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光》老蓝水

55、海雾4

　　“咔。”面对两位男主角顺利到不行的吻戏，申导喊得有气无力，“过了，下一场准备。”

　　辛冲逗他“不行，我觉得还得再来一次，挣扎得不够剧烈。”

　　申导翻了个白眼“你觉得没用，我是导演，说了算。”

　　辛冲诚心刺激他，抓住往镜头外走的凌辰又亲了下。

　　虽然大家都知道两位男主有事，片场里动不动就有粉红泡泡，但是这还是第一次看到两人的亲密接触，刚刚的吻戏不算。

　　大庭广众之下，凌辰被大家起哄和口哨声搞得满脸通红，给了他一拐子就走。

　　“滚滚滚滚滚！”申钧拿起旁边的一瓶水就往他身上丢，“看见你就心烦。”

　　辛冲接住瓶子，欢快的跑了。

　　将案子通报给到达地的公安系统，虽然案发现场已经被很多人逛过了，姜融三人还是让人把那个房间封锁了起来，开始走访排查和看监控。

　　再怎么努力，案子还是没有头绪，只能寄希望于现代科技手段。

　　船终于靠岸时，姜融和L市公安局的负责人一起，看着游轮旅客登记。

　　整个L市的空余警力都被安排了过来，二十多张桌子一字排开，给下船的游客做简单的询问和记录。

　　轮到蔡斯然的时候，姜融看着他两句话把做笔录的小姑娘逗得几乎要笑出声，很快就放他过了。

　　蔡斯然也看到了姜融，直直的走了过来。

　　蔡斯然递给他一张纸条，趁姜融不注意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想我了就给我打电话。”

　　姜融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离开。

　　“姜顾问的旅行还挺精彩。”看到这一幕，L市的负责人有点震惊。

　　小谭都想翻白眼了“那个是大名鼎鼎的海滨市发卡杀手，这次的案子估计也跟他脱不了干系！”

　　“那怎么不拦住他！”

　　常泽把烟放进嘴里，用力吸了一口“他有非常充分的不在场证据。”

　　这时，姜融注意到离他们最近的一张登记桌，有个小豆丁在问“警察叔叔，你们是来帮蜘蛛侠抓坏人的吗？”

　　姜融蹲下柔声问“小朋友，你在船上看到蜘蛛侠了？”

　　“嗯！”穿着海魂衫的小不点用力点头。

　　“他长什么样？手里拿着蜘蛛丝吗？”

　　“黑色的蜘蛛侠！黑色的蜘蛛丝！”

　　常泽和小谭对视，也过来询问他的父母。

　　“你们住在几楼？船头还是船尾？”

　　孩子的爸爸有些紧张“10楼，就在那个房间的斜下方，你们昨天已经来问过了。”

　　“孩子之前有跟你们说过看到蜘蛛侠吗？”

　　“没有。”年轻的爸爸摇头否认。

　　孩子妈妈脸色发白“前天晚上……前天晚上他洗澡的时候跟我说过。”

　　视线一下子都汇集到孩子的妈妈脸上。

　　“确定是前天晚上？”

　　“对。”孩子妈妈看着丈夫“你当时在回邮件，我一个人给他洗的澡，是前天吧？”

　　孩子爸爸手忙脚乱的点开手机邮箱查看“对对对！是那天。”

　　“小朋友，蜘蛛侠有看到你吗？”

　　“有！”小孩子挺起了胸膛，“他跟我说‘嘘！’，说不可以告诉别人，不然坏人要逃走的！”

　　小谭思维有点发散“那你怎么告诉妈妈了？”

　　“妈妈不是别人，我最爱妈妈了！”

　　常泽弯腰问他“然后呢，然后蜘蛛侠去哪了？”

　　“然后蜘蛛侠就爬上去了！”

　　“小朋友，你见到蜘蛛侠长什么样了吗？”

　　小豆丁摇摇头，“蜘蛛侠有面罩。”

　　小谭低头翻着资料“10323上面……12155，空房。”

　　常泽眯着眼看着游轮的12层“上去看看！”

　　因为是8月末，游轮的生意没有暑假刚开始好，VIP舱只有一大半有入住，案发的那间房周围有好几个空房，12155是其中之一，跟出事的12151隔了一间12153。

　　仔细在阳台上看了一圈，还是没有发现绳索或者飞爪留下的刮痕。

　　“看监控，查出入这间房的人，从上船之前开始查！”

　　出人意料，这间房除了每天早上来清扫卫生的阿姨，并没有人进出。

　　姜融放慢视频，仔细查看。

　　“26号早上进房间的时候、27号早上离开房间的时候，她推车的动作好像都更用力？”

　　常泽又看了一遍回放“对，手臂的角度和步伐大小，跟出入房间之前不一样！”

　　“那个蜘蛛侠在车上！”清扫车周围垂下的布是最好的掩护！

　　工作人员都还没有下船，很快，这个叫朱阿姨的清洁工人就被找了出来。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她根本不抬头，也不回答任何问题，只是一直在重复这句话。

　　案情进入了胶着阶段，他们只能转而调查沈茂和朱阿姨的关系。

　　L市这边提交了申请，希望姜融三人能留下来协助，很快就得到了批准。

　　经过调查，朱阿姨的丈夫和女儿都死于一场车祸，那是一辆网约车，加上司机一共四个人，三死一伤；而肇事者，就是沈茂以前的司机。

　　小谭翻了翻案卷，“三条人命，就算有谅解书，也不至于就判了2年吧？”

　　“跟当地法院有勾结吧。”L市刑警队的队长一双鹰眼，外号老雕，正跟常泽一起吞云吐雾“司机也许是顶包的”。

　　“查查剩下的两个人，凶手可能跟朱阿姨一样，就是他们的近亲。”

　　顺藤摸瓜，果然登记证件的人里有两个相关人员，船上的救生员和沈茂的女伴UU。

　　“居然是她！难怪沈茂会来这艘船上，肯定是他们计划好的！”

　　警察找上门以后，汤翼和贾荞兰很快就交代了犯罪事实。

　　“有烟吗？”贾荞兰看着姜融。

　　“谢谢！”

　　她一边抽着烟，一边诉说“我爸是司机，那场车祸里就他活着。”

　　“有时候活着还不如死了。”烟雾模糊了她的五官。

　　“保险公司赔了几万，肇事司机一分钱没给，我妈熬不住，丢下我跟我爸跑了。”

　　“就算我爸瘫了，一辈子就这样了，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去死。”

　　“我一个高中生能有什么办法，只能出去卖。”

　　“我的初夜卖了3000块，我一直都记得。”

　　“为什么我们这么惨，凶手还能逍遥法外呢？”

　　沈茂刚巧去了贾荞兰坐台的会馆，刚巧点了她，刚巧在她面前醉酒后跟狐朋狗友吹嘘自己撞死好几个人，花了点钱，一点事没有。

　　汤翼本来就在这艘船上当救生员，三人一合计，便订下了这个杀人计划。

　　“那蔡斯然呢？”姜融问。

　　朱阿姨和汤翼都一脸茫然，贾荞兰有瞬间的僵硬，很快就开始装傻“谁是蔡斯然？”

　　她不肯说，朱阿姨和汤翼都说是三人一起商量的计划，但是言语间有漏洞，能轻易梳理出贾荞兰才是主导计划的人。

　　“那蔡斯然在这个案子里扮演了什么角色？只是帮他们出出主意？”

　　“他没那么好心”姜融第一个不相信。

　　贾荞兰否认她认识蔡斯然，也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他参与了这件事，只能就这样结案。

　　等姜融回去之后，又过了半个月，秦建军那边终于传来了资料：跟蔡斯然同期服刑的犯人里，死了两个，其中一个跟他住过一个牢房。

　　这个人是洗澡的时候莫名其妙溺死的，虽然淋浴会溺死这个事情很不可思议，但是确实看起来跟蔡斯然完全没有关系。

　　至于他的前女友，实在是查不出来，通讯公司那边也只保留6个月的记录。

　　“我猜到了，”姜融靠在椅子上“既然他敢说出口，那肯定是抓不到他把柄的。”

　　“总有机会的，只要他还作恶，总有抓到他的那天。”

　　《海雾》拍摄得异常顺利，三个月就杀青了。

　　凌辰被方姐抓着去还债，高熙那边也攒了不少工作。

　　忙碌中，明珠奖颁奖典礼就在眼前。

　　拍摄《海雾》的时候，《末路》已经在海外静悄悄的上映了，国内自然也有了资源，凌辰粉丝对他演技吹出的彩虹屁足够绕地球三圈。

　　《迷踪》出品时间刚好踩在明珠奖的截止线上，跟《末路》一起报送。

　　“第四十九届明珠奖，获得最佳男主角的是：辛冲！”

　　凌辰伸手拥抱他，耳边又响起了颁奖嘉宾的声音“和凌辰！”

　　辛冲一下子狂喜，这个双黄蛋比他拿的任何奖都能让他兴奋！

　　他一下子把凌辰抱了起来，被拍了好几下才把人放下。

　　“感谢组委会，感谢评委，感谢楚老师和丁老师给我颁奖。”辛冲的嘴角一直没下来过。

　　“我还想说……”凌辰偷偷掐了他好几把，辛冲才斟酌着含蓄表达“我爱的人也爱我，真是太好了。”

　　轮到凌辰发言，在例行感谢后，他看着镜头露出笑意，浅色的眸子里都是情意，“我很高兴能跟辛冲分享这个奖，这对我来说非常有意义。”

　　“遇到我的初恋的时候，我22岁，他18岁。”

　　“八年过去了，我们还在一起，希望下一个八年，下下个八年，余生所有的八年，我都跟你在一起。”

　　“永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