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乐]静女其姝》蒋念安

3、结识苗心禾，与官家比剑

　　官家上朝去之后，我洗漱、梳妆。缳儿给我梳头时，我交代她：“你派个人，买只小白兔，今日内送去教坊，给一位叫张妼晗的小姑娘。”她应了。
　　早膳倒是丰盛，有芙蓉糕、芸豆卷、千层羊肉烧饼，每样一碟，每碟3块，还有羊汤和羊乳，并两碟小菜。我知道宋仁宗时期宫内用度已经算是节俭了，但也还是觉得多。既然成了皇后，自然要带头勤俭，体恤百姓。于是我用筷子各种主食夹了一块到碟子中，又用勺子舀了一勺羊乳，尝了尝觉得膻味重，还是牛奶好喝。之后指着3碟主食和2种饮料道：“缳儿，这5样你们拿下去分了吧。我一向早上没什么胃口，以后吩咐御膳房，我这里早膳只要1样主食，2碟小菜即可，汤、粥、羊乳也都不必上，午膳晚膳菜肴也都减半。如今淮州灾患严重，百姓缺衣少食，我这里实不该浪费。”缳儿应了，自去下令不提。
　　用过膳，坐在正厅中，便听闻宫中3位娘子来请安了，缳儿拿出我准备好的见面礼，众人一一谢过，坐下闲谈几句，我便让早些散了，单独留下苗心禾。
　　当时看剧时，我也极喜欢苗心禾，她性子沉稳内敛，又不爱争抢，更是徽柔公主的生母。虽然电视剧里皇后和苗心禾就十分要好，但我毕竟不是原主，还是早做打算的好。我微笑看着苗心禾，思量着该怎么开口，只见她略微低头，极守规矩地看着地板。我站起身走到她跟前，她也从凳子上起来，微微颔首。我笑笑，尽力温柔道：“苗娘子，听闻你与官家自小一起长大，我有些问题想问问你，来，随我进屋来。”她行一礼，随我走进书房。
　　“苗娘子不必拘谨，我只是想问问官家的喜好，譬如他爱吃什么、喜欢什么颜色、讨厌什么东西。早些知道这些，日后侍奉官家也免得出差错。为了不忘记，还请苗娘子受累，写在这纸上。”苗心禾应下，拿过我已写好问题的纸，思考着写下许多答案。我知道以她的为人，绝不会骗我。
　　写完了官家喜好，我亲自给她倒了杯茶递过去，她双手接过，连忙道：“哪敢劳动娘娘大驾。”我拍拍她的手：“禾儿不必客气，今日是我请你帮忙，原该谢你的……我如同官家一样，叫你禾儿，你不介意吧？”“娘娘哪儿的话，娘娘爱惜禾儿，禾儿高兴还来不及。”
　　“那禾儿可否再帮我写下你和宫中另两位娘子的喜好？我初来乍到，总想着能和宫里姐妹搞好关系，总不能两眼一抹黑吧。”“娘娘把我们当姐妹，真是折煞我们了，区区小事，禾儿怎会推辞。”“那麻烦你先写着，我马上回来。”便顺手把写有官家喜好的纸放进袖中，想着以后时常拿出来看看，早日背熟。
　　说罢，留下禾儿在屋里，我往御膳房去了。缳儿帮忙，我做了几道拿手的点心，用料便宜但味道还好，也尽量往官家喜欢的口味上凑，想着一会给禾儿当谢礼，剩下的晚膳时也可以给官家尝尝。
　　拿着点心回宫，禾儿已写好了3位娘子的喜好，连宫中太妃和魏国大长公主的喜好也写好了。我心里感动，忙奉上点心。看她吃得愉快，不由得更喜欢这个小姑娘——可不是小姑娘嘛，禾儿虽入宫比我早两年，却比我小半岁，若是把我活了两辈子的年纪加在一起，她就更是小姑娘了。
　　转眼就到了午膳时间，我与禾儿相谈甚欢，索性留她一同吃饭，她给我讲小时和官家的趣事，我给她讲我学武功、听范仲淹讲学之事。下午，我还不舍得放她走，便央求她教我女红——我学武读书用时过多，女红一直勉勉强强，可禾儿却是女红甚佳的。
　　听说官家晚膳要过来，还要看我舞剑，禾儿便说也想见识一二，但又不好意思打扰官家和我。我道：“无妨，我现在换了衣服给你舞一段看看就是了。”便换上一身利落的武服，拿出特意带进宫的未开刃的紫色软剑，在庭中舞起来。
　　树枝上还残留着雪花，我施展轻功，专挑着地上积雪厚的地方起舞，虽动作不停，却未在雪上留下痕迹。手中软剑如蛇一般灵动，上下翻飞，剑气所到之处，树上积雪簌簌落下，我接在剑上，翻个身跳到禾儿身边，用手在软剑上捏了捏，用积的雪捏出一朵荷花，放在一旁院中的石桌上，道：“禾与荷同音，这荷花也衬你的气质，只可惜雪会化，等日后有空，我送你个泥塑或是木刻的。”禾儿一喜，行礼道：“谢娘娘。”我冲她笑道：“不忙谢，还有呢。”便又飞身到雪上，用软剑轻舞，在雪地上寥寥几笔，画出禾儿的模样，并在一旁写了个“禾”字，画了颗心。
　　禾儿走近，看着雪上的画，感叹道：“娘娘武功不俗，又蕙质兰心，可真是位妙人。”我正要开口客气两句，便听到一俊朗男声道：“哈哈哈，禾儿难得如此夸赞谁啊。丹姝，早上朕不是说要你舞剑给朕看吗？怎么，倒先让禾儿一饱眼福了？”我与禾儿回头，见是官家，忙行礼，我笑笑，开口道：“臣妾与禾儿一见如故，今日拉着她聊了一天，方才在雪上刻幅画送给她罢了。是妹妹谬赞了，臣妾愧不敢当。”
　　官家走近看了看画，点头道：“不错，虽然简单，倒也画出了禾儿的神韵。不过光是雪上作画也说明不了你武艺高强。丹姝，可敢与朕比上一比？”
　　我行礼：“臣妾遵旨。”
　　官家怕伤到我，便拿了木棍，代替剑。我索性也把软剑收了，选了根趁手的竹杖。两人立在院中。官家示意我先出手，我便不推辞，直朝着他攻去，却又在他遮挡前换了方向，然而官家也灵活，闪身避开了这一击。我便跳起，迅速绕到他身后。他转身抵挡，我一转竹杖，借势腾空，似是要绕到他侧面，却实际卖个破绽，又落到他面前，向他扫去。这一次，他抵挡不及，我竹杖已架在他肩上了。
　　“哈哈哈，丹姝果然好武艺。”官家笑道。我连忙放下竹杖行礼。又听他道：“怎么，朕原先以为皇后是不敢赢朕的。”
　　我再行礼，抬头看他：“大宋皇后的确不敢赢大宋官家，但丹姝敢赢她的夫君。”
　　他一顿，又绽开微笑：“好啊，好。丹姝，咱们用晚膳吧。”听他此话，苗心禾行礼告退，我也行礼下去更衣了，缳儿自去招呼上膳不提。
　　换完衣服坐回去，官家正看着桌上菜肴发愣。我行礼，被他拉着坐下，只听他道：“我听闻你今日下令，菜肴减半？”“是，淮州受灾，臣妾想能省下些便是些，这些也足够臣妾吃了。”现在桌上菜肴是一人半的份例，倒也不少。只见他点点头：“宫中是该节省些，你有心了。”便没有再说什么，开始用膳了。我想，大概是好不容易离开了劄子、朝堂，才和我比武轻松了一会，此时又被我提起这些事，他心里不爽吧。
　　于是，我站起身为他布菜。突然，袖中飘下一张纸，竟是上午写着他喜好的那张。我一惊，正要捡起来，他却出手更快，拿到眼前看：“丹姝这袖中藏的是什么啊？”待到看清后，又略带不解地看着我。
　　我行礼道：“官家恕罪，臣妾不是有意打探官家喜好，只是想对官家多了解些，日后伺候官家不至于出错，这才求禾儿为臣妾写下此纸，放在袖中想要闲暇时多看看，好早日背下。如要责罚，请万万不要责罚禾儿。”他放下纸，拉我坐下，无可奈何地笑笑：“我怎会因此责罚你呢。你也不必过于谨慎了，无碍的。只是，现在你了解了我的喜好，公平起见，我也得知道你的喜好才是。”
　　我对他一笑，凑近他耳畔道：“丹姝告诉官家一个秘密，丹姝最喜欢的……是官家。”他笑了，点点我的鼻子：“你呀！好吧，那我也回赠你一个秘密。这纸上写的不全，我还喜欢另一样东西，这纸上却没有。”“另一样东西，是什么呀？”
　　他捏捏我的脸，眼中含星地望着我：“你说呢？”我嘟嘟嘴：“臣妾可猜不到。”
　　随后的晚膳，气氛便轻松了许多。只是晚膳后，张茂则来传话，说有紧急劄子上来了。官家只得返回福宁殿，对我说明日再来。临走时，我特意交代张茂则带上我今日做的点心，让官家夜里饿了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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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舞剑逗禾儿开心这里稍微有点鬼畜，剧情往和禾儿组cp的方向进展了……嗯，美丽智慧的丹姝皇后男女通吃hhh。谢谢大家的支持，第3、第4章比较短，后面几章会长些。对剧情和文章标题有什么意见或建议，欢迎评论，我都会回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