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前》卿卿子墨

2、室友

　　贺前惊呆了，上手勾住罗超的肩膀问，“你到底怎么做到的？”
　　“想知道？”罗超挑眉，看来贺前对这招兴趣很大啊。
　　“当然想！昆哥一捆我就没办法了！”贺前抱怨，不管他再怎么挣扎都没用。
　　“那我后天还来吗？”
　　“来来来！当然来！”
　　贺前连连点头，只要罗超肯教他怎么着都行。
　　“那就后天再说。”
　　罗超说着进到房间把自己的背包拿上，已经够两小时了，他也该光荣撤退了。
　　见罗超要走贺前立马上前拦住，“别介！再演示一遍！我都没看清楚！”
　　“看再清楚你也不会，自个琢磨吧，练多了就会了。”罗超绕过贺前下来，他本来也没打算教贺前，就是借这个让贺前自愿留他做这个家教。
　　罗超拒绝了贺太太送他的好意，从别墅区出来上了一辆公交，四站的功夫就到了酒吧街。这会儿天色还早，罗超去街边吃了一碗面条，又在这几条街上走了一圈，一直等到天黑才进去的酒吧。
　　这会儿才晚上七点，酒吧里没什么客人，工作人员也只有吧台的调酒师和一个送酒服务生。罗超挎了下背包往吧台一站，说道，“应聘。”
　　“兼职全职？”调酒师正专注的调酒，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兼职。”
　　“A大的？”
　　“嗯。”
　　“一礼拜四天，八点到十二点，迟到扣50，缺席扣200。”
　　调酒师从柜台下面抽出一张入职表按在桌上，示意让罗超填个表，罗超也没多问从包里拿出笔刷刷就给填完了。
　　等罗超写完把入职表推过来调酒师才抬起头来，一边打量罗超一边看入职表上的信息。
　　“罗超。”调酒师弹了一下表格，“长的不错嘛，我还以为有多丑呢，就是不往镜头里钻。”
　　罗超淡笑了一下没答话，他只是单纯的不喜欢镜头而已，所以采访的时候他都没露面。
　　“行吧，明晚八点自己过来。”调酒师很随意的把表格塞回了柜子，继续研究他酒去了。
　　面试比想的要顺利，从酒吧出来罗超在小店买了罐可乐边喝边走。
　　A大还有几天才开学，但也有个别学生已经到学校了，当然基本都是大二大三的，新生就他一个。罗超刚到学校门口一辆车就开了过来，昆哥摇下车窗对他说，“上车。”
　　罗超看了看，车里并没有其他人，想了想还是上去了。
　　罗超上车后昆哥没说干嘛直接启动车子走了，罗超也不在意，很淡定的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
　　二十分钟后车子停在了一座旧仓库前，昆哥先行下车去开门，罗超随后跟上。
　　仓库很大，迎面的是一堵到顶的攀岩壁，左边有拳击台，右边是一些健身的器具，一方茶几和沙发。茶几上除了一些杂志和水杯外还有一个相框，里面都是穿着迷彩服的军人。
　　罗超把背包丢在沙发上，正准备问昆哥带他来干嘛呢一个拳套就从对面砸了过来。昆哥站在拳击台上，已经脱掉了上衣露出精壮的肌肉，一边戴拳头一边跟他说。
　　“玩玩。”
　　“跟我一小孩儿玩？”罗超挑眉，就昆哥这身板往哪儿一杵谁敢上啊。
　　“你很强！”
　　昆哥一本正经的说，虽然只有一招，但昆哥绝对罗超没那么简单。
　　“非要来？”
　　罗超就是嘴上这么一问，手已经在戴拳套了，像昆哥这样的高手罗超也很久没碰到过了。不！应该是他这辈子还没遇到过，不手痒是假的。
　　罗超跨上台时做了两个简单的拉伸，说：“咱先说好，不能打脸，我明儿还要见人。”
　　“嗯。”

　　罗超一头倒在台上，说好的不打脸还是没克制着，太爽了！已经十八年没这么爽过了，全身的骨头都跟移了位似的，痛并快乐着。
　　昆哥也跟着倒了下来，一身的汗珠，光着的上身有好几处的青紫，并不比罗超好多少。
　　两人平静的喘息着，在昆哥一声笑后罗超也跟着笑了起来，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喜悦和狂热。
　　大笑过后两人陆续坐了起来，昆哥拿了两罐汽水，递给罗超一罐，问，“你爸也当过兵？”
　　“没。”罗超打开汽水喝了一大口，爽的就只剩一个爽字了。
　　“那你都是跟谁学的？”昆哥又问，罗超的格斗很专业，有特种兵的风格。
　　罗超盘坐在地上没说话，昆哥也没有刨根问底儿，打电话叫了一堆吃的跟罗超喝上了。
　　罗超不怎么喝酒，主要是一喝就上脸，一瓶啤酒见底罗超就满脸通红了。见他这样昆哥也不好让他继续喝，就自个把剩下的几瓶咕咚咕咚灌下肚里。
　　“好酒量！”
　　罗超朝他竖起拇指，他就喝了一瓶头都开始发晕了，昆哥喝了五六瓶一点反应都没有，果然是人比人能气死人。
　　“我喝了酒不能开车，你打车回还是在我这儿住一晚？”昆哥咬下一口烤腰子问他。
　　“你明儿去贺家吗？”
　　“去。”
　　“那顺路，我搁你这儿睡一晚明儿再回。”罗超生了个懒腰，挨了打也吃了饭，是时候洗洗睡了。
　　昆哥嗯了一声，陆陆续续把烤串都消灭光了罗超才洗完澡出来，因为没替换的衣服罗超还穿的那条牛仔裤，衣服随手搭在了昆哥锻炼的单杠上凉着。
　　“你打算教他？”
　　“谁？你说贺前？”罗超坐回沙发上检查自己的伤，好在都是些淤青，过两天就没了，不严重。“光看他也学不会，你别提点他就没事。”
　　“你要缺钱我能给你找别的活，不用家教。”昆哥说，他觉得让罗超去给贺前做家教太大材小用了。
　　“缺！但也没缺成那样。家教轻松，贺太太出手又大方，比我去别家好。”
　　“贺前之前动手打过家教，我知道他打不过你，可你要揍了他贺家也不能轻易放过你。”
　　“这小孩儿这么欠的吗？”罗超抬眉，就算贺前再怎么讨厌也犯不着动手吧。
　　“很欠。”
　　“那就先混着，实在不行再撤。”
　　罗超说，虽然很想长期拿下这笔钱，可罗超不想给自己找麻烦，先试几天，相处不了就撤！
　　昆哥本来打算让罗超睡床的，可沙发对他来说稍微短了那么一点，往上一趟就得缩着，罗超揉着鼻子笑，主动请缨睡沙发上了。
　　第二天昆哥把罗超送回学校，临下车时还问了他的电话，罗超也没吝啬，他还想着什么时候手痒了再跟昆哥打一场呢。
　　回到宿舍罗超第一件事就是把衣服换下来洗了，宿舍里就他一个人他也不讲究，就这么光着膀子搁哪儿洗。刚把衣服晾好宿舍门就被推开了，一哥们拉着行李箱进来，和罗超一样都没想到会有人在，站在原地蒙了好几秒。
　　“我还以为我是第一个来的！”那哥们说，给行李箱推到罗超床铺对面，靠阳台比靠走廊好得多，“你这一身干嘛了？跟人打架了？”
　　罗超笑着穿上衣服，胳膊和脸上那些青紫都遮不住，“让人叮咣乱揍了一顿。”
　　“那你这得是被抢劫了啊！”姜阳乐了一下，不太相信罗超的解释。
　　“你可别笑，下回被揍的就是你了！”罗超拉过旋转椅坐下，A大宿舍都是标配的四人间，不大但干净，下面是书桌床都在上面，感觉也挺宽敞的。
　　姜阳把行李箱放好，背包往书桌上一抡，“我叫姜阳，你呢？”
　　“罗超。”
　　“哎哟！你跟学霸同名同姓啊！”姜阳乐了起来，罗超的大名已经在他耳边徘徊了两个月了，可谓是如雷惯耳，“听说学霸也读A大，你说他分那么高怎么不去Q大？”
　　“Q大地段太好，消费高，名声又差不多，而且经济学最好的教授就在A大，犯不着去Q大耗着。”
　　“等会儿，学霸也选的经济学？”姜阳打开行李箱的动作停了一下，他也选的经济学，所以他跟学霸是同一期同一科的同学，这个人说他叫罗超，那不就是学霸本尊？！
　　“卧槽！”
　　姜阳一下就给行李箱踹出去了，大步一跨激动的握着罗超的手，“学霸啊！终于见到真人了！”
　　“你能矜持点吗？我又不是偶像明星。”罗超给手抽了回来，不觉得姜阳到底有什么好激动的。
　　“你就是我偶像啊！”姜阳追着给罗超的手又给握住了，“早听说学霸会来A大，高兴的我几宿没睡，提前来可不就为了恭迎学霸么！”
　　罗超抽了抽手，皮笑肉不笑的说，“你先撒手！咱有话好好说，不知道的你是要抢钱呢！”
　　“别啊！让我沾沾学霸的气息，没准我还能再突飞猛进。”姜阳宁死不松。
　　“你当我开光了啊！”罗超被姜阳说的哭笑不得，“得！要不你晚上跟我挤一块儿睡得了。”
　　姜阳也想啊，可瞅着那不到一米五宽的床一个人还凑合，两大老爷们就忒挤了，“那还是算了，对了！你C市的吧，国庆回去不？”
　　“不回。”
　　“去我家吧，就A市，打车就个把小时。我妈要看见你绝对能乐疯了！能和学霸做舍友光荣啊！”
　　姜阳的热情让罗超有些招架不住，为了堵住他的嘴罗超去学校的小超市买了几瓶水，回来的时候姜阳已经把东西收拾的差不多了，笔记本打开正放着音乐，是很有节奏的英文歌。
　　姜阳抠开拉环喝了一大口，给音乐调低了些，问罗超道，“学霸，今儿有什么安排？”
　　罗超看了看时间，今早袁婷给他打电话说找到了一家合适的，下午过去。这会儿才九点，还早，于是说，“带你去转转，下午有事你就自个待着吧。”
　　“啥事？带上我一块儿呗。”
　　“家教，有兴趣？”罗超问，姜阳这一身行头虽然低调不奢侈，但他手腕上那块机械手表可是今年最新款，官方售价十来万，姜阳不缺那份钱。
　　“不是，你这么早就开始找家教？开学之后就军训你也去不了啊！”姜阳说，家教他也是有这个打算的，不过被他推到了军训过后。
　　“我跟学校说好了，不干涉我六点过后的行程。”
　　“这样都行？”
　　姜阳有点不相信，再怎么说都是学校，该有的制度还是要有的，就算罗超是学霸，是全国第一也不该这么放纵才对。
　　没开学的A大显的很安静，一路上都只有他们两个冷冷清清的，而且姜阳发现A大的食堂还没开门，唯一的伙食补给就只有宿舍旁边的那个小超市了。
　　“午饭怎么着？”姜阳问，得知食堂没开他就已经饿了。
　　“出去吃，或者外卖。”罗超平静的说。
　　“上外面吃吧，吃点好的晚上就不出去了。”
　　罗超回宿舍拿了背包和姜阳一块出去了，说是吃好的也就是在学校附近的小吃街顺便找了一家。味道不错，两人在吃饭的功夫加了好友留了电话，姜阳付的饭钱，说是让罗超晚上回来给他带夜宵。罗超很爽快的就答应了，不过他表示十二点以后才能回来，姜阳完全不介意的说可以。
　　袁婷应罗超的要求真找到了一个小学生，十一岁马上五年级，是个很文静的小姑娘，懂礼貌，学习成绩很好，一看成绩单就知道是年纪里拔尖的。罗超注视着小溪写作业的模样，一笔一划都很认真，可认真过渡了就显得呆板。
　　罗超在小溪写作业的功夫随意在书桌上抽了一本书来看，不是小说不是漫画，是一本作文教材。上面写满了标注和重点划分，感觉像是把辅助教材当教科书给读了。
　　罗超托着腮问小溪，“你喜欢作文吗？”
　　小溪茫然的抬起头来看着他，手上的笔还握着，就是不吭声。
　　“你的成绩压根用不着家教。”罗超开门见山的说，这小姑娘成绩一流，请家教太浪费。
　　“妈妈说要做最好的！”小溪低下头去看练习册，可她不管怎么努力就是做不了最好的那一个。
　　“你给自己的压力太大了，学习不能是死记硬背，久了也就厌了，没心思再学。”
　　罗超把书放下，他能感觉到小溪对学习的过度热情，那是来自于家庭的压力。
　　小溪闷着头不说话，笔尖停在本子上成了一点，对罗超说出的话感到不安起来。一直以来她都拼了命的去学习，可她不是什么聪明伶俐的人，现在的成绩都是靠死记硬背得来的。她觉得累，但又不想辜负妈妈对她的期望，只能每天把头扎在书本里，去努力不放弃。
　　“来，玩个游戏。”罗超把小溪的本子拿过来，在原有的横条上画上竖条成了棋谱，“我黑色，你红色。”
　　“五子棋？”小溪问，在作业本上下五子棋吗？
　　罗超先在棋谱上画了个圈，说，“你想来点围棋？”
　　“我不会那个。”小溪跟着挨着他的画了一个红圈。
　　“你要想学我可以教你。”
　　“你会下围棋？”
　　“凑合走两局，不精。”
　　“你学习这么好还有时间去做别的？”小溪忍不住问，保持现有的成绩就够难了，根本没时间去玩。
　　“学习和兴趣不冲突，得看你怎么去想。就好比五子棋，有人玩的是思路心跳，有人玩就为了赢有面儿。”
　　“那你为什么学的那么好？”
　　“把学习当兴趣呗，只要找对了点自然就有心思了。”罗超托腮在本上画着圈，“就比如说英语，我上初中才开始学，完全跟不上班里的节奏。”
　　“那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就给搁浅了半年，想着不学算了。后来碰见一外国小孩儿，七岁半，刚移民过来不懂中文，交不上朋友，我就用我那入门级英语忽悠逗他玩。他听了半天愣是没听懂，用他那正儿八经的外国语言跟我杠。然后我两每天搁哪儿对话，他用一级中文，我用半吊子英文，看谁错的多，输了就请吃冰棍。”
　　“我英语也不好，全是死记硬背的，记了忘忘了记。”小溪说，现在还学的少，就怕上初中正式学起来会跟不上。
　　“其实英语也不是太难，就跟汉字一样的，要先学会说，然后才是认字写字。”罗超把五个圈连上，用一口流利的英语说道，“从现在开始我用英语跟你说话，不懂的问我，你也可以试着用英语和我交流，明白么？”
　　小溪疑惑的摇头，有几个单词她都没听懂，罗超只好跟她用中文解释了一遍，然后继续保持他的外国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