多人不喜欢她。”

　　然后他不再说话。前探的身子又坐回去，然后一点一点往后倒，直到靠在椅背上，悠闲地叹气。只是始终诚恳地看着姜婠。

　　真难搞啊。

　　…

　　九月底，大太阳天，正秋高气爽时候。
　　“好球！”
　　每个周末下午的休息日，篮球场上总是人多。高中男孩子们无处发泄的精力在这里浩浩汤汤地奔腾。

　　陈乃安打得满头大汗，下场去喝水。正拧着瓶盖，旁边突然冒出来一个男生，大大咧咧地拍了他肩膀一下：“哟，安哥，您后院起火了您知道不？”

　　那个男生手劲还挺大，陈乃安踉跄一下，反过来怼了他一肘：“别闹，啥事啊？”

　　那个男生也是一愣，合着正主还不知道呢。也是，要不是和陈乃安关系好，谁敢八卦到正主头上去？干脆肩膀一搭，俩人往场边就地坐下，开始聊起昨天的事。

　　“昨天不是月考吗，月考完了你那个前女友去找你现在追的那姑娘事儿了。俩人吵了一架，好像还去教务处了。你老班没找你？”

　　陈乃安听得一头雾水，但也大概猜到一些来龙去脉。
　　“我哪来的前女友，别听那个女的瞎说，她非得拦着我非让我答应她才能走，我不想和个小姑娘过不去就那么一说，她还当真了。”

　　“不过她咋认识林非的呢，肯定她找我舍友问的，我还没开始追呢，纯暗恋，没几个人知道，你也别跟别人瞎说！”

　　他又长叹了一口气，想起林非，感觉他还没发芽的爱情已经枯萎了。
　　“不过…我老班没找我。唉那女的真烦，净跟我找事儿，这可咋整啊。”

　　他旁边的男生听了这一席话，也禁不住感慨：“安哥，我也想要一个女的拦着我非让我和她处对象。长的帅真好。”

　　陈乃安并没有觉得骄傲，只觉得晦气。
　　“去你丫的。”

　　这时候，突然旁边又有个男生挤过来，拍了一下陈乃安的肩，冲他挤了挤眼：“陈乃安，那边有两个美女叫你过去。”

　　“真的假的？”
　　“真的，我骗你干啥？”

　　和他聊天的男生于是冲他好一阵挤眉弄眼，甚至挪出位置方便陈乃安站起身子。
　　陈乃安没搭理他，一边往那边走，一边心里暗想，哪怕是老班叫他去办公室也行，可千万不要是林非来找他质问啊，他现在刚打完球，一身臭汗，形象忒不好，那可真是从开头就没戏了。

　　场那边果然站了两个女孩，手牵着手。一个瘦削文静，果然是林非，一个高挑气质，则是拉着林非来和变态当面对峙的姜婠。

　　林非站在那儿不做声，陈乃安也慌了，不知说什么，只是傻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