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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虚假系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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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禾在投影之前走进大厦,一边回忆起他所知的封闭过程。在废除分时制的第一周,无数人因为没有必须的工作学习任务而选择进入墓园,然后在短短几天里把投影自带的所有数据试了个遍。
投影的虚假终于暴露在人们面前,不满足的人们,来到这座大厦前,他们要求质量更高的投影,然而这些年的虚耗下大厦早已无力做到这样的要求,人们得到这样的回答,只得失望而去。
事情没有这样轻易结束,从一个多次要求而得不到满足的人选择死于大厦之前起,事情又一次激化,死亡已经成为了新城人常用的威胁手段,他们不珍惜生命,情绪平常麻木,在到极致的点上时又激烈得让人不得不退败。
最终这个地方因为过多的死亡人数,被迫强行封闭了起来。原本的墓碑投影项目也由各级政务的身份验证中心接手,人们也在分时制的安排下,从这里散开,投入到各自紧锣密鼓的任务里,这个大厦就这么被遗弃在辉煌的过去里。
在几十年后的今天,墓园扬名,分时制还在人们的颂歌里,这座大厦却早已不为人知。
甚至到了奇怪的游戏公司都可以进驻的地步,这看起来很不可思议,说到底投影技术还在,为什么不是转给投影制作方面的公司?
电梯一层层上升,冷然的蓝色楼层数字的光芒映在田禾脸上,他却低头看着渐渐变小的人群,那时的血液撒遍大厦前的地面,呼喊的人声不辍,在这里看上去是不是也只是一个个红色的小点?
进入到所谓游戏内测基地的那一层,四处十分空旷,脚步声踏着地面的声响竟是唯一的声音,投影走着走着突然涣散,让跟着她的玩家一惊。
一扇电子门自己朝两边打开,职业装的女人带着营业的虚假笑容走了出来,“很高兴第一次见到各位,真正意义上的。”
她身材高挑,声音清亮,营业笑容褪去后就是一副苦于工作的痛苦模样,毫不遮掩。
“各位来参加内测都是因为什么呢?一时与旅程撞上?凑巧很闲有多余的时间要打发?还是说专门为游戏本身而来?
这一切都将不再重要,请你们不要把这次内测简单当作是测试来看待,这是一场只在你们之间的竞赛,各位的成绩将决定可以获得的奖励的等级。
这次游戏的第一到第三,会获得加入游戏公司的机会,或者对游戏公司完全没有兴趣,可以提出一个愿望,公司会使出全力以赴为你达成。请注意不要把公司只当作一个游戏公司来看待,否则将会造成很可惜的浪费。
第四到第六,会获得稍微低一等级的愿望,这个愿望的范围,将会比上一层缩小一些,但是完全由你自己来提出,在既定范围内的就会实现,在范围外的愿望就将作废。
第七到第九,可以获得一笔在联邦可用的信用点,或者是在新城可用的已完成可抵扣劳动时,价值将在200万,100万,50万三个中间选,由这三位玩家出游戏后的抽奖结果决定。”
“这样的奖励实在是很慷慨呢!我都有些羡慕各位了,好了,我一个打死工的,还是少说废话比较好。”她抬手将落到肩上的发丝拨到脑后,转眼将羡慕的眼神收回,就像只是开个玩笑。
“接下来是评分机制。”
“请等一下!”一个青年突然打断她,“为什么只有第十名没有奖励?”
“对于有些人来说,进入游戏本身,就可以完成他的愿望,哪里又需要再给他什么呢?”女人意味深长的眼神掠过玩家中的几人。
那几人并不回应她的眼神,或微微偏开脸,或低下眼神,女人等了等,见没有人想再提问,又继续说了下去。
“游戏各位都玩的多了,这一次的游戏规则可不同以往,玩家本身可以是对立的,所以不必把玩家的立场都放在自己这一边。”
“那要怎么判断是不是对立的玩家?”终于有人发问。
“这种事情,我当然不知道了,又不是我能够决定的。”女人似乎突然就不那么敬业了,回答得很不负责。
“那这个规则也未免太过模糊不清了吧!”某人小声碎碎念。
听得这话,女人随手捏起一张屏幕,仔细看了看,赞许的说:“怪不得,原来我看漏了一段呢。”
这玩笑般的态度,让人几乎要心生怀疑,他们这是在哪?接下来要做什么?这个态度,游戏真的能玩吗?
“游戏公司找了个门外汉来解释规则?”
“哎呀,游戏不是我负责设计的,当然不知道具体规则了,叫我来自然是因为我本人是懂这个游戏的了。”
“不知道规则的懂?”
“我可是几乎玩到吐呢,怎么能不懂?”她眼里是深深的疲敝,似乎不愿深想。
“前面我已经说过了,玩家之间的关系是可以对立的,十个人里必定有人得不到奖励,这最后一名却不会取决于他自己的表现,而是取决于他的阵营。”
“什么意思?”
“游戏模式将会是成就模式,没有别的形式,进入游戏你获得成就的方式将自动使你站到某一个阵营,阵营最终评分决定了最后一名会在哪一个阵营中,很有趣吧!”
“阵营分为正,负两个阵营,这也没什么可在意的,我觉得玩家自己也不一定能控制这个阵营问题呢,我还是建议你们随缘好了,有游戏玩不就很好了吗?”
没人肯开口,所有人都知道从她这里几乎是拿不到靠谱的回答的。
“你们都没问题,我就清闲了,那么接下来就进游戏吧。”
“游戏舱的编号跟你们拿的那个互相对应,各位自己进去吧,就不要让我来烦这个神了。”
“对了,最后提醒各位,游戏是沉浸式,也就是说生命只有一次,望各位好好珍惜,12天都不到就被动退游就很可惜了。”她一字一顿地说完,稍稍停下,啪得一声打了个响指。
那10个游戏舱缓缓打开,等待他们进入。
田禾狠狠心,第一个走了进去,躺下。
女人笑笑,在他耳边低语,你既然谢了我,那我就帮你一把。
田禾突然后悔莫及,这个人不靠谱到她说都每一个字都不能信,偏偏又很喜欢多管闲事,她这么说,可不会是什么好事在等着他。
“这个游戏进入时每个人的初始属性都是一样的吗?”有人赶在闭眼前发问。
“不是,这怎么可能,你觉得每个人一出生的配置会是一样的吗?”她似乎很不可思议。
可这跟游戏又有什么关联?你为什么能用完全不相干的话回答别人的问题?玩家们心中暗自绝望。
每个人都不尽相同的初始配置,岂不是不能保证公平,除非这个不同是完全随机来的,倒很符合这个游戏到现在为止给他的印象,田禾思索。
他听见女人说:“都闭眼了吗?哈哈,不闭眼也可以啊,行了,你们进去吧!”眼前一黑,他觉得这个人拉仇恨值的能力真是点满了。
田禾睁开眼,发现自己在一个似乎环境十分原始的地方,四周高大繁盛的树木即使是在过往的资料里都十分少见,现在几乎他眼帘之中却都是这样的树,他知道这些树的年纪恐怕是他的几百倍。
空气质量前所未有的好,却十分真实,让他生生愣在原地,这就是全息?
田禾觉得不可能,这样的空气怎么做采样,这是不存在的东西。可是如果全息就是这样呢?超出他所想的虚假复制,已经到了创造的地步,不再依据现实,全凭想象?
至少在他看来那个女人没有这个创造力,他走向树木,抬手放上去感受粗粝的表面,他几乎控制不住心态,离得这么近,也没有任何破绽。
“搞什么?你给我跟上!”一个充满怒气的声音响起,他猝不及防被吓到,微微一抖。
有人扯着他的衣领,拖着他往前,田禾的脚在地上拖出长长的两条痕迹。
田禾想扭头却扭不过去,只能双手往下死死的扯衣领,以免自己不幸死于衣领。
这大概是那位大姐的所谓帮助了,真的是出人意料的不靠谱。
手下的布料实在很粗躁,但是十分的结实,让田禾想到了麻绳,这个衣服现在也是一样的功能,他自嘲着。
被人拖着走的路上,他觉得自尊受到了极大的伤害,却又挣脱不开,只得保持死鱼眼,这个游戏连个系统也没有吗?玩家一进来就面临死亡威胁,还怎么玩?
系统似乎感觉到他的怨念,不负所望突然闪现,眼前简陋的对话框上写着,玩家呢称:输入框,他心说这鬼地方总算有点好事了。
下一秒,输入框就迅速打完这一句,然后自动退格至四个字,迅速跳出确认和取消两个选项来。
他看着这一通操作,瞄一眼确认,然后名称固定了下来,他入门了。
那就看看系统能干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田某,一个真游戏小白,就在运营商的险恶用心(划掉)用心良苦下,进入了一个真鬼地方的开局。