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前》卿卿子墨

3、酒吧

　　从小溪家出来后罗超拒绝了袁婷的乘载，搭公交到酒吧街下车正好七点五十，就是不能错过车，要错了他就得迟到。不过从小溪家过来这儿不远，踩单车也就十来分钟，而且他在学校也需要单车代步。
　　罗超寻思着走进酒吧，今儿调酒师没研究酒了，在跟客人聊天。罗超往柜台一杵调酒师就笑了，给旁边的服务生招来，“这是你宋哥，有什么不明白的就问他。这罗超，来兼职的，别欺负人。”
　　“哪能啊。”宋哥一声笑，对罗超说，“走，宋哥带你换衣服去。”
　　“好嘞！”
　　罗超跟着宋哥去了更衣室，衣服是宋哥从柜子里拿的，跟他说，“东西放里锁好咯，哪儿有摄像头，丢了东西也能给你找回来。”
　　罗超点头把背包连同手机一起塞了进去，关上门宋哥让他进去隔间换衣服，宋哥就在门口说着酒吧的规矩。除了迟到旷工的罚款外其实也没别的，就是注意不要跟客人产生口角。
　　“要遇到难缠的你就避避，别正面冲突，不过你也别太担心，老板天天搁这儿看着，也不会有什么事。”
　　“老板就是那调酒师吧。”
　　罗超给领带系上，这么十几年他还是第一次戴，都快忘了怎么绕了。
　　“对，你也别叫老板，叫二哥。”宋哥仔细打量了一下罗超，这么一穿还真挺帅的，就是脸上有一块青紫，刚在酒吧里灯光暗还看不着，这会儿就明显了，“你这儿咋弄的？让人揍了？”
　　“跟我舍友闹着玩，碰了。”罗超伸手搓了搓脸，今儿袁婷也问他了，还以为是贺前找人恐吓他呢。
　　“年轻人就是有劲头，走，我带你认认酒。”
　　酒吧里酒的种类不少，除了瓶装直买的还有调酒师的手艺，罗超粗略的看了一下，那一本酒单怎么着也得有上百了。
　　“你刚来也就送个酒了，不用着急慢慢认就行。”宋哥说，这会儿客人不多就让罗超先熟悉熟悉。
　　罗超看了一下酒单，就专心记了前面几个招牌门面，后面的大致过一下就行。
　　罗超上手的很快，一个晚上的功夫就能独子应付一些比较难缠的客人了，坐在吧台前的男人也注意到了罗超，对调酒师二哥说，“你这儿招了个不错的人。”
　　“想挖人？没门儿！”二哥把调好的酒推过去，“这小子A大的，兼职离我这儿近。”
　　“你看你说的，我还能挖你的人不成？”男人笑，“我要挖的是你，说说什么时候给这破酒馆扔了去我那儿？”
　　“那得看你们程家的太太什么时候归西了。”二哥冷笑一声，勾着手又给酒拿回来了，往旁边喊了一声，“小罗罗，送客！”
　　小罗罗？咋不叫小喽啰呢？
　　罗超往吧台一站做个抬手的动作，礼貌微笑道，“先生请。”
　　“别介！我错了错了还不成吗？二哥嘞高抬贵手！”男人抱拳求饶，“好不容易得空来坐坐让我再待会儿。”
　　“我这么一个小酒馆哪儿容得下程大老板尊驾！”
　　这话吧挺阴阳怪气的，不过二哥说出来还挺带劲，罗超无形一笑，这两人关系肯定挺好的，不然那个程大老板早扭脸走了。
　　“得！我有空再来。”程老板起身，临了还依依不舍的瞅了二哥一眼，“酒给我留着，再送人收拾你！”
　　二哥瞧了一眼手里的酒杯，端起来在程老板的注视下就放罗超手上了，只有短短的一个字，“喝！”
　　“他敢！”程老板黑着脸过来，一副要把罗超生吞活剥了的样子。
　　“喝！”
　　“你喝一个试试！”
　　这剑拔弩张的不知道还以为有什么深仇大恨呢，可真要有什么仇啊恨的早该动手了，没必要为了这么一口酒在这儿置气。罗超也挺无奈的，隐隐在两人身上感觉到了打情骂俏的气息，这两人是一对儿！
　　同性恋嘛罗超见过，上辈子在军队里就有这么一对儿，搁哪儿天天吵天天比，就为了争一个上下。罗超直接给两人揍了一顿当即就老实了，可这一个老板一个客人他也不能真揍不是，只好拿起酒杯装了个手抖，吧唧摔了。
　　这下两人不争也不吵了，程老板扭头走人，二哥杯子一放冷着脸继续调酒去了。
　　罗超淡定的给碎玻璃片收拾了到后巷子歇会儿，刚坐下宋哥就来了，“忘了告诉你了，以后程老板在场二哥叫你你可千万别去。”
　　“他俩是不是经常这么来一出？”罗超问，气氛平和场面尴尬，有什么事闹僵了吧。
　　“也不经常，程老板一个月就来这么一两回，平常都还好，喝杯酒聊聊也就走了。”宋哥点上烟说，也给罗超递过去一根。
　　罗超抬手拒绝，“我不抽烟。”
　　“也是，你还一学生，不过像你这样不抽烟的也没几个。”宋哥把烟踹了回去，“你也别担心，下次程老板过来你离远点，别再给招过去了。”
　　“行。”
　　十二点罗超准点下班，把衣服还回来从后门走，刚到街口就被一黑车拦住了去路。二哥摇下车窗，“上车，送你一段。”
　　“别了，我怕程老板盯着，明儿就给我胖揍一顿。”罗超拒绝，这儿本来就离学校不远，用不着送。
　　“怕他个屁！上车！”
　　二哥坚持，罗超也没再拒绝，坐到后座第一句话就是，“二哥和程老板置气别拉我成不？我胆小不经吓。”
　　“就你胆小？我看你故意摔的吧？”二哥勾唇，“那杯子可是程岩专用，好几万呢。”
　　“二哥这意思是找我赔钱来了？那我可得先说清楚了，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罗超笑说，要真是找他赔钱那会这么客气。
　　“你说你一刚入大学的小孩儿，有十八了吗？遇事波澜不惊的。”二哥瞅了瞅前面的车镜，让人看不透。
　　“宋哥说了，二哥好说话。”
　　“那我看他跑的比兔还快。”
　　“左右都开罪不起，下次我也跑。”
　　“哈哈哈！你小子真有点意思。”二哥笑了起来，觉得罗超真挺淡定的，一般人在程岩面前根本硬不起腰板来。
　　“我是不知道程老板的来头，早知道肯定客客气气的。”罗超说，他也是听宋哥说了才知道程岩是A市上程集团的大公子，坐拥半个A市的资产，另外半个就是贺家。不过程岩并没有在上程集团上班，自己开了几家酒吧做着，基本上和家里不怎么来往了。
　　“你就不怕我给你开咯。”
　　“我就一兼职刚上班，二哥要开就开了，各方面损失都不大。”
　　“那我得找你陪钱。”
　　罗超扬起笑说，“没钱，不然也不来兼职了。”
　　“你这小子，说不过了！”二哥放弃了和罗超拌嘴，专心开车了。
　　罗超一直盯着车窗外，车子到小吃街的时候他就喊停了，下车买些烤串，这大晚上也就这些了。
　　“二哥来点吗？”罗超上车问。
　　“别了，肠胃不好。”二哥拒绝，把罗超送到学校门口才走。
　　罗超刚下车姜阳就电话轰炸了，问他到底什么时候回来，要饿死人了。罗超听他嚷完才说到了学校门口了，在半道上就被姜阳劫持了，姜阳一边咬着烤串一边问，“你这是去酒吧兼职了？”
　　“嗯。”
　　“我下午也看了一下，就那酒吧工资高点，不过他们老板不太好相处。”
　　“二哥人还不错。”罗超说。
　　“你从C市来可能不知道，祁言，也就你说的二哥，脾气大，敢明目张胆的跟燕华对着干，要不是程家大少爷护着他早横尸街头了。”
　　“管他呢，我就一打工的，爱怎么着怎么着吧。”罗超无所谓的说。
　　“话是这么说，不过你还是要小心点，燕华横着呢，经常趁程岩不在去酒吧找麻烦，你要碰见了可得躲着点。”
　　“嗯。”
　　回宿舍罗超洗了个澡出来，姜阳已经把夜宵干光了，连块肉片都没给罗超留，躺在床上耳朵上挂着一蓝牙，见罗超出来就问，“明儿有什么安排？”
　　“去趟书店。”
　　罗超爬上床一躺，明儿要去贺家，就贺前那成绩他还真得寻摸个法子好好教，要不然这一小时500就真白收了。
　　罗超说书店就直奔书店来了，挑了一打初中的教材往桌子上一放，姜阳忍不住问，“你这是教初中？”
　　“高二，底子太差得重头学。”
　　“操心啊你。”姜阳笑，死活拽着罗超去火锅了。
　　罗超是C市人，C市什么都不多就火锅店最多，一干点啥都是火锅走起，味道好的罗超还能连着吃几天，味道不正的他就只能动动筷子找时机撤。
　　“你不爱吃火锅啊？”姜阳涮着牛肉，他可是专门找人打听了，说这家味儿正，地地道道的C市口味。
　　“不是不爱，这么跟你说吧。我们那儿同学聚会，亲戚吃饭，一过十月就是火锅，我腻的慌。”
　　“你早说啊，早说就不选这儿了！”
　　“这儿味道不错，不比C市老店差。”
　　“那还是来对了！”
　　吃过饭罗超就寻思着买车了，在小车行看中了一辆大轮山地自行车，罗超刚想试就给姜阳拽下来了，“哥！超哥！你怎么着得买辆后头带座的吧。”
　　“我买带座的干嘛使？”罗超反问，他觉得这辆就挺好的啊。
　　“你丫打算给我扔这儿自己回？再说了，大学时光啊，怎么着都得交个女朋友什么的，这才叫青春嘛。”
　　“打住！我怎么就听不明白这交女朋友跟后边带座有什么关系？”
　　“上下课接送啊！”姜阳在自行车座上一拍，“专座！”
　　“那也得有姑娘愿意坐啊。”罗超忍不住笑，“再说这一年我也没打算处对象。”
　　“缘分这事谁还管你做不做准备的，听我的买一带座的准没错！”
　　“成，带座就带座吧！”
　　罗超付了钱给自行车推出来，他还没上呢姜阳先提着一摞书坐上去了，“GO！”
　　“我看你就是不想一人回！”
　　罗超认命的做起人力蹬着单车往学校骑，虽然他两走的不远，但大夏天的这么骑一通还带个人是挺热的，到宿舍楼下罗超一身的汗，衣服都湿透了。
　　姜阳拎着一袋子水，他在超市门口就下车了，太渴，“我觉着你可以装把伞在上面，又遮太阳又遮雨的。”
　　“要不再焊个框上去，我往菜市场一兜给你带回来一座满汉全席。”罗超拉开拉环灌了一口，渴的嗓子都冒烟了。
　　“那感情好啊！”
　　姜阳回答的干脆利落，罗超忍不住笑了笑，觉得姜阳人还不错，好相处没什么架子，是个值得一交的朋友。
　　洗完澡罗超整理了一套题出来，他打算测试一下贺前的水平，这样才能决定怎么去教。比起罗超的认真姜阳就悠闲许多，先是跟家里视频了半个多小时，又玩了两钟头游戏，看罗超放下笔才凑过来问，“超哥，晚上上哪儿吃去。”
　　罗超带他去附近吃了碗面，小门面但味不错，罗超一口气吃了两碗，姜阳一碗都还有剩的。
　　“你今下午胃口很不错啊！”姜阳说，这家店一碗面的分量是别家的1.5倍，罗超轻轻松松就吃掉两碗。
　　“读书是脑力活，得补补。”
　　“脑力活你靠吃饭补？”
　　“不然我靠什么？”
　　“行行行！你说了算了！今晚几点回？”
　　“九点多吧，不用去酒吧。”罗超拎起包，“完事打给你，吃个夜宵。”
　　“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